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什麽東西在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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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正好想和我說這件事?”
    歐陽憐玉正在思考地上的兩雙拖鞋分別是誰的,直到聽到韓晝的聲音才回過神來,伸手從對方手中接過藥瓶,臉上露出耐心聆聽的神情。
    “那你說吧。”她語氣溫和,一邊打量著藥瓶一邊說道。
    在歐陽憐玉的注視下,韓晝幹咳一聲,瘋狂衝對方使著眼色,睜眼說瞎話道:“老師你難道還沒發現嗎,我的拖鞋被你穿走了,你的拖鞋在我這裏。”
    歐陽憐玉一愣,低頭困惑地看了一眼腳上的拖鞋,茫然道:“我什麽時候……”
    “老師你先坐!”
    韓晝再次打斷她的話,示意她找個地方坐下,在此期間依然不斷衝對方使著眼色。
    “不用了,我拿了藥就該回去了,不然小小該著急了。”
    歐陽憐玉像是完全沒注意到韓晝的眼神,並沒有坐下的意思,這讓韓晝心急如焚。
    她並不是故意不理會韓晝,而是出門的時候忘了戴眼鏡,而正因為如此,她才沒能注意到床上的韓晝身材“臃腫”得過分。
    韓晝已經察覺到了這一點,這對他來說既是好事也是壞事,好的地方在於歐陽憐玉無法發現床上藏著兩個女孩,可以避免產生新的問題,而壞的地方則在於對方也很難接收到他的眼神示意。
    這意味著他需要用別的辦法來暗示歐陽憐玉配合自己說謊。
    當然,現在的他肯定是沒法離開被窩的,甚至不能亂動,因此做不到起身攔住歐陽憐玉,隻能勸對方坐下靠近一點,用別的方式提醒對方。
    於是他認真道:“歐陽老師,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說。”
    “很重要的事?”
    歐陽憐玉愣了愣,她還在等韓晝解釋拖鞋的事,誰知對方居然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對,老師你放心,不會耽擱你太長時間的。”
    “有什麽事是非現在說不可的嗎?”歐陽憐玉有些困惑。
    韓晝思緒急轉,試圖編造一個恰當的理由,忽然沉聲道:“是關於王冷秋的事,我想到了一些奇怪的往事。”
    事實上他什麽都沒想起來,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歐陽憐玉對王冷秋的事相當關注,這樣的理由大概率能把對方留下來。
    他心中歎息,說一個謊果然需要用無數謊言去圓,自己好像越來越習慣說謊了。
    “是說你想起的事和王冷秋有關嗎?”
    不出所料,歐陽憐玉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遲疑片刻,她捋了捋睡裙,小心地在床沿坐下,“是什麽樣的往事?”
    她暫時忘記了拖鞋的事。
    被子下,韓晝懷裏的古箏同樣很是好奇,她當然不知道這是韓晝為了留住歐陽憐玉臨時編造的謊言,還以為韓晝真的要說出什麽不得了的事,當即豎起耳朵。
    “我說了,是奇怪的往事。”韓晝用一直唏噓的語氣說道。
    “這我當然知道,老師是問你為什麽會說這件事奇怪?”
    “這說來可就話長了。”
    “不著急,你慢慢說。”歐陽憐玉耐心道。
    “其實我記起來的也不多,甚至不太確定那到底是夢還是真的回憶。”
    “可是你剛剛不還說這件事說來話長嗎?”
    “就是因為想不起來,所以才說來話長。”韓晝一本正經道。
    歐陽憐玉遲疑片刻:“我怎麽感覺你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當然不是,我隻是在組織語言。”韓晝麵不改色道,“畢竟這是我剛剛睡覺的時候才想起來的。”
    事實上,他確實是在拖延著時間,主要是為了盡可能編造一段經得起推敲的記憶――因為他要欺騙的人不隻是歐陽憐玉,還有被子下的古箏。
    “好吧,是老師誤會你了。”歐陽憐玉倒是沒有懷疑,溫和地笑了笑,“那等你組織好語言再說吧。”
    閑來無事,她湊近打量起手中的白色小瓶,發現這就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小瓶子,和常見的藥瓶不太相同,而且最奇怪的是瓶子上沒有任何標簽,簡直不像是正規的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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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疑惑之際,“組織語言”許久的韓晝終於開口了,沉聲道:“我想起大概在我十一二歲的時候,有一次上學的途中看到了一個女孩被很多人欺負,本來想過去看看,可還不等我靠近,那些人就全都逃跑了,當時的那個女孩好像就是王冷秋。”
    十一二歲的時候,那大概是五六年級……
    歐陽憐玉默默計算了一下時間,好奇道:“這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
    她記得韓晝剛剛說他想起的是一件奇怪的往事,而這件事顯然算不上奇怪。
    韓晝回憶片刻:“奇怪的地方就在於,當時天色還早,那條路上也沒什麽人,而在沒有任何人阻止的情況下,那群孩子就像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似的,突然就一哄而散。”
    歐陽憐玉張了張嘴:“你是說那群本來在欺負王冷秋的孩子忽然就害怕逃走了嗎?”
    “就是這樣。”
    韓晝點點頭,同時悄然拿出藏在枕頭下的拖鞋,不動聲色地朝著歐陽憐玉遞過去。
    歐陽憐玉還在思索韓晝剛剛說的話,不解道:“你覺得他們的逃跑有問題?會不會是過去太久了,你忘記了當時的一些細節,比如那時候其實有大人製止了他們?”
    “在我的記憶中並不存在製止者,不過可能的確是我記錯了吧。”
    歐陽憐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確認道:“但不管怎麽說,你都能肯定你以前的確是見過王冷秋的,對嗎?”
    “對。”
    韓晝語氣篤定,隨即話鋒一轉,“話說歐陽老師,難道你還沒注意到嗎,你不小心把我的拖鞋穿錯了。”
    他把手中的拖鞋塞到了歐陽憐玉手裏。
    “啊?”
    歐陽憐玉茫然地接過拖鞋,一時搞不清狀況,她不知道韓晝為什麽會突然轉移話題,又為什麽會給自己一雙拖鞋。
    韓晝相信對方一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一本正經道:“我說你現在穿的是我的拖鞋,地上這雙拖鞋才是你的。”
    “我……穿錯了?”
    歐陽憐玉神色困惑,她又不是認不出自己的拖鞋,哪怕現在沒有戴眼鏡,也能清楚地感受到手中這雙拖鞋很大,怎麽看都該是韓晝的才對,這孩子把他的拖鞋給自己是什麽意思?
    try{ggauto();} catch(ex){}  對了,房間裏有兩雙拖鞋……
    不,如果再加上韓晝剛剛給自己的這一雙,那一共就是三雙拖鞋,難不成……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歐陽憐玉神色微變,隨即眼神複雜地看向縮在被子裏的韓晝。
    韓晝尷尬地與她對視。
    空氣安靜片刻,歐陽憐玉發出一聲微不可查的歎息,無奈道:“好吧,老師好像真的穿錯拖鞋了,不過老師沒有戴眼鏡,有些看不清,你能告訴老師我的拖鞋放在哪裏了嗎?”
    如果沒猜錯的話,自己現在需要穿上那雙正確的拖鞋離開這裏。
    韓晝大喜過望,看來歐陽憐玉不但明白了他的意思,還願意幫他度過這一劫。
    他伸頭往床邊看了一眼,笑道:“就在老師你的左腳邊。”
    那雙拖鞋是莫依夏的,歐陽憐玉要做的是穿走莫依夏的鞋,同時把他的拖鞋放回地上,這樣就能夠製造出兩人換回了拖鞋的假象。
    歐陽憐玉有些無奈,脫下拖鞋穿上了左腳邊的拖鞋,想了想把手上韓晝的東西放到了地上。
    她慶幸還好自己沒有戴眼鏡過來,否則今晚恐怕很多人都會感到尷尬。
    就在這時,韓晝突然幹咳一聲,提醒道:“歐陽老師,能把我的拖鞋給我一下嗎?我現在不太方便……”
    歐陽憐玉一愣,心說你不是剛把你的拖鞋遞給我嗎,怎麽現在又要我拿回去?不過很快就意識到韓晝真正要的應該不是他自己的拖鞋,而是她的拖鞋。
    遲疑片刻,她彎腰將自己的拖鞋拿了起來,猶豫著遞到了韓晝的手裏。
    雖說拖鞋算不上什麽私密物品,但一想到剛剛還穿在腳上帶著餘溫的物件被韓晝拿在手上,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尤其是親眼看到對方將拖鞋放到了枕頭下的時候,她更是越發感到難為情,甚至懷疑這個學生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的癖好。
    韓晝並沒有察覺到歐陽憐玉的異樣,隻是感慨歐陽老師果然不笨,同時有些擔心,希望莫依夏不會討厭穿歐陽老師穿過的拖鞋。
    眼見拖鞋的問題已經得到解決,後續也應該不會再出什麽問題,他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來不少,正準備打發走歐陽憐玉,就聽門外再次響起了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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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難道大家晚上都不睡覺的嗎?
    韓晝有些麻木,算上不敲門的莫依夏和古箏,這已經是今晚第四個跑到他房間門口的人了,就是不知道是誰。
    除了連續的敲門聲之外,門外並沒有任何呼喊聲,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為之。
    是蕭小小?
    又或者說王冷秋?
    韓晝心中狐疑,覺得更有可能是後者,因為蕭小小的脾氣和古箏接近,屬於敲兩下門沒動靜就會直接推門的性格,不會那麽安靜。
    歐陽憐玉本來還算鎮定,畢竟她會來到這裏是事出有因,有足夠的理由可以解釋,可很快就想到這個房間裏除了她以外還藏著別的女孩,甚至可能不止一個,不由有些緊張起來。
    那麽多女孩大半夜聚在韓晝的房間裏,這很難讓人不產生某些不妙的聯想。
    尤其是想到自己的拖鞋還被韓晝放在了枕頭下麵,她更是由衷莫名的心虛感,遲疑道:“我需要找個地方躲起來嗎?”
    韓晝愣了愣,歐陽憐玉這個問題算是把他問住了,當即緊緊抓住被沿,神色肅穆道:“被子裏不能躲。”
    這地方已經滿員了,再多就塞不下了。
    被子裏的古箏麵色一紅。
    歐陽憐玉想了想,起身走向靠在牆邊的大衣櫃,拉開櫃門,小心翼翼地鑽進去,然後將櫃門關上,隻露出一條小小的縫隙。
    其實早在問完剛剛那句話的時候她就後悔了,身正不怕影子斜,這是她一直都在教育學生們的道理,可如今自己分明沒有做錯什麽,卻莫名產生了心虛的心理還主動提出藏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下意識這麽做,明明這樣更容易讓人誤會。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從衣櫃裏出去,忽然聽到了房門被推開的聲音,當即屏住呼吸,緊緊拉住櫃門,生怕被走進房間的人發現。
    現在想出去已經來不及了。
    門縫相當狹小,歐陽憐玉完全看不到進門的人是誰,被子裏的古箏和莫依夏同樣如此,好在韓晝出聲解答了三人的疑惑。
    “學姐,你怎麽也……你怎麽來了?”
    顯然,剛剛進房間的人是鍾鈴。
    也難怪大家都聽不到呼喊聲。
    鍾鈴顯然沒想到韓晝睡覺居然不鎖門,更沒想到對方還沒睡著,一時有些慌亂,連忙出聲解釋。
    韓晝及時強化了聽力,聞言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你是來給我送手機的?”
    鍾鈴輕輕點頭,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千萬別這麽說,非要說的話也是怪我粗心忘了帶毛巾,不然你也不會拿錯手機。”韓晝失笑道。
    他語氣輕鬆,鍾鈴應該是所有人中最讓他放心的一個,大概率不會引來新的麻煩。
    見鍾鈴淺笑不語,他有些無奈,搖頭道:“其實你不用急著把手機送過來的,明早再給我也不遲。”
    這位學姐的性子就是如此,總擔心給人添麻煩。
    古箏聽不到鍾鈴的聲音,隻能通過韓晝的話來判斷兩人的談話內容,覺得有些無聊,於是偷偷戳著韓晝的胳膊,感受著對方身上的氣息。
    房間裏的空調溫度本就不低,被子裏的溫度更是高了不少,更何況她還一直被喊著抱在懷裏,此刻額頭已經微微冒汗了,但完全沒有不舒服的感覺。
    韓晝平時看著瘦弱,沒想到還挺結實的,見對方遲遲沒有反應,古箏忽然壯起膽子,想要去按一下對方的胸口。
    如果是裝成不小心的話,韓晝應該不會發現的把?
    古箏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悄悄將手臂往後方伸去,然而還不等摸到韓晝的胸口,她忽然感覺後腰一疼,全身猛地一顫。
    剛剛……是什麽東西在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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