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綿裏藏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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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秋煙眼裏閃過嫉恨,回頭對上太子妃警告的眼神,才忙低垂著頭掩飾住自己的心思。
    “你也辛苦了,這些日子你跟宋側妃都辛苦了,看到太子爺這般好,本宮就放心了。”
    太子走後,太子妃落後幾步,語氣親切地跟兩人說著話。
    虞涼月眼神微閃,旋即恭敬道:“伺候太子爺和太子妃,是妾婢們的職責所在,不敢當太子妃的謝。”
    宋氏則淡淡道:“妾婢不敢。”
    太子妃看了他們一眼,忽然笑道:“我就跟你們閑聊,怎麽規矩這般多,你們一路辛苦,先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我們再一塊兒敘話。”
    “是。”
    “是。”
    看著那個走遠的背影,虞涼月看得出,太子妃是瞧著這些日子莊子就他們兩人獨寵,這回到東宮了,定然是要按例敲打一番。
    她的表現太子妃應該是滿意的,隻是這宋氏....
    哦對了,人家是世家女,跟她不一般,人家無須如此。
    她輕笑一聲兒,惹來一旁宋氏看了她一眼。
    虞涼月眨了眨眼,很快到了岔路,兩人一個往左,一個往右。
    回到望月閣,自然又是一陣折騰,看著青柳和翠竹花蓮三個丫鬟忙上忙下,雖說有外頭的粗使婆子幫忙,但幾人還是忙得一頭大汗。
    “先別收拾了,這活兒是幹不完的,坐下來喝一盞茶吧。”
    青柳自不必說,她是清楚虞涼月的性子,用自己的杯子給自個兒倒了一杯茶,就這麽喝了起來。
    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今日不收拾好,這屋子亂糟糟的,主子如何住得舒服。”
    花蓮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小口小口地喝,唯有翠竹有些不自在。
    她不難看出來,自從跟主子出去一趟後,花蓮明顯跟青柳還有虞氏都親近了不少,但她性子是個內斂的,知道花蓮一直想做到主子身邊兒心腹,她不然,一味地爭表現反而讓人煩,不如等待機會,長久往日的相處下去,主子遲早會知道她的好。
    幾人的表現虞涼月都看在眼底,她淡淡的笑了笑,放下杯子,開始問起翠竹自己離開後東宮內的事兒來。
    “太子妃娘娘幾乎不怎麽出門,也不見人。其餘的人也都盡待在自己的屋子內,不過....”她語氣遲疑思索了一番繼續開口,“池承徽倒是和鬱良媛走得近了些,奴婢瞧著他們兩人在花園裏說話。”
    “池秋煙,鬱含香.....倒是有意思。”虞涼月眼神一亮,總覺得這兩人湊在一起肯定要折騰一些什麽。
    池秋煙的心性自不必說,鬱含香她看得出,表麵溫溫柔柔,矜持懂禮,但也不是毫無野心。
    她家世不低,容貌不差,若是他日誕下孩子,怕是要一舉越過不少女子去。
    她思索著,那這兩人湊在一起,是想針對誰呢?
    收拾好東西天色已經不晚了,見青柳還在往探著脖子看,虞涼月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別看了,今日不會來了。”
    青柳這才有些失望的收回表情,“我瞧著太子爺這般關心主子,還以為回來第一晚也會上這兒呢。”
    “今晚啊,是太子妃和白良娣的事兒,我還是早些歇息了,明日可是還有場好戲看呢。”
    青柳抿抿唇,自然是知道明日的好戲是什麽意思。
    不就是東宮內又來了兩位嘛,一位據說身份十分尊貴,乃是太子爺嫡母,皇後娘娘,娘家的親侄女。
    另外一位,倒是個意外。
    聽
    青柳有些憂心的同時,又覺得自家主子的性子,定然是不會輕易就失寵了。
    一夜無夢。
    第二日早上,虞涼月起來得有些晚了,略微梳妝後,來不及用早膳,就朝著太子妃的院子走去。
    花蓮一大早就出門“逛了逛”她性子喜歡說笑,又抓了一把糖,大家夥兒都喜歡跟她說話。
    這聊著聊著,就知道了昨晚的不少事兒來。
    她附耳低聲道:“主子不知道,昨晚第一天回來,按理說太子爺應該是要歇在太子妃屋裏,結果白氏不知道做了什麽,居然把太子爺留了下來。”
    虞涼月有些驚訝,秦司珩這個人雖說寵歸寵,但骨子裏十分注重規矩,怎麽會突然如此。
    看來,已經有些失寵的白氏,這是要複寵了。
    她心中略微一思索,很快就到了門口,她斂住心頭的心思,抬腳走了進去,此刻居然來的人已經不少了,放眼望去,宋懷顏,池承徽,鬱含香,還有個新鮮的麵孔。
    那人在虞涼月剛進來時打量了她一番,很快就收回了視線。
    但虞涼月何其敏銳的一個人,立刻就感覺到了。
    白良娣還有新來的皇後侄女還沒到,屋內人誰都沒開口說話。
    隻有裙子布料摩擦的聲音。
    “虞妹妹還有宋姐姐可真讓我們羨慕,這去到莊子的機會可不是誰都有的,更何況....這些日子太子爺身邊兒隻有你們,這可是天大的福氣...”鬱含香淺笑著開口,語氣莫名。
    虞涼月一時不知道她什麽意思,你說她諷刺吃醋呢,聽起來也不像。
    宋氏冷淡地掃了她一眼,語氣十分敷衍,“想來下一回太子爺定然也會帶鬱妹妹去的,到時候妹妹就不用羨慕別人了。”
    這話微微的刺了一下鬱氏,她臉上表情不變,淡淡的笑著,好像絲毫不介意。
    池承徽開口,“聽說啊,宋側妃真的好大的威風,在莊子上居然要求虞承徽去給你請安,可是有這回事兒。”
    這話讓場內的氣氛一變,宋氏的冷靜表情差點就掛不住。
    他們是怎麽知道的?
    她滿心的疑問,但嘴上否定道:“本宮隻是讓虞妹妹來我這兒坐坐,一起說說話罷了,怎麽就是讓虞妹妹來請安了。”
    池承徽捂嘴笑了笑,“那定然是妾婢聽錯了,若是真的....那可是僭越了!這東宮內要說請安,定然是給太子妃請安的。”
    宋氏臉色僵硬,半晌吐不出一個字,幹脆別開臉不跟池承徽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