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南猜到我黑貓武夫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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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看清楚眼前這人的臉之後。
    曾安民的眸中閃爍著一抹極為幽深的光芒。
    前幾日,在法安寺他見過這個人。
    法安寺的那個瘸子!
    誰能想得到啊!
    敲裏馬的!
    要不是因為虎子,讓自己有前往法安寺的想法。
    估計此時看到這人的臉,都不知道他是誰!
    “法安寺……”
    “任為之……”
    曾安民的頭腦之中緩緩拚接一條條線索。
    對上了!
    一個月以前,岐王身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用暗器弄死。
    而在法安寺的時候,那小映塵和尚說了一句:
    “上個月任大人就來過一次。”
    時間高度吻合!
    也就是說,上個月任為之來寺中,給這瘸子發布任務。
    是為了讓他去殺岐王!
    而前兩天,任為之又去了一趟寺中。
    顯然,這次的任務就是殺自己……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他緩緩抬頭。
    月光在他那猙獰的臉上緩緩散落。
    照映出他棱角分明的臉頰。
    永夜三斬帶來的麵容影響還沒有消退。
    他那雙丹鳳眼布滿血絲,殺意正濃!
    “接下來,順著這老瘸子查,就容易多了。”
    曾安民的聲音之中透著幽深的冷意。
    “任為之,老瘸子,你們幕後那個人……”
    他的聲音如同惡魔的低語。
    敢殺我,那就得做好被我殺的準備。
    “噠,噠,噠。”
    曾安民找到小青馬,翻身而上,朝家中而行。
    隨著曾安民緩緩離開。
    地上的屍體依舊一動不動。
    直到一隻老鼠嗅到空氣之中的血腥味。
    它極快的爬過街道,來到那屍體旁邊。
    它的鼻子輕輕嗅了嗅,細小的豆眼中冒中極貪婪的目光。
    正要朝屍體上麵爬去。
    “哢嚓~”
    屍體卻在頃刻之間瓦解。
    一如當初曾安民射向的那棵大樹。
    化成了一灘如同粉末一般的飛灰。
    就連衣服也隨風而飄。
    地上,隻剩下來源不明的血跡。
    …………
    回到家中的曾安民沒有驚動任何人。
    他自己打水,將身上所有的血跡全都清理幹淨。
    看著麵前沾著血跡的衣服在火盆之中燃燒成灰燼。
    他的眸中閃爍著一抹刻骨銘心的銳利。
    “那麽,任為之與那幕後之人的後手是什麽呢?”
    曾安民呢喃著望向火盆之中的火焰。
    腦海之中緩緩拚接著所有的線索。
    敢派人來殺自己。
    那麽對方一定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而且是自信能搬倒父親的準備。
    就在他細想之時。
    一道“嗡嗡”的聲音讓他緩緩回過神來。
    這是……
    曾安民坐在椅上,閉上眸子。
    沉浸入識海空間之中。
    識海空間。
    最中間依舊是勘龍圖漂浮的虛影。
    左邊是武道真氣與短斧。
    右邊就浩然正氣與一弓一筆。
    沒有猶豫,曾安民邁步朝著勘龍圖的背影看去。
    【南:北,我有緊急的事情要與你商議!】
    看到這一句話,曾安民的眉頭輕輕一挑。
    許久沒有跟天道盟的盟友們水群了。
    這一出來就是有緊急的事情?
    曾安民沉吟了一聲,揮手在勘龍圖的背麵寫下一句:
    【北:何事?】
    寫下之後,曾安民安靜的等待著。
    隻是沒想到這一等,就等了半晌。
    就在他快沒有耐心之時。
    勘龍圖的背影又閃爍了一下。
    接著便是一大段話。
    【南:東方教出現了叛徒,如今已經逃離邊境,朝北聖南方而去,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方便的話,能不能幫忙搜捕一下,事態極為緊急,不能有絲毫耽誤,那叛徒盜走了我大江工部近三千斤雷粉!】
    【南:我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麽,隻是若真讓他攜帶如此多的雷粉逃向大聖朝,他會做出什麽事根本無法預測,很有可能會民不聊生……】
    後麵那句話她沒有說。
    那聖國與江國之間的關係也會變的極為緊張。
    兩國結盟共抵妖的協議,也極有可能會成為一張廢紙。
    東方教出現叛徒?
    逃往大聖朝境內?!
    曾安民看到這話的時候,頭皮都跟著忍不住發麻!
    三千斤雷粉?!
    可能說雷粉有些陌生,但若是說火藥的話……
    曾安民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在勘龍圖背上寫下:
    【北:三千斤?!是一個什麽樣的叛徒能一個人攜帶三千斤雷粉?!這麽大的事怎麽現在才說?!你們江國的女帝是幹什麽吃的?!!】
    說到這裏,他猶不解氣,眸中閃爍著一抹慍怒寫下:
    【北:三千斤的炸藥,那麽大的目標……能看得出來,你們江國上下從女帝到各級官員,全都是酒囊飯袋!】
    情急之下,曾安民的話說的很重。
    果然。
    說完這話南很久都沒有再開口。
    “應該是被我罵的羞愧難當了吧?”
    曾安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沉吟了一陣之後,又寫下:
    【北:當然,我並不是針對你,隻是一時情急,希望你能理解。】
    【荒:乖乖!三千斤炸藥這要是引爆,不得半座城都淪為廢墟啊!】
    【道:人命關天,不能作壁上觀。】
    很顯然,荒與道也察覺到了曾安民語氣太重。
    這個時候要轉移話題,將壓力給到曾安民。
    這種事,不能猶豫。
    曾安民自然也知道事態緊急。
    但問題是……
    老子現在在京城,怎麽去南境??
    我原來還在兩江郡的時候你怎麽不說?
    【南:東方教的掌教的芥子空間被盜,那叛徒極有可能是通過芥子空間存儲的炸藥。】
    【南:近來東方教教主東方蒼一直在閉關,他麾下的教眾我們江國皇室不好插手管理,此次能發現教內有叛徒也是巧合,順著那逃跑叛徒的線索查下去才發現,七年前便已經有一個教眾潛逃不知何蹤……】
    【南:此事事發突然,我江國上下根本反應不及,眼下隻有你了。】
    【南:北,我雖不知道你真實身份,但我知道你一定在聖朝的南境,如果你能尋到那東方教的叛徒,我大江上下感激不盡!!】
    【北:也就是說,七年前從東方教跑了一個叛徒,剛剛又從東方教跑了一個叛徒,是兩個人對吧?】
    曾安民寫完之後,若有所思的看著勘龍圖的背影。
    知道自己在南境?
    南為何如此確定?
    曾安民眸中閃爍著狐疑?
    她難道已經確定了自己的“身份”?
    曾安民能從這話中聽到南的篤定。
    那南會將自己的“身份”鎖定成誰呢??
    【南:嗯。】
    看到南的答複,曾安民先拋開“身份”的問題,重新捋清思路,隨後在圖上寫下:
    【北:也就是說,現在兩個叛徒極有可能會匯合在一起,利用那三千斤的炸藥做出一些無法預料的事,導致聖朝與江朝兩國之間產生巨大的間隙,可對?】
    【南:嗯。】
    看到南的回應,曾安民感覺頭有點疼。
    得,又是一個跟玄陣司類似的組織。
    一個獨立在皇權之外的組織。
    曾安民心中有些急迫。
    七年前叛逃的人,你現在才有所察覺!
    你們江國……看來已經是從上到下都爛到了骨子裏!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正要揮筆寫下什麽。
    突然渾身都是一震。
    他一字字的看著南剛剛的那一段話。
    敏銳的察覺到一個信息。
    “七年前有教眾逃離教中?!”
    曾安民的眸子瞬間銳利無比。
    七年前……
    耳邊,白子青那熟悉的話語緩緩響起。
    那是在查婁通中毒案之時的一條線索。
    “有一名叫香春的丫鬟便是在這院中伺候婁夫人的。”
    “她是七年前來到府中的,但在半年之前她向府中發過辭表贖回了身契。”
    這句話不是重點!
    重點是白子青後來說的那句話!
    “通過香春,查到了東方教之人的氣息!!!”
    淦!!
    曾安民隻覺的頭皮都跟著一陣發麻。
    通了,一切都通了!
    從大聖朝京中逃離的那個東方教,也是朝著南而走!!
    曾安民的眸子之中閃爍著極為深幽的精芒。
    “任為之,還有那個幕後之人。”
    “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派人來殺我,便是因為你們已經掌握了能扳倒我父的手段。”
    “什麽手段?!”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聲音很細的喃喃道:
    “想要扳到老爹,從他在京中做的一切是不可能找到任何疏漏的。”
    “所以,若我是敵人,我一定會從鳳起路上入手。”
    “那有什麽東西會是老爹逃不過去的疏漏呢?”
    曾安民靜靜的思索。
    他的眸子已經銳利成了一道刀光。
    良久之後,他緩緩朝南看去:
    “火藥,東方教,鳳起路,兩江郡……”
    “三年前的江南水災……”
    突然,他的眸子一凝。
    “用火藥炸開兩江郡的濟水堰,江水倒灌鳳起路……”
    “屆時,兩江郡民不聊生,而督造濟水堰的老爹一定會成為建宏帝平息民眾怒火的犧牲品!!”
    “這樣的話,甚至他們貪墨水災災餉的罪名,都極有可能會順勢安排在老爹的頭上!”
    “到那時候,莫說老爹是三品抱薪境,就是聖人也得死!”
    草!
    一股莫名的怒火從曾安民的胸膛之中瘋狂的醞釀!
    當真是……毒謀!!
    若那幕後之人以任為之真是這般想法,那犧牲的便是鳳起路萬萬黎民百姓!!
    想到這裏,曾安民一刻也不敢多耽誤,他連看也不看勘龍圖內眾人的話。
    直接退出識海空間。
    沒有絲毫猶豫,邁步便朝著老爹方向的門內而去。
    隻是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
    他的腳步忽然頓住。
    “不行!這個時候就算是跟老爹說,也完全沒有用!”
    “我又沒漲翅膀!根本不可能這麽快飛到鳳起路!!”
    曾安民的心髒“嘭嘭”跳動。
    一股從腳底至頭頂的焦急混著壓抑,壓在他的心中。
    終於,他的眸子猛的一凝。
    白子青!!
    我草!
    我怎麽把他給忘了?!
    有救了有救了!!
    曾安民按壓住心髒之間猛烈的跳動。
    他從備戰空間之中掏出一枚玉佩。
    這玉佩通體渾白。
    正是白子青在臨走之前,給的那個傳訊符!
    沒有絲毫猶豫,曾安民緩緩朝著玉佩之中渡入浩然正氣。
    “嗡嗡嗡。”
    傳訊符發出一股震動。
    那是一種莫名的頻率。
    “嗡嗡嗡~”
    曾安民等了半晌,心中暗暗著急。
    接電話啊哥!!
    終於,過了三息之後,白子青的聲音才從玉佩之中響起。
    “權輔賢弟?”
    白子青那睡眼朦朧的聲音。
    還在睡!
    你這個年紀,你是怎麽睡得著的?!
    “白大哥,事發突然,我長話短說。”
    曾安民的聲音極為凝重:“出事了,東方教的叛徒很有可能要幹一件慘絕人寰的大事!!”
    “嗯?”
    能明顯的感覺到白子青的身子都跟著一震。
    睡意瞬間消散。
    “什麽意思?”白子青的聲音清晰了不少。
    “你現在應該跟著那東方教的細作一路到了鳳起路吧?”
    曾安民的聲音十分篤定。
    “你怎麽知道?!”
    白子青極為詫異的聲音傳來。
    果然!
    聽到這話,曾安民的眸中再也掩飾不住濃濃的殺意。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
    “事態緊急,我現在需要你立刻放下所有的手頭事務,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兩江郡七十裏外的濟水堰。”
    “要快!我得到準確消息,除了你現在正在追捕的那個細作之外,還有一名東方教的細作攜帶了三千斤的雷粉,若是這些雷粉在濟水堰引爆……後果會不堪設想!!”
    ……
    白子青聽到這話之後,整個人都麻了半天。
    他的腦子直接就陷入了宕機的狀態。
    “這……你……是怎麽知道的??”
    白子青頭都是懵的。
    他不明白。
    自己明明一路追蹤細作,一直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點。
    而曾安民一直在京中。
    他怎麽什麽都知道??
    不會真有人生而知之吧??
    “別管我是怎麽知道的,照做便是!做好之後,我能保證,讓你坐穩皇城司北提督的位置!”
    曾安民語氣微微柔和下來:“事態緊急,來不急跟你說太多。”
    “行!”
    白子青那裏直接傳來了腳尖點地的聲音,以及周圍的風聲呼嘯。
    聽得出來,他現在在以極快的速度趕路。
    “對了!”曾安民摸了摸下巴。
    “什麽事?”白子青詫異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