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風箏的風(7.1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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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首曲子比《風箏》要短不少,陳愷歌感覺都沒到兩分鍾,隻一會兒就聽完了。
曲子結束之後,王軍正把磁帶往回倒,又重新聽了一遍。
雖然周彥之前說還有一個曲子沒有錄,但其實在王軍正看來,《天堂回信》的配樂工作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
除了《風箏》之外,周彥給《天堂回信》還寫了十幾段曲子,這些曲子都不長,短的隻有幾秒鍾,長的也就二三十秒。
這樣多的曲子,對一部一個多小時的電影來說,應該是足夠了。
至於周彥說的最後一首曲子,他也沒有細說,所以王軍正就以為跟之前那些小段落一樣非常短,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大大的驚喜。
陳愷歌在曲子裏麵聽到了夏天,而王軍正更多的是聽到了童年,她自己的童年。
小的時候,王軍正就是個假小子,還是個孩子頭,天天帶著院子裏的其他孩子在街頭巷尾“流竄”。
恍惚間,仿佛幾十年前延市的老街景穿越時空來到了她的麵前,小妮兒、二毛、大小子……一個個兒時玩伴的名字也在腦海中漸漸變得清晰起來,隨著音符跳動。
等到第二遍曲子結束之後,王軍正才長長地舒了口氣,隨後露出笑容,“周彥,你小子又給我一個驚喜!我現在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曲子配進電影了,這首曲子叫什麽?”
周彥笑著說道,“風。”
“什麽feng?”
“風箏的風。”
因為電影是在春天拍的,沒有夏天的畫麵,所以周彥就沒有用原本的名字《夏天》,改成了《風》。
這首曲子會用在電影中兩個小孩在在巷子裏麵追逐嬉鬧,爺爺在後麵追的場景,周彥原本想取名為“追風”,後來想了想,將追字去掉,隻留了一個風。
“風,挺不錯的。”王軍正笑著點點頭,又問周彥,“你明天上午有沒有時間,去把曲子的終版給錄製出來?”
周彥用隨身聽錄出來的曲子,音質達不到要求,肯定是不能直接剪到電影裏麵的,還需要另外使用專業設備錄製出終版來。
“沒問題。”周彥點頭:“那我明天上午過去把曲子給錄出來。”
其實這首曲子裏麵除了鋼琴之外,周彥還要加一點小提琴,不過沒有關係,本來配樂就是分軌錄製的,他一個人就能搞定,不需要另外找人。
不過後麵《故宮的記憶》錄製終版,那周彥一個人就搞不定了,架子鼓他可玩不轉。
“那好,你在這兒坐會兒,我去剪接車間看看。”
王軍正把磁帶從收錄機裏麵退出來,然後拿著磁帶出了辦公室,她要去剪接車間對著片子聽這首《風》。
等她走後,陳愷歌笑嗬嗬地說道,“看得出來,王導真的非常喜歡這首曲子。”
“王導喜歡就好,配樂主要還是為電影服務。”
陳愷歌從口袋裏麵掏出煙,做樣子給周彥讓一根,還沒等周彥拒絕呢,他就自己將煙點著了。
王軍正在辦公室的時候,他有所顧忌,不太敢點煙,王大姐脾氣可暴,看不慣直接就開懟,一點麵子都不會給人留。
點上煙,舒舒服服地吸了一口,陳愷歌笑道,“周彥,以後有機會,咱倆也合作一把。”
他說的合作,自然是要請周彥擔任配樂指導,而不是像這次《霸王別姬》一樣,周彥隻是配樂組二把手。
之前的一首《風箏》,還有今天的這首《風》,讓陳愷歌垂涎欲滴,這樣的好曲子,用在電影裏麵,肯定能給電影加分不少。
陳愷歌已經想好了,以後他要是再拍一些比較柔情的電影,就可以找周彥合作,他在這方麵的才能顯然很突出。
周彥笑了笑,“應該會有機會的。”
他也在腦海中捋了一遍陳愷歌後來拍的電影,如果從配樂角度來考慮的話,恐怕也就《妖貓傳》跟《長津湖》能讓他產生一點興趣。
在他看來,後麵跟陳愷歌合作的可能性估計是不太大,所以他剛才的笑容多少帶著點敷衍的成分。
……
“咚咚。”
《bj文學》的辦公樓,主編梁金光正在自己辦公室裏看各組送上來的稿子,忽然聽到門口傳來敲門聲,便抬起頭來。
門口站著一個青年男人,個子不高,三十五六歲的樣子,梁金光之前沒見過。
“你好,是梁主編麽?”男人笑著問道。
梁金光挑了挑眉毛,“你是長安過來的黃健新吧?”
男人笑著點頭,“沒錯,是我,之前給你打過電話。”
“進來坐。”梁金光笑著站起來,給黃健新倒了杯水,“我今天上午就在想,你什麽時候過來。”
黃健新接過茶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本來是昨天晚上就能到燕京的,路上出了點狀況,一直弄到中午才到,實在對不起。”
“有事情耽誤住了很正常。”梁金光笑著擺擺手,隨後直接說起了正事,“你在電話裏麵說,對《清水裏的刀子》感興趣,是想要把它拍成電影還是電視劇?”
“電影。”
聽到要拍電影,梁金光也是挑了挑眉毛,“我們雜誌發表的作品能改編成電影,我自然是高興並支持的,但你也知道,影視授權是作者的事情,所以這事你需要跟作者聊。”
黃健新點點頭,“這個我知道,所以我也是想從你們這裏拿到周產老師的聯係方式。”
梁金光想了想,說道,“你直接找他也不太好,有些作者不太喜歡別人貿然過去打擾,這樣吧,我先讓人去跟他說明一下情況,問問他的意見,如果他有意願的話,你們就見麵聊聊,如果沒意願,那就算了。”
“周產老師現在人在燕京麽?”黃健新問道。
“在,你要是不著急去辦別的事情,就在我們社裏麵等會兒,要是還有別的事情要辦,就明天再過來。”
“那我等會兒吧。”
黃健新這次到燕京來,就是為了《清水裏的刀子》,自然希望能夠盡快把事情確定下來。
來之前,他想的是最好雜誌社能夠把周產的聯係方式給他,然後他直接去找周產聊作品授權的事情。
但是他沒想到梁金光挺保護作家的隱私,不願意直接把周產的聯係方式給他,既然如此,他便隻能等著了。
隨後梁金光就去跟小說組交代了一聲,讓他們去找人。
……
周彥跟陳愷歌扯了會兒淡,也沒等王軍正回來,就跟陳愷歌告辭,回了學校。
一回到宿舍,周彥就看到坐在他床邊凳子上的華揚,此時正低頭盯著地麵發愣。
“華編輯,你怎麽來了?”周彥詫異道。
華揚聽到周彥的聲音,抬起頭來,臉上的笑容一下子綻開,“周彥,可算把你給等回來了。”
見他這樣,周彥也好奇,“你等我幹什麽?”
“好事。”華揚直接起身走到周彥身邊,一把抓住周彥的袖子,“趕緊跟我去一趟社裏麵。”
周彥被他這一套動作弄得莫名其妙的,但還是跟著他往門外走,走了幾步之後,華揚才解釋道,“今天有個導演來社裏,好像對《清水裏的刀子》很感興趣,社長讓我來找你過去。”
“清水裏的刀子?”周彥一臉的疑惑,“這不才剛剛發表麽?”
“所以啊,熱乎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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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彥又問,“是哪個導演?”
華揚搖搖頭,“具體叫什麽我也不清楚,隻知道姓黃,個子不高。”
就這點信息,周彥也沒辦法猜到是哪個導演。
其實他不太想跑這一趟,照理說,既然對方想找自己要作品授權,那應該登門拜訪,哪有讓自己跑過去的道理,這逼格一點都沒有了。
不過礙於華揚的情麵,周彥也沒說什麽,還是騎車跟著華揚去了他們雜誌社。
到了社裏麵,華揚帶著周彥去了招待室。
因為等待的時間比較長,黃健新不可能一直都在梁金光辦公室待著,所以他跟梁金光聊了一會兒就被小說組的組長鍾興華帶到了會議室。
周彥跟著華揚走進招待室,一看到黃健新,便驚訝道,“健新哥?”
剛才在路上,他就在想這黃導到底是誰,隻不過想了一路也沒頭緒,沒想到竟然是黃健新。
黃健新是長安製片廠的導演,就跟劉清住在一個宿舍。
那段時間,周彥,黃健新還有劉清他們幾個天天晚上都要打牌,混的非常熟。
主要是黃健新跟劉清關係特別好,他們兩個是同批進入長安製片廠的,一個在道具組,一個是場記,都是非常不起眼的職務。
不過後來黃健新表現很好,一路上升,85年的時候獨立執導了劇情片《黑袍事件》,並且憑借此片拿到了新時期十年電影獎的最佳處女作獎。
自此之後,他就正式走上導演之路,後來又拍了電影《輪回》,這片子送到國外參賽,雖然沒有拿到什麽獎,但也為他攢下不少名氣。
劉清則一直都在做道具師,兩人的人生軌跡完全走出了兩條線,不過關係卻依舊非常好,沒事的時候,黃健新就會搞點白酒找劉清喝點。
周彥在長安製片廠住的時候,也跟他們喝過兩次。
黃健新原本正在跟鍾興華聊天,聽到周彥的聲音,就轉頭過來,臉上的表情比周彥還要驚訝,“周彥?!”
隨後他想到了什麽,整個人像是被錐了屁股一樣,騰一下站了起來,一臉不可思議。
“你是周產,周產是你?”
周彥笑了笑,“健新哥,你這是在跟我說順口溜麽?周產是我筆名沒錯,你就是黃導?”
在場的另外兩人也都是一臉懵,鍾興華開口問道,“黃導,你跟周產認識?”
“認識,當然認識,我們是室友。”
這話一出,鍾興華跟華揚兩人就更懵了。
這兩人竟然是室友?什麽室友?
看到他們臉上的疑惑,黃健新笑著解釋道,“周彥之前在我們製片廠待過一段時間,他就住我們宿舍。”
雖然黃健新認為自己解釋的挺明白,但是鍾興華他們卻依舊滿腦子的疑惑。
周彥為什麽會跑去長安製片廠?還跟黃健新住一個宿舍,他不是央音作曲係的學生麽?
雖然還是不明白,但是鍾興華也沒有再往深了問,他隻是笑道,“既然你們認識,那就好辦了,影視授權的事情,你們兩位直接聊吧。我們這個招待室,隨便你們用。”
“不用,不用,既然是周彥,那我們去其他地方聊吧。”黃健新笑了笑,又轉頭對周彥說道,“老劉他們還在樓下等著呢。”
之後黃健新又去跟主編梁金光打了個招呼,便跟周彥一起下了樓。
……
長安製片廠的那輛得利卡麵包車就停在《燕京文學》辦公樓的後麵,周彥跟黃健新走到車邊上時,劉清已經躺在後排的一堆布料上麵睡著了。
周彥拍了拍窗戶,提著嗓子喊道,“著火了。”
劉清一下子醒了,先是在車裏麵看了看,隨後又伸頭在外麵望了望,沒看到有著火點的地方,便嘀咕道,“哪裏著火了,淨跟我胡扯。”
說完,劉清又倒頭去睡。
但是剛躺下,他又彈了起來,直愣愣地盯著周彥看。
“周彥?”
他的聲音充滿了疑惑,“我做夢了麽?”
黃健新此時已經坐上了副駕駛,轉頭對劉清說道,“老劉,你沒做夢,這就是周彥。你快點起來開車了,找個地方填飽肚子,中午吃的兩個包子這會兒都化幹淨了。”
劉清翻身爬起來,問道,“你的事情搞定了?”
“算搞定,也算沒搞定。”
“跟我打啞謎呢?到底有沒有搞定?”
黃健新笑了笑,“你先開車,咱們路上說。”
……
“這麽說,那篇《清水裏的刀子》真是你寫的?”
二十分鍾後,路邊的一間涮肉館子裏麵,劉清瞪大了眼睛,看著周彥,他們怎麽也想不到黃健新跑大老遠要找的作家竟然就是周彥。
周彥笑了笑,“你之前不還幫我收過信麽?我還以為你知道我給雜誌社投稿。”
劉清扯起了嘴角,“我知道個屁!每次那麽多信,我還能一個一個去看從哪兒寄來的?而且就算看到你收到雜誌社的信,我也想不到這小說是你寫的啊。”
黃健新笑嗬嗬地往銅鍋裏麵倒肉,“老劉,這我就要批評你了,你早看到周彥收到《燕京文學》的信,又知道《清水裏的刀子》作者叫周產,怎麽就聯想不到周產就是周彥呢?”
“誰知道他收的是《燕京文學》的信?”劉清嘟囔了一句,又說,“我就問你,你聽到周產的時候,有半分聯想到周彥麽?”
黃健新為自己辯解道,“也不是半分都沒有……”
“嘁。”劉清壓根不信,他又看向周彥,“周彥你這鬼筆名真難聽,叫什麽周產,比難產沒有好聽到那兒去……”
黃健新扒拉了一下劉清,表情嚴肅道,“老劉,注意你的語氣啊,現在坐在你麵前的可不是以前天天跟我們在一起廝混的小老弟周彥,而是知名大作家周產,我這電影授權要是拿不到,可全賴你。”
周彥哈哈一笑,“健新哥,你別臊皮我了,我總共也沒發幾篇小說,談什麽大作家。”
黃健新調侃道,“就你這還不滿足,二十歲在《燕京文學》發表小說,能有幾個人?”
劉清認真地點頭,“沒錯,這個確實厲害。”
周彥看到劉清認真的表情,嚇了一跳,心說又給這粉頭子找到新素材了。
黃健新從銅鍋裏麵撈了一大筷子羊肉,送到周彥的碗裏,笑眯眯地說道,“那這個授權的事情……”
“沒有問題。”周彥十分幹脆地應道,黃健新夾來的羊肉他也笑納了。
聽到周彥答應,黃健新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我就知道你老弟靠譜。”
劉清在旁邊學著黃健新剛才的語氣,怪叫道,“什麽你小子,他小子的,叫周老師。”
黃健新也不跟他抬杠,非常配合地點頭,“哎,周老師。”
周彥翻了個白眼,“你們怎麽罵人呢?”
這話說完,三個人都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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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喝一個。”
黃健新又端起酒杯,三人碰了碰杯子。
今天他們並不急著回去,劉清也不用開車,所以也喝了酒。
一杯酒下肚,黃健新才說起授權費的事情,“今年授權費什麽的似乎都在漲價,不過我們經費確實也不太足,我能給你的,隻有三千塊。”
周彥笑道,“三千已經可以了。”
三千這個價格放在一年半以前,那絕對是高價。
那時候蘇瞳的《妻妾成群》授權費拿了四千,已經是國內最高價了。
但是這一年多,行情不斷上漲,三千已經不算高。
當然,也絕對不能說它低,現在一部小說的影視授權費基本上也就是這個價格。
其實這玩意沒個準,要看拍電影的是誰。
黃健新要拍《清水裏的刀子》,並沒有企業投資,就是製片廠自己出錢,那預算肯定一般。
但是像張一謀跟年代公司簽約,還有陳愷歌跟湯臣電影合作,經費都是這些公司出,預算肯定要高很多,作品的授權費出到兩三萬的天價也不是沒有可能。
其實就算是價格低一點,周彥也無所謂,黃健新可是個潛力股,後來他可是執導了《建黨偉業》跟《建國大業》兩部曆史大片,現在交好,絕對不虧。
退一步說,即便黃健新不是什麽潛力股,就看著劉清的麵子上,周彥也願意給個友情價。
聽到周彥對價格沒意見,黃健新又端起酒杯跟周彥單獨喝了一個,“周彥,說實話今天我感覺就跟做夢似的,來的時候我一直在想,這周產老師是個怎麽樣的人,是否好溝通。”
“這他沒有說假話。”劉清在旁邊給黃健新作證,“一路上,他老是在嘀咕這個事情。”
周彥笑道,“這個計劃準備什麽時候開始?”
“先琢磨劇本吧,最近廠裏麵挺忙的,拍攝的事情後麵看安排。”黃健新微微歎了口氣。
“都是瞎忙。”劉清似乎酒勁上來了,說話的時候還拍桌子,“今年我們的時間,不都被老謀子給浪費了?要不是他,能有這麽忙麽?”
周彥聽他提到張一謀,好奇道,“對了,我年初去長安的時候,你說《一地雞毛》要開拍,現在什麽情況了?你們還沒有去渝都麽?”
“去啦!”劉清長長地歎了口氣,“又回來了,他一句話,我們幾十號人跑到渝都待了那麽長時間,一場戲沒拍,又說不拍了。”
“什麽意思?”周彥疑惑道。
“什麽意思,仗著自己是大導演,胡鬧唄!”
黃健新見劉清喝得有點暈乎了,就主動接過話茬說道,“我聽說是張導在渝都沒有找到拍攝感覺,然後又看到另一篇小說,特別有感覺,所以就轉移陣地,現在準備拍這部小說了。”
周彥眯了眯眼睛,問道,“什麽小說?”
“萬家訴訟。”黃健新說出一個名字來。
周彥眉頭一挑,果然,張一謀最終還是要拍《秋菊打官司》,之前他還在想,自己的到來這麽快就對張一謀的導演生涯產生了改變,現在看來是他想多了。
其實周彥還挺想看到改變出現。
張一謀拍的《秋菊打官司》他已經看過,但是張一謀拍的《一地雞毛》他卻沒看過,如果能看到,也算是一種新的體驗了。
他也理解劉清為什麽有這麽多怨言。
站在張藝謀的角度,他遵從自己的內心感受,有感覺才拍,沒感覺便擺,是尊重藝術。
但是站在這些工作人員的角度,他們為了這個項目花費了那麽長時間,現在說變就變,確實非常難受。
有的人心比較寬,反正就是拿死工資,拍啥不是拍啊,管你怎麽變,也不影響我工資,隻是劉清這種性格顯然辦不到。
周彥微微歎口氣,現實如此,一個導演功成名就,自然是有無數的幕後人員要做出犧牲。
“來,繼續喝,不管那些鳥事。”
劉清拍了拍桌子,又開始跟周彥他們碰杯。
這頓酒喝到後半程的時候,就演變成周彥跟黃健新兩個拉著劉清,讓他不要喝多,但是不管兩人怎麽拉,劉清最終還是把自己給喝趴下了。
劉清喝趴下倒也不愁人,直接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看著已經睡過去的劉清,黃健新笑著說道,“這家夥,就是嘴上說說,在張導劇組裏麵幹活,他比誰都認真。”
周彥點點頭,這一點他同意,劉清就是那種表麵惡人。
“劉哥是性情中人,我也特別喜歡跟他這樣的人打交道。”
“不然你以為這麽多年,我們是怎麽處過來的。”黃健新笑了笑,又打了一個酒嗝,隨後問周彥,“你的《蟻蛉》是不是送去評獎了,現在有結果麽?”
周彥撓撓頭,他也知道年代公司要拿《蟻蛉》去參加電影節,但是具體參加什麽電影節,什麽項目,他一概都不知道。
年代公司也不可能特意為了這事跟他聯係,除非最終有好的結果。這種小項目去參加電影節或者什麽比賽,也不會花錢把周彥這個導演給請去。
周彥去國外來回一趟,花費可能比拍電影本身花的錢還要多。
“其實我都不知道參加了什麽比賽。”周彥如實說道。
黃健新也理解情況,點頭道,“聽說參加不止一個電影節,有參加比較出名的法國克萊蒙費朗國際短片電影節,還有一個是巴西的短片電影節,不過我不記得名字了,之前聽張導提過一嘴。”
“嗯,他跟年代那邊接觸多,知道的也比我多。”
那個比較出名的法國克萊蒙費朗國際短片電影節,周彥都沒聽過,更別說什麽巴西的短片電影節,連黃健新都叫不出名字,肯定是小的不能再小的獎了。
黃健新笑道,“聽說那個巴西的電影節就是七月份左右開始,所以我才問你有沒有結果。”
周彥聳聳肩,“我沒有得到任何消息,如果舉辦過了,那應該是沒有拿到什麽獎項。你說的那個法國克萊蒙國際短片電影節,很出名麽?”
黃健新笑道,“當然出名,已經辦了十幾年了,可以說是全球最大的短片國際電影節,也是法國僅次於戛納的第二大電影節,《蟻蛉》要是能夠拿到這個獎,那你的身價可就不一樣了。”
周彥來了興趣,問道,“這電影節什麽時候辦,參賽有什麽要求?”
黃健新想了想,說道,“時間應該是冬天,具體什麽參賽要求,我還真沒有研究過,這事你得問年代公司那邊,他們有專門的人鑽研這個。”
周彥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個克萊蒙國際短片電影節,他倒是可以關注關注。也是好長時間沒跟侯嘯賢他們聯係了,他可以找時間給侯嘯賢打個電話問問。
黃健新看出來周彥對克萊蒙國際短片電影節有興趣,又笑著說道,“《蟻蛉》還是有些希望的。”
周彥也笑了笑,他知道黃健新在安慰他。
《蟻蛉》是不錯,但是要說拿大獎可能差點意思,整部短片所表達的東西不夠豐富,關鍵就靠結尾的腦洞,這種片子參加電影節本來就是比較吃虧的。
他如果真要想在克萊蒙國際短片電影節上有表現,也是要換個其他作品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