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電車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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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peration協助,是p5係統中很重要的內容,以塔羅牌大阿爾卡納牌為標誌,關聯著主角的冒險之旅,其中一部分有關主線,一部分是可選的支線,隨著與協助者的深交,主角的相關能力也會隨之增強。
    雖然預測到了關鍵人物或許會與此相關,但能這麽快這麽有效地觸發,還是令唐澤驚喜。
    不過……第一個學到的居然是自由搏擊?
    擦完臉的唐澤把毛巾扔開,古怪地看了眼安室透。
    是因為他的契約方向是監護人,所以先要教人自保嗎?怎麽想,安室透最讓人難忘的突出能力也是駕駛吧?
    畢竟是牛頓看了會撅過去的,能飛簷走壁的駕駛技術。
    安室透好笑地看著唐澤臉上被毛巾擦出的紅痕,又把盤子朝他推推:“快點吃吧,小孩子吃了兩三口突然開始哭鼻子,會讓別人誤會我做的東西難以下咽的。”
    眼眶紅紅,鼻子也被擦紅的唐澤更顯稚氣了,雖然知道他也已經18歲了,難免還是會用“小孩”來形容他。
    唐澤撇嘴,想抬兩句杠,看了看意麵,還是重新拿起筷子。
    吃人嘴短,暫時別回嘴了,何況安室透做的挺好吃的。
    感覺的出唐澤慢慢放鬆,對自己被薅羊毛毫無所覺的安室透自認為戰略奏效,接著追問:“老板告訴我要接收少年犯的時候,我以為會來一個很難對付的不良少年呢。你根本不像會犯罪的人,到底發生了什麽?重傷害是很嚴重的判決,難道是過失傷人嗎?”
    這是一個帶點誘導傾向的問題,它給回答者做出了具體預設,並隱隱表達出,就算你真的有錯也不是大錯的立場,很容易獲取信任。
    在心裏給安室透的審問技巧打分,唐澤眼神輕偏做出回憶狀,簡單描述起整個案件。
    案件很離譜,細節也很離譜,結果更離譜。
    先不說受害人喝的醉醺醺,都不好確定他頭破血流是唐澤昭打的,還是他自己站不穩摔的,就算真是鬥毆,做完筆錄直接羈押的操作也是震撼唐澤一整年。
    還有把小混混和他收押在一個囚室,唐澤昭因此在看守所中遭到了多次虐打。
    庭審過程更是重量級,受害人本人都沒出庭,唐澤昭不肯認罪,就被反複警告暗示,說現在認罪可以從輕處罰,給他保護觀察處分,回去繼續上學,不認罪那就隻能去少年感化所。
    在長達兩個月的煎熬後,扛不住了的唐澤昭最終寫下了認罪自白。
    唐澤帶著對原身的憐憫,以旁觀者的口吻平淡陳述,邊說邊炫完了一份意麵。
    相比之下安室透則要激動的多,他聽著聽著就握緊了拳頭:“……他們這是違規違法的!你的父母呢,你沒有向其他人告發過他們嗎?”
    對,要的就是這個拳頭嗯了的狀態,舒服了,不能隻有他一個人生氣。唐澤滿意地看著他捏緊的手,提醒道:“我的父母都在國外,至於其他人……未成年犯罪的庭審是完全封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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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外之意無需再贅言,安室透聽明白了。
    等到判決下達,本該是隱私的案件信息被人散播了出去,唐澤手中沒有任何證據,也簽署了認罪書,個人形象更是落入穀底,沒有人會聽他說話了。
    發言完畢,唐澤端起杯子嘬熱可可,看著對麵的安室透眼角抽搐,覺得他這副快被同行氣暈的樣子挺下飯的,適合佐餐。
    安室透是真的很怒,不僅是對唐澤的遭遇,更因為這幫嚴重瀆職的同行,偏偏他現在不能用降穀零的立場說話,隻能恨聲道:“敗類!真是一群沒用的稅金小偷!”
    好,精彩,罵的再大聲一點!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唐澤選擇拱火:“或許是那個喝醉的大叔,是個什麽大人物吧,警察也隻能聽他差遣的那種……我實在找不到其他理由了。”
    安室透果然更火大了。
    那不是更嚴重嗎,組織都不需要滲透警察,隻要滲透幾個高層的政客,警察就成隨他們擺布的暴力私人安保了!
    可惡,他要給風見交代,必須徹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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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的相談正歡順著瞄準鏡,映入一個人眼中。
    數百米外的天台邊緣,帶著針織帽的長發男人把眼睛從狙擊鏡前移開。
    他拿出震動的手機瞄了一眼來電人,敲敲耳機接通。
    “秀,情況如何。”
    “目前一切正常,‘波本威士忌’正在接觸目標人物。”
    “那我們呢,需要接觸他嗎?”
    赤井秀一重新貼上瞄準鏡,注視著準星裏咬著吸管和安室透說話的少年。
    “暫時不要,不能打草驚蛇。”赤井秀一回答,“唐澤夫婦失聯兩個月,很可能已經遇害,組織動用人力物力把目標帶走,不會現在就動手。他暫時是安全的。”
    “關於逮捕琴酒的那個計劃……”
    “再次延遲吧,我之前因為唐澤夫婦出境,恐怕已經引起琴酒的警覺,他不會輕易上鉤。當務之急是目標唐澤昭和宮野兩姐妹的安危。”
    “宮野姐妹所處的設施安保極其嚴密,卡梅隆至今沒有收獲。秀,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他們不可能忍耐很久,這樣下去誰也救不出來。比起宮野姐妹,目標是更容易接近的對象。”
    赤井秀一沉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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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那頭的人也沒再說話,通話中一片靜默。
    他們都知道這個選擇意味著什麽。
    fbi在日本境內影響有限,能組織起的行動受限頗多,宮野姐妹和唐澤昭,他們隻能選擇一邊作為營救對象。不論成功與否,警覺起來的組織不會給他們第二次機會。
    選擇一方,就意味要放棄另一方。
    “秀……”耳機裏傳來她的歎息,“我們別無他法……”
    她知道唐澤一家和宮野一家都對赤井秀一意義非凡。
    鐵軌的改道器握在他手中,疾馳的電車馬上要到路口了,他必須做出抉擇,將開關掰向其中一側。
    “讓卡梅隆回來吧。”赤井秀一握著狙擊槍的手很穩,語氣聽不出一絲動搖,依舊保持著狙擊手的靜息,“由我找機會接觸唐澤昭,‘萊伊’遵照組織的任務行事,有更正當的理由。”
    “不讓他再等等嗎?也許,我們……”
    “做出決定就別再瞻前顧後了,讓他回來吧,我們需要製定轉移唐澤昭的行動計劃。”
    “……收到。”
    “哢噠”一聲脆響,通訊結束了。
    赤井秀一趴伏在原位,一手拿出手機按動。
    【目標與波本接觸順利,周邊沒有發現其他可疑人物。】
    幾秒鍾後郵件回複的提示音響起。
    【保持警戒。如觀察到目標有異常行動,允許直接裝填麻醉彈擊倒。】
    清空郵箱,他閉了閉眼,再次通過目鏡,觀察著正朝安室透展露微笑的唐澤。
    他腦中閃過幾人的麵容,槍口沒有任何顫動。
    他們已經失去了唐澤夫婦。
    容不得更多的優柔寡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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