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時家是什麽家底?

字數:5272   加入書籤

A+A-




    農雅思擰眉看著時月白。
    這個肥胖的不正常的姑娘,有種讓人很難以形容的感覺。
    總覺著該聽她的,不能不聽她的。
    否則她生起氣來,後果很嚴重。
    農雅思的唇瓣動了動,
    “你媽媽的這一胎會很難生,得給她準備點兒吃的,不然她堅持不下來。”
    本來廢土裏就不能生孩子,這種到處都是輻射的條件裏,生的孩子還不知道是個什麽怪物。
    可是艱難的環境裏,總能造就女人的難堪。
    很多時候,都不是女人自己想懷。
    而是懷上了,自己都不知道。
    就如時母這種情況。
    時月白又是一棍子,抽打在陳懷海身上。
    她轉身,
    “走吧,我給我媽一點精神上的力量。”
    時月白進去篷布的時候,時母渾身都是汗,被時二嫂摁在床上。
    她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要站起來。
    說不定站起來,換個姿勢,她身上的疼痛感就會少一些。
    “月白,你二嫂不孝,她要弄死我,月白快幫我打她!”
    時母從前就不喜歡時二嫂。
    沒有別的,就是末世之前的門第那一套。
    時家在末世之前很有錢,時二屬於家族集團繼承人那種富二代。
    時二嫂是當時一個很紅的女明星。
    所以這就是一個女明星嫁入豪門的故事。
    時母自視甚高,當然不太喜歡這種衝著她家錢來的女人。
    總之時二嫂進門,得了時母不少的刁難。
    後來末世來臨,時二嫂並沒有如那些貪慕虛榮的女人一樣,離開傻乎乎的時二。
    但那時候的時母,已經被廢土輻射成了個瘋子。
    這個女明星嫁豪門的故事,再也沒有迎來後續。
    時月白滑著平板手推車靠過去,
    “媽,二嫂沒有不孝,你把小孩兒生出來了,就不疼了。”
    時母勉勉強強可以聽時月白的話。
    畢竟是她最疼愛的女兒。
    她不再鬧騰,可是也不用力。
    時月白一隻手握住時母,轉頭對農雅思說,
    “我能保證她有足夠的力氣,你動作快點兒。”
    農雅思掃了一眼時家的這幾個病弱殘孕。
    雖然都是一篷布的女人與女孩兒,但這裏的氛圍,卻讓人非常舒服。
    她咬牙,上前跪在墊子上,伸手推著時母的大肚子。
    時母頓時發出殺豬一般的叫聲,
    “啊啊啊啊啊。”
    同時,時月白閉上眼睛,額頭沁出一大顆一大顆的汗。
    她忍受著筋脈的疼痛,將身體裏的脂肪擠壓,轉化成能量,絲絲縷縷的灌入時母的身體裏。
    人要忍受與抵抗劇烈的疼痛,必定要消耗渾身的能量。
    再加上這幾年的時間,時母瘋瘋癲癲的活在這廢土之中。
    可饒是這樣瘋癲,時母卻還總是省下自己的那份口糧,供給她最心愛的女兒吃。
    她的身體早就已經破敗的不行了,瘦骨嶙峋的一個人,卻還懷出了一個碩大的肚子。
    真不知道她能有多痛苦。
    要抵抗這種痛苦,讓時母有足夠的力氣分娩,時月白就要給出雙倍的脂肪能量。
    這個雙倍,還不是指脂肪能量的數量多少。
    而是脂肪能量的雙倍輸出。
    她如今的身體筋脈瘀堵的讓人發指。
    脂肪能量在她的身體裏遊走,隻能通過細小的,比頭發絲還要細的經脈罅隙。
    放出來的脂肪能量自然不多,且慢。
    但時母的需求大。
    為了讓時母更有力氣,時月白就必須雙倍輸出。
    她沒有辦法,筋脈這個東西很脆弱,胡亂的來隻會讓自己的筋脈寸斷。
    會有爆體全廢的危險。
    時月白隻能讓自己的脂肪能量遊走速度,比之前加快了一倍。
    這種疼痛感也是加倍的。
    時月白咬著牙,在時母的痛呼聲中,緊緊握住時母的手,持續不斷的給她灌能量。
    疼到極致了,時月白也會在心裏破口大罵。
    什麽玩意兒?她堂堂大巫,從來自私自利。
    為什麽要為這麽一群人這樣犧牲奉獻?
    氣死了。
    時月白覺得自己這性格,都快要變成個大聖母了。
    “月白,月白......”
    時母的聲音響起。
    她躺在床墊上,眼角都是淚。
    明明疼的要死,在看到時月白滿頭都是大汗,還一臉疼痛咬牙不說的模樣。
    時母還哭著問,“月白,你疼不疼啊?”
    “媽媽在這兒,哦哦,媽媽在這兒,不疼不疼。”
    時月白心頭一酸,時母或許不是個好婆婆。
    但一定是個好媽媽。
    她吸了口氣,盡量平穩的聲線,
    “沒事,媽,一會兒就不疼了。”
    原主吃了她媽的口糧,時月白用了原主的身子。
    這恩情,時月白來還!
    她狠狠的咬著牙齦,再一次極速的調動著周身的脂肪能量。
    速度,比原先快了三倍。
    筋脈疼的都快麻了。
    這種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疼的感受,比起時母的分娩痛,也不知誰輕誰重。
    “出來了,出來了。”
    一直板著一張臉,滿臉黯淡疲憊的農雅思,臉上突然綻放出一抹笑意。
    一抹生機出現在她的臉上,她笑的有些激動,
    “是個女孩兒。”
    時二嫂的臉也有些激動,她努力的對著那一道微弱的啼哭聲方向,
    “孩子怎麽樣了?”
    就是,有沒有缺胳膊少腿......的?
    “零件挺齊全的孩子。”
    農雅思隻能這麽說,她將血淋淋的孩子抱給時二嫂,開始處理時母的惡露。
    一旁的時月白終於鬆開了時母的手。
    她周身的疼痛感消失,沉默的坐在平板手推車上,看著時二嫂懷裏初生的嬰兒。
    時幺幺從火堆邊上爬過來,也不嫌時月白渾身汗津津的。
    她趴入時月白的懷裏,
    “姑姑......”
    “乖,幺幺,把那個水壺遞給姑姑。”
    水壺是逃荒來的。
    還是個新的鋁製燒水壺。
    時月白認命的使用聚水咒,往水壺裏裝滿了水。
    趁著農雅思在給時母忙碌的時候,時月白帶著時幺幺,從火堆邊上夾了幾塊炭,放入了燒水壺的底部。
    這種戶外燒水壺設計的極為方便,火炭放入燒水壺底部,不但能讓火炭的溫度保存下來。
    還能給水加熱。
    時月白讓時幺幺取來一個小塑料盆兒,把溫熱的水倒入盆子裏,
    “二嫂,你把寶寶抱過來,稍微洗一洗。”
    農雅思震驚的看著冒了絲縷熱氣的水盆。
    這時家是什麽家底啊?居然有這麽清澈的水,還能用水給新生兒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