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5.否極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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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手!”
    就在此時,一聲嬌叱響起。
    石天雨心頭一震,心道:她怎麽來啦?還嫌我不夠倒楣嗎?
    卻是魏雪妍領著慕容勝、李振海、寇延明等錦衣衛高手而來。
    出門必定都是高武之人前呼後擁,乃是魏雪妍的性格和風格。
    邵奇聰師徒急急退躍開來。
    眾人急急下跪,說道:“微臣參見公主!”
    石天雨沒有下跪,欠欠身,抱拳拱手地說道:“龍庭都尉石天雨,參見公主。”
    意思是,他是龍庭都尉,無須向魏雪妍下跪。
    魏雪妍瞟了石天雨背部的鴻鳴寶刀一眼,心裏暗暗好笑。
    暗道:石天雨這小子現在連到戶部辦差都背著禦賜寶刀而來,武功很高,心裏卻是害怕的要死,生怕有人要處置他,把這寶刀當成護身符了。
    嘿嘿,邊關名將,十九歲了,成熟了,懂得朝廷的派係爭鬥了。
    看來,是時候同意他到地方上去曆練了。
    嗬嗬!我當初讓萬歲爺賜予石天雨此刀,無非是想讓石天雨和武林中人撕殺。
    現在倒好,反而成全了這小子,這把寶刀反而成了這小子的護身符。
    魏雪妍心思陡轉,又側身怒斥魏廣微,罵道:“魏大人,你年紀不小了吧?堂堂一個戶部尚書,正二品官員,竟然鼓動人在戶部司務室裏打架?不怕笑掉世人的大牙嗎?我看你這個尚書是不想當了吧。嘿嘿!”
    魏廣微被嚇的渾身冷汗滲冒,戰戰兢兢地說道:“稟公主,都是石天雨這個叛將在鬧事,微臣勸說他不聽呀!現在,微臣馬上處置石天雨,他目無法紀,欺上瞞下,即日停職,待會就發公文讓他滾蛋!”
    魏雪妍譏笑說:“魏廣微,你的官買來的吧?你沒腦子的?你是用屁股吃飯的吧?
    石天雨是正四品官員,龍庭都尉,威震遼西的抗金名將,愛民如子的廣寧知府。
    你能停他的職嗎?
    你的停職令有效嗎?
    石天雨可是萬歲爺詔命的官員。
    誒,戶部讓你這樣的人當尚書,怪不得朝廷會缺錢。
    真是笑死人了。
    你還是好好思考這個月的俸祿怎麽發放吧?
    你當這個戶部尚書,一天到晚都是欠薪欠餉,怪不得齊魯徐鴻儒的大乘教徒鬧事會越來越凶,越來越多人參加大乘教,估計是你故意在搗鬼吧?
    看看哪天朝會,我參你一本,估計文武百官會附議的。哼!”
    說罷,轉身而去。
    要捏造罪名,魏雪妍比魏廣微還要厲害一萬倍。
    當官當到這個份上,誰也不缺錢。
    但是,誰都討厭欠發俸祿。
    尤其是邊關將士,總是被欠軍餉,無不痛恨類似魏廣微的這種奸佞。
    魏廣微頓時嚇出尿來了。
    司務室裏頓時一陣腥臊味。
    邵奇聰師徒趕緊滾爬起身,尾隨魏雪妍而去。
    石天雨也忍無可忍,大吼一聲:“來人,給我找一間房子辦理公務,即日起,我不再待在司務室。如果找不到房子,我就到魏廣微的房子坐著處理公務。哼!”
    說罷,直接就去魏廣微的房子。
    魏廣微的辦公室是戶部大院之中的一座獨棟三層小樓。
    六大部尚書,也隻有魏廣微才敢這麽幹的。
    魏廣微慌神了,一旦獨棟三層小樓被石天雨所占,以後恐怕很難要的回來。
    現在,很明顯,魏雪妍也是在背後撐著石天雨的大樹。
    而石天雨背後還有朱由校和張皇後兩株大樹。
    此外,還有東林讜人在背後撐著石天雨呀!
    姥姥的,老子被魏閹算計了,他女兒對石天雨那麽好,哪像是與石天雨有仇呀?
    於是,魏廣微趕緊起身,對一幫官差吼道:“還不快去給石都尉找房子?都傻愣著幹什麽呀?滾!”一群官差嚇得趕緊跑開。
    魏廣微渾身無力,又坐倒在地上。
    他帶來的隨從,趕緊扶他起身去辦公室裏更衣。
    有人領著石天雨來到戶部侍郎室。
    也有人即刻就給石天雨端茶倒水。
    石天雨坐在寬敞明亮的大辦公室裏,心裏甚是舒服。
    不過,也沒有人給他呈送公文閱批。
    魏廣微節製不了石天雨,但是,可以節製其他人。
    戶部的官差還是懼怕魏廣微,不敢給石天雨呈送公文。
    石天雨在辦公室裏呆坐了半個時辰。
    雖然有人服侍了,但是,沒有公文呈報過來閱批,閑著無聊呀!
    便背著禦賜寶刀,到各個部門去走一走。
    既然在戶部任職,就得熟悉各個部門的官差,熟悉辦事流程。
    尤其是熟悉請撥款流程。
    不然,白來戶部任職了。
    石天雨提著禦賜寶刀而來。
    戶部官差就不敢不給石天雨匯報各種情況,也不敢不給石天雨閱看各類公文了。
    如此,石天雨也就大概了解戶部的運行情況。
    心裏也明白,以戶部銀糧的存量,正常維持朝廷的基本運轉是沒有問題的。
    之所以明麵上缺錢缺糧,都是因為魏閹一夥為了節製一些不願意投靠他們的將領或是地方官員,故意謊報數據,故意欠薪欠餉的。
    誒,大明江山已經給魏閹一夥弄得烏煙瘴氣了。
    之前,東林讜人在戶部任尚書時,節留下來的銀子,都流向了皇宮。
    但是,朱由校身子弱,也沒有享受到豪華奢侈的生活。
    估計戶部的銀糧都是流到魏忠賢和客氏的腰包裏去了吧。
    眼下,朱由校為了節製東林讜人,對魏閹一夥的胡為,也是睜一眼閉一眼。
    傍晚時分,石天雨又乘坐郭先光的馬車,走向皇宮,還是要求見皇帝和皇後。
    如果能見到皇帝和皇後,就把戶部的運作情況稟報給朱由校和張皇後知道。
    但是,宮門站著禁軍副總統領吳寒真和羅列凡。
    這兩個人是萬元康的師弟,都是修煉四照神功和化骨綿掌的。
    他們倆也如昨夜萬元康一樣,攔著石天雨。
    不讓石天雨入宮拜見朱由校和張皇後。
    石天雨略一思索,又讓郭先光駕著馬車,送他去吏部。
    若是硬闖入皇宮,魏閹一夥肯定又會對石天雨造謠生事。
    以後,石天雨在官場上也會被妖魔化的。
    正如魏雪妍所料想的那樣,現在的石天雨在官場上漸漸成熟,比一般的官員都要成熟。
    因為他經曆的凶險多。
    石天雨想想之前魏雪妍罵魏廣微的話,很有道理,便又忍了。
    還是去看看東林讜人那邊的情況如何再說。
    東林讜人、吏部尚書殷有招是耿直的朝廷大員,而且是十分勤政的。
    此時,殷有招還在辦公室裏處理公務。
    聽說石天雨來了,殷有招便熱情相迎。
    把石天雨迎進他的辦公室裏,親切地說道:“賢侄,請坐。”
    又親自為石天雨端茶倒水。
    殷有招可不是魏廣微。
    他的辦公室是很簡陋的,每文錢的經費使用,都是極其節儉的。
    所以,吏部官差的風格和戶部官差的風格完全是不一樣的。
    石天雨這一趟去遼東,沒有辜負朝廷,沒有辜負聖恩,也沒有辜負東林讜人對他的期望。
    所以,東林讜人對石天雨很厚愛,很尊重。
    也都希望石天雨能迅速崛起,盡早成為朝廷棟梁。
    尤其是,石天雨的軍事才華,表現極其耀眼。
    正是遼東經略的不二人選。
    但無奈朱由校在最近身子不行,無法主持朝會。
    殷有招等耿直大員又無法入皇宮求見朱由校。
    所以,殷有招、風武等耿直大員都在為大明江山焦慮。
    石天雨開門見山,起身抱拳拱手,躬身說道:“恩師大人,小侄誌在從軍,但抱負落空,又不慎得罪魏廣微等等一**佞。希望能換個崗位,繼續為朝廷效力,為百姓辦些實事。戶部也不是沒錢,就是故意拖著不撥款給那些不願意投靠魏閹一夥的官員和將士。”
    便講述了自己既無法入宮,又整天被魏廣微整蠱的經過。
    “啪!”
    殷有招聞言,怒拍案桌,破口大罵魏廣微等人:“這幫奸臣,大明江山遲早要毀在他們手裏。”
    石天雨把握機會,說道:“恩師,晚生並非求官,但晚生年少,難道掛著龍庭都尉的虛職,從此虛度人生嗎?再說,魏閹一夥掌握著禁軍,不僅攔著晚生,不讓晚生進入皇宮求見萬歲爺,而且,若他們趁夜晚派高手來傷害晚生,那晚生就死的很冤了。”
    說的這麽可憐,其實還是為了求官。
    正三品以下的官員,除了知縣和知府,吏部發道文,便何以任命。
    現在,石天雨想離開戶部,到哪裏任職都行。
    隻要殷有招點頭同意便行,發道文就行。
    殷有招愛惜石天雨的軍事才華,頗有些觸動,說道:“萬歲爺病重,吏部又無閑職。
    老夫現在整頓朝綱,也需要你這樣的悍將作先鋒。
    這樣吧,委屈你到四川穀香縣暫作縣令吧。
    隻是,你是正四品的官銜。
    讓你去當一個正七品的小知縣,太委屈你了。
    不過,到地方曆練,對一個官員的成長是最好的曆練。
    小知縣雖然官小,但在一個區域裏主持一方,什麽事情都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隨便一句話,能讓一個地方好起來。
    也可以讓一個地方爛下去。
    賢侄,老夫的意思是暫時先讓你到地方上去曆練一番,你意下如何?
    在老夫的權力範圍內,暫時,也沒有更好的職務給你了。
    否則,你還是得待在戶部裏等著。
    隻是,不知道魏廣微又會對你出什麽樣的餿主意,挖什麽樣的坑給你跳。”
    石天雨驚叫一聲,又道:“穀香縣?那不是有王鋒作知縣嗎?他呢?他可是參加科考名列一甲的人,學富五車,學識淵博。”
    殷有招聽石天雨提起王鋒,不由唉聲歎氣地說道:“唉,王鋒雖然科考名列一甲,可他是書呆子呀。老夫稍前派員巡視地方,發現穀香治安惡劣,稅賦難收,縣衙竟然窮到要跟殷商借銀子度日,官差的薪俸難以維持。
    王鋒這樣的人呀,到翰林院修修書還可以,做地方主官可不行。他在穀香縣當著縣令,縣衙裏竟然沒有一個人聽他的。什麽事都自己一個人幹,連個師爺也請不起,可笑!”
    石天雨恍然大悟地說道:“哦,原來如此,行,小侄願到穀香去作知縣,一定會整頓好治安,超額完成稅賦,作為大人整頓朝綱的急先鋒。”
    心想:委屈就委屈吧,反正是任地方主官。
    還可以把握機會,在四川境內尋找移宮的下落,盡早找到盈雅郡主的下落。
    再說,整治一個小縣,對我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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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遼東的金兵,都被我揍的屁出尿流,一個小縣算什麽。
    殷有招點了點頭,對石天雨寄予厚望,說道:“孩子,老夫一生正直。雖然你在皇宮裏、在軍旅中曾有突出的表現,也在戶部任過職,可你畢竟未在地方呆過。
    老夫現在整頓吏綱,希望你到了這個縣後,能為老夫在天下知縣知府麵前做出一個樣子來。
    但是,你要記住,一定要清廉,要愛民如子。
    現在,大乘教徒鬧事,也證明了民心所向。”
    石天雨連忙拍胸擔保,說道:“是,大人。下官如果整不好一個縣,便自動辭呈,提頭來見。”
    殷有招是很嚴謹的人,又繼續叮囑石天雨,說道:“好!你到了穀香縣那裏,如遇難事,可派專人進京,秘報老夫。
    但是,不許打著老夫的名義,壞老夫的名聲。老夫保留你正四品的品級。你的小知縣當好了,以後便是知府、布政使司。當的不好,老夫也會讓你第一個下馬。”
    石天雨心頭狂喜,激動地說道:“謝謝恩師。不過,小侄托人去查了劉森的檔案,他現在還算是山海關經略府的正九品小吏,所以,小侄想帶他南下作助手,請恩師成全。”
    登時神采飛揚,又提出帶劉森走,南下穀香縣任職。
    殷有招一怔,繼而又囑咐石天雨一番,說道:“老夫聽聞此人是熊大人的親信侍衛,為人正直。
    但是,你不可以任意的胡拉地方官員下馬,硬找空缺給劉森。
    這樣吧,你先帶劉森走,往後地方上有空缺,你可以呈報公文提攜他。
    好了,老夫現在找魏廣微論理去。
    看看今夜能不能入皇宮一趟,找萬歲爺給你一道詔書,盡快任命你為穀香縣知縣。”
    知縣任職,必須是皇帝下聖旨。
    其他的正七品官員,吏部任命就行。
    但是,知縣知府必須是由皇帝下旨任命的。
    當然,吏部建議的人選,皇帝一般都會同意。
    皇帝也沒有那個精力來挑選一個小知縣。
    石天雨滿懷喜悅,躬身道謝,說道:“是,小侄一定會愛民如子,一定清正廉潔。”
    然後離開吏部,乘坐馬車回府。
    回到石府。
    石天雨站在院子裏,抬起左手中指,打開係統空間,呼喊劉森、張馨和安兒。
    劉森和張馨、安兒都在生石天雨的悶氣,也不想待在“仙界”的房子裏了。
    整天見到湘湘等七位美妾,心煩。
    便都要求回到地麵上來。
    於是,石天雨便讓安兒去叫蘇醒,飄移他們到地麵上來,又搶先把自己即將到四川穀香縣去當縣令之事說了,免得安兒因為他多妻多妾以及汪靜懷孕之事對他發脾氣。
    雪飄飄,滿院積雪。
    果然,安兒聽聞石天雨要去當知縣,不由一怔。
    什麽不愉快之事都忘記了。
    劉森愕然地反問:“穀香知縣不是王鋒嗎?他呢?”
    蘇醒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說道:“公子爺,你不是等著萬歲爺接見你嗎?為何要去當小知縣呀?以你正四品的官銜,至少也能弄一個知府來當當。你現在去當小知縣,也太虧了吧?”
    石天雨招呼他們到後廚餐廳落坐,讓郭先光燒水泡茶,歎了口氣,說道:“唉,再不離開京城,公子爺連命也難保了。萬元康攔在宮門,不讓公子爺進宮;魏廣微整天找茬,我多難啊!”
    接著,便講述了自己這兩天的遭遇。
    也講述了王鋒不適合當知縣的情況。
    接著,又說道:“我也不虧!我才十九歲,來日方長。
    我雖然在官場上不得誌,但是,可以與魏廣微等奸佞比命長。
    命長吃飯多。而且,吏部會保留我正四品的官銜。
    我比天下的其他知縣舒服多了。
    因為我領著正四品的俸祿,他們則是領著正七品的俸祿。”
    蘇醒聞言,雖然稍為失望,但仍然讚歎地說道:“小知縣也好,你到了縣裏,可威風了。”
    心想:老夫跟著石天雨多年,沒想到隻盼來石天雨當個小知縣。
    姥姥的,那老子往後幹什麽好呢?
    難道一輩子要給石天雨當一個小師爺嗎?
    蘇醒內心一陣長歎,起身離開了後廚。
    劉森又關問王鋒的去向,問:“王鋒呢?”
    石天雨便把殷有招所說的情況告訴劉森。
    劉森聞言,一時感慨萬端。
    無語一會。
    又說道:“唉,愚兄實在不甘心就這樣離開山海關。那裏,有愚兄與熊大人巡視關隘的足跡。”
    蘇醒出去被冷風一吹,腦子又清醒了些,進來勸說道:“劉爺,隻要你把官當大,將來便可為熊大人申冤複仇。你還是跟著石大人南下吧。到縣裏去曆練,挺好的,可以為民辦實事。如果是知府,實際權力反而不如小知縣。”
    郭先光端茶過來。
    安兒將一杯茶移到劉森麵前,勸說劉森,說道:“大哥,姑母姑丈都是盼你為官的。”
    張馨也伸手拉拉劉森的衣袖,對丈夫的未來,甚是期盼。
    盼望劉森為官,那是張馨一家人的期盼。
    劉森聞言,便不再嘴硬,點了點頭。
    又對石天雨說道:“好吧,咱們哥倆就治治穀香的黑惡勢力。”
    安兒聞言,激動到又蹦又跳,拍手叫好,說道:“哈哈!咱們家現在可有兩位縣太爺了。”
    劉森不以為然地說道:“八字還沒一撇呢!”
    蘇醒了解官場,說道:“縣太爺如果腰杆硬的話,要薦舉劉爺任職,那可是一句話的事。”
    劉森又是死鴨子嘴硬,說道:“那也不能亂來呀!”
    石天雨說道:“殷大人囑小弟要愛民如子,要清正廉潔,小弟肯定不會亂來的。而且,公生明,廉生威。我也不缺錢。所以,隻要我廉潔,治好一個縣,肯定沒問題的。好了,大夥收拾一下吧,吏部明兒可能會派人來送我到四川穀香縣上任。”
    無心再聊這些閑話。
    腦子裏開始思索到了穀香縣該弄些什麽舉措出來。
    石天雨放下茶杯,回房去沐浴更衣。
    安兒樂哈哈地收拾行李去了。
    晚飯後,石天雨提議去拜訪李振海。
    無論如何,李振海與石語嫣也有一段戀情。
    而且,至少目前來看,李振海還是很正直的。
    安兒說:“能不能問問李振海,為什麽不與石姑姑成親呀?奇怪!他們都年過四十了,以後再成親,石姑姑就生不出孩子來了。”
    哈哈哈哈!
    眾人大笑起來。
    石天雨笑道:“我要離開京都了,到了四川穀香縣任職,以後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到京都來,所以,我就我的身世問題,也就明教的事宜,請教李振海。這次,要開誠布公,與李振海好好聊聊,好好談談。也希望李振海是一個好人,如果他是好人,我也希望能幫幫他。”
    安兒俏皮地說道:“你這叫拉攏人心。”
    眾人又是捧腹大笑起來。’
    於是,眾人乘坐郭先光的馬車,前往李府,拜會李振海。
    李府也是很狹小。
    李振海的生活也如石天雨近期的生活那麽簡單。
    就一對老夫婦照顧他的起居飲食。
    李振海也是剛剛辦差回來,看到石天雨、劉森和張馨、安兒來訪,既是很愕然,又熱情相迎,並將石天雨等人請進後廚,提議一起吃兩杯。
    當安兒問起李振海與石語嫣的戀情如何時,李振海也感慨上天對自己與石語嫣的命運不公。
    石天雨已經從劉森、安兒等人的嘴裏知道石語嫣誌在尋找親侄下落。
    所以,石語嫣即便年過四旬,也未與李振海成親。
    一旦成親了,生了孩子,石語嫣就無法行走江湖了。
    當然,其中可能還另有原因。
    石天雨便勸慰李振海,說道:“大人,世間自有公道在,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大人不必悲苦,世間之慘,莫過於小侄。唉,小侄的父母至今下落不明呀!西北西南中原武林中人,尚未解除對小侄的仇恨。”
    如此,李振海心裏還真是好受些了。
    人都這樣,隻要看到還有比自己更苦的人,心裏都會好受些。
    往往想想還有人比自己更苦,自己也就不覺得苦了。
    老夫婦送上飯菜,眾人邊吃邊聊。
    劉森、安兒、張馨和石天雨均是很好奇李振海與石語嫣的感情之事,既然相愛,為何相殺?
    上次,李振海舍命相救石語嫣,為何至今不成親?
    兩人不是和好了嗎?
    李振海麵對一群少男少女的好奇質問,起初也是很靦腆,也臉紅耳赤。
    但是,三杯落肚,便聊起了他與石語嫣相識相愛的經過。
    那一年,石語嫣十八歲,出落的婷婷玉立,如似玉,人見人愛,見開,從中原“躡雲劍”趙海天門下出師了。
    石語嫣走出師門,唱著輕快的歌兒,往東南方向而行。
    有時,遇上不平事,石語嫣便仗劍出手,擊散匪徒,施舍銀兩。
    由於石語嫣身穿青衣長裙,又喜歡行俠仗義,她人未回到明教江南分舵太湖總舵,就在江湖上贏得了“青衣女俠”的美名。
    江南的春天,草泛綠,靨紅。
    這一日,石語嫣途經莫愁湖,躍身下馬。
    牽著寶馬,沿著湖邊走,邊走邊欣賞美景。
    湖水清清,波光瀲灩。
    隔湖眺望古老的石頭城和清涼山,景色宜人,像詩如畫般典雅含蓄。
    石語嫣在湖邊摘下一朵紅,對著湖水,插在自己的發結上。
    望著湖中清秀俊美的自己,石語嫣笑了,笑得很甜!很純!很真!很美!
    忽聽得數聲馬蹄疾,幾匹馬疾奔而來。
    石語嫣仗著武藝高強,也不以為然。
    再說,她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俠石飛揚的妹妹,誰敢隨便傷她一根毫發?
    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但是,偏偏就有不怕死的。
    幾匹馬奔馳到石語嫣跟前,幾個大漢躍身下馬。
    為首的一個漢子怒喝道:“石語嫣,你可認得宋某?”
    石語嫣定眼一看,卻是在中原被自己割了一隻耳朵的外號“流星錘”的宋戰鋒手持流星錘,此時正鼠目圓睜,怒瞪著石語嫣。
    宋戰鋒身後分別是“霸王龍”解雙生手執九環刀、“梅鹿”嶽韋輝拿著三節棍、“鱷魚剪”高賢索提著大鐵剪、“大莽蛇”龍振山手握蛇形軟鞭。
    此五人正是中原屯田幫的正副幫主。
    說白了,就是大地主,靠巧取豪奪,囤積大量田地,租給佃農,靠收地租過日子的一個大幫會,也造成了大量的百姓丟屋失地,流離失所。
    兩個月前,宋戰鋒獨率幾名弟子去強搶一名交不起地租的民女,當眾除了那民女的衣褲,恰被石語嫣遇見。
    石語嫣狠狠教訓了宋戰鋒一頓,割下了他的一隻耳朵。
    此時,宋戰鋒親率四名副幫主追至江南尋仇。
    石語嫣見他們五人圍上來,自知不敵,慌忙虛張聲勢地說道:“宋戰鋒,你竟然敢到江南來撒野?你此時走還來得及,不然,待會家兄來了,你想跑也跑不了。”
    拿出石飛揚的名頭來嚇唬宋戰鋒等人。
    希望宋戰鋒等人知難而退。
    宋戰鋒哈哈一笑,說道:“石語嫣,你想拿石飛揚來壓宋某,沒門!石飛揚此刻正在太湖與海砂幫的黃正雄決鬥呢!哈哈,你是自己脫衣服呢?還是讓弟兄們來動手?”
    話猶未了。
    “啪”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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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被石語嫣閃電般的打了一個耳光。
    宋戰鋒眼冒金星。
    右腮兩顆板牙,“當當”兩聲掉到了地上。
    宋戰鋒大怒,“呼”地一掌劈向石語嫣。
    “霸王龍”解雙生手執九環刀、“梅鹿”嶽韋輝拿著三節棍、“鱷魚剪”高賢索提著大鐵剪、“大莽蛇”龍振山揮舞蛇形軟鞭也一起撲向石語嫣。
    他們想抓住機會,把石語嫣按倒,竟然急不可耐的一起圍攻石語嫣。
    也都想到了在此莫愁湖,沒有其他什麽人會瞧見他們的無恥行為。
    不怕將來會有人恥笑他們。
    石語嫣拔出寒玉寶劍,一招“夜戰八方”使出,蕩開諸般兵器。
    又一招“彩虹橫空”使出,疾刺宋戰鋒咽喉。
    龍振山一招“莽蛇翻身”使出,蛇形軟鞭當即便卷上石語嫣的寶劍。
    高賢索大鐵剪一張一合,剪向石語嫣的手腕,迫得石語嫣急忙撒手棄劍後退。
    嶽韋輝趁機一棍擊去,正中石語嫣的後心。
    這一棍擊得石語嫣眼前一黑,“哇”的一聲,吐血而倒。
    宋戰鋒哈哈邪笑著,收起流星錘,邪惡地說道:“弟兄們,你們站一邊,待哥哥解悶後,再讓你們嚐嚐石語嫣的滋味。她剛出師門,還是雛。”
    便張開雙臂,緩緩撲向石語嫣。
    石語嫣顫抖著,伏在地上,艱難地挪動身子爬行。
    心裏甚是悲催,甚是難過。
    宋戰鋒說道:“石語嫣,你也會害怕呀?”
    邪笑著撲向石語嫣。
    “住手!”
    忽聽得一聲大喝,猶如晴天霹靂,半空驚雷,一個少年男子疾飛而來。
    石語嫣趁機飛起一腳,正好踢中宋戰鋒的褲檔。
    宋戰鋒慘叫一聲,捂著身下,蹲在地上,直學狗吠。
    嶽韋輝大怒,一棍擊向石語嫣臉門。
    豈料,那少年男子聲到人到。
    “呼”的一掌,震歪了嶽韋輝的三節棍。
    出手就是大力金剛掌。
    那三節棍一歪。
    剛好擊中嶽韋輝身旁的龍振山的腳掌。
    龍振山慘叫一聲,坐倒在地上。
    雙手捧著左腳掌,痛得直喊娘,眼淚汪汪的。
    解雙生驚問:“你是何人?活得不耐煩了嗎?”
    那少年男子哈哈笑道:“解雙生,你不配問少爺的姓名。你這狗娘養的的牲口,受死吧!”
    解雙生大怒,呼呼兩拳直掏那少年心窩。
    那少年一閃一劈,與解雙生大戰起來。
    隻見那少年拳走低架,胸腰折疊,手法多變,閃戰彈抖。
    七八招過後,便讓解雙生毫無還手之力。
    嶽韋輝、高賢索二人連忙助戰。
    少年男子以一對三,絲毫不懼。
    鬥得片刻,少年男子右拳變掌,左拳變爪,左爪急抓,右掌緩緩拍出,起橫落順,指上打下,聲東擊西,虛實並用,剛柔相濟,越戰越勇。
    忽然左手一招“遊龍潛水”使出,出其不意地抓住解雙生的左腕一擰。
    “哢嚓!”
    解雙生左腕立斷,疼得直冒冷汗,連忙退躍一邊。
    幾乎同時,那少年男子右掌拍出,拍在嶽韋輝的三節棍上。
    竟然把那三節棍拍得掉在了地上,震得嶽韋輝虎口流血。
    高賢索的軟鞭卻卷住了那少年的左腳一拉。
    少年大喝一聲:“來得好!”
    身子一矮,左腳立定,右腳橫掃。
    高賢索慘叫一聲,雙腿被掃斷了,跌倒在地。
    嶽韋輝嚇得回身就跑。
    那少年身法奇快,縱身一躍,躍至嶽韋輝的背後。
    “呼”的一掌拍出。
    擊的嶽韋輝心肺俱裂,跌入湖中,登時便沉了下去。
    解雙生連忙躍馬就跑。
    那少年男子一把抓起還捂著身下,直學狗叫的宋戰鋒,說道:“你也下去。”
    把宋戰鋒扔入湖中,濺起水朵朵。
    少年男子接著回眸一瞪。
    高賢索哆嗦著說道:“英雄饒命!饒命!”
    那少年男子說道:“好,我饒了你。”
    卻一把抓起高賢索,將他頭下腳上地擲向正在湖水中的掙紮的宋戰鋒。
    兩頭相撞。
    霎時間,湖水中便浮起三具屍體。
    龍振山嚇得魂不附體,連忙單足跳躍而逃。
    少年大喝一聲:“龍振山,你還想逃?”
    龍振山聞聲渾身發抖,跳躍一會,單足支撐不住,無力跌倒在地上。
    不料,腳下一滑,也滑入了湖中,張著雙手,亂爬亂劃水,大呼救命。
    不一會,龍振山連連嗆水,沉入湖水之中。
    那少年男子扶起石語嫣,說道:“姑娘,你傷勢如何?”
    石語嫣此時才看清楚這少年男子的相貌,但見他身材修長,英俊清秀,一表人材。
    抬頭看時,那少年男子也在看著石語嫣。
    石語嫣不由俏臉一紅,低下頭來,聲如蚊咬地說道:“小妹的背心好痛。”
    那少年男子便低聲說道:“姑娘,你坐下,我幫你療傷。”
    遂扶著石語嫣坐下,雙掌按在石語嫣的背心上,運功在她脊椎骨上輕輕揉著。
    此人年紀雖小,卻內功深厚。
    石語嫣情竇初開,背部觸摸到那少年男子的雙掌,芳心“突突”的直跳。
    但卻覺得四肢百骸好不舒服。
    半柱香功夫後。
    那少年男子收起手掌,說道:“姑娘,我已經助你恢複了脊椎骨,你可以起來行走了。”
    石語嫣低聲道謝:“謝謝公子救命之恩,請問公子尊姓大名。”
    那少年男子說道:“小生李振海。姑娘,你呢?”
    石語嫣說道:“小女子石語嫣。”
    李振海笑道:“哦?原來你就是青衣女俠呀。小生有幸,想不到在莫愁湖畔遇上姑娘,看來李某這一生都不會發愁了。”話是如此,結果一生事與願違,至今孤獨生活。
    石語嫣聞言,隻覺得俏臉發熱,低聲說道:“那都是江湖中人瞧在家兄顏臉上,往小妹臉上貼金而已。”
    李振海說道:“石姑娘,你若不做好事,武林中人又怎會如此美譽姑娘呢?最多是瞧在石大俠份上,稱你一聲石大小姐而已。”
    石語嫣聽在耳裏,甜在心裏。
    就這樣,石語嫣與李振海相識了。
    李振海看到石語嫣傷勢未愈,不宜騎馬趕路,便抓起寒玉寶劍,放回石語嫣纖腰間的劍鞘裏,又護著石語嫣進城,選了兩間上房。
    還請來城中名醫,為石語嫣療傷,侍候的甚是周到。
    過得月餘,石語嫣傷愈。
    李振海領著石語嫣遊觀城外頭陀嶺。
    此嶺是鍾山第二峰。
    二人不知不覺的牽手,一起攀上嶺頂。
    巨石壁立,山峰險峻。
    無限風光盡在其中。
    李振海看到石語嫣額頭見汗,便領著她到白雲亭休息。
    此亭建於頭陀嶺絕壁巨石之上,置身其間,如懸空中。
    俯瞰山川,但見江河如練,阡陌縱橫。
    亭台樓榭盡收眼底。
    秀美風景誕生了秀美的情懷。
    兩顆年輕的心就此靠近了。
    隨後,李振海護送石語嫣回家,一路上嗬護備至。
    石語嫣的心溫暖如春。
    她自幼父母雙亡,與兄長石飛揚相依為命。
    石飛揚因為明教江南分舵的事務繁忙,而且此時,明教江南分舵也是處於最鼎盛時期。
    若再趁勢而上,以後,就不用打著江南分舵的旗號,直接亮出明教的旗號便可。
    石飛揚的努力,便是為了恢複明教的雄風與威名。
    二百多年來,明教群雄後裔都在努力。
    但是,直到石飛揚這一代人,才讓明教重新像明教了。
    在石語嫣八歲那年,石飛揚便送石語嫣入“躡雲劍”趙海天門下學藝。
    石飛揚雖然每年都會去看石語嫣,卻都是來去匆匆。
    趙海天夫婦名滿天下,雖然也關心石語嫣,卻畢竟是長輩。
    而李振海伴在石語嫣身旁,噓寒問暖,為她煎藥做飯。
    如此,石語嫣不知不覺就傾心於李振海了。
    這天,石語嫣和李振海二人行至至太湖邊。
    石飛揚夫婦早就率領明教江南分舵的諸位好漢在湖邊相迎。
    石語嫣叫聲“哥哥!”
    便似孩童一般地撲到了石飛揚懷中,雙臂環抱著石飛揚的脖子,熱淚盈眶。
    李振海沒想到石飛揚、石語嫣兄妹倆關係這麽好。
    傻愣傻愣地望著石飛揚和石語嫣擁抱在一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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