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燕雲十六州 第180章 誅六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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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府。
八賢王問道:
“半山兄,許仙真的會助我們變法嗎?”
諸葛半山答道:
“那是天意,也是他的宿命。他能來京城,已經躲不掉了。”
皇宮中。
許仙召喚出無名神劍,劍指高太尉,說道:
“高世德已經伏誅,現在到你了,你還有什麽遺言要交待?”
死神在靠近,高太尉嚇得臉色蒼白,顫聲道:
“我隻是被劣子所蒙憋,不是有心助肘為虐,請醫聖大人饒命。”
許仙冷冷地說道:
“我是要你交待遺言,不是想聽你狡辯。”
高太尉說道:
“我和陛下情同手足,你殺我,就是不給陛下麵子。”
許仙說道: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再顧左右而言它,我就動手了。”
高太尉感到絕望,怒吼道:
“許仙,你是惡魔,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高太尉話音剛落,他的額頭出現一個血洞,血洞慢慢變大,直至整個腦袋消失,雪天使的身影從血洞中飛出,慢慢變大。
雪天使俏生生地立在許仙麵前,伸出嬌嫩的纖纖素手,微笑道:
“許仙,我幫了你一個忙,以往的恩怨一筆勾銷,你我擊掌為盟,化敵為友,如何?”
許仙說道:
“男女授受不親,擊掌之事就算了,是不是化敵為友,就看你以後的表現了。”
許仙不願擊掌倒不是因為男女有別,而是害怕雪天使神出鬼沒的空間能力,保持距離,才是安全之道。
雪天使嫣然一笑,道:
“小妹以後一定好好表現,爭取能讓大哥滿意。”
許仙說道:
“我有事要處理,你在一旁乖乖呆著,別給我添亂就算幫我了。”
雪天使點頭道:
“是,小妹聽大哥的。”
話畢,雪天使乖巧地退到楚徽宗身邊。
雪天使與許仙為敵,大家還有一個依靠,雪天使竟然也倒向許仙這邊,大家瞬間覺得一切反抗都是徒勞,隻有乖乖地任憑許仙處置了。
楚徽宗感覺到了背叛,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懼,他感到萬念俱灰。
許仙緩緩地走向蔡京,道:
“老蔡,民間流傳一首歌謠,打了桶,潑了菜,便是人間好世界。
你知道是什意思嗎?”
蔡京當然知道是百姓對他的不滿,才編了這歌謠,當著楚徽宗和文武百官的麵,蔡京那裏敢承認,隻是道:
“蔡某才疏學淺,不明其義,可能是政敵對蔡某的誣蔑,也未可知。”
許仙說道:
“既然老蔡不懂,我就來解釋一下,菜是指你蔡京。
大楚六賊之說,在民間廣為流傳,是對大楚六個奸臣的統稱,這六個人分別是蔡京、童貫、王黼、梁師成、朱勔、李彥。
你們六人結黨營私、貪贓枉法、荒淫無度、排除異己,私下濫使職權以魚肉百姓為樂,將民間弄得烏煙瘴氣,生靈塗炭。
老蔡,你可是六賊之首呀。”
蔡京城府極深,沒有因此失態,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緩緩地說道:
“都怪蔡某平時嫉惡如仇,得罪的人太多,行事太過高調了,又得陛下寵幸,因而為政敵所忌,才成了六賊之首。
蔡某赤膽忠心,此心可昭日月,天地可鑒。”
許仙說道:
“據傳言,老蔡是大楚響當當的“六賊”領頭人物,**得一塌糊塗,搜刮來的銀子拿部分辦辦公開賽供皇族高官‘花差花差’根本無所謂。
你們六人互相勾結,排斥異己,民間稱,‘三千索,直秘閣;五百貫,擢通判’。”
皇宮的龍氣被白素貞切斷了,蔡京就算才高八鬥,他寫的字也無法調動天地龍氣。
原本揮斥方遒,意氣風發的蔡京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了。
書生自然靠書生的方法顛倒黑白,蔡京跪拜在地,悲泣道:
“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下士時,若是當時身便死,千載功過有誰知?
陛下,微臣受此奇恥大辱,本應一死以明誌。
可是,微臣如果真的死了,豈不是坐實了奸臣的稱號,再無平反之日?
為了公道,為了天理,請陛下恕臣忍辱偷生了。”
梁師成在西北還沒回來,童貫、王黼、朱勔、李彥等四人與蔡京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不過,許仙勢大,主要針對的也隻是蔡京,沒到他們,他們不想做出頭鳥,忍氣吞聲,隻求許仙別趕盡殺絕了。
聽了蔡京的哭訴,楚徽宗黯然傷神,怕觸怒許仙丟掉性命,他沒有接話。
高俅因善蹴鞠,獲寵於端王趙佶,趙佶登基成為楚徽宗後,對高俅寵信有加,官居太尉,兩人情如手足兄弟。
而許仙卻一點麵子都不給,堅持要殺高太尉,讓楚徽宗敢怒而不敢言。
卻不料,許仙還沒動手,雪天使為了討好許仙,就替許仙出手了。
跛腳道人留給楚徽宗唯一的依靠雪天使見許仙生得俊俏,芳心暗許,也背叛了楚徽宗。
形勢嚴峻,四麵楚歌,楚徽宗為了保命,對許仙的欺君犯上,隻能是忍。
蔡京、王黼、童貫、梁師成、朱勔、李彥,與楚徽宗名為君臣,卻也是楚徽宗的知己朋友。
許仙為了剪除楚徽宗的羽翼,又要對他們下手了。
許仙謀反之心,路人皆知。
楚徽宗不想死,想留著有用之身,待跛腳道人、法海回來勤王,那是楚徽宗翻盤的唯一機會。
許仙沒想到,他在楚徽宗心中如此恐怖,如果知道,他也許會直接誅除七賊。
其實,在許仙看來,大楚不隻六賊,而是有七賊,應該加上楚徽宗,楚徽宗才是真正的七賊之首。
蔡京等人在大楚能夠混得風生水起,因為他們做的事情正是楚徽宗想要的。
“六賊”把國家搞得烏煙瘴氣,罪魁禍首其實是楚徽宗。
楚徽宗派朱勔在江南一帶搜刮珍奇異寶、名花古木,朱勔及其爪牙們仗著皇帝的勢力在江南橫行霸道,他們拆牆破屋、敲詐勒索,弄得民不聊生。
王黼偽順民心,悉反蔡京所為,以沽名釣譽。利用權勢廣求子女玉帛,生活糜爛奢華。請置應泰局,苛取四方水陸珍異之物,據為己有。
童貫性巧媚。初任供奉官,在杭州為徽宗搜括書畫奇巧。助蔡京為相。
蔡京薦其為西北監軍,領樞密院事,掌兵權二十年,權傾內外。時稱蔡京為“公相”,稱他為“媼相”。
梁師成外表愚訥謙卑,看上去老實厚道,不象是能說會道的人,實際上卻內藏奸詐,善察言觀色,處事老道,深得徽宗的寵信,官至檢校太殿。
凡禦書號令皆出其手,並找人仿照徽宗字筆跡偽造聖旨,因之權勢日盛,貪汙受賄,賣官鬻職等無惡不作。
楊戩死,李彥繼為大內總管,將楊之前收括的田地並入西城所,共得田三萬四千三百餘頃。“由是破產者比屋,有朝為豪姓而暮乞丐於市者”,先後杖死良民千餘人,京東、河北人民群起反抗。
太學生陳東說:
“今日之事,蔡京壞亂於前,梁師成陰謀於後,李彥結怨於西北,朱勔結怨於東南,王黼、童貫又結怨於遼、金,創開邊釁。
宜誅六賊,傳首四方,以謝天下”。
六賊的罪惡,磐竹難書,但他們存在的根源都是因為楚徽宗。
隻要楚徽宗在,許仙就算殺了六賊,還會有新的六賊。
真正的罪魁禍首是楚徽宗。
許仙不願助諸葛半山變法,也是因為,楚徽宗根本扶不起。
楚徽宗之所以起用諸葛半山為左相,推行變法,因為大楚沒錢征遼。
為了聯金征遼,大楚在各地征兵征糧,搞得民不聊生,方臘趁勢起義。
方臘起義被鎮壓了,大楚還是一樣沒錢,楚徽宗不得已的情況下,才起用諸葛半山變法。
征遼過後,不管成敗,楚徽宗肯定容不下諸葛半山。
許仙看透了,諸葛半山明知其不可而為之,最後肯定會黯然退場,甚至會因此丟掉性命。
變法觸犯了既得利益階層的利益,楚徽宗也不是真心變法,他隻是為了錢糧。
許仙知道真正的變法是不破不立。
隻有殺掉楚徽宗,建立一個理想的國度,才能真正變法成功。
如果真的殺了楚徽宗,真的能夠建立一個許仙想要的理想國度嗎?
顯然是不能。
許仙如果真的弑君,也就是與全天下為敵,不說別人,就算是諸葛半山、八賢王都會站在許仙的對立麵。
而理想國度的建立,不但需要一個有大智慧之人做皇帝,還需要有一批治國賢才。
別說許仙無心做皇帝,就算許仙想做皇帝,弑君之後,他成為大反賊,也沒人願意輔佐他。
那樣一來,許仙將成為真正的孤家寡人。
許仙能打敗法海、跛腳道人,靠的是眾生的力量。
弑君後的許仙不被眾生理解,與眾生站在對立麵,連法海、跛腳道人都對付不了。
失去楚徽宗的大楚,將產生內亂或動蕩,金兵南下的時候,大楚危如累卵,許仙將成為千古罪人。
許仙不幫諸葛半山,是因為前麵沒有路。
許仙不殺楚徽宗,是因為不能殺。
許仙不殺六賊,因為殺了也沒用,反而會引起楚徽宗的猜忌,待金兵南下,許仙想幫朝廷忙了,楚徽宗卻會覺得他比金兵更恐怖。
許仙卻不知道,現在的他在楚徽宗心目中就已經很恐怖了。
總之,許仙不想殺六賊,隻是想嚇唬嚇唬他們,讓他們幫他一點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