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回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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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莢樂被樓下的敲門聲吵醒,她穿著睡裙,披散著頭發,“噔噔噔”地從樓上下來開門。
是林懷遠來找她了。
“莢女士,我是來帶您去登記信息的。”男人說話很是官方客套,他穿著一套白襯衫配西裝褲,手裏拿著一疊文件,上麵卡著一支簽字筆。
不像是末日裏的幸存者,倒像是一表人才的社會精英。鼻梁上的金絲半框眼鏡,顯得他比昨天要更成熟。
林懷遠視線下移,女孩穿著圓領的棉質裙,頭發雜亂,好幾縷在頭頂翹了起來。
鄰家妹妹的形象讓他不由反思自己是否穿的太過正式。沈老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一定要打好關係,甚至有必要的話,可以犧牲色相。
他喉結滾動,莢樂則完全沒在意兩人的穿著,很好相處地和男人打招呼:
“你吃早飯了沒有?”
林懷遠點頭又搖頭。
莢樂便邀請他進來坐坐,自己則去廚房打了一壺豆漿遞給林懷遠,正準備上樓叫醒阿諾德和周伏,就見兩個人從外頭推門而入。
都醒了?感情就自己還在睡?
“你們出去那麽早?”
阿諾德一回來,見屋裏又多了個男人,臉霎時黑成一片。
他手裏拎著一袋包子,一聲不吭地把剛買的早餐放到莢樂前。
還是周伏回答:“我們早上晨練,看街上有包子賣,就買回來了。”
“居然還有包子賣。”莢樂從袋子裏拿出其中一個,是滋滋冒油的豬肉包子,被她一按,黃色的油就滲到鬆軟的包子皮裏。
這是裏區特供,隻偶爾賣一次,每一次排隊購買的人都能排出幾十米外。
因為避難所養殖的豬仔個別體弱,就會殺了做成包子。沒辦法,末世環境惡劣,連豬的日子都不好過,也要講優勝劣汰。
莢樂吃得津津有味,邊嚼邊說:
“你們準備一下,馬上出門登記信息,周伏也要去。”
她快速把早餐解決,這一頓美味的傳統早餐讓她心情很好。
之後,四人一起出門,沒過多久到了管理處。
昨天來的幸存者比較多,管理處門前已經排起了長隊。
一眾等待的幸存者們便看著林懷遠領著他們直接進到管理後台。
“看著也是來登記的,為什麽不用排隊?”
“為什麽?你沒看見人家身份不一般啊。”
“少說點話吧。”
站在幾人身後的張治聽著這番話,目光緊跟著莢樂的背影。
他忽然眼前一亮,小跑著攔在四人前麵,迫不及待地和莢樂搭話:“莢樂,你還記得我嗎?我是你同班同學。”說著還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臉。
張治長著一雙濃眉,眼睛卻小而短,在臉上的占比實在不算大,再加上胡子拉碴,蓬頭垢麵,站在莢樂麵前,她還真想不起見過這個人。
“我是張治啊!現在沒條件打理可能變化有點大,倒是你莢樂,過得很好吧?末日了還是那麽漂亮。”
他自報家門,莢樂總算有了一點印象,是大學同班,但兩人幾乎不認識,隻在上課時匆匆見過,甚至話都沒說過幾句。
阿諾德則審視著這突然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不速之客。這人看莢樂的眼神並不幹淨,眼白熏黃渾濁,一看就是功利淫邪之輩。
“再亂看就把你眼珠子挖了。”
張治正要辯駁,一見說話的本尊,立馬老實地低下頭。
莢樂也對此人沒什麽好感,當下就趕人了:“沒事的話就別攔著路。”
張治連忙說明來意:“我有事啊,莢樂你都不知道,我們班好多人都死了,就剩我和其他幾個同學勉強活了下來,隻是也不好過,饑一頓飽一頓的,你看你現在也發達了,能不能……”
“不能。”
張治諂媚的笑容變了臉色:“我們可是同班同學,你怎麽能不管我們死活?你還有沒有良心。”
莢樂大為震撼,阿諾德已經準備拔劍了,周伏的眼神也不太友善,林懷遠見這架勢搶先說道:
“既然你是莢小姐的同學,我馬上就派人送物資去你的住處,怎麽樣?”
“早這樣不就好了,不好意思啊,剛剛是我有點過激了。”聽見能有物資派送,張治諂媚的笑容再次掛到了臉上,還不忘向莢樂道歉。
“那你住在哪個區,門牌號是多少?”張懷遠將簽字筆取下。
“8區,7棟403,嘿嘿,不用送到樓上,我可以自己搬。”
莢樂不可思議:“你真要給?”她懷疑這人是不是腦子壞了,感謝她也不是這個謝法啊。
不料林懷遠話鋒一轉,下一秒就從兜裏亮出證件:
“8區張治,你被以擾亂治安罪逮捕了,拘留並勞動改造三個月,沒收分配住房,三代不得考公。”
話音落下,幾個管理處的執法人員便急步上前將張治摁在地上,麻利地反手扣上銀手銬,便架著人走出管理處後台。
整個過程發生在短短幾秒中,莢樂都沒反應過來。
張治更不敢相信事情的走向會是這樣,這完全和他想象中的背道而馳。一時間,他如遭雷劈。
其中勞動改造還算輕的,沒收住房他就隻能去睡大街,哪怕白天的避難所治安嚴格,晚上也管不了太多,難保會有謀財害命的亡命徒。
但他沒有反抗的權力,隻能不死心地,掙紮著回頭懇求:
“莢樂你認識我的啊!我們同窗那麽久!實在不想給當我沒說過行不行,我什麽都不要了!別抓我!”
如果他求的久一點,莢樂說不定還真會念幾分同學情誼。
但張治太沒耐心,見此話行不通,又轉而惱羞成怒:“你們不能這麽做,還有沒有王法了!莢樂,你怎麽能對我這麽無情無義?還有沒有良心?我看你就是個依附男人的賤人,裝什麽?我要是……”
執法者一掌砸在張治後頸,再晚一點,恐怕就得發生流血事件。
而林懷遠的表情從始至終都沒有一絲波瀾,他的簽字筆在拘捕準許上簽名,執法者便主動上前接過,還將手舉到帽簷處,敬了個軍禮。
“林長官,我們會妥善處理好鬧事者。”
“行,你們先走吧。”
經過這一小插曲,登記手續很快就辦好了,莢樂的職業者身份證新鮮出爐,上麵印著她的一寸證件照,和存儲著身份id的芯片。
“居然畫的這麽快這樣像。”周伏驚歎。
她被周伏的反應逗笑,看起來完全沒有被張治的咒罵影響到,因為她清晰的知道,自己才是被依賴的那個。
甚至哪怕她現在就放棄拯救人類的宏圖偉願,對她自己也沒有絲毫影響。
……
辦完一件事,還有另一件事。
莢樂終於要返程魔法世界了,她先是去見了沈老安排的四人,林懷遠挨個分發保密文件。
實際上之前已經簽過一次,保險起見又準備了一份保密協議,要簽第二次。
其中一人看到最後一條條款很是疑惑,之前的保密協議,後果寫的是進軍事監獄,這次卻是沒什麽威懾力的後果自負。
於是他直接把疑惑問了出來:“這個後果自負是什麽意思?”
林懷遠嘴唇微張,淡定地吐出一個字:“死。”
那人大驚失色,就見林懷遠見怪不怪地在自己的保密協議上簽字。
“你都不考慮一下嗎?”
男人倪了他一眼:“死又如何,你也知道,這是人類最有可能的希望。”即使聽起來很荒謬。
“好,既然林兄有這樣的氣魄,那我也能。”
最後,無人反悔,五份保密協議由沈老親自收齊保管。
他們考慮過很多事情,如果魔法世界隻是泡影,如果水土不服,人體構造和本土人不一致,導致學習的過程中出現意外,或者地球人和魔法不兼容,因此爆體而亡……
前路一片未知,他們是先行者,如果真的能成功,他們將是人類曆程上的裏程碑,將是地球魔法時代的開端。
眾人懷揣著激動而忐忑的心情,觀察著最前方手握權杖的莢樂。
為了避免尷尬和增加轉移魔法的強度,這次她用了全神語吟唱。
晦澀拗口的音節一個個吐出,她說的極快,聽起來像是在低沉地哼曲。昨天已經神力消耗透支了,今天又要傳送七個人一隻鷹,看來回去的決定還是太草率,難道要另選一天嗎?
莢樂正想著,突然有一股輕柔強大的力量從四麵八方匯集而來,加入了這場傳送儀式,她感受到一種久違的,在魔法世界才能做到的與天地溝通的感覺。
以致於傳送儀式結束的比上次更快,一陣強烈的能量波動後,刺目的白光覆蓋了在場的七人,那光凝成一條極細的白線,閃爍一下消失在原地。
在場隻剩下沈老一人。
……
奇跡大陸,莢樂出現在去時的森林裏,一股龐大的信仰之力湧入她的身體,頃刻間充盈了被消耗一空的神力。
看來明妮她們做了很多努力。
莢樂:“你們都沒事吧。”
從地球過來的五人麵色如常,沒什麽大礙。
“沒事,我還好,魔法世界居然是真的!”
“這是什麽植物,在地球上從沒見過,是新物種!到處都是新物種!”帶來的其中一人是頂尖的植物學家,他仿佛發現了一個大寶庫,驚喜地叫出聲。
莢樂倒是很平靜:“我們先回去。”
植物學家隻好按捺住心情,跟著眾人騎上獅頭鷹前往莢樂的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