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七章 大水衝了龍王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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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又要去開會了嗎爸爸?”看見毛利小五郎站在穿衣鏡前整理起領帶,毛利蘭看了一眼手表,“啊,這會兒都是下班時間了。”
    自從加入了這個調查組之後,毛利小五郎就仿佛回到了還當警察時的生活,每天都要去參加專案組的案情研討會,這讓已經太久沒見過父親正常上半年的毛利蘭忍不住有些不適應。
    “一般不會這個時候叫我的,但既然叫了我,那就說明案情有進展了。”毛利小五郎看了看窗外漸沉的夕陽,同樣歎了口氣,“沒辦法,我去樓下波羅買個三明治吧。”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
    目送著毛利小五郎離開的背影,毛利蘭拿出手機發郵件的動作流暢迅速。
    倒不是說她急於完成某個人的囑托啦,隻是說,真讓爸爸自己參與進案件調查工作當中,要是展示不出名滿東京的偵探風采,那還是很容易引人起疑的……
    樓下的波羅咖啡館內,安室透把包好的三明治遞到毛利小五郎手上,也一眼就看見了他非常工作族的正式打扮,微笑著說:“這麽晚了還要去工作嗎?您這個偵探做的也太辛苦了。接到了什麽大案子嗎?”
    “像這樣打探同行的情報可不合適啊。”毛利小五郎半是打趣,半是認真地回答,看見安室透英俊的臉,忍不住就想起了他那個顏值同樣極高的事務所下屬,口氣不免有些酸澀,“你們事務所,也不缺什麽委托吧?”
    可惡,自從明智吾郎混出了名頭,又借著幾次電視節目的機會徹底打響了知名度之後,這個形象上佳,節目效果優秀的年輕人就成了鏡頭的寵兒,而他這邊類似的演藝圈邀請數量直接開始銳減。
    昨天還看見了他和洋子小姐一起參加的綜藝呢,可惡……
    “不,真說委托的話倒是沒什麽長進。明智君再這麽搞下去,我們事務所簡直快要轉型藝人事務所了。”安室透同樣半真半假地抱怨了一句。
    組織裏也不是沒有混進演藝圈裏拋頭露麵的成員,但是唐澤的扮演路線多少是有點離奇的。
    現在的明智吾郎綜合了偵探、電視明星和偶像小生的多重元素,給他們的善後帶來的壓力不是一星半點……
    他這話成功化解了毛利小五郎的一部分怨氣,讓對方的臉色好看了一些。
    隻要一想到明智吾郎的名氣主要來自於他的長相和在小孩子之間的人氣,毛利小五郎的表情瞬間就心平氣和了下來,還有空反過來安慰起了安室透:“年輕人嗎,會覺得上電視成為明星這種事更吸引人,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安室透微笑著和他說話,用眼角斜了一眼走進咖啡館的唐澤,看著他踮著腳靠近,然後將什麽東西貼在了毛利小五郎的公文包上,再若無其事地走向咖啡館裏的其他位置。
    安室透稍微挪動了兩步,調整了觀察的角度,仔細端詳了片刻唐澤貼上去的東西。
    位置很隱蔽,在公文包底部的褶皺裏,正常使用很難會去注意的角度。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好像是一朵……粉色的小花貼紙?
    對於身後發生的一切毫無察覺的毛利小五郎又說了兩句,被情商充足的安室透捧的相當誌得意滿。
    他還想要再多聊一會兒的時候,不經意地看了眼掛在牆上的時鍾,才暗道不好,連忙告別之後神色匆忙地離開了。
    “你這又是在唱哪出?”等到毛利小五郎走出咖啡館,匆匆跑向他自己的車子,身影徹底消失在眼前,安室透才收起臉上的營業性笑容,無語地看向溜達回來的唐澤。
    他倒不是奇怪唐澤會需要裝竊聽器或者定位器什麽的——誰不是呢畢竟,日常操作罷了——主要是按照他對怪盜團的技術水平理解,唐澤要是打算竊聽或者追蹤某個人,根本不需要借助這麽容易暴露的外部手段。
    ……竊聽器還是那麽少女的小貼紙。
    早在諾亞方舟還沒有被他們帶走之前,在零組和他們的幾次交鋒當中,零組已經能夠確定,怪盜團當時就具備了相當超乎想象的定位和追蹤實力。
    有了諾亞方舟這等超乎尋常的大殺器,他們的技術能力隻會更高,這個網絡世界對諾亞方舟和怪盜團來說究竟還有沒有秘密,都是個未知數。
    毛利小五郎作為日常和唐澤接觸頻率很高的人,要說他的手機沒有處在諾亞方舟的監視網絡當中,那就有點太小看人了。
    “這個,不是我的東西,幫別人一個小忙罷了。”唐澤擺了擺手,沒有展開說明的意思,在吧台邊坐下。
    還能是誰的竊聽器呢?柯南的唄。
    那枚被他從木原川的谘詢室裏抽走的竊聽器,一直還被唐澤裝在道具欄裏,回來迎麵看見了毛利小五郎,琢磨了一下,決定來做一下好人好事。
    這畢竟是比較少見的,柯南無法靠著跟隨毛利小五郎直接獲得案件一線信息的特殊情況,等到柯南想起來檢查竊聽頻道的時候,一定會有意外之喜的。
    至於回頭,柯南要是想起來疑惑一下,為什麽他交給毛利蘭,貼在木原川那裏的竊聽器自己長腿跑到毛利小五郎身上去了……
    那唐澤在接受木原川催眠的時候,無意間粘到身上的竊聽器,陰差陽錯之下一個擦身而過,不小心被粘到了毛利小五郎身上,也是很合理的事,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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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呢,未來某天會像走路踩到狗屎一樣,莫名其妙一腳踩上柯南竊聽器的水無憐奈小姐?
    將這些細節一筆帶過,唐澤向安室透詢問起諸伏景光專門去溝通的請托:“不聊這些小事情了。我們之前拜托你查的信息,找到人了嗎?”
    對組織而言,這個案件本身有什麽樣的恩怨糾葛根本無關緊要,死在案件裏的人,也是本來沒多久就要被滅口的炮灰。
    他們真正想要的,對愛爾蘭來說性命攸關的,隻有那張存儲卡罷了。
    而唐澤是很清楚這張存儲卡的下落的,唯一的麻煩是,攜帶著這張存儲卡的人實在是很難尋找。
    按照劇情裏所做的描述,這位女友死於京都火災的水穀浩介,本身就是個沒有穩定工作的窮小子,和女友本上奈奈子私奔之後,更是連家庭最後的支持都沒有了。
    女友死後,這人徹底進入了居無定所的狀態,本就靠著一些兼職工作為生,現在更是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裏度日。
    這種幾乎完全屬於社會邊緣人的存在,就算知道了他的個人信息,想要提前找出他來難度也相當可觀。
    “還沒有找到他的下落,還在追查中。你認為,他是這起案件的凶手?”安室透反問。
    唐澤讓景光突然跑過來扔下來這個名字之後,雖然疑惑,他將任務交給零組的速度倒是不慢。
    不管原因是什麽,他是不會對心之怪盜鎖定個人信息的能力有什麽疑問的。
    零組的工作效率依舊很高,兩天下來,人雖說還沒找到,唐澤問的原因他倒是猜了個七七八八。
    這家夥是打算提前愛爾蘭和警方一步,先將凶手帶走的那張存儲卡內的信息複製走,這一手他們都已經搞的很熟練了。
    “是不是凶手不好說,但存儲卡很大概在這個人手裏。找不到人的話,就隻能等到七夕再說了。”唐澤搖了搖頭,暗暗歎息,“交給我吧,我來解決。”
    死活找不到人,這bug看樣子很難提前卡到了。
    算了,大不了就等七夕再跑去東都鐵塔直接堵人,不管其他時候東西在不在他身上,當天肯定是在他手裏的。
    柯南想要在人流量巨大的七夕精準地找到這個人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來得及在它落入愛爾蘭之手前將它拿出來。
    “你有把握就行。不要冒進,你的身份和安危比那份名單重要。”安室透看他又是一臉不可能好好說明行動計劃的樣子,搖了搖頭,還是額外囑咐了一句。
    事關組織在警界的臥底名單這種至關重要的事情,唐澤進入完全的臥底狀態,選擇秘密行動不將細節告訴其他人,他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比起這個,組裏稍微調查出了一些意外收獲。”
    在唐澤好奇的目光當中,安室透拿出手機按動了一會兒,將一份文件發送到了唐澤的郵箱裏。
    隻點開看了一眼標題,唐澤的眉頭就挑了起來。
    這是一份醫院心療科的診療記錄,時間是兩年多之前。
    患者的名字叫做本上和樹,負責了他診療的醫生則是……
    “木原川?他接觸過三年前京都火災受害者的哥哥?”唐澤想起之前的那些接觸,很快就猜到了安室透在暗示什麽,“這一樁連環殺人案,是木原川教唆的?”
    好家夥,這下他是真的直呼好家夥了。
    如果之前關於木原川的推理沒有大問題,那麽這個人的真實身份應該是一個還沒接觸到過組織核心層的組織成員之一。
    三年前,本上菜菜子死於京都一家酒店的火災當中,而她原本是有活下來的機會的。
    當時她和男友水穀浩介一起去京都旅遊,水穀浩介離開酒店去見京都本地的朋友,偏偏在這時,酒店因為有人丟棄沒有熄滅的煙頭,發生了火災。
    本上菜菜子住在六樓,當時的六樓加上她一共有8個房客,然而酒店僅有的電梯隻能核載7人。
    麵對這種注定要有一個人被留下來獨自逃生的場麵,天性善良的本上菜菜子選擇成為了那個被犧牲的人,主動離開了電梯轎廂,將生的希望留給了其他7個人。
    最後,她也確實成了火災中六樓唯一的犧牲者。
    性格如此和善乖巧的她,從小就是深受親朋好友喜愛的姑娘,她的死給所有親朋好友都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痛,其中當然也包括了她的哥哥,本上和樹。
    本上和樹和妹妹的感情毋庸置疑,即便是她不顧所有家人的反對,毅然選擇和男友私奔,蝸居在小小的出租屋裏艱難地生活,他雖然不滿意妹妹的選擇,但也還是她的家人裏唯一選擇了接受這個事實,尊重了妹妹選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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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點,從他找到了妹妹私奔後的住址拜訪,留下了三人的合照,甚至將名片交給鄰居,認真拜托他們多加照顧妹妹,有什麽困難都可以聯係他,就可見一斑。
    他因為妹妹的死亡產生了無法平複的心結,甚至到了需要去心療科接受治療的程度,也就不奇怪了。
    “伱覺得,木原川是什麽時候具備了催眠和控製他人的能力的?他的能力,能做到徹底控製一個人,讓對方去犯罪的程度嗎?”安室透沒有回答唐澤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這個疑問,也是他把這則消息帶過來詢問唐澤的原因。
    木原川有問題這個事,他們都已經確認過了,但是他的問題到底有多大,又有問題了多久,安室透覺得還是應該問一問唐澤這個專業人士。
    他如果就是那個自稱“心理醫生”,和很多犯罪人士存在聯係的谘詢師的話,他的問題就相當嚴重了。
    他到底是怎麽發現了自己的能力,怎麽實驗它的邊界,又用這種能力做了什麽事……
    畢竟,他肯定不可能是剛獲得了催眠控製的能力,就莽撞地在唐澤身上測試,對吧?
    “他的催眠力量很穩定,生效的效力也很充足,你要我來評價的話,時間肯定是不短了。”唐澤摸了摸下巴,“至於這樁案件嘛……說不定,真的有點關係。”
    本上和樹會因為妹妹的死亡報複7個活下來的人,這件事本身其實邏輯上是有點問題的。
    雖然受害者家屬會遷怒幸存者是正常情況,但本上和樹是很清楚知道,將自己置於危險,把逃生的希望讓給其他人,這個決定是當時的本上菜菜子自己做下來的,她就是這麽勇敢又純良的人。
    換句話說,在本上和樹眼裏,這7個人的生命其實是他妹妹救下來的。
    如果說,事後發生了類似7個人不知感恩,反過來嘲笑菜菜子,或者麵對上門質問的受害者家屬表現的哪裏非常過分,他這麽做可以理解,問題是,根本沒有這種令人高血壓的前提存在。
    活下來的7人對本上菜菜子的犧牲都是銘記於心的,在菜菜子的祭日,他們每年都會給家屬送花、送禮物,顯然對此心懷感激。
    要不是本上和樹陸陸續續給他們幹掉了,大概每年到了日子,菜菜子的墳墓前都會放滿鮮花,她的恩惠和善意沒有被遺忘過。
    那本上和樹含怒殺人,並且選擇了一種相當自私的手法,這就有點微妙了。
    “他去接受木原川的治療是兩年多前的事情。當時他妹妹剛去世不久,他對這些受益者有所遷怒,並且遷怒她的男友,都是很正常的情緒。要求受害者家屬理性麵對親人的死亡,這也不合理。”唐澤點了點手機屏幕上的名字,眯起了眼睛,“但這份情緒直接被轉化成了殺意,甚至於在含怒出手之前,他就做好了把一切嫁禍給妹妹的男友,從一開始就做出縝密計劃……這就非常不合理了。”
    “你認為,他的情緒是真實的,但是可能被木原川敏銳地發現,並且人為地操縱和放大了?”
    “是的,不能否認這種可能。催眠能有效植入心理暗示,強化或者淡化某些情緒,這本來就是催眠療法的基礎效果。”
    說到這,唐澤的表情越發微妙。
    也就是說,彼時的木原川為了實驗自己的能力,對自己的患者進行了挑唆,放大了患者的負麵情緒。
    按照唐澤接觸木原川幾次的感覺,說不定,這份從一開始就飽含惡意的計劃裏,木原川已經開始扮演他現在的角色了。
    提供訊息和幫助的“心理醫生”。
    結果,因為他是個底層的組織成員,他並不知道組織裏其他人的情況,所以他一手培訓出來的連環殺手,最後殺死了組織的另一個基層成員,還連累對方手中組織的一部分人員名單落進了凶手的手裏……
    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啊!
    這波叫什麽,這波算是我殺了我嗎?
    安室透抿了抿嘴,表情也有點難繃,顯然和唐澤想到一處去了。
    一個不願意遵紀守法,仗著特殊能力想要當莫裏亞蒂的組織外圍成員,因為一時手賤,製造出來的治安案件最後壞了組織的大事,鬧到愛爾蘭這種代號成員都被逼入絕境,不得不鋌而走險自己跑去警視廳裏當臥底……
    對其他人來說是個樂子,對愛爾蘭來說,就是一樁徹頭徹尾的慘劇了。
    想著想著,安室透露出了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笑容,目光也變得陰沉了一些,整個人的氣質隨之一變。
    “你說,我們要是把這個消息告訴愛爾蘭,他會不會氣的把木原川直接掐死?”波本發出了不懷好意地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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