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驚天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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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悅三步做兩步,迅速走近陳元。
    正想出聲喚醒他時,一黑白雙色的龜殼虛影忽然浮現,將她擋在五丈外。
    阿悅愣了下,當即輕聲道:
    “我並非要害他,他走火入魔了,我要喚醒他。”
    “縱是全天下人入魔,他也不會入魔,無需費心。”
    龜卜的靈念傳出,聽得阿悅皺了皺眉,但還是刻意壓低音量:
    “他若死了,我會取走他的東西,包括你。”
    龜甲沒有再回應,不知是擔心打擾到陳元,還是懶得回應這種無意義的話。
    見狀,阿悅也不再靠近,站在原地看著氣息漸弱的陳元。
    時間流逝,天色近昏。
    陳元的氣息趨近於無,神識波動更是良久不曾出現波動。
    此時一直在外等候的男子走進,看了眼站不遠處的阿悅,又側目看向被血痂覆蓋的陳元:
    “說了承受不住便提前出來,真是自尋死路。”
    他皺眉道了句,而後看向阿悅道:
    “你夫君馬上要死了,還不快將他帶離此地,或許還有一救的可能。”
    阿悅臉色微尬,正想開口說什麽時,陳元卻被這男子的聲音驚醒。
    他黯淡的眼中有兩座拉開如滿月的弓形死火山,體內積塞許久的狐火與劍意憋脹得幾乎要透體而出,給人一種極大的壓抑感。
    近在身旁的阿悅和這剛進來的男子,此刻也感到強烈的生死威脅。
    “這是?”
    這射日門的男子臉色微變,體內的箭意下意識升騰禦敵護主。
    氣機牽引之下,這射日穀中恒古不滅的箭意迅速凝聚。
    刹那間,射日穀內風起雲湧。
    那即將徹底落下的大日,此刻像是被強留鎖定。
    而湧動聚攏的箭意,此刻也顯化出那上古大巫的虛影。
    手中大弓緩緩拉開,狂烈的箭意不斷湧向弓弦,傳遞到箭矢中,令這箭矢化作金光。
    “嘣!”“嗖!”
    無形的音浪傳開,金光箭矢洞穿一切,躍向那被強留在地平線上的殘陽。
    這一幕,令陳元眼中的死火山多了絲煙火,而且這煙火越來越濃,越來越劇烈。
    而他的氣息也在迅速複蘇,滿是血痂的麵上多了幾分狂喜: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他大笑出聲,右手劍指驀然刺出。
    刹那間,那種強留鎖定的感覺從他體內擴散。
    仿佛某種規則之力,鎖定了天上的一朵白雲,令這白雲靜止不動。
    下一刻,他積塞憋脹到極致的狐火和劍意找到了宣泄口,自他右手劍指衝出。
    “嚇!”
    璀璨的五色劍光衝天而起,狂烈如龍似虹,矚目耀眼得令阿悅和那射日門男子忍不住眯起眼。
    三十多道神識從穀外降臨此地,似乎是射日門中的地仙和化神被此劍驚動,紛紛探出神識來此探查。
    而淩厲的劍意令山穀多了幾分蕭殺感,引得山穀中的箭意紛紛匯聚在劍虹對麵,似要與此劍光爭鋒。
    然而這箭意終究隻是殘影所留,沒有身負箭意之人牽引引導,這箭意最終還是徐徐散開。
    而隨著箭意散開,陳元劍指上的璀璨劍虹也噴湧到了盡頭。
    陳元體內的狐火與劍意全在此劍虹中耗盡,但他沒有覺得絲毫空虛無力,反而滿是酣暢淋漓之感,舒暢得忍不住仰天長嘯。
    天上澄淨如水,再無絲毫雲朵。
    而隨著劍虹消散,降臨山穀的神識也陸續散去,隱約能聽到有人出聲:
    “似箭而非箭,穿透暴烈皆具,此劍不錯。”
    聽著點評的阿悅眨了眨眼,繼而輕笑著哼道:
    “不過是一式劍招而已嘛。”
    而那射日門的男子則是上下打量陳元片刻,最終還是忍不住出聲詢問:
    “這位道友如此天賦異稟,不知是來自何門何派?”
    陳元取出一枚丹藥服下,麵帶笑意的拱手道:
    “還望道兄見諒,師門有囑,在下此次外出不可言說來曆。”
    那射日門的男子皺了皺眉,正想說什麽時,便聽到陳元繼續道:
    “不過在下有一記名弟子,不久後會帶她來入穀感悟箭意,屆時定會告知道兄。”
    聞言,這射日門的男子隻好作罷,點點頭道:
    “既如此,五日時間已到,你們該出穀了。”
    說著,他轉身走向穀口,並補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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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伱那記名弟子若不是巫族人,需準備頂尖金行靈物方可入穀。”
    陳元與阿悅跟在他身後,並略略頷首道:
    “此事在下已知曉,屆時定不會忘了禮數。”
    那射日門的男子點了下頭,不再出聲,領著他們飛往射日門外。
    一路兜兜轉轉,穿過諸多連環陣法後,陳元再次看到了那依山而建的大門。
    “我便送你們到這,你們自行出去吧。”
    這男子說著,便要飛離時,阿悅卻忽然出聲道:
    “這位大哥還請稍等片刻。”
    這男子皺了皺眉,看著阿悅有些不耐的道:“何事?”
    阿悅沒多說,隻是張開嘴,嘴裏滑出一根黃綠色的羽毛:
    “這是我飛廉部流傳的真靈之羽,我想用它尋求射日門庇護。”
    陳元看著那風行靈力環繞的羽毛,忍不住側目看了眼阿悅。
    這女人,明明說過好東西都被呲鐵部收走了,這不是還留了手嘛?
    而那射日門的男子沉默片刻,看了眼陳元,又看向阿悅道:
    “先說說來龍去脈。”
    阿悅也不廢話,當即將她與陳元是交易關係,並且她要脫離呲鐵部的事婉婉道來。
    射日門的男子聽完搖搖頭:
    “部落與部落之間吞並,本便是古來之事,若人人都像你這般心存怨恨逃離,巫族早便被滅族了。”
    頓了頓後,他看向陳元道:
    “我不管你們是真夫妻,還是假夫婦,你既戰遍呲鐵部男兒把她帶離,那便要負責到底,否則此事若傳出去,你麻煩不小。”
    說罷,這男子直接轉身離開:
    “走吧,此事我射日門不會插手。”
    阿悅臉有些難看,但也沒有繼續糾纏。
    收起那根羽毛,轉身便飛出大門。
    陳元轉身跟上,與她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傳音道:
    “原來你說的自有打算,是想在射日門尋求庇護,如今這算盤落空,你打算怎麽辦?”
    “怎麽,看上我那根真靈之羽了?”
    &t;div css=&ot;ntentadv&ot;> 阿悅瞥了眼陳元,傳音回應道:
    “在談論我的真靈之羽前,你是不是要先把答應過的聚風珠給我?”
    陳元略略頷首,飛到她身旁,將一枚聚風珠遞給她。
    阿悅接過此珠後,麵上卻沒有多少喜色。
    沒有射日門庇護,就算得了聚風珠,不久後的旭風之日,她就算奪得溯神木,又如何能全身而退?
    看她如此失落之狀,陳元微微搖頭:
    “你我之間交易兩清,再無瓜葛,就此別過吧。”
    說罷,他身上五色劍光爆發,化作劍光長虹迅速飛離阿悅。
    阿悅愣了下,看著遠去的劍光長虹不知追還是不追。
    猶豫片刻,她身形消失,連續挪移追向陳元並傳音道:
    “你沒聽射日門那人說嗎,你把我帶離呲鐵部,若不負責到底,麻煩會不小。”
    陳元臉色一沉,停下身形看向阿悅傳音道:
    “阿悅姑娘此言何意?莫非是想賴上在下?”
    “也不是賴上你,就是你突然離開,呲鐵部那老東西若是神識盯著我們,肯定會發現端倪,屆時我被抓回去不說,你肯定也會因為壞了巫族的規矩而被追殺。”
    “這便不勞阿悅姑娘擔心了,在下自有辦法避開那呲鐵部首領的視線。”
    阿悅抿了抿嘴,有些不甘的傳音道:
    “你就這麽自信能從地仙手上逃離?”
    然陳元卻隻是冷冷的道:“阿悅姑娘若無他事,那便自求多福吧。”
    見陳元絲毫不受脅迫,阿悅有些氣惱,但最終還是無奈的道:
    “你能不能幫幫我?除了那根真靈之羽···”
    “抱歉,在下對你那根真靈之羽毫無興趣。”
    陳元直接轉身離開,壓根不給她多說的機會,阿悅見狀急忙跟上。
    在外人看來,就像阿悅做了錯事,正追著陳元尋求他原諒一般。
    二人一飛一追,飛了進半個時辰後,陳元神色微惱的傳音道:
    “你究竟想做什麽?”
    “你不是也要去爭奪溯神木嗎?我可以幫你,隻要這段時間你別急著離開我身邊,繼續與我扮演夫婦即可。”
    “在下不需要你幫,至於停留在你身邊,那隻會被呲鐵部的首領盯著,在下很不喜歡。”
    “不喜歡也沒辦法,反正旭風之日前,我都會跟著你。”
    “你莫非以為在下好說話,便不會對你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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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陳元有動手的意思,阿悅不僅不怕,反而躍躍欲試的道:
    “來啊,你方才領悟的那式劍招,我倒是很想試試看。”
    “哼。”
    陳元冷哼一聲,氣血烘爐憑空落下,同時右手劍指點向阿悅。
    刹那間,被強留鎖定感湧現在阿悅心頭,她麵上一驚,挪移不得的她果斷現出龍雀圖騰。
    圖騰雙翅張開,根根如箭矢般的羽翼爆射。
    天地間的風行靈力蜂擁而至,形成旋轉的暴風箭矢卷向陳元的劍指。
    然而陳元冷笑一聲,沒有點出那驚天一劍,隻是化作一朵火燒雲消失。
    阿悅愣了下,繼而便驚惱的道:
    “挪移遁法?!”
    她怎麽都沒想到,陳元居然還藏了手挪移遁法。
    神識迅速擴張,尋到陳元挪移的位置後,急忙挪移追去。
    二人一追一逃,連續挪移了十來次後。
    阿悅終於仗著圖神境的修為截住陳元,龍雀圖騰的羽翼化作牢籠,將陳元困鎖在內:
    “從了我吧。”
    但被困鎖在羽翼牢籠內陳元卻毫無懼意,反而笑著搖頭道:
    “你不會忘了,我還精通符籙和幻術吧?”
    阿悅臉色微變,麵帶狐疑的道:“你什麽意思?”
    “意思這隻是我的符籙分身。”
    “不可能!這就是你的本體!你瞞不過我···”
    她話沒說完,眼前的陳元便逸散成了精純的靈力,露出內中一張燃燒的符籙。
    “怎麽會···”
    她喃喃自語,除了難以置信外,還有些絕望。
    以她圖神境的修為,竟然連糾纏跟著陳元都做不到。
    而沒有陳元這個擋箭牌,她要如何與那陰險的老東西解釋?
    她甚至想到下一刻,那老東西便挪移出現在她身前,質問她發生了何事。
    正當她心中焦亂不安時,一股空間波動在她身後出現,陳元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鬧夠了嗎?”
    阿悅發誓,她從來沒有一次覺得男人的聲音會如此好聽。
    回過頭,她英姿颯爽的麵上有些委屈,眼圈微紅的道:
    “你嚇死我了。”
    陳元輕哼一聲,一副大度的模樣招了招手:“過來吧。”
    阿悅飛身靠攏,途中聽到陳元的傳音:
    “莫說在下趁人之危,但你帶著那骨雕風險極大,你必須要做出選擇了。”
    “要麽將那骨雕送給有血親之人,要麽,替在下尋來地仙級的孔雀羽或者白鶴羽,至於你那根真靈之羽,在下不需要。”
    地仙級的孔雀羽或白鶴羽?
    阿悅臉色微僵,飛到陳元身旁攬著他胳膊一臉委屈的傳音道:
    “孔雀部早在無數年前便被吞並,地仙級的孔雀羽肯定找不到了,至於白鶴羽,我也不知道白鶴部裏有沒有,就算有,他們也不一定肯給我。”
    “這你自己想辦法,不然便將那骨雕送給你血親。”
    “不行,那會害死我親人。”
    “那恕在下無法與你同行。”
    聞言,阿悅咬了咬牙,臉蛋微紅的傳音道:
    “我把我自己給你,可以嗎?”
    “你?”
    “是,你之前不是說過想要我嗎?”
    陳元皺眉沉吟不語,他之前確實想將阿悅當做修行鼎爐。
    但經過她方才鬧騰的情形,他發現這女人有些難纏。
    若真與她雙修了,屆時被纏上的可能性很大。
    而阿悅像是猜到了陳元的心思,神色微惱的傳音道:
    “你以為我真想纏著你?若不是為了不久後的溯神木,我直接離開南境便可,何必作賤自己!”
    “那溯神木對你就這般重要?”
    “那是能讓我飛廉部圖騰複蘇的唯一辦法,你說呢?”
    陳元聞言點點頭,伸手攬住她的腰肢傳音道:
    “我要擔著被地仙盯著的危機,自不會與你客氣,你說我趁人之危也罷,說我無恥好色也可,你我之間,僅是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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