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年少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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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似邪神同夥/團寵》轉載請注明來源:思兔閱讀sto.ist
除了種下希望火種,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找一塊地作為神域,建立教廷,否則靠她揮舞權杖給種子賜福,夠練出麒麟臂。
而且,哪怕神域內最基本的好處,也是所有植被獲得初級賜福,生長速度三倍增幅,原本需要三個月成熟結果的水稻隻需一個月就能結果,且對生長環境的要求大幅降低。
莢樂推測,自己穿越的時間點應該還在遊戲初期,現在已經開始饑荒和初步戰亂,吃人的時代初見端倪,等劇情步入正軌,隻會更加混亂殘酷。
因此不好把神域的選址定在內陸,不如找一處無人小島。
憑著神位權柄,莢樂把整個世界掃了一遍,最終選了一處位於奇跡大陸南麵的海島。
這座海島主要由火山噴發的岩漿岩構成,麵積在八萬平方公裏左右,已經不算是小島了。
但之所以一直以來都沒有被人類發現,是因為離這座島最近的大陸,正好是危機四伏的迷迭森林所在地。
放眼整個奇跡大陸,這塊地域也是出了名的危險和遼闊。
大量的淘金者和狩獵者聚集在迷迭森林的東北部,深入其中的少之又少。
海島再往南走,就是迷霧覆蓋的神秘大陸,兩個大陸中的人類並不相通,語言習性文明都截然不同。
正需要一個類似“哥倫布”的人類來打開交流的鑰匙--這恰好是遊戲中後期的內容。
但兩岸相通的結果並不美好,反而引發了又一輪的戰亂。
至於如何前往這座海島,莢樂沒有頭緒,她目前所有的能力都來自於神靈位格和豐饒權杖,本身卻是個戰五渣。
光靠她這雙腿步行肯定不行,必須找一個交通工具,比如一日千裏的巨鷹,翻身就能把山林崩裂的地龍……
邊想著,莢樂邊往南部的方向走。
突然,腳下踏空,強烈的失重感使她瞬間失去平衡,傾身倒進了麵前的土坑裏。
原本覆蓋在土坑上的灰塵和枯葉隨之揚起,飄落在四周坑底。
好疼!
她把膝蓋挪到眼前,神靈肉身有不染塵埃的設定,不必擔心有傷口感染的風險,隻是擦破了一大塊皮,血津津地看著駭人。
更糟糕的是,另一條腿似乎骨折無法動彈了。
那她要怎麽爬上去?怎麽會突然出現一個土坑?或許是附近的獵戶設下的陷阱?
幸虧底下沒布置尖刺,否則這一下就得飲恨西北,雖然神沒那麽容易死亡,頂多回出生點……
過了半響,莢樂終於從眼冒金星的狀態緩過來,便隱隱約約聽見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父親!我剛剛就看見有什麽東西掉了進去!一定是打到了獵物!可能是鬆鼠或者猞猁!如果是羊就更好了!”
說話的是一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年,身穿打滿補丁的粗布外衣,下身束腳長褲,腳上是棕色硬挺的皮革寬頭鞋,上麵滿是發白的折痕,十分老舊以至於有些開膠的鞋底,露出一點點腳後跟。
看上去寒酸又窮困,但少年的喜悅和笑容足夠忽略一切。
“米切爾,這不可能,這片山區我們已經來過很多次了,根本不會有羊,如果有,也早被獵走了。”
米切爾的父親羅斯本職並不是獵戶,事實上,羅斯家是世代的農民,但連續幾年的幹旱,剩下的存糧都已耗盡,大批的難民背井離鄉,開始往降雨豐富的更南部或西部走。
“不是羊!”
少年上前將擋住的枯枝襒到一邊,蹲在一旁,兩手撐在地上,一張俊俏,眉目深邃的大臉就出現在了莢樂的麵前。
米切爾:“是人!”
“是一個女孩子!”
羅斯一拍腦袋,心裏咯噔一聲:“壞了。”
羅斯眉頭緊皺,有些懊惱。他本意是想抓點吃的改善夥食,沒想到害了別人,他早該做個標記來告訴過路的行人,也不會發生這種悲劇。
想來是個逃難的可憐人,一路下來多不容易。
羅斯加快腳步,他將帶來的工具包放在地上攤開,從裏麵拿出一卷原本專門帶來綁獵物的草繩。
“您沒事吧!”
男人朝著下麵喊,注意力也投到了莢樂身上,當見到人的一時間,羅斯有些恍神。
坑底的少女長著一副和奇跡大陸上人們截然不同的麵孔。
她臉部的線條柔和而優美,脖頸纖細而白皙,比他曾見過的白天鵝還要優雅,一塵不染,神靈都不忍讓其蒙塵。
尤其是黑發,純黑如墨,隻有最高貴的貴族才會有的發色,傳聞天生就是神明眷顧之人。
就是以前偶然見過的貴族小姐,也沒有這樣的相貌和氣質。
這怎麽會是逃荒的難民?他直接否決剛才的想法,羅斯的語氣隨之恭敬起來。
“您還好嗎?原諒我的錯誤,是我設置的陷阱,本意隻是想獵一隻兔子什麽的,懇求您的寬恕,我會為此負起責任,懇請您能容忍我將您弄上來,之後找醫生來替您包紮。”
莢樂隻好點頭答應,其實大可不必這麽謙卑。對方大概率把自己當成了某個叛逆到野外出遊的貴族,長時間的等級觀念不是一時就能轉變的。更何況她作為神,也不適合和普通人太親近。
隨後,羅斯指使米切爾跳進土坑,自己則在上麵接應。
這個坑不深,僅有一米二三的深度,如果不是莢樂腿受傷,也不用等到兩父子發現。
而想要順利的,盡量減少移動帶來的二次傷害,需要米切爾把草繩綁到莢樂腰上。
她盡量配合,舉起手將自己的腰部完全露出來,又努力遠離坑壁,好讓米切爾順利把繩子繞回去。
少年遲疑地貼近,兩人的距離越來越短,莢樂的肩頸部位也與米切爾的臉挨得越來越近。
白,略有點骨感,鎖骨連接著肩膀,形成小而淺的溝壑,不知道是不是皮膚太薄,仔細看還能看見皮膚下蜿蜒的血管。
還有點香,米切爾感覺自己的耳朵開始發燙。
鄰居家,村上的玩伴,同齡人,無論男女,一湊近就有難聞的體味,再加上長期不洗澡,衛生條件不好,連他們自己都難以忍受。
然而,莢樂就仿佛是許久沒開過的玫瑰,是米切爾好久沒聞到過的花香,不是有錢人家用來遮蓋味道的香水味,是自然裏最清新的那種氣味……
很快,草繩便綁好了,莢樂稍稍靠後,和米切爾拉開距離。
如夢初醒,那種忘我的氣味逐步消散,米切爾回過神,拉了拉草繩確保結實,便看向父親羅斯,示意可以往上拉了。
而米切爾則在下麵托著莢樂的腿。
好不容易從坑底出來,莢樂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等信徒再增加一點,神力再強大一點,就能直接使用治療法術,不用在意這點小傷了。
她抬起手,等米切爾握住她。現在還不能走路,隻能麻煩苦力把自己背到村裏。
不過莢樂不知道,米切爾實際相當願意被麻煩,甚至感覺自己還沒睡醒,耳邊盡是心髒狂跳的砰砰聲,連父親亂七八糟的囑托和碎語都聽不清了。
他真切感受到自己內心的悸動,可青澀的人生經曆使他不能意識到這是喜歡的情緒,隻能等以後心智成熟,在某個午後恍然大悟。
“到了,您先休息一下吧。
米切爾,照顧好這位小姐,我請醫生來,很快。”
羅斯看著莢樂說完,又對著兒子囑咐。一切吩咐好,疾步從最裏的屋子拿出一個小布包塞進外套的內口袋裏,三步並作兩步,幾乎是小跑著出門了。
他一走,屋子裏就隻剩米切爾和莢樂兩人,莢樂沒有什麽不自在的地方,倒是米切爾待在自己家裏很是坐立難安。
平時野慣了的少年,除了吃喝和父親什麽都無所謂的米切爾,頭一次對自己的穿著打扮產生了窘迫感。
莢樂看起來多體麵,綢緞質感的長裙,上麵印著複雜的,顏色豐富的圖案,柔軟幹淨,脖子上戴著的軟銀項鏈宛如流動的溪水,中間垂著顆貓眼寶石。(實際隻是普通睡衣而已)
可看看自己呢,到處是補丁,髒兮兮的,身上也臭烘烘的,或許早被嫌棄死了。
米切爾受不了這種緊張和窘迫,他不舍地望了莢樂很多眼,囁囁嚅嚅了一番,才決定出去:
“您有事請叫我,我就不打擾您了。”
“好。”莢樂目送著米切爾離開的背影。
少年走到屋外,也不去哪,就直愣愣地站在門口,充當起保安。
等羅斯請完醫生回來,一眼望見這一幕,自家兒子傻乎乎地站在門口,無所事事,一點眼力見沒有,甚至沒有想到要倒杯水。
“你站在這幹嘛?快去倒水來。”羅斯朝米切爾的後腦勺打了一下,不輕不重,順勢進到屋子裏。
緊隨其後的是金醫生,蓄著八字胡,手拎一個紅十字圖案的醫藥箱。他將醫藥箱放下,掀開木頭蓋子,小心地放在一邊,裏麵是一圈繃帶,一小瓶酒,一管膏藥,還有夾板。
先要看看傷處情況,金醫生摸了摸莢樂骨折的位置,看了看傷口的麵積,心中有了大概。
“不算太嚴重,之後兩個月不能下地,三個月就能徹底痊愈了。”
“這還不嚴重?!”米切爾端著兩個杯子過來,正好聽見,驚道。
金醫生沒理會這插話的年輕人。
雖說傷情不重,但現在民不安枕,何況是個小姑娘,羅斯請他來時已說明了情況,兩個男人粗手粗腳也不好照顧,於是表情凝重地對莢樂說道:
“小姐,您待在這太危險,沒有足夠的食物,又行動不便。您叫什麽名字,您的家人在哪?”
莢樂當然答不上來。
看她不肯說,幾人心中頓時冒出各種猜測,看莢樂的眼神也多了憐憫與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