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刹那芳華，劉宏的決斷
    “此人便是當今天子，劉宏！”
    “劉宏？”
    聽到這個名字，劉燁著實有些驚訝。
    沒辦法，在這個英傑輩出的時代，劉宏這位大漢天子，似乎沒什麽存在感，更多的是作為一個背景人物。
    不過仔細想想，能在此方世界擔任天子，自身又豈能沒有兩把刷子，或許真有可能是當世第一人。
    “劉宏難道已經達到了一品境界？”劉燁問道。
    “那倒沒有，一品之境難如登天，當世尚未有人能踏足此境。
    不過劉宏作為天子，可調動整個大漢的國運加持己身。
    雖說如今大漢國運已經所剩無幾，但極致升華之下，哪怕隻是一個凡人，也可暫時擁有一品戰力，破開七十二地煞陣不難。”
    “隻不過……”
    說到這裏，劉伯溫停頓了一下，還不待劉燁追問，便繼續道：“隻不過此舉對於大漢國運而言，無異於烈火烹油，短暫的輝煌過後，便是極致的衰落，再無半點複蘇的可能。”
    “這樣麽……”
    聽完劉伯溫的解釋，劉燁不禁眉頭緊皺。
    對於他們這些意圖爭霸天下的人來說，自然巴不得大漢能快點落幕。
    唯有如此，他們才能正式登上曆史舞台。
    但劉宏作為天子，自然不願走到這個地步。
    哪怕在無盡天災的侵蝕下，大漢國運注定會消散一空。
    但在後輩手中滅亡，和在自己手中滅亡，那完全是兩個概念，相信沒有哪個帝王會願意背上亡國之君的名頭。
    因此劉伯溫這個破局之策，幾乎相當於沒有。
    與此同時，左慈也向眾人簡單介紹了一番無盡天災的恐怖。
    並且提出隻有大漢天子親自出手，方能解開這場滅世災劫。
    “貧道希望各位能聯合向陛下請命，救一救這天下蒼生。”
    左慈說著，衝眾人躬身行了一禮，頗有種悲天憫人的意思。
    同為二品真人，左慈能想到這個對策並不奇怪，這也是他此行最大的目的。
    唯一不同的是，他並未說出此舉的後果。
    畢竟一旦說出，在場眾人怕是無人願意趟這趟渾水。
    “這……”
    皇甫嵩麵露遲疑。
    他於官場上浮沉數十載，察言觀色的能力還是有一些的。
    在他看來，左慈雖然沒有說謊，但也隱去了一些關鍵信息。
    不管左慈是忘記了還是故意為之，他們身為臣子，向來隻有為君分憂的份，哪有反過來讓皇帝來替他們收拾殘局的道理？
    這簡直就是倒反天罡。
    一念即此，皇甫嵩也是一臉為難道：“道長，非是我等不願為民請命，隻是陛下如今遠隔數萬裏，怕是有些鞭長莫及。”
    這自然是借口。
    王家一個二流世家都擁有空間挪移類型的底牌，劉家作為當代最強世家，又豈能連這點能耐都沒有。
    皇甫嵩此舉隻為推脫，想看看還有沒有其他解決辦法。
    他就不信，那什麽七十二地煞陣還能一直存在不成？
    然而左慈顯然不會這麽簡單就被皇甫嵩糊弄過去，當即從袖口掏出一堆銀色符篆。
    “此物名為小挪移符，可瞬息萬裏。有此符相助，即便相隔數萬裏，也不過咫尺之遙。
    這也算是貧道為天下蒼生盡的一點綿薄之力。”
    不等皇甫嵩拒絕，左慈便將手中符篆一把塞了過去。
    他自然知道大漢壓根不缺這玩意，此舉隻為表明態度。
    看著手中的一堆符篆，皇甫嵩一時間也有些不知所措。
    這就是實力的重要性。
    沒有實力，就沒有話語權。
    左慈雖然無官無職，但光憑他二品真人的身份，就足以讓大漢不得不重視他的態度。
    這也是皇甫嵩明知事不可為，卻也沒有直接趕人的緣故。
    強者不可辱，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事到如今，躲肯定是躲不過去了，皇甫嵩隻能征求在場眾人的建議。
    隻要有一人不同意，他就有拒絕的理由。
    至於會不會引起左慈不滿，反正又不是他拒絕的，誰拒絕的你找誰去，本將這叫從善如流。
    然而，在場眾人都是人精，此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沒人搭話。
    好家夥，一邊是二品真人，一邊是當今天子，這得罪哪一方都沒好果子吃啊。
    還是讓他們自己鬥吧，我們在一旁默默看戲就行。
    眼見一個個都當起了縮頭烏龜，皇甫嵩隻能指名道姓地問了：“盧大儒，您老德高望重，要不給拿個主意？”
    “皇甫將軍是此戰最高統帥，將軍自行決斷便可。”
    盧植雖然為人剛正不嗬，但也不傻。
    當今天子是什麽尿性，他再清楚不過。
    這種觸黴頭的事，還是有多遠躲多遠吧。
    “這老家夥……”
    皇甫嵩心中暗罵，隻能轉移目標“公偉，你以為呢？”
    “我覺得盧大儒所言有理。”
    朱儁也是深諳踢皮球之道，回答得那叫一個天衣無縫，說了跟沒說一樣。
    “劉將軍，不知你覺得左道長此舉如何？”
    見吃瓜吃到了自己頭上，劉燁也是一臉懵逼。
    不過沒辦法，誰讓在場除了皇甫嵩、盧植、朱儁，就屬他地位最高，問到他這也情有可原。
    至於董卓，他雖然是涼州刺史，但屬於文職，在軍中的職位也就是個中郎將，自然無法跟劉燁這位平北將軍相提並論。
    沉思片刻，劉燁看向一旁閉目養神的左慈：“左道長，在下有一言想請教道長。”
    聽到這話，左慈緩緩睜開眼。
    在場眾人中，也就兩個半人能引起他的重視。
    其中劉燁和董卓算兩個，而站在劉燁身後充當護衛的黃忠則算半個。
    黃忠雖然也擁有神形態，但終歸隻能短暫進入，跟劉燁和董卓這種永久形態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當然，若是黃忠能重新掌控射日弓，那就得另當別論了。
    一件紅色品質的神兵，其恐怖程度不下於一位二品真人。
    “將軍請說。”
    左慈語氣平淡。
    “道長可知，一旦調動國運破陣，將會讓大漢走向滅亡！”
    劉燁直接點出了這一弊端。
    這老家夥故意不說，顯然也是沒安好心。
    “這……”
    左慈也是沒想到劉燁竟然知道調動國運的後果。
    按理說，能知道這一秘辛的，除了他們幾個老家夥，應該沒其他人了。
    難道，此子身後還有高人輔佐？
    正在左慈驚疑不定之際，聽到這話的皇甫嵩也是忍不住瞳孔一縮。
    好家夥，幸虧沒有稀裏糊塗地答應下來。
    這要是聽了左慈的話向陛下進言，而且陛下還同意了，那事後別說他了，怕不是連九族都沒了。
    畢竟嚴格來說，這已經跟造反沒什麽區別。
    想到這，皇甫嵩也是一陣後怕，接著便一臉不善地看向左慈。
    這老家夥心也太特麽黑了。
    被拆穿小心思的左慈，倒也沒有太過尷尬，開口解釋道：“調動國運的確有傷國本，但若是任由劫氣蔓延，整個大漢都將民不聊生。
    貧道也是心係蒼生，並非故意隱瞞，還請諸位見諒。”
    說著再次躬身行禮。
    眼見一位二品真人能做到這種程度，眾人也不好再多說什麽。
    “既然如此，我等便向陛下闡明其中利害，至於結果如何，就交給陛下自行定奪，不知皇甫將軍以為如何？”劉燁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老實說，劉燁並不反對這個對策，隻是看不慣左慈拿他們當槍使罷了。
    相比大漢國運，黎民百姓在他心中的地位更重。
    隻是劉宏會不會這麽想，就不知道了。
    “劉將軍言之有理。”
    皇甫嵩欣然同意。
    這其實就是走個過場，以他對陛下的了解，能同意就怪了。
    不過相比之前直接進言，這種澄清利害關係的進言方式明顯要好上許多。
    相比被罵上一頓，總好過事後被株連九族。
    隨後，就見皇甫嵩轉身拿出一方金絲楠木打造而成的木盒。
    打開後，裏麵是一卷空白聖旨。
    其上金光繚繞，透著一股至高無上的韻味。
    “臣，皇甫嵩，有要事稟告陛下。”
    皇甫嵩雙手捧出聖旨，態度極為恭敬。
    下一秒，就見空白的聖旨上緩緩浮現一個“講”字。
    顯然，這是一卷專門用來傳遞信息的聖旨。
    沒敢耽擱，皇甫嵩立馬將目前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同時也加上了左慈的應對之策。
    空氣一時間陷入了安靜，在場眾人都死死盯著聖旨，等待最終的答案。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行行文字在聖旨上浮現而出。
    待看清其中的意思，在場眾人都是麵露古怪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