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春夢了無痕。
    等葉少鴻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
    十一月的江城已經步入深秋，又因為臨近長江的緣故，空氣當中水霧充足，可以說是又濕又冷。
    一夜安眠下來，精神雖然是恢複了，但人身上還是會平添幾分的黏膩之感。
    葉少鴻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雙手撐在鬆軟的床榻上坐起身來。
    然後他就想起了昨晚光怪陸離的夢境。
    那近乎如同實質的觸覺。
    那嚶嚶低吟。
    都讓葉少鴻回味無窮。
    “隻可惜，是一場夢啊……。”
    默然地搖了搖頭，葉少鴻沒在耽擱猶豫，他掀開被子就待要起身下床。
    而就在這時，葉少鴻卻是突然看到，在他的身邊，還躺著一個纖細玲瓏的身影。
    “啊？”
    看到這人的那一瞬間，葉少鴻的雙眼立刻瞪圓了，他掀開被子準備下床的動作也僵硬在了原地。
    “哎，別吵！”
    “讓我再睡一會……。”
    被長發遮掩住了麵龐的女人動了動身子，她的嘴唇開合，發出了一陣不滿低吟。
    “這……。”
    “這什麽情況啊？”
    “難道我昨天晚上，不是在做夢嗎？”
    葉少鴻有些懵，他的眼睛眨了眨，這才稍稍緩過神來。
    他抬起手，向著身旁的女人探了過去。
    撥開女人遮擋住臉頰的長發，看清了對方的麵容，發現是於曼麗的時候，葉少鴻的內心先是一陣輕鬆。
    隨後又是一陣失望。
    至於失望在哪裏，葉少鴻當然是清楚的。
    可他偏偏又不願意承認。
    呆呆地愣了片刻，葉少鴻才沒好氣地抬手一把拍在了於曼麗的翹臀上麵。
    “還睡呢？”
    “快點起來吧，別忘了，今天家裏有客人。”
    一聲催促過後，葉少鴻也不在消磨時間了，他掀開被子就走下了床榻。
    在他穿戴衣衫的時候，於曼麗也睜開了惺忪睡眼。
    “咦？”
    “我不是和小晚一起睡的麽，怎麽跑回來了？”
    於曼麗坐起身子，一邊用手揉著眼睛，一邊詫異不解地發出了驚聲疑惑。
    不過隨即，她好似就想起了些什麽。
    卻是立刻就閉上了嘴。
    “你問我，我問誰去？”
    “昨天晚上我睡得太死了，根本就沒發現，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大早上醒來的時候，看到你在旁邊，把我也嚇了一跳。”
    經過這幾分鍾的時間，葉少鴻已經穿戴好了長褲襯衫，聽到於曼麗的驚聲疑問，葉少鴻回身看了她一眼，沒好氣地回應了一句。
    “這大早上的，你嗆我幹什麽？”
    “吃槍藥了？”
    “莫名其妙！”
    於曼麗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總算是回醒過來，她也聽出了葉少鴻話語間暗藏的火氣，當即就回懟了一句。
    然後她才慢騰騰地起床穿戴衣服。
    走到葉少鴻身邊的時候，於曼麗還略顯怪異地掃了葉少鴻一眼。
    她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居然還抬手掐了葉少鴻的後腰一把。
    惹得葉少鴻差點跳起來。
    “幹嘛啊？”
    “昨天晚上我求著你跟我一起睡，你不答應。”
    “你自己主動回來了，你還怪我啊？”
    葉少鴻閃身躲開了於曼麗的攻勢，又用手揉了揉剛剛被掐的後腰，轉身邁步就出門去了浣洗室。
    望著葉少鴻離去的背影，於曼麗恨恨地一跺腳。
    隨即她卻是撲哧一聲笑了。
    “這呆子……。”
    十幾分鍾後。
    葉少鴻和於曼麗前後腳地，走進了一樓餐廳。
    餘小晚早就已經到了。
    她正坐在餐廳的長桌前麵，低著頭，就著鹹菜吃著混沌，讓葉少鴻驚訝的是，餘小晚的身前，居然還擺著一個酒瓶。
    “這大早上的，就喝酒啊？”
    “昨晚沒喝夠嗎？”
    葉少鴻率先進門，看到了餐桌上的陳設，他沒忍住張口問了一句。
    “你說這個啊？”
    “偶爾我也會喝一點，江城早酒，你應該聽說過吧。”
    餘小晚聞聲一笑，簡單回應過葉少鴻後，她的目光順勢轉移，便落在了於曼麗身上。
    “曼麗姐！”
    “嗯。”
    “小晚，你起得好早啊，我還想過去叫你呢。”
    於曼麗抬手跟餘小晚打了個招呼，她順勢快走幾步，超過了葉少鴻，徑直就坐在了餘小晚的身旁。
    短短刹那而已，這兩個女人，就低著頭竊竊私語地聊了起來。
    期間葉少鴻偶爾也會向她們兩人掃一眼。
    見到餘小晚的臉頰泛紅，他倒也沒有過多在意，因為他們昨晚喝酒的時候，葉少鴻就發現，餘小晚喝酒有上臉的跡象。
    吃過早飯，葉少鴻便站起身來，向著於曼麗和餘小晚兩人看了過去。
    “早上用我送你們上班嗎？”
    “還是說……。”
    “你們兩姐妹，再單獨待一會呢？”
    “不用了。”
    “少鴻你先走吧，等吃完早飯後，我會安排車，把小晚送去醫院的。”
    聽到葉少鴻的話，於曼麗抬起頭來，對著葉少鴻露出了一抹笑容。
    簡短回答過後，她又是低下了頭。
    至於餘小晚，更是好似沒有聽到葉少鴻的話一樣，從頭到尾都沒有抬起頭來，去看葉少鴻一眼。
    “行吧。”
    葉少鴻點了點頭，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麽了，和於曼麗、餘小晚兩人在一起的時候，腦海中總是會莫名其妙的浮現出一種怪異的想法。
    他想要深入探究一下，印證一下心中猜測，可於曼麗和餘小晚她們兩人表現出來的態度，做出的回應，又讓他無從下手。
    沒辦法，葉少鴻隻能暫且放棄。
    張口回應的時候，他的心裏還有些許的失望，可事情已經如此，也沒必要繼續深究，葉少鴻隻能起身穿戴好外套，率先邁步出了家門。
    看著葉少鴻的身影逐漸消失不見，那原本正低頭吃飯的於曼麗和餘小晚二人，方才是齊齊抬起了頭。
    “呼！”
    “好險啊，我差點就沒有忍住，暴露了！”
    “小晚，你說我們昨天晚上做的事情，他發現了沒？”
    於曼麗可是知道葉少鴻本事的，但凡流露出一點蛛絲馬跡，以葉少鴻的聰慧，他都能發現察覺。
    所以在進入餐廳，見到餘小晚以後，她才會刻意地和餘小晚親近。
    就是不想讓葉少鴻發現察覺到她身上的異樣。
    “應該不會吧。”
    “昨天晚上，你回去的時候，他睡得很沉啊，怎麽可能發現察覺呢。”
    “相信我，我是醫生，這一點還是能確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