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曾安民:請稱呼我曾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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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府。
    秦守誠書房門前。
    秦婉月一襲紫裙,絕美的俏臉之上閃爍著恍惚。
    她有些魂不守舍的敲了敲門。
    “噠,噠,噠。”
    白皙的玉指輕扣了書房門三下。
    “誰?”
    秦守誠的聲音從書房之中傳來。
    秦婉月的眸子閃爍了兩下,她抿了抿嘴唇出聲道:
    “爹,是我。”
    聽到大姑娘的聲音,書房裏傳來窸窣的雜亂,隨後便恢複平靜。
    不多時,秦守誠親自將門打開,通過門逢看清楚秦婉月的臉後,他的眉頭輕輕皺起:
    “尋為父何事?”
    “聽聞父親大人要隨軍征南,女兒心中忐忑難安,想與父親大人說說話。”
    秦婉月說此言時,麵上的擔憂之色浮於言表。
    那張安靜的臉上,透著讓人心疼的柔弱。
    “進來吧。”
    秦守誠隻是輕輕歎了口氣,點頭之後,便朝著屋中而行。
    秦婉月隨著秦守誠一同進入書房之中。
    她輕輕坐下,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柔弱與擔憂:
    “父親,出征一事實是太急了些,女兒胸無大誌,隻求能得父親安穩。”
    “如今進了京中,日子尚安,怎麽就突然要隨軍而行了……”
    她說的有些語無倫次。
    但話語之中那濃濃的擔憂之色卻是讓人忍不住心疼。
    秦守誠那凝重的麵色聽到此言後,變的柔軟了些許,他的眸子朝著秦婉月的臉上看去,聲音之中也帶著欣慰:
    “本次出征,算不上大戰,有五千鴛鴦軍與長公主在側,為父的安危定然無虞。”
    “而且本次大戰,為父並不身處主戰場,你有何可擔憂的?”
    “那白登山隻有狴軒一個大妖,它若不來還好,若來以為父大儒修為,能讓他討得了好?”
    秦守誠的目光之中透著一抹精芒。
    麵上皆是自信與從容:
    “你又不是不知道儒道對妖族的克製。”
    此言既出。
    秦婉月麵容之上擔憂並未消許,她依舊抿著嘴唇,怯怯的看著秦守誠:
    “隻是……女兒心中還是擔憂……”
    “嗬嗬。”秦守誠輕笑一聲,他伸出寬大溫和的手,想在女兒的頭上輕輕撫去。
    卻又聽秦婉月擔憂的語氣繼續道:“聽權輔弟說他這次南征也會隨軍而去……”
    “父親是四品大儒,能保自己無虞。”
    “可權輔弟不過是五品君子境,他又沒上過戰場,若是出了什麽意外……”
    說到這裏,秦婉月的麵容已經有些慘白,她咬住嘴唇,眸子出神極為憂慮。
    秦守誠準備撫她腦袋的手定格在半空之中。
    臉上的笑容也僵硬住。
    “曾安民……”
    秦守誠收回手掌,腦海之中閃爍出曾安民那欠揍的笑容。
    回過神後,他麵色有些微微陰沉,語氣也帶著一抹不耐:
    “跟在老夫身後,還有長公主這種四品武夫護著,他能有什麽意外?”
    “怎麽?今日來此,就是想托為父在戰場之上照顧照顧你那權輔弟?”
    秦守誠感覺自己的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委屈。
    故而,他的語氣有些不善。
    但秦婉月卻是像沒聽出來似的,她猛的抬頭,眸中帶著希冀之色:
    “父親大人能有此心,女兒心中便安穩了。”
    說完之後。
    她猛的察覺自己這話好像有些太過露骨。
    “唰。”
    一時間,絕美的小臉變的俏紅。
    秦守誠麵無表情的撇過頭去,握住椅子的手上青筋爆起……
    良久之後。
    他才憋屈至極的點頭:“為父知曉了,還有別的事否?”
    秦婉月垂頭不敢看秦守誠的眼睛,隻是自顧的搖頭:
    “沒……了。”
    “哼!”
    秦守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後將目光放在麵前的秦婉月身上。
    突兀的提了一嘴:
    “這次出征歸來之後,你的婚事該提上日程了。”
    “為父看你那權輔弟也算有些天賦,不若等為父回來之後與那曾老頭兒商量商量?”
    “啊?”
    秦婉月聽到這話,本就俏紅的臉蛋變的愈發滾燙。
    她呆呆的抬頭,死死的咬住嘴唇。
    想了半天。
    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最終,隻是低下頭,聲音之中如同蚊蟲喃喃:
    “全……全憑父親大人做主。”
    “哼!”
    秦守誠將秦婉月趕走之後。
    他端坐在書房之中。
    就著陰暗的燭光。
    他緩緩抬頭。
    露出那雙深幽無比的眸子。
    以及一聲幽幽的長歎。
    “唉~”
    …………
    曾安民最近這幾天感覺有些奇怪。
    特別是與秦姊姊在一起讀書時。
    秦姊姊每次與自己對視都如同受驚的小鹿一般,趕緊撇過頭去……
    甚至有時她還會盯著自己的臉發呆。
    被自己察覺之後臉色又極為紅潤……
    這下,曾安民心中便沒有絲毫什麽“人生三大錯覺”的想法了。
    這就幾種表現。
    足夠說明,秦姊姊似乎是……愛上自己了??
    這絕不是錯覺!
    所以,幾天的相處,曾安民的試探的手就愈發的肆無忌憚了……
    送走四月。
    五月的天氣開始變得炎熱。
    京城這地方的氣溫比起江南更敏感一些。
    五月剛來,曾安民便能看到街上有些商販已經開始賣冰棍了……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
    五千鴛鴦軍終於在曾安民傾囊相授之下。
    在伍前鋒這開山大弟子的訓練中。
    成軍了!
    恰一成軍,兵部那邊的速度便以奇快無比的姿態將所有物資全部備齊。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而曾安民也成了這五千鴛鴦軍名副其實的副統領。
    朝廷也給他發放了甲胄。
    考慮到他是儒修的身份,甲胄為輕甲,質量也屬上乘。
    很快,便來到了大軍開撥的日子。
    五千鴛鴦軍已經被訓練的極為熟練。
    他們列著鴛鴦陣的陣形。
    跟在三匹馬身後,麵色莊重的朝前而行。
    頭一匹馬上,坐著一位輕甲女將。
    那女將生的極為完美。
    黑色甲胄鱗片將她的身軀完美包裹。
    她胯下馬匹的得勝勾上掛著一柄丈二長槍。
    長槍通體銀白,在陽光之下熠熠生輝。
    不論是長槍還是壯馬,都將這女將襯托的英姿颯爽。
    她麵無表情,白皙的手指撚著馬韁,帶領五千鴛鴦軍朝前而行。
    她便是當今大聖朝皇室僅存的四品武夫,長公主!
    此時的長公主昂首挺胸,將其輕甲前的碩大撐的愈發高聳。
    “駕。”
    長公主那雙渾圓的長腿輕加馬腹,催動馬匹朝前而行。
    “噠噠噠。”
    隨著馬蹄聲響起,長公主的身後跟來兩匹健馬。
    左邊馬上之人一襲黑色長袍,麵上有些枯瘦,但那雙眸子隱透著精光。
    下顎的胡子有些許花白,卻依舊擋不住他身上傳來的精神矍爍。
    他便是大聖朝的四品大儒,秦守誠。
    此時秦守誠的目光淡然,緩緩抬頭看向南方,眸中透著一抹不知是何意味的目光。
    “秦師,祝凱旋而歸!”
    不少國子監的學子都抬頭,看向秦守誠,對其致以最尊重的問候。
    “嗬嗬。”
    秦守誠看向那些學子,麵容之上緩緩浮現笑容。
    最後的馬上,一位年輕人端坐。
    年輕人相貌俊朗,眉宇俊秀。
    不管從任何角度看,都抵擋不住那喧囂的帥氣。
    最令人矚目的,還是他那雙劍眉下的丹鳳眼。
    丹鳳眼微眯,時不時透出笑意。
    迷倒無數街邊少女。
    他便是如今京城最富盛名的年輕人,被人稱做三絕公子。
    曾安民!
    又名號兩江。
    此時曾安民感受著街邊百姓的熱情,臉上洋溢著最燦爛的笑容。
    他心中有著滿滿成就感。
    因為自己,這個世界終於變的不一樣的些。
    最能證明的便是他身後的那些鴛鴦軍。
    出自他“豐功偉績”的鴛鴦軍!
    鴛鴦軍的隊伍之中。
    為首的,便是如今鴛鴦軍的新任副將伍前鋒。
    此時的伍前鋒麵容堅毅,馬上掛著一柄極為誇張的大刀。
    那大刀光是刀刃便有門板大小。
    刀柄長有三尺,造型極怪,但那刀鋒上的血色凹槽,懂行的人看到都會頭皮發麻。
    身後的五千鴛鴦軍,皆排列著方陣。
    每陣之間都有一名身著儒衣的儒修。
    陣形亙古未見。
    軍士手中的那些造型奇怪的狼憲更是引人注目。
    這支軍隊在伍前鋒的帶領之下寂靜無聲。
    隻邁著極為整齊的步伐。
    讓人看了也忍不住讚歎。
    ……
    鴛鴦軍的最前方。
    也就是長公主前方的隊伍。
    為首的,便是當今大聖朝的軍陣之神,衛國公田繼。
    此時田繼也是一身甲胄,麵容肅穆,帶領著一萬五千餘的長軍,緩緩朝著京外而行。
    長長的軍隊抵至京城之外。
    田繼左右跟著三名副將。
    而這些副將身邊,則是兩名身著黑色製式衣服之人。
    從他二人胸前的流金線條便能看出,這二人出自玄陣司!
    “停!”
    來到城外之後,田繼大喝一聲,高高舉起手臂。
    隨後軍令便被層層下達,不過三息,一萬五千人的軍隊便停在了城外。
    “聞鼓!!”
    田繼又是一聲大喝。
    便聽到城門之上,那重重的擂鼓之聲。
    擊打在每一名士兵的心頭。
    聞鼓之時,是每一名士兵出征前聽聞家鄉聲音的最後一次。
    而這裏,也早已經駐足了許多百姓。
    與其說是百姓,倒不如說是這些軍中之人的家眷。
    “兒啊,保重身體……”
    “夫君,我跟孩子都在家中等你回來。”
    “兄弟,你放心,家裏有我,一切安穩!”
    “隻管去殺敵!為母以你為傲。”
    ……
    那些百姓在軍中的隊伍之中搜尋著自己的家人。
    曾安民在隊伍之中,他麵無表情,仰頭聽著周圍傳來的濃濃關切。
    心中頗有些吃味。
    “也不知道老爹此時在何處,好大兒出征,也不來相送。”
    曾安民撇著嘴,隨意的朝著人群之中掃了一眼。
    然後他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倒身影如同抵擋世間一切喧囂的蓮兒。
    站在人群裏,殷切的朝著這邊的方向看來。
    “秦姊姊??”
    曾安民下意識的出聲。
    秦守誠也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當他看到秦婉月的時候,臉上露出絲絲笑意。
    好閨女!心中終究還是惦記著為父的。
    然後他就看到了秦婉月揚起手對這這邊揮了揮。
    她的手中,是一個綠色的小荷包。
    那荷包上鏽著粗糙的痕跡。
    很顯然,是手工製的。
    看到這個荷包,秦守誠的麵色輕輕一滯。
    與此同時,曾安民茫然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秦姊姊叫我?”
    然後那邊的秦婉月便重重的點了點頭。
    曾安民左右看了看,隨後輕輕催動胯下馬匹,朝著那邊走去。
    不多時,他距離秦婉月便已經很近。
    “怎麽了?”
    曾安民翻身下馬,來到秦婉月的麵前。
    不得不說。
    每次看到秦姊姊這張臉,都會被其給深深的驚豔到。
    “權輔弟,一定要保重,這個送給你,我娘說秀著荷花的荷包,可保人平安。”
    秦婉月抿著嘴唇,麵上擔憂無比,將手中的荷包遞給了曾安民。
    曾安民笑嗬嗬的接過:
    “害,秦姊姊倒也不必如此擔憂,戰場之上我稍用些心便能保證安全,我又不用上前線殺敵。”
    說著,他接過荷包,鄭重的將其放入自己的胸口之間。
    隨後像是想起什麽一般,他又認真的從胸口之中掏出來一個物件。
    “秦姊姊有禮相贈,我又豈能辜負?”
    “這個東西是我爹給我的,乃是玄陣司徐天師所製的法器,距離相近的情況下,一擊便能將六品武夫殺死,你且留著防身。”
    說著,曾安民便拉過秦婉月柔軟的小手,將那柄火小巧的銃遞了過去。
    “啊……”
    秦婉月的小嘴輕啟。
    她的心中又是開心,又是擔憂與不舍。
    “如此貴重之物……”秦婉月咬了咬嘴唇。
    “害!秦姊姊,在我看來,這世間沒有什麽東西比你更珍貴。”
    曾安民的眸子直直的注視著秦婉月。
    “嗯……”
    秦婉月接過那火銃,臉上已經浮現出濃鬱的紅霞。
    “我先走了,不必擔憂我!”
    曾安民笑嗬嗬的翻身上馬。
    隻留下秦婉月那如同鑲嵌在曾安民背上若秋水的眸子。
    她靜靜的注視著他。
    眼都舍不得眨。
    ……
    “噠,噠,噠。”
    曾安民笑嗬嗬的驅馬行至隊伍之中。
    秦守誠麵色極為陰沉,看到曾安民之後,他冷冷的“哼”了一聲。
    隨後便撇過頭去,不看曾安民。
    “呃。”
    曾安民隻當是沒有看到秦守誠的動作。
    “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