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啵嘴也是冷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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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近大寒,盛京城落雪紛紛。
    此時節,城中的酒宴又多了起來,而邀請季憂的也不少,隻是向來喜歡赴宴的季憂卻一次也沒出現過,似乎免費的酒菜對他失去了吸引力,叫人費解。
    而曹勁鬆這幾日也有些提心吊膽的,因為月底這幾日,剛好是他拿月俸的日子。
    但預料之中的劫匪也沒有出現,叫他在鬆了口氣的同時不免覺得疑惑,心說這孽徒莫非是改行了不成?
    不過班陽舒隨後帶來的消息,倒是讓曹勁鬆有些恍然大悟。
    他說有人曾看到季憂的院子裏女子的身影。
    那女子周身沒有什麽靈氣波動,應該是個凡人,現在就住在季憂的袇房之中。
    還有一些人也表示聽到過季憂院子當中有女子的聲音,銀鈴般悅耳。
    換句話說,他是被美色絆住了。
    而事實也確實如傳聞那般,安穩與靈劍山小鑒主貓冬的日子裏季憂有些懶得出去了,用手畫了跳房子已經玩膩了,又給她畫了動物牌,也就是棒打老虎雞吃蟲。
    “老虎牌不許畫尾巴。”
    “?”
    季憂感受著隱約的劍氣,心說我不理解,但是我尊重。
    顏書亦此時光著一雙白潤的腳丫子,踩在鋪了棉墊的席子上,見到他不畫尾巴才露出滿意的表情。
    “要不要來點賭注?”
    季憂這句話一出口,就看到顏書亦往身後蜷了一下白嫩的腳丫子。
    此刻,正人君子覺得受到了冒犯:“這次不賭腳。”
    顏書亦疑惑地抬頭看著他,忽然發現他正盯著自己的紅唇:“哦,是想賭命嗎?”
    “不,我覺得賭博是不好的……”
    此刻,所有的文質彬彬都是源自於實力不夠。
    季憂目前已經穩定好了自己當前的境界,若非主動為之,則氣息內斂深邃。
    而關於融道的契機,此刻仍舊是一團迷霧,唯一能繼續修的,就是體魄。
    於是在牌局結束之後,季憂將大氅取出來掛到爐邊,隨後拿起蒲團準備回自己的房間狠狠用功,打不過也要能扛才行。
    不過思索片刻之後,他未留在房間,而是返回了堂屋。
    片刻之後,其周身的氣浪開始呼嘯洶湧,竄動於經脈之間的靈火在慢慢向外翻湧,並伴隨一陣灼熱的氣浪四散開來。
    之前的感覺不是錯的。
    幾番嚐試之下,季憂發現破境之前所感受到的桎梏感,確實已經隨著境界的提升而減弱了許多。
    像是禁錮的環無形之中後移了許多,留出了更多向前的餘地。
    那也就是說,修道過程之中煉體的的修法確實不是歧路。
    高境界是可以搭配更強的肉體來獲得更強戰力的,因為境界的突破提升的並非隻是對神念、靈氣量的提升,同時還提高了肉體強度的上限……
    顏書亦此時正在房外賞雪,窈窕的身段立於飛雪之間,仙姿窈窕,睫毛輕顫,伸出纖白的手兒接住零星雪花。
    絕美的容顏,搭配其自小養成的氣質,一副傾國傾城之貌。
    而隨著那股熱浪從屋內襲來,小鑒主稍稍側目,俏臉沒有表情,但腦海之中的畫麵著實有些多。
    這些畫麵大多都是天書院秋鬥之後,由卓婉秋所帶來的畫稿。
    不過畫隻是視覺的產物,哪有此時身臨其境的吸引力大。
    顏書亦看的十分委婉,側目斜視,渾身帶著鑒主威嚴,可以說是居高臨下,一本正經。
    季憂平時抱著的她圍爐煮茶的時候也沒少到處亂看,想到這裏,她的目光變得理直氣壯了許多。
    而在這個過程之中,小鑒主忽然明白自己為何那麽喜歡被他抱著了。
    因為季憂在煉體之後,他身體的恒定體溫也一直在增高,本身就像是個火爐似的。
    這陌生男子,故意的吧……
    袇房有東西兩房,兩人各自一間,但他每次煉體都偏要在堂屋。
    妖族與人族通商之後,顏書亦看過許多資料,知道妖族在真靈開化之前,未曾褪去族形的那個時代,曾存在一個美麗非常的族群,叫做南客。
    南客族人在求偶之時會將尾巴向上翹起、展開,露出華麗的翎羽以求得雌性青睞……
    顏書亦正想著,忽然看到一隻黑色的貓兒竄上了牆頭,踮著腳弓身往前,細長的尾巴在雪中一晃一晃的,表情瞬間冷傲。
    招蜂引蝶的陌生男子……
    看過公輸仇的大作之後,她有些事想問,但還沒想好該怎麽問,也不清楚該不該問。
    於是她輕輕招手,一股風勁瞬間凝聚,隨後萬千雪花向著她的掌心飛來,被團成了一顆雪球,眼神裏寫滿了躍躍欲試。
    許久之後,季憂緩緩睜開眼睛,將氣息緩緩收斂。
    盡管是桎梏減弱,但第十六次的微照仍舊不會如第一次那般一蹴而就,以他的估算,這次大概要二十次左右才能有所成。
    隨後他周身炙熱不退,一副正人君子模樣地出了房門,在賞雪的小鑒主麵前走來走去。
    顏書亦知道他是故意的,對他身上的那股灼熱表現的毫不在意,不曾想臉蛋忽然就被捏了一下,冷麵悄然生紅。
    但未等她的鑒主脾氣發作,她就忽然感覺身上有一陣暖意襲來。
    再回神,季憂已經把自己那件文生公子氅披在了自己的身上,並將兩條係帶在她胸前係好,並撣去了她發間的碎雪。
    修仙者可以用靈氣禦寒,但小鑒主見雪不多,根本未曾運轉靈氣,似乎是想更親近這冬日的盛雪。
    此時的顏書亦轉頭看向袇房,看向方才掛著大氅的地方。
    季憂忽然把大氅拿出來的時候她是見到了的,但那時候她還不明白為何季憂非要將這大氅掛在火爐旁,直到此刻,睫毛不禁輕顫。
    此時的季憂轉頭看向了牆根,那堆著零星木柴的地方。
    自在、吉祥、長生、不塵、無欲,天書院有五大殿,他琢磨著哪座殿會有剛好有不用的橫梁。
    “我覺得煉體並不是歧路。”
    “難道你想用自己的理解,挑戰青雲天下的共識?”
    “不,我隻是覺得有些事情應該換個方向思考,煉體會限製天人感應會不會不是因為肉體對神念的限製太大,而是因為天道太弱了?”
    賞雪後傍晚,季憂將爐子生的旺了一些,端起茶杯喂了剛從門外回來的顏書亦一口。
    那是他自己的杯子,但顏書亦好像並不介意。
    事實上這幾日兩人都是同吃同住,杯子都已經用錯好幾次了。
    甚至在吃飯的時候,季憂咬過但沒吃完的東西,有時候也會莫名地被消滅在小鑒主的口中。
    此時顏書亦坐到他麵前,將腳上的靴子脫掉,隨後輕抬手臂,便感覺到一個炙熱的胸膛貼了過來。
    “天道太弱是何意?”
    季憂思索良久:“你知道wifi麽?就是一種波,類似傳訊玉台,高品質的傳訊玉台質量也好,可以從雪域傳訊到九州,但品質差的隻能在州郡之間使用。”
    顏書亦轉頭看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說,天道所散發出的波弱到稍微被遮蓋便無法感應?”
    “對,它本不該這麽弱,但確實很弱,於是它的弱就導致了人族不得不更換修煉方式,摒棄煉體,以保證天人感應的延續,這也契合了人族氣運流失一說。”
    “可青雲天下沒有這段曆史。”
    靈劍山小鑒主歸為仙宗下一任掌教,所能接觸的辛密遠比季憂這種普通內院弟子更多。
    而連她這種位格都不知道的,那大概率就是沒有。
    季憂看著她陷入思索後開口:“太古之戰後,天道氣運舍棄了肉身強大的妖族反而選擇了孱弱的人族,在我看來也許不是命定的選擇,更像是一種無能為力的妥協。”
    “你是覺得妖族比人族好?”
    “事實就是如此,妖族與蠻族都不是我人族可以比得上的,天賦也好,肉身也好,這是我出使雪域後的親身體會。”
    “那尾巴也好咯?真不愧是親身體會啊。”
    季憂微微一怔,心說怎麽又是尾巴。
    顏書亦有些憋不住地開口:“我也是順便聽公輸仇說的,本來都已經忘了,是你剛才忽然提起妖族我才想起來的,季公子在雪域裏關於尾巴的香豔往事。”
    季憂低下頭,發現小鑒主正一臉冷傲地看著他,手裏還攥著一隻火鉤子。
    此刻,有些東西在他的腦海深處漸漸明朗了。
    比如他從雪域回來之後收到的那封一箭穿心的大作,還有後麵不給回信。
    還有就是前幾日到城中買炭,他順手喂過一隻野貓之後被白眼以對了半日,再就是今日畫老虎牌不讓畫尾巴,原來是因為他知道了雪域的事。
    這哪是“本來都已經忘了”,這是自他從雪域回來就一直記恨著啊。
    這是公輸仇說的?不過幸好的是,他知道的不多,也就隻知道兩個人上街看尾巴的事情而已。
    季憂此時張了張口:“我有一個朋友,他對妖族的事情十分好奇,托我去妖族的時候打聽一下,妖族女子是否有尾巴。”
    “所以你就去看了妖族公主的?”
    “?”
    “正在眾人疑惑不解之時,一道倩影從門前出現,玲瓏秀美,婀娜多姿……敢問公主,妖族女子是否圓臀有尾?季郎,想看嗎?妖族公主掀起裙擺,露出一條秀美的尾兒,撩向季憂。”
    季憂愣了一下:“這是什麽髒東西?”
    小鑒主靜靜地被他的抱著,手裏的火鉤子被燒的紅彤彤的,漂亮的眼眸裏寫滿了天真無邪:“公輸仇所著的雪域出行誌。”
    聞聽此言,季憂忽然想起那晚在季寨之中,公輸仇的奮筆疾書。
    原來根本不是什麽情書,那他媽是給他寫了一本生死簿。
    他並不知道當日返程的馬車之上坐著兩位神探,所以此刻的十分疑惑,公輸仇為何會知道自己看了封陽的尾巴。
    “他當時在哪裏?”
    “什麽在哪裏?”
    “公輸仇。”
    顏書亦眨眨眼:“我怎麽知道他在哪裏哪裏?”
    季憂聞聲揚起嘴角:“他當時在治傷,我也是在治傷,他卻寫的如同親眼見過一樣,還能描繪出那尾巴的形狀,那妖族公主豈不是露給我們兩個人看?鑒主覺得這能有幾分可信度。”
    小鑒主揚起好看的眼眸:“你的意思是說這是他瞎寫的?”
    “當然了,寫書的沒一個好東西。”
    “可青雲有句古話叫做無風不起浪,公輸仇畢竟是修仙者,耳目通達,就算不是親眼所見,想來也不全是編造,也絕不敢騙我。”
    季憂看著顏書亦,忽然意識到小鑒主是真的一直在咂醋。
    但此刻看著她那較真的樣子,又忽然覺得讓她咂醋好像也不錯。
    這傲嬌鬼,每天都在跟自己裝不熟,正常的攻略手段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生生不息。
    顏書亦此時剛好對上他的眼眸,本來充滿審問的表情忽然僵了一下,感覺自己剛才就像是被妾室爭了寵的正房大婦,瞬間眯起眼。
    這就是她不知道該怎麽問的原因,有失鑒主威嚴。
    正當她這麽想著,忽然就覺得自己的臀兒離開了凳子,再反應過來就發現自己已經被季憂抱到了腿上。
    雖說在靈劍山上就開始抱來抱去的,但兩個人的姿勢一直都是後麵攬前麵。
    像這種一整個被抱在懷中坐在腿上的姿勢,他們從未有過。
    於是那兩隻雪白的腳腳無處安放地翹在半空中,玲瓏剔透的仿佛玉雕,腳背在搖曳的火光之中閃出一絲橘色的光澤。
    季憂看著側坐在自己懷中的顏書亦,隨後將其手中的火鉤攥在手中輕輕一拽。
    未曾受到多少阻撓,小鑒主就鬆開了小手,眼神之中閃過一絲乖巧。
    見到這一幕,季憂忽然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點。
    這傲嬌仙子其實一旦被親密接觸,氣勢都會忽然弱上幾分,根本顧不得什麽所謂的鑒主威嚴了。
    所以有時候也不能太過於順著,時不時地還要上些強度才行。
    否則的話,以她這種兩種人格不斷衝突的性格,很難有什麽太大的進展,畢竟她的小嘴是極硬的。
    季憂握著火鉤子,看了一眼爐膛,於是彎腰準備去捅一下。
    不過就在他彎腰之際,懷中的小鑒主忽然臉頰微粉,一隻纖白玉手推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似是要阻擋他彎腰,但使出的力氣卻十分的綿軟無力。
    “?”
    “?”
    季憂愣了一下,便見顏書亦迅速收回了手,有些意外的同時表情逐漸變得若有所思了起來。
    此時,顏書亦粉潤的腳趾瞬間蜷縮在了一起,整個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寂靜,無聲。
    木柴在燃燒時不時地傳來一陣劈裏啪啦聲,卻無法驚擾這陣沉默,貼在一起的男女各有各的心思。
    她以為要啵嘴。
    他不是要啵嘴。
    季憂此時忽然彎腰,再一次捅了捅爐子,並看著她的表情。
    顏書亦聽到聲響之後轉頭看了一眼,有些惱怒,覺得他察覺到自己方才誤會了,故意逗她,於是回頭就和季憂對視上了。
    那張絕美的俏臉此時露出冷傲的神情,泰然之間沒有絲毫閃躲。
    沒有誤會要和你啵嘴,不要多想。
    季憂此時將火鉤子在地上摔打了兩下,故意弄出聲響,告訴她自己要捅爐子了,但在俯身之間,他卻忽然將火鉤子一丟,貼麵而下,精準地含住了她那清軟香甜的小嘴。
    隨著雙手輕輕用力,身嬌體軟的仙子被摟在了懷抱的深處。
    顏書亦此時還在和他“傲然對視”呢,不曾想就被吻住了,晶瑩剔透的腳趾瞬間蜷縮的更緊了。
    但兩個人誰都沒有閉眼,對視仍舊在繼續。
    許久之後,顏書亦才回過神,發現嘴巴在越發用力的親吻中斷不斷變換形狀,思索許久後自顧自地將眼神偏向了旁邊。
    袇房的右側牆上掛著一副畫,是叢藝送給曹勁鬆的,後來被季憂給劫來了。
    人閑桂花落,夜靜春山空。
    月出驚山鳥,時鳴春澗中。
    小鑒主心中默讀著上麵的題詩,不由自主地唇齒微張,被卷住了舌尖,耳邊有些細微嘖嘖聲響起,身上有些發軟。
    讀完了詩之後,她又將目光移了回來,卻發現季憂還在睜著眼看她,於是貝齒一陣輕咬,但卻未能咬中他分毫。
    無奈的貝齒隻能放棄攻擊,任他親吻,但眼神依舊冷傲地飄來飄去。
    其實這一吻在季憂心中隻是試探,原本沒打算吻的這麽足。
    畢竟,麵前這個可是應天境的女子……
    但他卻沒想到會發展成這樣,於是聽到小鑒主的喘氣聲漸漸響起,便越吻越深。
    許久之後,隨著啵一聲,季憂鬆開了她清甜的小嘴,就看到顏書亦傲然喘息,飽滿的胸膛微微起伏。
    “地瓜快熟了。”
    “?”
    季憂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我記得我們剛才好像啵嘴了,你怎麽是這種反應?”
    顏書亦扯掉兩人之間的一絲晶瑩:“沒有。”
    “你是渣女吧?”
    “反正沒有。”
    靈劍山鑒主從容而淡定,輸嘴不輸陣。
    於是在長足的對視之中,季憂重新俯身,便看到顏書亦提前微張了小嘴,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蜷縮的像小貓似的,但臉上仍舊是冷傲不已。
    深吻連續了幾個回合,期間小鑒主還咬中過季憂的舌尖一次,但並未繼續用力,就這樣一直持續到第二日的淩晨,落雪已經厚積了一層,兩張小嘴燙的雪都能化掉。
    不多時就有掌事院弟子前來敲門,遞來了一封信箋。
    匡誠今日要在院子當中打年糕,這臨近新元的習俗,他特地邀請兩人來做客。
    但其實邀請他們不是重點,重點是邀請魏蕊。
    畢竟作為一個單身男子,單獨邀請一個待字閨中的小姐來自己的家中,這件事傳出去還是不太好聽的。
    匡誠從小知書達理,又是菩薩心腸,所以很在意女子名節。
    魏蕊距離匡誠的院子要比季憂從天書院來近,所以是先到的,正卷著袖子幫握錘的匡誠翻轉著已經被捶打的發粘的糯米。
    他們是準備多做一些的,給季憂拿回去一些,順便給孤殘院的孩子也送去一些。
    就在年糕逐漸成型的時候,門前忽然傳來一陣敲擊聲。
    於是魏蕊起身,擦擦手之後前去開門,發現來人是季公子和顏姐姐。
    但令魏家小姐感到奇怪的是,顏姐姐今天卻是輕紗遮麵的。
    “姐姐這是……?”
    “沒事,姐姐的臉蛋有些畏寒。”
    “原來如此。”
    魏蕊也不知道是真信假信。
    顏書亦此時踩了季憂一腳,邁步走入了院子之中,跟著魏蕊進了屋子。
    區區麵首。
    季憂站在院子當中,表情有些古怪。
    今天接到信箋之後,顏書亦的小嘴就紅的不行了,但硬還是真的硬,也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能怎麽辦,哄著唄。
    顏書亦這性格也不是一日養成的,想一次親服哪有那麽簡單,何況自己又打不過她。
    此時的匡誠停下了手中的木槌,“季兄,顏仙子今日怎麽有些冷漠?”
    季憂此時來到他麵前:“我看過妖族女子尾巴的事情,你是不是和公輸仇說過。”
    “?”
    “不是在車上一起說的麽?”
    季憂眯起眼睛:“可我沒說過那人是妖族公主的啊。”
    匡誠此時揚起嘴角:“那日你下車小解,我和公輸兄便對此事討論了一下,其實我好奇是為何你不會挨打,因為妖族女子的尾巴隻有夫君能看的。”
    季憂:“?”
    “真的,這是我從一些古早的文獻當中看到的,這些文獻是從太古時代流傳而來,都已經殘破不堪了,但真實性還是極高的,你也知道吧,當年妖族和人族是生活在一起的。”
    匡城拄著木槌:“我說完之後,公輸兄便嚴格推理,沉著判斷,提供你們這幾日都在一起,不可能見過別的女子,於是推斷出是妖族公主在為你診治之時給你看了尾巴。”
    季憂心說你們倆可真是神探,要不要算算我什麽時候能成為天書院的院長怎麽樣。
    但一口老槽未吐,他就因為匡書生開始的那句話而陷入了沉思。
    妖族女子的尾巴隻有夫君才能看的?
    他忽然想起那日他開口詢問尾巴的時候,妖族公主那怪異的神情,此刻忽然像是懂了什麽。
    這是把我當夫君了?
    為何?
    當日來幫扶若是封陽本人倒可以理解,但明明那人是她的婢女,怎麽還能鬧出這種事情。
    怪不得顏書亦看過公輸仇的大作之後見到尾巴就生氣。
    當真是紅顏禍水了……
    不過還好的一點就是,季憂並非主觀有什麽歧念,而是不知道此中有這麽大的誤會。
    另外妖族公主的態度,其實也不能單純以這一點來判斷吧。
    那天的尾巴,實際上是隔著裙子,未被直接看到的,況且那日離開雪域之後,人家也未曾來送。
    公輸仇純純捕風捉影,當日那心口兩寸萬不該偏移才是。
    匡誠此時看向季憂,琢磨了一下他的表情道:“是不是妖族公主的事情被顏仙子知道了?”
    “嗯。”
    “她打你了?”
    “沒有,她溫柔善良,知書達理,怎會打我?”
    季憂往屋裏看了一眼,表現的從容而淡定。
    顏書亦此時正坐在屋裏,聽到這句話後忍不住抿了下發紅的小嘴兒。
    青雲天下修仙者講究世家跟腳,子嗣繁衍是頭等大事,這一點在仙宗之間也不例外,於是一夫多妻成風,母憑子貴也常有。
    不過雖說如此,喜歡咂醋的女子也還是有的,顏書亦就是個醋精,盡管她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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