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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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屋次仁客車馬上要關門的最後關頭鑽入車內,讓車上的售票員還以為他是想要逃票,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從兜裏掏出了一張車票。
    這輛客車本來就是他所選定的退路之一。
    茶屋次仁坐到了在客車上的最後麵,但是不知為何,卻總有些心神不寧,心中莫名的總有一種被窺伺的感覺,似乎暗中還有人在跟著他。
    難道剛剛還有跟蹤他的人上了車?是出馬弟子,還是哪都通的員工?
    茶屋次仁的心頭浮現出無數的猜想。
    趁著客車上有人下車的功夫,他趁著客車馬上要關門的功夫,他側身擠過半開合的車門下了車。
    他的行為將車上的售票員嚇了一跳,在車上直罵他是瘋子。
    接下來他一直在街上遊蕩,
    可不論他怎樣隱藏自己的行蹤,或是行走在路上時突然竄上汽車,企圖甩掉身後的追兵都沒有任何效果,那種被人窺伺的感覺仍然如附骨之疽一樣難以消除。
    ……
    茶屋次仁的感覺是對的,胡修吾他們就跟在他的身後。
    準確的說是在他身後的地底之下。
    胡八一已經請了灰二爺上身,周身籠罩著地行仙之炁,使他在土中如在水中一般穿行,他左右手還各拎著胡修吾和鄧有財。
    剛剛在車站,灰二爺透過胡八一的眼睛,他看見了茶屋次仁的行動軌跡。
    他明白這是個難纏的對手,單靠這幾個小子,恐怕很難追上他。
    這段時間的追捕交鋒,不僅出馬弟子們熟悉了他的風格,茶屋次仁也了解出馬弟子們的路數,僅靠他們的圍堵很難抓住茶屋次仁。
    所以,灰二爺讓胡八到了車站的角落裏,躲開他人視線,使用地行仙術,鑽入了地下。
    本來最穩妥的辦法是躲到衛生間再潛入地下,但是這個主意,遭到了胡修吾他們三個人的強烈拒絕。
    有時候,仙家和出馬弟子的觀念還是有些許的差別。
    地行仙和其他的遁地之術不同,它不會破壞地底的結構,不會傷到建築的地基。
    也不像其他的土遁術經過的地方,還會留下地洞的軌跡,說是土遁術,結果卻更像是穿山甲打洞術。
    胡八一拽著胡修吾在城市的地下穿行,時不時的還要上下左右移動,靠著暗查之術,躲開城市地下繁雜的管線,萬幸現在地鐵還沒有開通,不然地底的情就更加複雜了。
    胡八一可以靠著灰二爺實現體呼吸,但是胡修吾和鄧有財還是差了一點,所以胡八一還要每隔一段時間如鯨魚一樣浮到地麵之上,讓鄧有財和胡修吾喘口氣。
    他們一直跟在茶屋次仁的身後,隻等著他回到藏身之所後,通知其他人一起將他捉拿歸案。
    但茶屋次仁心中疑慮一直沒有消除,一直不回到自己藏身之所,就是在大街上閑逛,試圖引出躲在陰影之中的敵人。
    他在城市的街頭轉悠了許久,直到日頭西落,路燈亮起,街道上行人漸稀,還是沒有任何發現。
    仙家們的練炁修為都算得上是深厚,炁量充足藍條長,灰二爺也不例外,換成其他異人,還真不一定能維持怎麽長時間的地行仙。
    正當他以為是自己多心了,想要回去的時候,有人叫住了他。
    “你就是茶屋次仁吧,沒想到這一次東北的人,還真沒有騙我,妖刀竟然真的現世了。”
    茶屋次仁回頭,叫住他的是一個穿著老舊軍裝,戴著布帽,身材矮小的老人,
    老人雙手背在身後,叫著茶屋次仁的名字,卻並沒有看向他,眼睛一直在他手中的拐杖打轉。
    茶屋次仁看著老人,竟然認出了他的身份“你是全性的苑陶。”
    苑陶笑道“喲,你個小鬼子竟然也知道老夫的名頭。”
    “我既然想要在這方土地上錘煉自己的劍道,自然不能不了解這片土地上的高手。”
    嘖,不速之客呀,茶屋次仁在心裏歎道。
    苑陶將背在身後的手移到身前,他的手中正盤玩著一串有九顆珠子的手串
    “既然知道老夫的名頭,那我也不聊虛的了將妖刀留下,你可以滾了!”
    茶屋次仁捏了捏手中的拐杖,不動聲色的用心眼感知著周邊的情況,做好了戰鬥準備,嘴裏卻說道
    “前輩,您又不修劍道,為何要執著於蛭丸,卷入我和薩滿一脈的恩怨裏。”
    苑陶猖狂的笑道“我是不修劍道,可我好歹也是個煉器師呀,那妖刀蛭丸作為倭國的最高傑作,我自然好奇它的打造方法。”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沒準在蛭丸可以帶給苑陶新的靈感,讓他在煉器一道再進一步。
    “至於薩滿一脈,哼,我苑陶行走江湖怎麽多年,會怕他們!”
    別管打不打得過,苑陶嘴上從來沒輸過。
    茶屋次仁探查苑陶有無同伴的事,還是被他發現了
    “你也不用再試探了,這次隻有我一人過來了。剩下那些懦夫不敢與薩滿一脈和哪都通正麵對上”
    手段了得的全性高手大多被張懷義在八仙山一起帶走,現在的全性正處於一種青黃不接的尷尬地步。
    此時,四張狂還未湊齊,丁嶋安還在學藝,夏柳青廝混在六盤水糾纏著金鳳,三屍塗君房獨來獨往突然之間很難聯係到他。
    且全性中人又都是桀驁迷茫之輩,為善為惡全憑興趣,除了全性掌門以外沒人能指使這幫囂張之輩。
    所以一時半會苑陶還真的湊不出來人手。
    茶屋次仁見苑陶如此狂妄,輕視他,身為劍客的傲氣,讓他忍不住說道
    “苑陶你一個人來抓我,未免有些太托大了。”
    說完,便用炁炸開了手中的拐杖,木屑橫飛露出了裏麵的妖刀蛭丸。
    居合斬!
    茶屋次仁壓低身子,拔刀出鞘,一記神速拔刀斬,如瞬移般砍向了苑陶。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毫不拖遝,恍若被時間被偷去了一刹那,明明上一秒妖刀還在鞘中,下一秒刀鋒已經出現在了苑陶的喉間。
    生死一瞬,不過如此。
    苑陶瞳孔微縮,倉促之下,憑他的身手沒法躲開這要命的一刀,隻能看著刀鋒在他眼中越來越近,眼見著茶屋次仁就要將刀尖送入他的喉嚨。
    幸好苑陶並非是靠身手吃飯的。
    他手中的九龍子手串的線繩無風而斷,刻著螭吻字樣的珠子大放光芒。
    頃刻之間就釋放出幽藍炁罩,護住了苑陶,擋下了茶屋次仁這一記迅捷猛烈的拔刀斬。
    茶屋次仁和苑陶的第一回合試探,到此結束。
    但他們之間的交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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