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一大爺帶著肖衛國以及肖鐵牛兩人，來到孟副校長的家。
    肖衛國手裏提著一盒月芳齋的京八件以及一盒張一元的茉莉花茶。
    必須得比給一大爺的東西要少才行。
    不然一大爺心裏該別扭了。
    果不其然，一大爺看到給老孟帶的東西，比給他的少了一半，他高興的嘴都合不攏。
    看吧，肖家還是知道我的重要性的。
    這時的孟副校長，正拿著一封信，在家裏長籲短歎。
    無他，遇到難題了。
    一大爺這時正在敲門。
    肖衛國無意識的就提前想看看家裏有人沒。
    很巧的就看到了那封信裏的內容。
    隨後，心裏有譜了一點。
    就算遇到最壞的結果，也有了能努力的方向。
    孟副校長名字叫孟為民。
    聽到敲門聲。
    把手裏的信收到自己口袋裏。
    接著趕緊打開屋門。
    “青常，是你呀，快進來快進來，過年忙都忘了去你那一趟了。”
    “嗬嗬，不妨礙，我這不是來給你拜年來了嘛。”
    一大爺領著倆人進到孟家。
    這裏麵居然是一個極小型的獨門獨院。
    不過就是房屋數量太少，隻有兩間房，以及一個院子。
    不過，這居住條件，也是吊打四九城裏的大多數人。
    “這兩位是？”孟為民疑惑的問道。
    一大爺連忙介紹道：“這是我們大院的肖家爺孫倆。
    今天過來主要是有事求你，也不是什麽大事，我就給牽線搭橋一下。”
    肖鐵牛連忙說道：“領導，是這樣的，我家有四個丫頭，暫住在城裏，因為一些原因也回不去公社，所以想在咱紅星小學借讀。
    大過年的，拿了點糕點和茶葉給家裏人嚐嚐。”
    說著，就把東西放在屋裏的桌子上。
    孟為民看著東西，瞬間判斷出價值多少。
    不算摳，但是也不算大方，中規中矩吧。
    又看了一眼一大爺。
    本來這個順水人情，順手就能給做了。
    但是奈何他現在心情很不好，禮物又沒打動他。
    直接說道：“這，不是我們不接收，而是這不符合規定呀，這事幹不了的，東西你們拿回去吧。”
    說著，端起水杯就要送客。
    一大爺先急了。
    他可是把禮都收了的，這老同學老孟怎麽就不幫幫忙呀。
    就是招幾個借讀生而已，加幾個桌子椅子的事。
    而且還能得一些借讀費。
    他所在的中學就有好幾位這種借讀生的。
    所以他才覺得這事沒什麽問題。
    才會安心收禮的，
    這老孟今天是怎麽了。
    接著，肖鐵牛和一大爺繼續在這裏磨了一陣。
    奈何這孟為民愣是死不鬆口。
    隻說規矩如此，沒有辦法。
    肖衛國在一邊看著，確定這孟為民確實短時間內說服不了。
    就直接一句話也不說。
    後續隻能從剛剛看的那封信的內容下手了。
    隨後，一大爺隻能帶著肖鐵牛和肖衛國出去。
    禮物自然是沒有拿走。
    怎麽可能有這麽沒眼色的人，事辦不成就把禮物提走的。
    走在回去的路上，一大爺劉青常的臉極為鐵青。
    這是什麽行為，這是看不起他這個中人的行為。
    好你個老孟。
    非得在老同學中間好好說說你壞話不可。
    “鐵牛大哥，今天實在是對不住呀，可能這紅星小學確實沒辦法借讀，等我再問問附近其他的小學好了。”
    肖鐵牛這時也有些失落，本來以為手拿把掐的事情。
    沒想到出現了波折。
    到現在，他們都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導致的失敗。
    肖衛國這時，給家裏人打了個招呼，直接又推著車出去。
    直奔孟為民的家。
    他有很大把握能讓孟為民趕著讓招娣她們入學。
    原因嗎，自然是剛剛肖衛國看到的那封信裏麵的內容。
    原來，孟為民的老家還有很多親戚，甚至包括他的老爹老娘都在老家西山省那邊。
    今年實在是慘，勉強熬過過年。
    但是，現在真的是一點都熬不下去了。
    隻能發信求助在四九城紮根的大兒子。
    不過，孟為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現在他家裏也沒有餘糧，自己的孩子天天餓的嗷嗷叫。
    因為自己的身份，他自己又不敢去黑市買糧。
    擔心萬一抓到以後，身份直接就沒了。
    到時候才是絕望。
    不過讓他眼睜睜看著老家的親人生生餓死，他又沒那麽絕情。
    所以心情才會如此不好，本來能辦的事，也不會辦，不能辦的事那就更不會辦了。
    借讀這東西，民不舉官不究的，倒確實是能辦。
    就算那家倒黴吧。
    隨著肖衛國的敲門聲傳來。
    孟為民煩躁的又起身出去。
    今天是怎麽回事，怎麽那麽多人打擾自己。
    讓好好的想一下對策的空間都沒有。
    打開門，看到是剛剛那個一直沉默的青年。
    不耐煩的說道：“不是說了規定如此嗎，真的辦不了，別來煩我了。”
    肖衛國笑了笑，對著說道：“孟校長，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紡織廠的采購科三組組長肖衛國，如果家裏有什麽難處的話，我想我能幫上一點忙的。”
    “確定不讓我進去嗎？”
    “采購員？？”
    這青年剛剛怎麽不說。
    這真是瞌睡了就送來了枕頭呀。
    連忙一百八十度轉彎，滿臉堆笑的說道：“原來是采購員同誌，快請進快請進。”
    接著，還特意看看附近有沒有人，才死死的把門關上。
    自己去不了黑市，想來這采購員，應該常去吧？
    說不得，這搞糧食的事，得落在對麵的肖衛國身上。
    “衛國，喝茶，嗬嗬。”
    肖衛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直接說道：“孟校長，這家裏也沒外人，咱明人不說暗話。
    我幫你搞到你需要的糧食，我幫我解決下我四個妹妹的借讀問題，你覺得怎麽樣。”
    “你，你怎麽知道我缺糧食的？”
    肖衛國看了看孟為民的口袋，說道：“哦，我眼睛比較好，瞥到了一眼你口袋裏的信上的內容。”
    孟為民連忙把信往裏塞了一下。
    組織了一下語言，沉聲說道：“不會有什麽風險吧？”
    肖衛國用意念掃了四周一圈，確認沒人偷聽什麽，繼續說道：“能有什麽風險，鄉下老鄉家裏缺錢，咱這裏缺糧，兩方換一下而已，我也隻是作為中間人的角色存在。”
    “再說，你會往外說嗎？”
    “那自然不會。”孟為民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