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9章 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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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藍的天空,白雲在上麵自由自在地舞蹈,突然,一大片,一大片的烏雲,張牙舞爪,從四麵八方聚攏過來,不一會兒,剛剛還豔陽高照的天空,全被染成了黑色,黑雲壓城城欲摧,卻無甲光向日金鱗開。
“要下雨了?”天空忽然暗了下來,似乎雷暴天氣即將來臨,但卻無暴雨來臨前之前的沉悶,讓人不舒服,似乎少了一點什麽。
“這段時間,不要出去了,老實的呆在府邸裏麵,一旦離開,出了那一個門,本少不能保證你們是否還能回來。”
抬頭望向虛空,看著將天空完全遮蔽的黑影,提醒身邊人員,宅,才是最正確的處理方式。
“雲將軍,小女子觀那天空之中的影子,似乎是由無數的細小黑影所組成,它們擁有飛行能力,難道是那造成蟲災的蚱蜢?”
停下手中作畫的毛筆,抬頭看向虛空,應該不是烏雲,肉眼可見的移動黑影,更像是某種飛行小動物的行為。
拿出一枚夜明珠,照耀小範圍的大地,讓伸手不見五指的臨時性小涼亭,多了一絲光明。
“雲啟,大多數昆蟲都具有趨光性,而天上的那些蚱蜢,同樣也不例外,雲啟,夜明珠所釋放出來的光芒,雖然柔和,但也是觸發蚱蜢驅光性的一個因素之一,雲啟,不擔心被那些蚱蜢感應,從而受到包圍,成為眾矢之的。”
啟明星正看著書,突然暗下來的天色,讓他下意識的觀察四周,發現虛空被遮蓋之後,不再關注書本,認真觀察虛空情況,見雲啟竟然敢動光明的心思,提醒對方昆蟲的習性。
“沒事,和其它區域的那些光源相比,這夜明珠所釋放出來的光芒,對於那些蚱蜢來說,沒有異常。
本少不傻,知曉蟲災有可能過境,還給它們製造機會,從而擁有襲擊我們的可能性?
這顆夜明珠的表麵,經過處理了,發出來的光有些特別,而且周圍的法陣,有一定的屏蔽能力,我們所見到的光芒,在那些蚱蜢看來,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敢動心思,說明有所準備,所以,麵對居然對於蚱蜢習性了解的啟明疑問,雲啟應對自如。
“雲少城主,這些蟲子,是專門為穀納都城而來,還是如之前少城主所預測一般,隻是過境,它們的目的地,是那一座牧場。”周娥皇身邊的一位丫鬟說出心中疑問。
虛空的情景,太嚇人了,黑壓壓的一片,目光所及處,除了黑影,還是黑影,如風暴來臨前的烏雲壓城一般。
唯一的區別,便是那黑影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移動,不時變換著位置,讓虛空的顏色隨時都在變化之中。
“不好說,按照之前所獲得的信息,應該是過境,穀納都城並非它們的目標,但是,神遼帝國領地之中的蟲災,這一年多以來,經過城池的記錄不少,大部分都超過了一個月以上,若無人員進行幹涉,或者城中無人,停留城池的時間較為短一些。
因此,無法保證這些過境的蚱蜢,不會因為我們的一些行為,從而產生襲城的行為,過境的這些飛蟲之中,有普普通通的蚱蜢,也有可以稱之為魔獸的蚱蜢,一旦那些魔獸對城中的百姓,擁有了攻擊的行為,穀納都城死傷在所難免。”
雲啟思考良久,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事實勝於雄辯,蟲災不是第一次發生,有了借鑒的依據,更能說明問題。
“出現在穀納都城的蟲災,應該出乎了神遼帝國方麵的意料之外,那些圍剿蟲災的人員,還未來穀納都城報告,而這些蟲子已經來到了穀納都城,城主府以及城中的百姓,尤其是那些普通的百姓,死傷在所難免了,但應該不會太嚴重。
如今的這座穀納都城之中,高手如雲,又有神遼帝國三皇子、古族的柳生七次郎,而城外圍剿蟲災的強者之中,那一位大祭司也不是善茬,等待,靜靜的等待,按照坊間所流傳的信息,一個月之內,穀納都城必無憂,至少狼居胥山的那一群強者,有能力禍水東引,將他們引離穀納都城。
至於蟲災會不會按照原定的路線,侵入那一座牧場,還是其它的無人區域,這並不是我們該考慮的問題了。
記住,這裏是神遼帝國,不是聖唐一族,更不是我風都領地,不該管的,不要管,免得引起更加混亂的局麵。”
雲子夜見趙九重及周娥皇等人動了心神,應該是為了城中那些普通百姓擔憂,他們可沒有雲啟所布置的法陣,之前又相信神遼帝國方麵的消息,沒有任何的準備,如今,蟲災突然降臨,措手不及之下,一些過激行為,也將自然而然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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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九重,記住了,你們若有能力,可以出去救那些百姓,但不要將他們引到此府邸之內,法陣的保護範圍有限,所能保護的人員同樣有限。
一旦你們將其他人員引到法陣範圍之內,誰也無法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人在生死攸關的情況下,將會發生常人無法想象之事,即使平時最溫順,最乖巧,最老實的人員,所爆發出來的能量,我們這些修行者,都要避退三分。
因此,凡人所建立的領地,我們修行者才不敢輕易招惹,這便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各位,天道好輪回,本少沒有那個能力救他們,隻能自保,因此,有些心思不要起,本少也不會去做,若是你們自己做了,後果。自己負責。”
雲啟同樣提醒眾人,慈悲心,確實不是問題,但問題是要有那一個能力,沒有那一個能力,放棄,才是最大的仁慈。
“雲少城主,百姓,是無辜者,他們對蟲災,無能為力。。。”
雲啟的表情告訴周娥皇等人,他不是在開玩笑,而是事實,一旦開了那一道門,後果很嚴重,需要她們自己來承擔。
“周道友,自從那一次茶樓事件之後,關於本少的傳聞,尤其是防蟲的傳聞,不少吧?
使者團隊伍天天都我們麵前晃悠,對於本少布置法陣之事,更是一清二楚,而城主府、三皇子殿下等神遼帝國領地方麵的高層,也時時刻刻關注本少的行為,他們對蟲災視而不見,甚至還做出蟲災襲城是謠言,是風都領地的陰謀之論,還大肆宣傳,廣而告之。
好人,雲啟感興趣,但爛好人,雲啟不屑一顧,那不是救人,是害人,自己沒有能力,卻給人希望,最終害人害己,死後也是下地獄。
“雲少城主,我們隻救普通百姓,修行者完全有能力離開此城,他們也有能力抵抗這些小蟲子的攻擊。。。”
“周道友,你是善良之人,是我聖唐一族的君子,但是,若是有三人同時來到門前,其中兩人為普通百姓,我們選擇了收留百姓,拒絕另外一位修行者,結果,將如何?”
“殺了普通百姓,既然我們能收留人員,沒有了普通百姓,隻能收留修行者了,小姐,這。就是事實。”周老快步向著涼亭方向而來,見到周娥皇安然無恙,才不慌不忙,為周娥皇解答雲子夜的問題。
“他們都是百姓,普普通通的百姓,百姓才是領地的根本,是我們這些修行者的根基,如若沒有他們的存在,何來的領地之說?”
趙九重對周娥皇的問題,麵有意外之色,未曾想過,除了風都領地雲族的那些大人之外,竟然有人對普通百姓這一個群體,也如此認同,讓他不禁多打量周娥皇,試圖找出其身上不同尋常之處。
“周道友,周老之言,本少認同,人在危及生命的情況下,做傷天害理之事,在本少看來,情理之中。
若是在平時,他完全無法理解自己在那時那刻的行為,但在異常情況之下,如現在的蟲災,也許它們隻是過境,隻要我們避開它們,一切將相安無事。
但事實,卻是另外一番景象,我們防著蚱蜢,擔心它們的存在,會威脅到我們的生命安全,而那些蚱蜢同樣也防著我們,道理相似,我們的存在,危害了它們的安全。
但隻要其中一方有了動靜,另一方自然會做出相應的應急反應,衝突自然而然的發生,而本少所言之事,是最平和狀態,雙方對對方並無惡意。。。”
“雲少城主,此言差矣,魔獸擁有攻擊性,不可能出現少城主所說的平和狀態。”
“所以,按照周道友之意,你死我亡,才是最好的結果,可是這麽理解?
如此,周道友,本少請教一事,道友將如何解決在蚱蜢過境期間,保護城中百姓之事?”
周娥皇的說法,雲啟無法反駁,事實確實如此,人與蚱蜢之間,雙方之間數量稀少之時,相安無事,一旦發現其中一方有可能威脅到己方的存在,不管是數量少,還是數量多那一方,均做出相同的反應,將危險消除在萌芽狀態,一旦發現事不可為,逃避,遠遁是唯一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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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因為人族得天獨厚的優勢,隻要蚱蜢的數量,未達到蟲災級別,一般是被消滅了一方,因此,麵對周娥皇的觀點,雲啟選擇了避開話題。
“周道友,穀納都城之中,百姓過萬,這還不包括我們這些修行者,而能提供庇佑之地者,少之又少,一般為城中的王孫貴族及修行者所占據,那些百姓,你確定能全部救出?
若是無法全部救出,道友又將救下何人,丟棄何人?”
“雲將軍,不能見死不救,這附近區域的人員不多,一旦有人前來求救,並不差他們幾個。雲將軍,積德,方能在修行之途,越行越遠,最終達成雲將軍之願。”
周娥皇的觀點,周娥老、趙九重、石武烈等人認同,他們所受到的思想教育方式,依然屬於救世主一個層次,見死不救之事,辦不到。
“以惡魔之名,本少不需要道友所言之功德,那些是為各位道友所留,因此,周道友,周老,還有你們,若認為自己有那一個能力,請在離開那一道大門之前,想想如何救下你們無法置之不理的百姓。
各位,這裏的法陣,本少所布置,法陣的材料,同樣是本少花錢買的,也是本少犧牲了時間來完成的,若是各位依然選擇救人,本少不會阻止,但本少可以選擇關閉此府邸法陣,因此,這裏,不是那些百姓的庇佑之所。”
無法勸說眾人,但雲啟有釜底抽薪之法,敢對其他人員誇下海口,保證在蟲災離開之前能安然無恙,其中一大依仗,來自於腳下的法陣,雲啟若是直接廢了,周娥皇她們隻能另尋它法了。
“各位,城主府之中,正常情況之下,存在防禦法陣,這一段時間裏,我們都在穀納都城,各位也不時在城池之中活動,也知曉此事,而那一座城主府,完全能容納普通百姓度過這最危險的幾天時間,之後大祭司他們來了,自然有手段救下城主百姓。
因此,本將軍給各位一個建議,出門之後,請將救下的百姓,帶至城主府之中,讓城主府救助百姓,那才是最正確的方式。”
雲啟的說話方式,太傷人心了,效果太低,引起了周娥皇等人的不滿,雲子夜出聲調解,以緩和雙方之間的關係。
“雲將軍,雲少城主,困於穀納都城之中的普通百姓,你們確定不救?”周娥皇似乎有了決定一般,看著雲啟等人,正色道。
雲啟來到涼亭邊緣位置,斜靠在涼亭立柱,看了看雲子夜,明白了後者的意思,轉頭看向周娥皇等人,同樣麵色凝重,嚴肅回道:“周道友,此府邸大門口是那分界線,一旦你們走出那一條分界線,門內知門內事,門外管門外事,兩不相關。
而那一道門,門內人員,已經確定,未來隻減不增,一旦增,府邸法陣,做廢。
各位,此為本少的態度,如何抉擇,各位,生命與性命,請做出決定吧!時間多一息,生命將少一位。”
“本將軍同意啟哥之言,此府邸,隻出不進,否則,法陣。作廢!”雲子夜站在雲啟一方,軍人的行事風格,讓其言語方麵,更加簡單,明白。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本少路過,還是做一位閑人為妙,大道輪回,自有其則,本少不參與,各位道友,請!”
啟明星微微一笑,將手中書頁再次打開,繼續之前未完成的閱讀。
“嗬嗬嗬!小女子不才,願盡微薄之力,百姓。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