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兒去了許小儀處。”
虞涼月喝了一口杯子裏酸甜的果子飲,挑眉道“這倒是稀罕了。”
“奴婢也覺得奇怪,難不成許小儀要得寵了。”花蓮蹙了蹙眉頭。
得寵?隻要她姓許,這輩子都不會得寵。
不過,有太後在,大抵還是要做做樣子的,這點兒虞涼月不奇怪。
看著外頭漆黑的天際,黑幕一般的天空中,偶有星光閃爍,虞涼月懶懶打了個哈欠,站起身揉了揉眼睛,頓時有些困倦了。
翌日,皇後宮內,眾人行禮後坐下,皇上想了想,輕啟朱唇,“三年選秀之期將到,各位姐妹有何想法。”
此話一出,屋內安靜了一瞬。
本還神情得意至今的許小儀,笑容一下就僵在了臉上,嘴唇微張,顯然是被這個消息打了個猝不及防。
剩下的池嬪,關小儀,程才人應常在等,都笑得有些艱難。
她們從前就不得寵,一年見不到機會皇上,但如今情況看起來。日後隻會更加艱難的。
新人入宮,她們這些不得寵的,或許還要屈居新人之下,想想如此情況,如何不屈辱難受?
紛紛眼神急轉,心中思緒萬千。
倪才人毫不在意地繼續喝茶,放下杯子看著大家緊張的模樣勾唇一笑,眼神中帶著絲絲嘲諷。
虞涼月整理著自己的袖子低頭沉思。
認真算算時間,其實三年一選時間早就到了,不過是因為秦司珩壓根不在乎這一事兒,再加上之前各種事情動亂,才延遲至今,不然,這宮內早就進了新人了。
賢妃臉色蒼白,形銷骨立,默默坐在那兒沒吭聲,但她看上去表情一點兒不驚訝,好像提前知道了一般。皇後蹙了蹙眉,目光又看向虞涼月。
“容妃賢妃,你們幫著本宮協理六宮,此次選秀你們也得陪著本宮一塊兒辦好才是。事關天家顏麵,輕易馬虎不得。”皇後鄭重其事道。
“皇後娘娘如此說,一定是已經有想法了,臣妾不懂這些,屆時娘娘怎麽打算,臣妾就如何做。”虞涼月很快表態。
閔皇後聞言笑了笑,“好。”扭頭看向賢妃,“你可有什麽想法。”
賢妃遲疑了一下,很快搖頭,“臣妾沒有,一切都聽皇後的意思。”
“嗯。”
幾句話,便把事兒敲定了下來,皇後也十分滿意。
虞涼月思索著,這選秀一事兒上,可不光光是選秀,更涉及到方方麵麵,也有宮內的老人趁此機會看中有潛力的新人,拉拔一番。
越是能在選秀一事兒上插手,能做的事兒就越多。
回到鳴鸞殿。
虞涼月慵懶地躺在軟榻上一手撐著下巴,一隻手拿著一份兒新鮮出爐的秀女名單。
以她現在的身份,要弄來這麽一份兒並不難。
看了看名單上的名字,還是身份家世等,虞涼月揚了揚眉,當皇帝可真好,這一個個的都是世家貴女,無論是才能,還是容貌,都是上上之選,平日裏也是高傲不可一世,卻都要入宮讓皇上選。
嘖,難不成是覺得她們老了?
虞涼月輕咬下唇,有權利真好,無論皇帝幾歲,但送入宮的女子,都是十六七歲。
都是花兒的年紀,也難怪宮內的舊人,一個個都怕失寵了。
青柳站在一旁,看著主子的神色,頓了頓再開口,“主子,我們要不要去打探一下,這些秀女是何性情,或許有值得拉攏的,也不一定。”
聽罷,她把單子隨意地丟在一邊兒,撐著下巴。
這後宮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了,隻要秦司珩在的一天,這女人就會源源不斷的出現。
所以,與其解決女人,不如解決源頭,那便是男人。
“小姐,明天選秀奴婢覺得肯定是十拿九穩了。”小丫鬟眉飛色舞地開口,“剛才奴婢出門走了一遭,把那些同來選秀的仔仔細細瞧了一遍,個個都沒小姐您長得漂亮。”
葉蕪看了一眼嘰嘰喳喳像一隻快活的鳥兒一般的月草,挑眉一笑,眉色間不乏傲氣,“爹娘送我來,自然是指望我進宮做娘娘的,以前出門交際應酬,本小姐就沒見過比我還漂亮的,今日一看,果然都是些庸脂俗粉,上不得台麵。”
葉蕪生的肌膚如雪,唇紅齒白,鼻子小巧,一點朱唇也可愛得緊,特別是那一雙眼睛,眼裏仿佛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色彩來,十分勾人。
說罷,她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得意一笑。
這般容貌,便是合該進宮當主子,做娘娘,做人上人的。
她葉蕪,當配得上這世間最好的男人。
月草點頭應和,兩人自幼一塊兒長大,月草更是對葉蕪忠心耿耿,隻覺得自家的小姐,便是天底下最優秀的女子。
若是小姐都不能入選,其他人又有何本事入選呢?
而且,主子的寵,她這個做奴婢的才能過得更好不是。
主仆一唱一和,葉蕪眼中遐想紛遝,嘴唇帶笑,仿佛自己已經入選,獲得盛寵。在後宮裏風光無限。
月草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蹙眉開口,“小姐,奴婢還聽說,這宮內有一位娘娘十分得寵。據說生得極好,又得皇上喜歡,更是誕下了四皇子,如今在後宮風光無兩呢”
一聽到這消息,葉蕪臉色一下就冷了起來。
“再是容貌盛,再是如何,年歲一到,不也是會老去?何況,她生過孩子,我聽娘說過,女子一旦生過孩子,那無論是身段兒還是模樣,都回不去了。你說,你是皇上,你會選年紀鮮嫩的,還是一個生過孩子的老女人?”葉蕪驕傲一笑。
“那自然是選擇主子你這樣的了。”月草“咯咯”地笑著。
葉蕪聽後果然心情好了不少,“是個正常人,都會這般選擇。沒得守著一個老女人過日子,那才是傻了。”
聊了一會兒,月草看著外頭風光還算好,提出建議,“主子,不如我們出去走走?奴婢瞧著這外頭天氣不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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