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秦院長終究還是學了驢叫

字數:12342   加入書籤

A+A-


    “哈哈哈哈!!”
    老爹猛的大笑一聲。
    “笑什麽?!”
    秦守誠皺眉看著老爹那仰頭大笑之色。
    他與曾仕林年輕的時候便認識。
    可以說從小就被曾仕林在各方麵都死死壓住。
    故爾,但凡能有找回來麵子的可能,他絕不會放過的。
    所以今天他是特意來的。
    他甚至已經幻想過。
    在他說完獨女踏入六品馬上便進入五品的消息之後。
    老匹夫與他這賊兒子應該是渾身一震。
    隨後不可置信。
    再然後羨慕嫉妒。
    隨後再咬著牙,艱難的笑著來恭喜自己。
    怎麽……
    跟自己預想的不一樣?
    “嗬嗬。”
    老爹抿了口茶,他張了張嘴。
    但感覺怕說出來之後,這老夥計的心理承受不住。
    “怎麽?沒話說了?”
    秦守誠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婉月“樂理”一道隨時都可悟道,屆時踏入五品,想好帶什麽賀禮來我府中了嗎?”
    秦守誠得意洋洋。
    “咳咳。”
    曾安民咳嗽一聲,對秦守誠使了個眼色。
    秦守誠尋聲看過來,眉頭緊皺:
    “怎麽?下江南玩幾天,還染上風寒了?”
    得。
    曾安民嘴角抽搐兩下。
    你這老登喜歡被打臉。
    神仙也救不了你。
    “隻是不知,當年你我二人的約定可還算數?”
    秦守誠頗有一種揚眉吐氣小人得誌的感覺。
    老爹眉頭輕輕一挑,隨後笑眯眯道:
    “自然是算的。”
    “記得就好。”
    秦守誠嘿嘿一笑,他得意的抬頭道:
    “不過上次你給老夫留了些麵子,這次老夫也與你扯平,不與你計較那麽多。”
    “那不行。”老爹一本正經的抬頭,目光嚴肅道:
    “該計較的還是要計較的。”
    “上次隻是老夫我有要務在身,故而沒想那麽多,這次的話……”
    他沉吟了一聲:
    “你若是非要計較,老夫也不會拿上次的事情來說事。”
    “真的?!”
    秦守誠的眸中閃過一抹驚喜。
    意外!
    意外之喜!
    “這可是你說的!”
    秦守誠故作矜持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認真的看著老爹道:
    “可不是我非要窮追猛打。”
    “那是自然,秦兄的人品老夫還是知道的。”
    老爹麵色沉穩。
    “呼~”
    秦守誠感覺自己現在就跟吃了蜜一般,他有些興奮又期待的看著老爹:
    “那也好,這裏人也不多,便在這兒叫吧?”
    “什麽叫?”
    老爹茫然的眨了眨眼:
    “不應該是你叫嗎?”
    秦守誠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
    “我就說上次的事扯平了,你不想叫就算了,怎麽還讓老夫叫上了?”
    老爹的嘴角輕輕勾起一道弧度,他轉頭看向曾安民。
    眸子之中沒有絲毫波動。
    感受著老爹的凝視。
    曾安民咂巴了一下嘴。
    得,看得出來,老爹戲耍老秦頭是真快樂。
    “咳咳!”
    曾安民咳嗽了一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秦師,那個弟子不才……”
    曾安民一臉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他又朝著秦婉月看了一眼。
    秦婉月也好奇的看了過來。
    秦守誠的心中隱隱有些不對。
    “已在昨日夜,突破五品。”
    曾安民說著。
    一道長有一丈的金身法相,便從他的頭頂之上憑空浮現而出!
    “嗡!!”
    隨著法相出現的那一刻。
    整個屋子都散發著一股極為詭異的威壓。
    ……
    靜。
    寂靜。
    征廳的秦守誠與秦婉月父女呆呆的抬頭。
    他們不可置信的看著曾安民的頭頂。
    “金……金身法相??這不是我秦家先祖的……”
    秦守誠說到這裏,猛的閉上嘴巴。
    他瞪大眼睛看向曾安民。
    渾身都在顫抖。
    秦婉月的小嘴也張的極大。
    她極為呆滯的看著曾安民。
    那張俏臉之上顯露的皆是茫然。
    良久之後。
    “收了吧。”
    老爹淡淡的聲音響起。
    “是。”
    曾安民恭敬的對老爹行了一禮,隨後將法相收入識海之中。
    隨後,便站在老爹的身後一言不發。
    老爹的臉上閃著似笑非笑之色,他淡淡的看著秦守誠道;
    “驢叫什麽的就免了吧,今日老夫有件重要的事要與你說道說道。”
    這一聲,將失神良久的秦守誠拉回神來。
    他依舊感覺麵前的這一切都帶著極不真實的感覺。
    然後他便感覺自己的臉上跟火燒似的。
    “免什麽?不免!老夫還沒厚顏無恥到那個程度!”
    秦守誠麵色極為難看。
    他越想越難受。
    甚至有些想哭。
    “免了吧。”
    老爹歎了口氣。
    “就不免!”秦守誠委屈極了,但他又想要臉。
    “行了,你二人出去吧,老夫與秦院長還有事要談。”
    老爹揮了揮手,淡淡的看向曾安民。
    “是。”
    曾安民沒有猶豫,對秦婉月使了個眼色:“走吧秦姊姊?”
    秦婉月彼時剛緩過神來。
    她那雙眸子如同秋水一般閃爍著漣漪。
    “嗯。”
    她點了點頭,便隨著曾安民朝廳外而行。
    …………
    不多時,二人便已經走至院外。
    曾安民看著秦婉月,剛要開口。
    便聽到一股聲音響起。
    “嗷!!”
    這聲音極似驢鳴。
    隔著院子,都能感受到這一聲裏的悲憤與不平。
    ……
    “呃。”
    曾安民有些想笑。
    秦婉月畢竟還在這。
    他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那個秦姊姊。”
    曾安民注視著秦婉月的眸子。
    秦婉月則是臉上有些發紅。
    很顯然。
    她爹丟的這個人實在是讓她都有些難以啟齒。
    “這些日子你下江南作甚了?”
    秦婉月抿著嘴,抬眸看著曾安民。
    曾安民笑了笑道:“黃元皋你知道吧?”
    秦婉月凝重的點頭:“黃公死與兩江郡……這段時間仕林與學院都傳遍了……莫非……”
    她抬頭訝異的看向曾安民:
    “隻是此案陛下不是讓皇城司的人去查了嗎?”
    “皇城司北提都白子青是我至交好友。”
    曾安民耐心的給秦婉月做著解釋:
    “他來尋求我幫助,我總不能拒絕吧。”
    秦婉月的俏臉之上浮現出濃濃的擔憂之色:
    “皇城司的風評向來不好……我怕你……”
    “沒事兒!”
    曾安民笑嗬嗬的拉起秦婉月的胳膊,朝著前方而行道:
    “白子青雖是皇城司的北提都,但他性子單純,對我也不錯。”
    “嗯。”
    秦婉月紅著臉點了點頭。
    這是她與曾安民第一次有肌膚之親。
    雖然中間還隔著袖子。
    但她依舊能隱隱的感覺到袖子外傳來的那股掌心溫熱。
    “其實說起來,這次與白子青一起前往江南查案,還遇到了一些危險。”
    曾安民說著,二人已經來到了他的院子裏。
    此時虎子依舊拿著那柄小木劍玩的不亦樂乎。
    “射!!”
    “射!!”
    “射!!”
    就在剛才,虎子每揮動一次木劍,地中的菜花便是一陣東倒西歪。
    但這次卻不一樣了。
    他連續揮動了三次,麵前的油菜花都一動不動。
    “嗯??”
    虎子茫然的拿起木劍,他看了很久。
    卻依舊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
    聽到聲響之後,虎子看到了曾安民。
    “舅舅!!”
    虎子拿著木劍趕緊跑過來,委屈的看著曾安民道:“劍沒用了……”
    “額。”
    曾安民有些頭疼。
    他不知道該怎麽跟一個小孩子解釋“沒電”這個原理。
    隻是不等他說話。
    虎子看到秦婉月的時候臉上突然浮現出疑惑:
    “舅舅,阿姨怎麽變模樣了?剛才那個漂亮阿姨呢?”
    什麽漂亮阿姨?
    虎子你在說什麽?
    曾安民剛要開口問,突然想到了賽初雪那張臉。
    他的眸子變的緊張起來。
    …………
    秦婉月先是輕輕一怔。
    隨後抿了抿嘴,她抬起眸子,看著曾安民。
    很明顯。
    虎子的話她怎麽可能聽不出來。
    在她來之前,這還有一個女子來過?
    “虎子乖,告訴阿姨,剛剛來的阿姨長什麽樣子呢?”
    秦婉月在曾安民的注視之下,笑嗬嗬的蹲下,輕輕撫摸著虎子的腦袋。
    “嗯……黑色的衣服……衣服上就從這到這,還有一條好看的金色絲帶~”
    虎子極力比劃。
    “玄陣司的賽姑娘?”
    秦婉月仰起臉,看向曾安民問了一句。
    “呃。”
    曾安民尷尬一笑,他點頭道:“賽姑娘來尋我是問一些公務上的事情。”
    “公務?”
    秦婉月秀眉輕皺,她緩緩起身,平靜的看著曾安民問道:
    “玄陣司的人不理朝政,怎麽會問公務?”
    曾安民這個時候臉上突然變的嚴肅起來。
    他的眸子緊緊的看著秦婉月道:
    “這便要從我與白子青下江南開始說了。”
    “那日,我與白子青行至兩江郡邊的一處密林之中,竟然受到了東方教細作的偷襲!”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上山過心有餘悸之色:
    “東方教的細作,以“入夢”之法,至我陷入危機。”
    說到這裏,他的麵色變得極為嚴肅,認真的看著秦婉月道:
    “秦姊姊,不管你信不信,被東方教細作“入夢之後”我腦海之中突然浮現出與你一同在書院裏的點點滴滴。”
    “也正是這一副副溫馨的畫麵,讓我心中有了極大的執念!”
    “我當時就想,秦姊姊還在等我回京呢!我怎麽能輕易折戟在這裏?!”
    說到這裏,曾安民突然伸手,摸著自己的心髒處,義正言辭道:
    “隨後我心中便爆發出極為強烈的求生信念,這才沒有落入東方教細作的陰謀之中,並順利破案回京。”
    他說的極有感染力。
    聽的秦婉月臉色有些發白。
    她瞬間便忘了什麽賽姑娘。
    眸中隻有曾安民,語氣極為緊張:
    “你沒事吧?”
    “有驚無險。”
    曾安民舒了口氣,目光之中帶著認真:“說起來還是要感覺秦姊姊才是,雖然不知道為何你會出現在我的夢中,但也算得上間接救了我一命。”
    “嗯~”
    秦婉月的臉又紅了。
    她垂下頭去,聲音如同蚊蟲:
    “以後,萬不可再輕犯險地了……我……”
    她的聲音小的幾乎聽不到:
    “我……會擔心。”
    要不是曾安民如今已經是武道六品洞虛境的戰力,他真不一定聽得到最後那四個字。
    “嗯!”曾安民重重的點點頭,他嚴肅的看著秦婉月道:
    “我聽秦姊姊的話,以後絕不會再輕易犯險了。”
    秦婉月緩緩抬頭,眸中秋水皆是擔憂。
    彼時月光初顯。
    照在她的臉上如同蒙上一層細細的銀莎。
    美極了。
    曾安民感覺心髒都似慢了半拍。
    他的心中突然浮現出一句歌詞。
    我承認都是月亮惹得禍,那樣的月色太美你太動人……
    好美!
    “有沒有傷到哪裏?”
    秦婉月的眸子擔憂無比。
    “嗯……那倒沒有,就是逃跑的時候可能,被荊棘劃到了背吧……”
    曾安民隨口扯了一句。
    “真的?”
    秦婉月的小臉緊張極了,她趕緊伸手輕輕的在曾安民的後背撫摸著:
    “是這裏嗎?”
    “不是,往上一點。”
    “這裏?”
    “再往上一點。”
    “……”
    …………
    正廳門口。
    老爹與秦守誠二人皆是神色凝重的出來。
    “我知道了。”
    秦守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莫名的笑意:
    “我秦家傳到我這裏,傳對了。”
    老爹聽到他的話,嘴唇動了動。
    良久之後,長歎了一聲:“走吧。”
    秦守誠不屑的看了一眼曾仕林:“你還是那般,隻會惺惺作態如同女人。”
    老爹罕見的沒有反駁。
    他隻是佝僂著背,帶著秦守誠,朝著正廳的院外而去。
    剛到院外。
    二人皆是怔住。
    他們眼前。
    月光之下。
    年輕的一男一女站在一起。
    郎才女貌宛如天作之合。
    隻是……
    秦守誠的眼睛死死的落在秦婉月伸出的白皙手指上。
    那白皙的手指此時正搭在曾安民的身上。
    成何體統!
    成何體統!
    秦守誠感覺自己兩眼都恨不得一黑。
    “哼!!”
    他冷冷的哼了一聲。
    秦婉月如同觸電一般,猛的將自己的手縮回。
    瞬間低著頭,盯著自己的鞋麵不敢抬頭。
    曾安民則是有些不滿的看了一眼秦守誠的方向。
    老登!
    這都第幾回了?
    “爹?你跟秦伯伯聊完了?”
    曾安民露出笑眯眯的神色。
    “嗯。”
    老爹的眸子落在了秦婉月的身上。
    他越看,越感覺眼前這個姑娘,與自己好大兒還挺般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