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曾安民:老爹,合著當初你是在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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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那威嚴浩蕩的笏子。
    曾安民的眸子也逐漸認真。
    “為父當年以“禦”入道,凝成法相,帶有儒器“笏”。”
    老爹的手指輕輕一彈。
    那枚青色的笏子便從老爹手中飄至曾安民麵前。
    曾安民沒有伸手,隻是靜靜的看著麵前懸浮的笏子。
    “自古以來,以“笏”為儒器的大儒不少,但前人之路皆是前人所悟,我輩儒修可以效仿,卻並未有前人之悟那般渾圓如意。”
    “而小問心,便是悟得屬於自己的攻伐手段,也將是獨屬於你,最適合你的攻伐手段。”
    老爹說到這裏,麵色之中閃過一抹淩厲之色。
    下一刻。
    曾安民便看到眼前那枚笏子陡然之間青色大亮。
    閃爍著猶如皓月一般的光芒。
    “而為父當初所悟的手段……隻適用於妖族。”
    曾仕林隨手一揮,那枚笏子便消失不見。
    “額?”
    曾安民茫然的抬頭朝著父親看去。
    您顯示您的儒器。
    不是為了要表演個大的嗎?
    怎麽……如此虎頭蛇尾?
    “小問心所悟的手段,可以說是每個儒道修士的保命之技,不會對外宣揚。”
    老爹看到曾安民那茫然的臉色,咳嗽了一聲解釋道。
    ???
    曾安民瞬間明白。
    “那您也用不著連我也防著吧?”
    曾安民無語了。
    “那你別管,現在為父教你的,乃是前人所悟的儒技,也是“笏”所能用到的儒技。”
    曾仕林並不想跟好大兒說那麽多,他淡淡道:
    “將你的笏子顯示而出。”
    曾安民點頭之後,意念輕輕一動。
    一枚金色的笏子便從識海之中抖出,出現在曾安民的手間。
    散發著一抹威嚴的光芒。
    縱然不是第一次見到金色的笏子。
    老爹不免還是有些失神。
    金色。
    這是古老的傳說。
    “屏息凝神,眼睛死死的盯著它,腦海之中嚐試著與它溝通。”
    老爹緩緩開口。
    曾安民聽到之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隨後目光朝著“笏”上而觀。
    “仔細回味當時悟得“禦”之意境的感覺。”
    老爹的聲音之中帶著誘導。
    曾安民的腦海之中便浮現出當時由【慢速頓悟】為捷徑時所悟。
    腦海之中浮現出一抹明悟。
    “聖人曰,以心禦己,以己禦人,以人禦物,以物禦心。”
    老爹那浩蕩的聲音如同天地之間最為純淨的力量,鑽入曾安民的耳朵之中。
    “以心禦己……”
    “以己禦人……”
    “以人禦物……”
    “以物禦心……”
    曾安民的心中緩緩明悟。
    似最明亮的那一瞬間。
    他好像抓住了什麽。
    恍惚之間,他隱約看見遠古之時。
    一道偉岸的身軀立於山間。
    那身軀仿佛周身圍繞迷霧,讓人看不清他的長相。
    但,隻見那人伸手輕輕一揮。
    一道巨大的烏金之笏自其手中而出。
    “翁!!”
    下一刻。
    那巨大的烏金之笏猛的閃爍起亮光。
    一道道如同水中波紋一般的細浪朝著山間擴散而去。
    隨著那些細浪的擴散。
    樹動塵揚。
    整個山間妖族發不出一絲聲響,便盡皆震死。
    場麵詭異無比。
    陡然。
    曾安民睜開眼睛。
    他的眼睛在這一刻閃爍出一道讓人不敢直視的金色光芒。
    “這是……”
    曾安民茫然的看向老爹問道。
    老爹輕輕一笑:“這便是“禦”之一道的禦氣之法,乃是儒聖所創。”
    “可有所得?”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他認真的將手中金笏曲指一彈。
    很快,那金笏便被他彈入空中懸浮而立。
    他閉上眼睛。
    嚐試去溝通那金笏。
    仿佛意念相通。
    在感受到曾安民的驅動之後。
    那金笏猛的爆發出一道光芒。
    金色的光芒讓人不敢直視。
    然而沒過幾息。
    那金色光芒便暗淡下去。
    “嗬嗬,不急,這儒聖的攻伐之道,為父當初也是用了整整三個多……”
    老爹臉上的笑容還未擴散便已經僵住。
    他的嘴巴都來不及合上。
    隻是呆滯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隻見曾安民此時已經睜開眼睛。
    他那雙丹鳳眼中閃爍著淡淡的金色光芒。
    下一刻。
    金色的紋路波浪從空中那金笏之中朝著四周飄蕩。
    “嗡!!”
    下一刻。
    波浪如同天地間忽然響起的狂風一般。
    所過之處皆是寂靜。
    老爹的身體瞬間迸發出極為濃鬱的青色光芒。
    形成一道光罩將其死死的護住。
    這才沒有被金色細浪沾身。
    “嘭!!!”
    下一刻。
    被金色細浪波及到的地方皆生裂紋。
    “嗡!”
    院中的油菜花齊齊斬落,如同被切割一般。
    而院子裏那株細細的桃樹也被攔腰截成兩半。
    一時間。
    院子裏寂靜無聲。
    “嗡。”
    曾安民眸中的金光褪去。
    他緩緩回過神來。
    此時,他的臉上蒼白,顯然這一擊消耗的浩然金氣極為嚴重。
    他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真是一滴都沒有了。
    隻是當他抬頭看向老爹時。
    看到的卻是老爹那茫然,呆滯,生無可戀的目光。
    “爹?”
    曾安民疑惑的叫了一聲。
    “嗯?”
    老爹猛的回過神來,當他將目光觸及到曾安民那無辜的眼神後。
    幹咳一聲:“咳,沒事。”
    說完,他便站起身留下一句:
    ““禦”道的攻伐手段你已初窺門庭,日後慢慢熟練就好,嗯……其餘六藝也是一樣。”
    說完便要轉身朝外而行。
    “爹!”
    曾安民的眸子突然變的幽深起來,他看著院中那些被斬落的花花草草以及半截桃樹,聲音之中帶著一股莫名的怨念:
    “孩兒隻是初窺門庭便能有如此威勢……當初在兩江郡懸鏡司門內,以您的本事,真就擋不住區區一個七品的許通??”
    寂靜。
    老爹背著曾安民的身子輕輕顫抖了一下。
    曾安民也看不到老爹此時臉上的表情。
    “跟你說了問心之後的選擇不同。”
    老爹的聲音似很平靜。
    但曾安民卻從這平靜之下聽出了更多的意味。
    很複雜。
    “那也不對,除了您之外,當時在懸鏡司中還有秦院長!”
    曾安民眯著眼睛:
    “難道秦院長也擋不住許通?這不合理。”
    說到這裏,他猛的一震:“是了是了!您當初是兩江總督!秦院長跟您又是一丘之……咳咳。”
    “秦院長又是您的心腹!”
    “當夜我暗中刺殺江王之子不在水督學院的蹤跡……你應該就已經有所察覺了……”
    “後來我又隨手一指輿圖上的地圖……您還真就趕過來,並且還帶著王得利……”
    說到這裏,曾安民的眸子已經瞪圓:“所以那天您讓我先從後門逃命全是在試探我!!”
    “然後我就真自暴了??”
    越想,曾安民就越氣,他嘶聲嚎叫:
    “您這是消磨我跟您那濃濃的父子之情啊!!”
    ……
    老爹半晌沒有回答他。
    隨後緩緩轉過身,目光朝著他看了過來:
    “當初懸鏡司中確有試探之意,但也沒有你說的如此誇張。”
    “秦守誠那廝也的確擋不住許通。”
    “他在儒道上的選擇與為父相通。”
    果然!!
    “所以你們二人的目的是什麽?”
    聽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之後。
    曾安民收起了自己表演的表情。
    恢複了淡然之色。
    他死死的盯著曾仕林的眼睛:
    “既然能有更綜合的路子,為何偏偏要選擇那麽極端的?”
    “這種極端甚至可能會遇到一些稍微不注意的危險便能喪命。”
    “您與秦院長,到底在謀劃什麽?”
    老爹聽聞此言,眉頭猛的皺起:
    “到時候你會知道的。”
    “爹!!”曾安民猛的高聲揚起。
    曾仕林身子頓住,沒有回頭。
    “您勸過我,不論什麽時候,都要以自己的性命安全為第一要責。”
    “您能不能答應我。”
    “不管什麽時候,也要以自己的性命為第一之責?”
    曾安民抿著嘴,聲音有些微不可查的輕顫。
    老爹的拳頭驟然握緊。
    隨後又緩緩鬆開。
    “為父知道。”
    聲音,透著一抹久違的欣慰。
    老爹說完,便邁步而行。
    不多時便消失在了院子裏。
    看著背影消失的老爹。
    曾安民的眉頭緊緊的皺起。
    “到底還瞞著我什麽事兒?”
    …………
    北地。
    寒風呼嘯。
    宛如刀割。
    北茫山。
    這坐山脈是萬妖山域最北的山脈。
    山腳之下,便是大聖朝的北境。
    在這臨近五月的月份。
    北茫山依舊是白雪皚皚。
    從口中呼吸出的氣體都會被凍成冰渣。
    綿延不絕的山道之上。
    一隊人族的士兵此時正緩緩前行。
    這隊士兵陣形怪異。
    兩側個頭最高士兵手中各握著一根極長,又如同傘狀的奇形兵刃。
    若仔細去看。
    那近兩丈長的兵刃居然是用最普通的南方山竹所製。
    而在這隊人馬之中。
    最中心則是站著一位中間男子,那男子此時已經凍的臉色有些發青。
    鼻子剛流出來,便被空氣中的寒冷凝結成冰晶。
    他這是直隊伍之中唯一的儒修,七品紫府境的儒修。
    “阿啾!”
    那儒修打了個噴嚏。
    驚動了懸崖道中一直飛鳥盤旋而起。
    這隊士兵的領頭者突然爆喝一聲:
    “凝神!有妖族小隊!!”
    聽聞此言,隊中所有人全都死死的握著手中兵刃。
    盡管裸露在外的手指已經凍的沒有了感覺。
    沒有一個人敢在這個時候分神。
    “嘭!!”
    “嘭!!”
    先是偶然的幾聲踏地之聲。
    接著,便是一道道猛烈的撞擊。
    不多時。
    這隊士兵麵前便已經出現了似同樣數量的妖族小隊。
    遠遠看去,那些妖族皆是獸頭人身。
    在這冰天雪地之中,那些獸頭人身的妖兵竟然連件像樣的護暖之衣也不穿!
    結實的皮膚裸露在外。
    “嗷!!!”
    讓人顫抖的獸嘯之聲傳來。
    “啪嗒~”
    如同鵝毛一般的雪花從空中緩緩落下。
    落在每一個人的臉上,頭上。
    寒冷的氣息襲至所有人的心頭。
    但依舊沒有人說話。
    甚至這個時候,隊伍之中,已經有人忍不住開始腿軟。
    不停的顫抖。
    不知道是凍的,還是怕的。
    隊伍之中。
    在中間的那中年儒道之人死死的抿著嘴。
    他是腿是隊伍之中抖的對厲害的那個人。
    很快。
    妖族小隊便極為猖狂的朝著這支隊伍衝來。
    十丈。
    兩丈。
    一丈。
    很快,兩支隊伍的前排已經近在咫尺!
    “舉盾!”
    領頭之人站在最後。
    他高喝一聲,聲音之中透著無與倫比的威勢。
    前方的大盾陡然被舉起。
    “嘭!!”
    妖族前排的第一輪攻擊被大盾擋下。
    “嗷~!!”
    妖族第二排的妖兵們的動作極為熟練。
    還未等有人發號施令,它們便如同訓練了千萬邊一樣。
    高高躍起,在這狹小逼仄的空間之中閃轉騰挪。
    眨間便以至半空之中,朝躍過前方的人族士兵,朝著陣形中的士兵躍來。
    眼見那鋒利的爪子將要衝破陣中之人的護甲。
    “狼憲手!!”
    “殺!!!”
    “殺!!!”
    “圓盾!”
    “舉!!”
    這個時候,人族陣形之中的老兵才如夢初醒。
    忙不迭的舉著手中的狼憲朝著空中的妖族士兵狠狠的刺去。
    “滋~”
    令人牙酸的聲音響起。
    那奇怪的兵刃牢牢的擋住高高躍起的妖族。
    它們還未落下,便已經在空中,被那狼憲輕而易舉的刺破皮膚。
    攪動著它們的內髒。
    生命眨眼即逝。
    “嘭!!!”
    一個照麵之間。
    妖族便已經死傷近七人。
    “殺!!!”
    已經殺紅了眼的兩隊人馬此時顧不得清點傷亡。
    在這山道之中互相猛烈的進攻。
    隨著時間的過去。
    妖族小隊也發現出不對。
    為何以往在這山間戰鬥時,那輕而易舉便能將他們陣形撕碎的人類士兵。
    今日卻表現的異常凶勇?
    “殺!!”
    人族的士兵卻是已經殺紅了眼。
    那種久久被壓抑在胸腔之中的怒火今日總算是得到了釋放。
    那奇怪的兵刃如同死神的鐮刀。
    每一次舉起,便至少有兩名要妖族必死。
    人族的陣形從作戰開始到結束。
    沒有變過。
    長矛手。
    刀盾手。
    長盾手。
    狼憲手。
    隊長。
    儒修。
    每一個人都各自拚命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
    如同一尊古老的機器一般,緩緩的運轉。
    終於。
    “噗嗵。”
    隨著最後一名妖族士兵倒在地上。
    人族的士兵這才如夢初醒。
    “這……”
    領頭的隊長不可置信的一遍遍清點著自己隊伍中的人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