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不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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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子論跡不論心,咱們如今奉命鎮守天權仙城,安全無虞,不需要擔心死戰到底一事。”
    “自然,也不會做那叛宗之事。”
    “真到了大廈將傾之際,我等行事也自是無可厚非。”
    “不過如今,咱們還是繼續鎮守這天權仙城為要。”
    “隻要咱們還在這天權仙城之中,誰又能說我等不為宗門著想”
    將自己對於半路出家和正統出身的理解說出,何鬆目光看向自己身旁的二人,想看看二人究竟是何反應。
    半路出家和正統出身,二者之間待遇不同,是何鬆早早就有過心理準備的。
    這種事情並不新鮮。
    不是自己從小培養的人,又有誰能夠真的信得過呢
    哪怕是在自家勢力範圍內成功突破了築基,也證實此人確實一直都在自家的勢力範圍內修行。
    但那又如何
    不是自己從小培養起來的嫡係,又怎麽可能真的委以重任。
    換做是何鬆,何鬆也肯定會如此做。
    同時,自己三人如今身在天權仙城之中,安全無虞。
    自然也不需要去想搏命之事。
    雖然心中覺得,為了每年那三千塊靈石不至於把命搭上。
    但既然都不需要去想搏命之事了,三人自然也可以就這麽繼續在天權仙城之中混下去。
    至於叛宗之事。
    卻也是不可能去做的。
    如今天權仙城如此安全,在此坐鎮即可。
    心中怎麽想,不打緊。
    隻要不是真正付諸行動即可。
    君子論跡不論心,若是心中想想都不行,那怕是整個世界都沒有好人了。
    對於孟觀與魏凡二人的想法,何鬆心中也是有所猜測。
    這二人,應該是在被調來了天權仙城之後,受到了不少刺激。
    不然。
    以前對厚土宗滿是好感的他們,也不可能說出這番話來。
    宗門精英與散修築基,雖然同在厚土宗,但二者之間的差別,卻還是比較大的。
    不管是宗門高層的信任度。
    還是戰鬥力,見識等等。
    至於此前魏凡所說的。
    在宗門危難之際能夠死戰到底的,隻有宗門精英一事。
    何鬆倒是覺得正常的很。
    散修築基,與厚土宗之間,本就是互惠互利的關係。
    厚土宗提供築基法門,外加年奉,保證築基真人的修行與戰力。
    而散修築基加入厚土宗之後,自然也會為厚土宗做貢獻,例如鎮守仙坊仙城,做一些其他事情。
    雙方沒有說是誰欠誰的。
    厚土宗若是不提供築基法門,不提供年奉。
    一位散修築基還能餓死其他宗門巴不得自家宗門多出一位築基真人呢。
    當然了,一位散修築基如果堅決不加入厚土宗,厚土宗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失。
    不過是宗門之中少了一位築基戰力而已。
    而也正因為雙方隻是互惠互利的關係。
    想用每年三千塊靈石的年奉綁住一位築基真人,讓築基真人為此賣命,卻是不太可能的。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身為築基真人,去了哪裏都會受到禮遇。
    又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
    而這。
    也是絕大多數散修築基真人心中的想法。
    真到了戰時,散修築基肯定是靠不住的。
    宗門高層想必也知曉這一點。
    打順風仗還好,人多起來至少可以壯一壯聲勢。
    但若是逆風
    他們肯定跑的比誰都快,說不定還會帶著整個戰場發生潰逃。
    那樂子可就大了。
    真正上戰場的人。
    絕大多數都是宗門精英,以及一些剛剛加入宗門,對自己身份還沒有完全認知的散修築基。
    比如之前的孟觀與魏凡。
    他們當初便被調往連山仙城,在連山仙城之中與七星教的築基真人發生過不少次大戰。
    當時的他們,才剛剛加入宗門,還不知道宗門精英與散修築基之間的區別。
    就這麽被稀裏糊塗的送了上去。
    也好在他們命大,都活了下來。
    直到後來戰事結束,孟觀魏凡修為突破,都被調來天權仙城,並與真正的宗門精英接觸過之後,他們才終於意識到了一件事。
    他們,在宗門高層眼裏,隻是散修築基而已。
    與真正的宗門精英,卻是完全不同的。
    或許也是因為來到了天權仙城,全麵感覺到了這種差異,日積月累之下,讓二人心中對厚土宗的感官一降再降。
    直到如今。
    魏凡已經開口與何鬆說起他們對厚土宗的看法了。
    什麽恩情已經還回去了。
    什麽大樹底下好乘涼。
    什麽人與人終究還是不一樣的。
    什麽.
    這些話,換做是以前,魏凡恐怕是說不出來的。
    如此看來,魏凡與孟觀二人在這些年中,確實應該是經曆了不少,並且想明白了很多事。
    “道友說的有理,隻要我等鎮守天權仙城,自然安全無虞。”
    “按照道友的推算,若是真的開戰,此地將迎來一位金丹真君。”
    “有了金丹真君鎮守,我等安全自然無虞。”
    “如此一來,倒也不需要去想什麽上戰場之類的事情了。”
    “也不需要去想,為了三千塊靈石而搏命,是否值得一事。”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在這天權仙城之中待著,坐看世間風雲吧。”
    “反正,宗門大概率也不會將咱們送上戰場。”
    “有宗門精英在,咱們這些散修築基,在後方搖旗呐喊即可。”
    麵對何鬆的說辭,孟觀稍稍沉吟片刻之後,這才開口回應道。
    算是同意了何鬆的說法。
    一旁,魏凡也從若有所思之中清醒過來,同樣點點頭,同意了何鬆的說法。
    按照何鬆的說法。
    三人從今往後,便在此地鎮守即可。
    反正此地乃是厚土宗的腹地,就算真的打了起來,大概率也波及不到這裏。
    就算波及到了這裏,一旦開戰,此地恐怕便會有金丹真君鎮守。
    有金丹真君在身後撐腰,還怕什麽
    三人不過是天權仙城的鎮守真人而已,隻要他們還在天權仙城之中,就不會有人能說三道四。
    至於叛宗一事,更是無稽之談。
    三人為了厚土宗忠心耿耿,時時刻刻坐鎮天權仙城,又何來反叛之心
    此前魏凡的一番話。
    也不過是在發牢騷而已。
    畢竟,任誰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送上了戰場,事後卻還得知自己的待遇和宗門精英的待遇截然不同時,心中都會有些怨言。
    此時說出,倒也正好能夠排出一些鬱氣,讓他不至於鑽了牛角尖。
    “唉,這宗門精英與散修築基之間的區別,看來是真的無法彌補了。”
    “任由我等再用心,也無法真正融入其中。”
    “散修築基,終究隻是散修築基啊。”
    “與真正的宗門精英相比,我等終究隻是外人而已。”
    雖然心中已經同意了何鬆的看法,但魏凡還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麵上看似有些不甘。
    對此,何鬆看在眼裏,麵上沒有什麽變化。
    但心中卻有了一絲疑惑。
    自己這兩位好友,在這幾年也不知道經曆了些什麽。
    怎麽一說起此事,就一片鬱鬱不平的模樣
    按照他的想法,宗門精英與散修築基相比雖有差距,但差距應該不會太明顯才是。
    若是差的太明顯了,豈不是將人心往外推又談何拉攏人心
    帶著疑惑。
    何鬆想想之後,最終還是選擇開口問了一句。
    “魏兄可是知曉了什麽不平之事怎麽對宗門精英與我等散修築基之間的差距有這麽大的怨念”
    以何鬆對魏凡的了解。
    若不是知曉了什麽不平之事,並且還無力反抗之時,他是不會如此作態的。
    按照他對厚土宗的好感程度,也不可能說出此前的那番話。
    換做是以前,若是厚土宗有令,魏凡不說是第一個往前衝的人,但也至少會是第一批往前衝的人。
    對於厚土宗。
    魏凡曾經可是無比向往。
    進入其中後,更是無比興奮。
    就連當初被派往連山仙城時,魏凡都沒有絲毫懼意,甚至眼中滿含興奮。
    可結果。
    如今對於厚土宗,卻又表現出了如此的怨念。
    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能讓魏凡對於厚土宗的態度發生如此之大的轉變。
    甚至說什麽人與人之間,終究還是不同的。
    說什麽大樹底下好乘涼。
    說什麽換做是他,他也跑之類的話。
    雖說隻是牢騷,但從這些話中,何鬆甚至都能察覺到他前後內心之中想法的轉變。
    從原本的十分積極。
    到如今的摸魚擺爛。
    這樣的轉變之中,究竟發生過什麽事情。
    何鬆覺得自己應該深究一下。
    “不平之事”
    “倒也不是什麽不平之事。”
    “此事我與老孟也是偶然得知,出得我口,入得你耳,道友可千萬不要告訴他人。”
    麵對何鬆的詢問,魏凡說著,何鬆頓時察覺到一股不弱的神識將四周籠罩。
    神識氣息是魏凡的。
    以神識將四周籠罩之後,可以確保不會有人能夠聽到三人之間的對話。
    看來。
    魏凡這是想說一些隱秘之事了。
    何鬆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道友對金丹大道,可有了解”
    目光看向何鬆,魏凡剛一開口,何鬆便覺心中一震。
    金丹大道
    築基之後,便是金丹。
    但何為金丹大道,何鬆卻是不知,也從未獲知過如此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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