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爹!我有一計,可除岐王!【6k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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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書第。
    曾安民的房間之中。
    退出識海空間以後,曾安民便不再猶豫,朝著老爹院子的方向走去。
    此時的他心中隻有一個想法。
    把所有東西都告訴老爹!
    然後看看能不能商量出來一個更穩妥的方法。
    “吱呀~”
    曾安民打開房門。
    此時已是夜中。
    他抬眼看了一下空中。
    夜空之中,繁星點點。
    如同銀河一般璀璨。
    這是前世那麽多光汙染之下很難欣賞到的夜景。
    “要是有手機就好了,這等美景不留個紀念,實在難受。”
    曾安民心中怡然自得,走路的腳步都跟著有些慢。
    他心中悠閑之下,並未刻意隱藏腳步聲。
    在這月光微灑,青石的地麵之上發出“噠噠”的輕響。
    極有節奏。
    他覺得此時此景,怎麽也得吟詩一首。
    “月色入戶,欣然起行。”
    “念無與為樂者,遂至尚書院尋家父。”
    曾安民笑嗬嗬的念了兩句,便走到了老爹的院子之中。
    “呼嚕~”
    聽著有些震天的響聲,曾安民張了張嘴,呃了一會兒之後,亦然拍門:
    家父亦未寢。
    “爹!我有事兒找你!!”
    拍門聲將老爹的呼嚕聲給壓了下去。
    “嗯?”
    一道迷迷糊糊的聲音響起。
    不多時,便傳來老爹有些不耐的聲音:
    “何事?”
    果然,老爹沒睡。
    曾安民咧嘴笑了笑,隨後聲音凝重道:
    “有要事相報。”
    “明日再說!”老爹的聲音甚至有些慍意。
    “不行,若是明日說便晚了!”
    曾安民不依不饒。
    ……
    接著便是老爹穿衣服窸窸窣窣的聲音。
    不一會兒,門被打開。
    老爹一身睡袍,目光有些不善的看著曾安民:
    “何事?”
    “進去說吧”曾安民無辜的看著曾仕林。
    曾仕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門縫打開的更大一些,便朝屋裏走去。
    “嘿嘿。”
    曾安民笑了笑,便進入屋中,將老爹的門給關上,隨後跟隨老爹坐在桌前。
    老爹此時已經清醒,坐在桌上,點燃燭光,麵無表情的看著曾安民。
    死亡凝視,看得曾安民極不自在。
    “給您看個東西。”
    他沒有猶豫,伸出自己那白皙修長的手。
    “嗯?”曾仕林耐著性子看去。
    下一刻,老爹目光呆滯。
    那隻白皙的手,緩緩浮現出點點鱗片,暗金色的光芒流線隱隱閃爍。
    虯結有力的胳膊變成了一肢他從未見過,但透著威嚴壓迫感的龍爪。
    這龍爪浮現之後。
    老爹甚至感覺自己有些按捺不住體內的浩然正氣,將眼前這個半人半妖的曾安民給直接秒了!
    但他忍住了,眯著眼睛,死死的看向曾安民:
    “妖血武道??”
    曾安民收了身體的異象,隨後緩緩搖頭。
    他聲音沉著道:“不是妖血武道。”
    “當日建宏帝南下,我喚醒勘龍圖……”
    他的語速不快,每一個細節都說給了老爹。
    “但在識海空間之中,與那三個天道圖的喚醒者聯係過後,我發現我絕不是“喚醒”那麽簡單。”
    “方才那種情況,給我戰力的增幅具體是多少,我還不知道。”
    “因為到現在我都沒有遇到過一個能讓我使出全力應戰之人。”
    曾安民說完之後,靜靜的看著老爹。
    他要給老爹留一個消化的時間。
    果然,此時老爹臉上再無一絲倦意,眉頭深深皺起,靜靜的思索著。
    隨後他緩緩抬頭道:
    “你是想說,忠遠伯極有可能是因為身懷羲皇圖,並且像你一樣這般……”
    曾安民點頭,並且解釋道:
    “我取名為攝取,直接將圖中的真意攝取到自己識海之中,所以身體才能有這般如同妖血武道一樣的變化。”
    “嗯。”
    曾仕林在思索的時候,喜歡將目光放向窗外。
    這樣似更有利於發散思維。
    隻是此時窗子緊閉,外麵也是漆黑一片。
    良久之後,他淡淡的收回目光搖頭道:
    “不能將這件事情公之於眾,更不能通過這件事情為忠遠伯府翻案。”
    “為何?”曾安民皺眉。
    “為父無法解釋如何得知這件事情,屆時反而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若是他人將目光放在你身上……後果不知道,但為父不會拿你做賭。”
    老爹淡淡的看向曾安民道:
    “還有,以後必須得把這種性子收斂起來。”
    “不能因為任何突發的事情,把自身的安危置之度外。”
    “當日以身為餌,誘齊賢林如是,入江追捕江王也是,現今為了翻案想暴露出攝取天道圖真意,搬倒岐王亦是。”
    “一定要記住,不管任何時候,自己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為父也不可能時刻在你身邊。”
    老爹麵色如常,聲音淡然。
    但曾安民卻是緊緊的抿住嘴,隨後咧嘴無聲的笑了笑。
    他輕聲點頭:
    “嗯。”
    “羲皇圖……”
    老爹緩緩抬頭,目光之中閃爍著回憶之色,聲音也冷漠起來:
    “寅武滅妖之後,回來抄家忠遠伯府之人,正是當時新晉的皇城司北提都,岐王。”
    “對上了!”
    曾安民的手握緊。
    他的眸中瘋狂的閃爍著精芒。
    “忠遠伯,也就是我那堂姐夫的死,就是因為羲皇圖的暴露,遭受了他人覬覦。”
    然而下一刻,曾安民的眉頭便直接皺起,他遲疑道:
    “但若是不暴露攝取天道圖真意一事的話,那堂姐夫屍體上的尾巴怎麽解釋?”
    這是一個極為重要的紕漏。
    要知道,堂姐夫身體上的變化那是記錄在冊的。
    而且也是當時戰場之上多數人都親眼瞧見的。
    “嗬嗬。”
    沒想到,老爹卻隻是輕聲一笑,隨後瞥了一眼曾安民道:
    “你雖通曉人情世故,才賦絕絕,智謀無雙,斷案如神……”
    老爹每說一個詞。
    曾那民自己都控製不住,胸膛不由自主的挺起。
    他迎著老爹的目光讚成的點頭。
    沒錯啊,這說的就是我啊!
    看著他的眼神,老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話鋒一轉道:
    “但還是缺少了些朝堂的經驗。”
    老爹畢竟誇了自己那麽多句,也應該捧一下他。
    曾安民直接起身,肅穆的對著老爹深深行禮:
    “還請父親大人指點迷津。”
    “嗬嗬。”
    曾仕林麵色露出微笑,下意識的頷首。
    右手也不由自主的抬起,輕輕撫須。
    “眼下,重要的不是當年忠遠伯府的的抄家案,而是岐王與玄陣司有所勾結的證據。”
    “隻要證據確鑿,段玉衡屍體上的那條尾巴……”
    老爹說到這裏,麵容之上透著一抹淡漠:
    “自有陛下會幫我們清理掉。”
    隨著老爹這話說出,曾安民若有所思的點頭,他眼前一亮,隨後直直的看著老爹,麵上都是輕鬆的笑容:
    “想來父親大人已經找到了岐王府暗聯玄陣司的證據了吧?”
    老爹微笑的麵容輕輕一僵。
    他迎著曾安民那期待的目光,目光扭向了別處:
    “其實早年在有這個計劃的時候,為父也沒想到岐王倒是真與玄陣司有來往,烏沉香一事,若不是你說,為父也很難查出來。”
    “隻有動作夠快,烏沉香確實能成為物證,隻是這物證……岐王尚有狡辯的餘地。”
    “所以,但是現在還差一個人證……有些難辦。”
    “什麽人證?”
    “爹,我可是都把自己老底揭給你了,你怎麽說話還是這般不爽利?都說養兒防老,您現在正值壯年,有什麽可防的?”
    曾那民無語的看著老爹。
    曾仕林目光深幽:
    “你可還記得江王府的幕僚,齊賢林?”
    ……
    “您是說用他來“暗聯”岐王?”
    曾安民念頭轉的飛快,隨後眉頭卻是深深皺起:“栽贓?”
    “咳咳!!”
    老爹被曾安民話堵的喉嚨有些發癢。
    他瞥了曾安民一眼,麵不改色道:
    “聖人曰:皆般利民者,可強加於人。”
    說完,他淡淡的瞥了一眼曾安民。
    這都是聖人手段!
    你懂什麽?!
    對於這般冠冕堂皇的話,曾安民聽都懶得聽。
    他隻是沉思了一會兒,喃喃道:
    “所以您現在差一個指證齊賢林與岐王江王兩兄弟勾結的人證是吧……”
    說到這裏,他心中猛的一動。
    一個大膽的計劃緩緩浮現。
    他猛的抬頭,目光之中閃爍著極為亮眼的光芒:
    “爹,如果說人證的話,我倒是認識一個極為合適的人選擇……”
    “誰?”老爹眉頭皺起。
    這個人的人選他物色了許久也沒找到合適的。
    而且事關重大,不可靠之人。
    恐會誤了大事。
    “這個您先別管,我記得您說過,玄陣司好像有什麽……問天陣,能推演是吧?這個推演……能推出來敵人在哪裏嗎?”
    曾安民直勾勾的看著老爹。
    “問天陣奧妙無雙,使用者會折壽,自然有此神異。”
    曾仕林點頭。
    “那便好辦了!!”
    曾安民一擊掌,麵容之上露出一個極為詭異的笑容。
    …………
    隨著太陽緩緩升起。
    老爹便朝著尚書省而去。
    一般沒有什麽要事之下,建宏帝很少開早朝。
    所以京中的官員正常情況之下,很少有極早起床的。
    曾安民也收拾了一下,準備出門。
    不過他的目的不是國子監。
    托大春去國子監給自己告了個假之後,他便騎著馬一路朝著自己的目的地而去。
    在城中馬匹跑不開,故而他花了近半個時辰才到達自己的目的地。
    “噠噠噠。”
    曾安民緩緩抬頭,朝著麵前的匾額看去。
    【皇城司】
    三個大字,熠熠生輝。
    暗色的旋律映著這座府衙那濃鬱的權力。
    曾安民抵達之後,翻身下馬,將馬匹拴在樁上,便朝著門口大步而去。
    “來者何?所謂何事?”
    一聲冷喝製止住曾安民腳步。
    皇城司的門口,兩名守衛麵無表情。
    “我來尋白子青,勞煩通報一聲,就說曾安民找他有事。”
    曾安民麵露笑容,話音落下,便是一張折好的銀票悄無聲息的彈入守衛手中。
    “嗯……咳,曾公子稍等。”
    那守衛不動聲色的感受著手中那一角銀票,麵上露出和藹的笑容。
    說完,便朝著大門深處而行。
    曾安民就笑嗬嗬的站在那裏等著。
    不多時,那守衛去而複返,他的身後跟著一名衙役打扮的人。
    臉上也帶著笑容態度更恭敬了些:
    “白提司請您進去,您跟著這衙役走就行。”
    “好咧。”
    曾安民輕輕拍了拍那守衛的肩膀:
    “多謝了。”
    “不客氣不客氣。”
    嘿嘿。
    那守衛的腰彎的更低了些。
    ……
    “曾公子請。”
    那衙役並不認識曾安民,隻是白子青身為皇城司十大提司之首,他指名要見的客人,自然是不能怠慢。
    “嗯。”
    曾安民麵上的笑容一直沒有落下,跟著那衙役朝著皇城司內而行。
    結果還沒走幾步。
    便看到一個熟人龍行虎步的朝著這邊走來。
    剛好撞了個臉。
    那人黑臉粗胡,身高近乎丈餘,如同泰山一般移動。
    一領錦衣崩在他那滿身股漲的肌肉之上。
    麵上一圈絡腮胡,如同鋼針一般根根直立。
    光是行走之間,便帶著無與倫比的壓迫感。
    皇城司四大提都之一,北提都岐王!
    看到他的時候,曾安民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運氣。
    這也能撞上……
    不過想了想他也釋然。
    畢竟人家是皇城司的主官,不在皇城司待著,總不能去尚書省待著吧?
    看到他朝著這邊行來。
    那帶路的衙役連忙停下腳步,對著岐王行禮:
    “見過北提都。”
    岐王卻是對其視而不見,麵無表情的朝前而走。
    隻是路過曾安民麵前之時,他的餘光好巧不巧的輕輕瞥了一眼。
    隨後陡然停住腳步。
    得!
    曾安民抽搐了一下嘴角。
    岐王那黑臉之上皆是威嚴,淡淡的看了一眼曾安民,隨後將目光放在那恭敬的衙役身上,聲音冷冽:
    “誰讓你把他領進來的?”
    那衙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隻是帶個路,好像還衝撞了岐王??
    “噗嗵!”
    衙役直接跪地上:“提都大人……”
    他還沒開口,便聽到一聲悠然嫵媚的聲音:
    “是我,怎麽?驚到提都大人辦案了?”
    聲音極為熟悉。
    曾安民抬眼看去。
    一襲白衣隆重出場,那極為亮眼的滿頭黃色卷發迎風而飄。
    “噠,噠,噠。”
    他步伐輕盈,緩緩來到曾安民麵前,看向岐王,麵容之上沒有一絲恭敬。
    反而透著冷意。
    ……
    這話一出,岐王原本就黑的臉黑的更徹底了。
    他極為不善的看向麵前的白子青:
    “你可知他的身份?”
    說著,他睥了一眼曾安民。
    “我乃兵部尚書之子。”
    曾安民笑嗬嗬的出聲,挑眉看著岐王道:
    “怎麽?這才幾日不見,岐王殿下就不認的我了?”
    “不管你是何人,皇城司重地,不相幹之人可進不來。”
    岐王麵無表情的看著曾安民。
    聲音之中帶著一絲警告。
    曾安民其實壓根就懶得搭理他,但誰讓自己運氣背?
    正當他想再開口時。
    卻聽到白子青冷笑一聲:
    “曾安民在兩江郡破了不少案子的事情岐王不會不知道吧?”
    “我叫他來,自然是有要案需要他協助,怎麽就成了不相幹之人?”
    這話說出來,直接讓岐王險些破防。
    說曾安民在兩江郡破案這一句話。
    不亞於在他的傷口之中撒鹽。
    “好的很!!”岐王的笑容甚至帶著猙獰,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恢複了麵無表情,聲音也沒有剛剛那般強勢,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白子青:
    “破案期限還剩七天,到時你若是破不了,本王必讓你滾出皇城司。”
    說完,他便冷笑一聲,朝著皇城司外而去。
    看著他的背影,曾安民嘖了一聲。
    麵上緩緩露出一抹不為人知的憐憫之色。
    “這邊。”
    白子青時刻注意著自己的造型,麵容淡然的看向曾安民,隨後便朝著後方而行。
    曾安民自是直接跟上。
    隨著白子青行至一間行房前,沒有多說什麽,二人便進入屋中。
    “權輔尋我何事?”
    白子青淡然的麵色消失,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
    “剛剛那廝說七天?什麽七天?”
    曾安民也並沒有第一時間表明來意,先隨便尋了個借口聊會兒天再說。
    在白子青麵前他的表現就隨意了許多。
    尋了個椅子坐下,拿起桌上的水果就吃。
    “許些小案罷了。”
    白子青不甚在意的揮了揮手,顯然不想在這個問題之上糾纏。
    “行吧。”
    曾安民又咬了一口手中的水果。
    他左右看了看,也沒發現有外人在。
    便咳嗽了一聲道:
    “這次來,主要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白子青對曾安民的自來熟毫不在意,也拿起桌上一個蘋果放在手中,咬了一口之後問道:
    “什麽?”
    “剛剛看你的表現,跟那黑廝挺不對付?”
    曾安民挑眉問了一句。
    提到岐王,白子青的麵色也冷了起來,他淡淡的回複道:
    “是有一些私人恩怨,但不涉及公務。”
    嗷!
    秒懂。
    看得出來,白子青在皇城司也並沒有太好過。
    曾安民輕輕一笑,隨後拉著屁股下的椅子,離白子青更近了些,幾乎是臉貼臉。
    他一臉神秘,在白子青的耳邊輕聲問了一句:
    “想不想升官兒?”
    嗯?
    白子青眨了眨眼,沒聽明白曾安民這話的意思。
    他看了曾安民半晌,隨後皺眉道:
    “皇城司之中提都之位,並沒有空缺。”
    “你就說想還是不想。”曾安民麵色變的認真,將手中的一扔,隨後嚴肅道:
    “你若是肯配合我,明日便能在皇城司給你空出一個提都的位置來。”
    “你想想,提都!官居四品!”
    嘶~
    看著曾安民那嚴肅的表情。
    白子青的眼神猛的一亮。
    對於曾安民的能力他是從來沒有懷疑過。
    當初在兩江郡破勘龍圖丟失一案時,他便已經領略過曾安民的實力。
    “真的?”
    “我犯得著騙你嗎?”
    曾安民瞥了他一眼。
    “怎麽做?”白子青的聲音都跟著小了不少。
    “簡單,隻需要你說一句話!”
    曾安民看著白子青那期待的目光,心中一樂。
    看來這非主流青年不止喜歡裝逼,也還是個官迷來著!
    他緩緩開口道:“……”
    從皇城司出來以後。
    曾安民的臉上便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朝著自己的馬匹看了過去,嘴裏哼著小調。
    “我總是心太軟,心太軟……”
    翻身上馬,一氣嗬成。
    “駕!!!”
    曾安民縱馬朝前而走。
    反正已經告過假了,下午也沒什麽事兒。
    學習音樂去?
    曾安民摸著下巴思索了一陣。
    …………
    建宏十三年,二月十九。
    國子監博士秦守誠上奏江王貪贓枉法,與玄陣司棄徒齊賢林勾結妖族,濫殺無辜,以權謀私等一十九條罪證。
    並將在兩江郡時記錄在冊的所有江王行賄,以及證據羅列出來。
    奏折傳到建宏帝案上之後。
    一場大戲就此拉開序幕!
    皇宮。
    金鑾殿。
    建宏帝麵無表情的坐在龍椅之上。
    今天是秦守誠向他提交江王罪責的第二日。
    而他的正前方,秦守誠立在群臣之前。
    他麵無表情,手中持著笏板一條條大聲控訴著江王的罪證。
    每當他一條罪證說下,都會伴隨著證據上交。
    群臣皆是麵色肅穆。
    顯然,江王雖死,但他所犯之罪卻還未公布。
    今日,秦守誠是站了出來,將這些罪定死。
    唯獨沒有提造反。
    他的折子之所以能在大殿之奏念,自然是經過建宏帝的默許。
    但是誰將折子上“造反”兩個字給劃的……內閣首輔李禎,秉筆太監司忠孝,甚至包括建宏帝全都心照不宣。
    所以事情進行的很順利。
    把江王的罪名全都定下之後,建宏帝便準備宣布退朝。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人影突然從人群之中站出來。
    “稟陛下,臣有話要說!”
    聲音平穩厚重。
    這人身材均勻,眼如丹鳳,眉似臥蠶,麵相之上透著久居高位之威嚴。
    正是新晉夏官,當朝兵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曾仕林!
    曾仕林今日一身官袍,麵色肅穆。
    建宏帝起初並為在意,以為曾仕林隻是補充一下關於江王的罪證。
    淡淡點頭,問道:“曾愛卿有何話講?”
    群臣也皆向其投去好奇的目光。
    曾仕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手中笏板舉其,對著建宏帝輕輕行了一禮,隨後緩緩道:
    “江王與玄陣司齊賢林勾結妖族一事……其實另有隱情。”
    建宏帝麵無表情:
    “是何隱情?”
    曾仕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他二人之所以勾結在一起,皆因一人從中牽線搭橋。”
    說著,他緩緩抬頭,目光直視建宏帝。
    建宏帝眯著眼睛,死死的盯著他沉聲問道:
    “誰?”
    “岐王!”
    ……
    一句話,整個大殿之前全都鴉雀無聲。
    “老匹夫,血口噴人!!!”
    岐王的聲音驟然響起,將這片寂靜一拳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