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都是司磅員做的鬼兒!(求收藏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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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抓緊喂馬,建平別忘了把狼肉拿上……”
孫建平應了一聲,走到棗紅馬身邊,休息了一夜的馬又生龍活虎了,牠調皮的湊到“主人”身邊,把大腦袋往他口袋裏塞,想要找出一把黑豆過過癮。
“你是真饞!”孫建平瞅瞅四下無人,又從係統空間裏抓出一把黑豆托在手心,反正這玩意無限量供應。
棗紅馬張開大嘴,囫圇吞下,大嘴嘎巴嘎巴嚼著黑豆,直嚼得滿嘴噴碎豆瓣子。
這貨吃高興了,大腦袋蹭著孫建平的肩膀,尾巴一甩一甩的。
“老夥計,吃飽喝足得給幹活了!”眼瞅著棗紅馬把滿滿一把黑豆吃光,他這才拿起鞍墊,拍掉上邊的積雪,按在馬背上。
然後架上馬鞍,套上脖套,勒緊肚帶,棗紅馬搖頭甩尾,躍躍欲試!
“駕!”套好馬車,孫建平掄起鞭子,打了個響鞭,棗紅馬後蹄深深踏進沒腳麵的積雪裏,留下一個深深的月牙狀腳印,前蹄摳著地麵,粗壯的馬尾巴猛地一甩,使出全身的力氣,向前一衝!
嘎吱嘎吱!
凍了一宿的膠皮輪子被馬匹拉動,向前骨碌了一下,飛快轉動起來!
孫建平和老蔡頭喊著一二三,使勁往前推車!
兩人一馬合力,總算把這一車糧食推出樹林,走上寬敞的砂石路。
馬掛鑾鈴,清脆悅耳,孫建平拎著鞭子,一路小跑跟著,扭頭一看身後,好家夥!
七輛膠皮輪大馬車一字排開,沿著棗紅馬碾出的車轍,飛速向前。
“這匹稞馬現在也能架轅拉套了!”後車張子義坐在車頂麻袋包上,掄圓了鞭子抽打拉車的黑馬,嘿嘿一笑,曹隊長搖搖頭,“那得說人家建平這個馬倌當的好,你看看咱們隊這些馬,哪個不是喂得膘肥體壯溜光水滑的?”
“建平這孩子行,踏實,幹活不惜力氣,不玩心眼;不像別的知青,偷奸耍滑,偷雞摸狗,再讓我逮住看我不抽他們!”
“三叔你也就是過過嘴癮吧,給你八個膽,你敢動人家知青試試!”一個小夥子陰陽怪氣喊道,被張子義踹了一腳,“草擬嗎哪顯得你了,下車給我推車去,累壞了馬我把你拴轅子上!”
哈哈!
大家夥都笑起來。
前方已經影影綽綽看到了一排排紅磚房,二馬架村直屬的公社——杜爾基公社終於到了。
“籲……”孫建平帶住棗紅馬,這一路二十裏走下來,棗紅馬又累出一身汗,沾在身上的雪粒子融化又結冰,變成一個個冰坨耷拉在身上,搞得馬兒很不舒服,一個勁回頭要扯掉冰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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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看到前方排出好幾百米的送公糧車隊,張子義忍不住罵了一聲!
“這他媽的得排到猴年馬月!”
“公社這幫王八犢子,就不能岔開幾天?都趕著這一天來,這不得排到下黑……”老蔡頭也罵罵咧咧。
“建平,車上有幹糧,你拿下來給大家分分。”老曹抽出煙袋,壓了一鍋碎煙葉子點上,咕嘟一口,吩咐道。
孫建平嗯了一聲,從馬車裏取出老曹的兒媳婦臨行時做的苞米麵餅子,分到眾人手裏,張子義接過來,掰了一塊塞進嘴裏,嚼了兩口,臉拉拉得像七月十五的孝子。
“草,看著人家進國營食堂喝酒吃菜,咱們在這啃幹餅子。”他罵罵咧咧站起身,拍拍掉在衣服上的苞米麵餅渣子,“老曹你看著點,我去那邊逛逛。”
“你給我回來,別作妖惹禍的!”老曹吼住他,“歘這會沒事,咱倆把狼肉給許主任送過去!”
“草,整天淨伺候他們了!”張子義把腦袋一撥楞,“要去你自個去,這點事還得倆人!”
“你就懶吧,隊裏的事一點也指望不上……”
老曹磨磨唧唧,提起被剝了皮的狼肉,邁開大步子,向公社走去。
“建平你看著點馬車,我們去逛逛。”
老蔡、小陸、徐金山等人也都動了心思,奔向國營食堂,孫建平嗯嗯點著頭,一手幹餅子,一手水袋,吃得他直抻脖子。
硬邦邦的苞米麵餅子,少油少鹽,咬一口下去,就像嚼蠟一般無甚滋味,孫建平捏捏口袋裏所剩不多的幾毛錢,想了想還是忍住跟著眾人一起去國營食堂吃一頓的衝動,繼續啃餅子。
爸爸被下方到大西北生死未知,媽媽也去了幹校,不知道一家子啥時候能再團聚……
孫建平抓起水袋喝了口水,抬頭看看陰雲四合的天空,一聲長歎。
“這虎孩子,出門一趟咋能幹噎這玩意!”
張子義提著一個紙包走回來,瞅瞅四下無人,從裏麵摳出倆大包子,塞到孫建平手裏,“快點吃,別讓他們瞧見!”
“謝謝張叔。”孫建平接過熱氣騰騰的大包子,使勁咬上一口,裏麵滿滿的全是肉!
真香啊!
“淨瞎客氣!”張子義舔了舔沾了油的手指頭,又把紙包包好,揣進老羊皮大衣的口袋裏,見前邊交糧的車隊一動不動,頓時急了。
“前邊的挪動挪動,沒點眼力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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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邊是小西山村交糧的車隊,農村人彼此間都沾親帶故,見張子義扯著嗓子喊,對麵也喊起來。
“咋的老張你急著投胎啊!”
“啥玩意投胎,我投你小舅子的胎,趕緊的把馬車往前趕一趕!”張子義也不惱,笑罵道。
“不急著投胎那指定著急鑽人家小寡婦被窩呢!”
“我鑽你奶個哨子的被窩,讓你趕一趕哪那麽多廢話!”
“艾瑪老張你這脾氣,鬧笑話呢,說急眼就急眼!”對麵哈哈大笑,“你和王寡婦鑽苞米地都讓人看見了,別瘠薄瞞著了,說吧啥時候娶二房進門,我去給你隨點禮!”
人群又是一片笑聲,張子義也笑,“我們倆不鑽苞米地哪來的你,韓老四你別扯哩哏楞了,等下讓人家丁圩子村給插隊了!”
“老丁你能要點臉不,去找窯姐還得講個先來後到呢,你瞎幾把插啥你插,再嘚瑟讓老張把你那玩意剁了!”
丁圩子村生產隊長也姓丁,他掄圓了鞭子,打出一個響,“別瘠薄瞎逼逼了,敢情你們家沒活咋的,抓緊交完糧我還得回去辦事呢!”
“辦個雞毛你辦,等下交了糧誰也不準走,咱們去喝幾杯!”
“成!誰不去誰是這個!”
一場酒局,就在這幫糙漢子們葷素不忌的笑罵聲中訂好了。
車隊又往前動了幾步,不一會小西山村的韓隊長捏著交糧票子,趕著馬車,罵罵咧咧從路旁經過。
“老韓,驗了幾等?”張子義攔住他問道。
“我草他馬勒戈壁的!”韓隊長把手裏的票子遞給老張,老張一看,眉頭緊皺,“咋就給了三等,十九個水,還缺兩百斤,這他媽的不是折騰人嗎?”
“誰說不是呢!”韓隊長餘怒未消,“都是新來的那個司磅員做的鬼兒,王八羔子,最他媽黑……”
韓隊長趕著空車,罵罵咧咧走了。
張子義看著前方長長的交糧隊伍,再看看罵罵咧咧回去取糧食的老韓,心裏咯噔一下!
這下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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