第47章 軟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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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難得溫柔的說道:“別哭了,都快十六歲了,還動不動像個孩子一樣哭鼻子。”
    今日趙前忽然提起虞氏的身材,他就記住了。本以為懷中女子會感動,他哪裏看到,虞涼月無人看到處,的眸光冰冷一片。
    又是一年過去了,秦牧怎麽還不死?
    十六歲了,那就意味著,母親已經去世八年了。
    她全家死去的那一天,正是她八歲的生日。
    之後的每一次生日,都是父母的忌日。
    不過別擔心,她遲早會為死去的父母,向那些真正該死而沒有死的人,通通索命去的。
    太子對太子妃肚子裏的這一胎十分看重,東宮內的人也是有目共睹。
    宮內更是一流水的賞賜落下來,浩浩蕩蕩的陣仗讓所有人都為之側目,可見這一胎宮內的兩位是如何的重視。
    太子妃謝了恩,看著滿屋子琳琅滿目珍貴的賞賜,神色淡淡道:“都收起來吧。所有東西都登記造冊入庫。”
    許嬤嬤應了一聲兒,“太子妃你慢些。”她小心翼翼的攙扶著閔氏坐下。
    閔氏笑看了她一眼,“我哪裏就那麽嬌氣,都三個月了,看把你們緊張的。”
    “老奴呀,隻想太子妃你平安的誕下這一胎,最主要是你平安就好。”許嬤嬤說著有些感慨,實則是真情實感了。
    他們說是主仆,說是半個親人也不為過。
    太子妃也點點頭,有些感慨,“如今可算是等來了。”她摸了摸肚子,有些若有所思,“希望得償所願,日後這孩子好,平婉也好。”
    許嬤嬤知道,秦平婉雖說身份尊貴,是太子的嫡長女,但日後若是沒有個親兄弟幫襯,難保富貴能否長久。
    太子妃作為母親,如何能不憂心。
    所以腹中這孩子,一是為了穩固自己的位置,其次就是為了小郡主。
    “小郡主若是知道,太子妃你這般為她籌謀,想來也明白你的苦心。”
    閔氏笑了笑,提起女兒眼中多了一絲溫柔,“她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罷,她是我女兒,我總要為她多想想。生在皇家,禍福相依,我總不想我的女兒,日後沒有個好下場....”
    “呸。娘娘你別說這等不好的話,平婉郡主乖巧,太子爺也寵愛,日後定然會順順利利,一帆風順的。”
    閔氏開懷大笑,“還是你懂我的心。”
    陶欣院內。
    “娘娘....奴婢聽說太子爺今兒賞賜了望月閣那一位,好多盆芍藥,不拘什麽品種,居然堆滿了那院子,外頭的婢女說,院內都擺不下了....”宋氏身邊兒的婢女,芽兒走到宋側妃身邊兒,低聲說道。
    話畢,便見宋側妃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你可是看清楚了,都是芍藥?”宋側妃一貫清冷的眼神裏閃過一絲怒意,眸光沉沉地看向芽兒,連一貫脆生生嗓音,都少了一絲清冷,多了兩分火氣。
    芽兒抿抿唇,還是照實說了,“回主子,奴婢沒有看錯。”
    “這個虞氏我還真是小瞧了她去。”宋氏冷笑道:“我這不過是說了幾句實話,這便要來給我幾分顏色瞧瞧。”她捏住手裏的帕子,“原本昨晚該是太子爺來我這兒來看看的,她勾的太子去了她那兒,轉頭居然....”
    她說著氣結。
    不過是諷刺了虞氏幾句,虞氏轉頭就用如此的方式來挑釁她。
    她從小到大無論是樣貌還是文采,都被人所誇讚,即便是在朝為官的大人,在她家見了她,也要誇讚幾句。
    樣貌加文采,她幾乎是京中數得上的世家貴女。
    原本想著終於得償所願進了東宮,能離自己心中所屬男子更近了,若是能得他喜歡,那便是再好不過的事兒,這不過是剛進來,就被一個小小的承徽打了臉。
    更可惡的是,這人毫無家世底氣,居然跟她叫板。
    她氣過之後,臉上又恢複了一貫清冷的麵容,“去,既然虞氏喜歡芍藥,那便把我梳妝台上的一支芍藥花簪子給她送去。想來她必然高興。”
    芽兒意會,笑了笑,“饒是她如何得寵,良媛就是良媛,照舊是隻有娘娘你賞賜她的。”
    宋氏睨了她一眼,忽而淡笑。
    虞涼月在院子內納涼,手裏端著一碗冰涼的果子飲小口小口的吃,整個人懶洋洋的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椅子裏,看著滿院子的芍藥,舒服地眯著眼睛。
    “奴婢瞧著,恐怕整個花房內的芍藥,都到了咱們這兒。”青柳看她憊懶的樣子,笑道。
    還不待說話,翠竹便匆忙走了進來,福了一禮後,壓低了聲音道:“主子,宋側妃派人給你送東西來了。”
    “哦?什麽東西。”虞涼月放下手裏的碗,撐著下巴懶洋洋地眯著眼睛笑。
    她生得貌美,肌膚在陽光下顯得雪白一片,毫無一絲瑕疵,臉上的五官更是精致無比,像是精心雕琢而成。
    翠竹被晃得失了神,心中道了一句怪哉,主子漂亮得居然讓她一個女子都為之動容。
    “是一支簪子,上麵打了芍藥花的樣式。”翠竹想了想,才道。
    “芍藥簪子?”虞涼月被太陽照得有些睜不開眼睛,勾唇一笑,“既然送來了,就好好的收下,放在庫房裏去吧。”
    “主子,恕奴婢多嘴,你說這宋側妃跟主子你並不親昵,這好端端的送簪子來....”翠竹皺了皺眉,有些擔憂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她平日裏總是話少,這還是第一回開口說這些。
    “沒事兒,你別擔心。”虞涼月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不過是個簪子罷了。”
    這宋氏無論是氣不過而已,想借著簪子來殺殺她的威風,可是她又何曾在意這些呢?
    隻要宋氏不是真的瘋了,為了太子送她些花,就要跟她為難。
    示威而已,又何懼之有呢。
    翠竹沒有多說就退下了,她伺候的這些日子也算是看出來了,自家的主子瞧著年紀小,性子也溫吞,但實則心裏是個有成算的。
    壓根不需要他們擔心,她要做的,就是好好伺候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