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九章 諸伏家的小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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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目前嫌疑人名單中排行靠前的深瀨稔,很可能馬上從長野抵達米花町。”
    手中握著資料的目暮十三站在會議室的前方說明著情況,有條不紊地開始安排起工作。
    “嫌疑人由於和第一名受害人的產生衝突時致人重傷,已經在逃多月,警方為了便於追逃工作,一直在監視其女友的日常行動。現在,長野縣局那邊傳來了消息,深瀨稔的女友吉井理沙已經從長野抵達東京,在米花站下車。”
    “長野縣那邊的意見是,她是來見深瀨稔的?”坐在主桌的鬆本清長詢問。
    “是,吉井理沙在長野縣的小酒吧工作,日常生活行動非常規律,很少會有出遠門的情況。目前看來,她此行最有可能的目的就是來找深瀨稔。”目暮十三點頭。
    會議桌邊的調查組成員們交換著眼神,各自點頭。
    如果說這名連環殺人犯存在什麽最大的威脅的話,最大的問題,就在於他還有可能繼續殺人。
    除卻後麵五個受害者手邊被塗紅了一個圈的七筒之外,第一名死者陣野修平的屍體邊出現的是一個一筒。
    如果將之視作犯人對死者死亡的排序,那麽按照常理推斷,他起碼還有兩個目標。
    七筒,可還剩下兩個空白的圈呢。
    “既然這位嫌疑人目前出現異動,就有將他先行逮捕的必要。目暮,你帶著你手下的人跟著諸伏警官去一趟。”鬆本清長點了點頭,很快做出了決定。
    坐在會議桌的另一邊,精神不是很足的愛爾蘭掀了一下眼皮,再低頭看了看手裏的文件,克製住了出聲要求一起參與逮捕的衝動。
    以凶殺案嫌疑人的身份進行審訊的理由還不充分,但這個嫌疑人本身就是逃犯,將之逮捕送監是完全符合流程的。
    所以這件事,確實是負責自己轄區的東京搜查一課適合去做。
    連調查組的其他人警察參與的理由都不大充分,他這個連警察都不是的顧問,就更沒有參與抓捕的立場了。
    假如深瀨稔真的是凶手,可不能讓他順利地落進警察手裏。
    愛爾蘭抿起嘴,很不情願,但還是按動了兩下手機,將準備好的郵件發了出去。
    領命的目暮十三在交代過抓捕要求之後站起身,準備帶著諸伏高明去課裏點幾個人一起抓人:“諸伏警官,那就走吧,拜托您聯係一下你們那邊負責監視情況的警員。諸伏警官?”
    定定看著會議室窗戶的諸伏高明等到他又呼喚了一聲,才回過神一般收回視線起身,跟上了目暮十三的腳步。
    “抱歉,到東京這幾天不是太適應,有點注意力不集中。”
    “專案組的工作確實耗費精力,我這種老家夥累得很啊。”目暮十三隨手拍了拍他的肩,寬慰了一句,“你們雖然是年輕人,也要多注意身體。”
    “是,我會的。”諸伏高明鎮定地笑了笑,然後才狀似不經意地問,“會議室東邊的窗戶外頭是什麽地方,是警視廳的辦公室嗎?”
    他們所在的會議室本身就在警視廳的東側,朝著外部馬路的窗戶都沒什麽出奇的,唯獨東側的那扇,窗簾始終拉的很牢,像是生怕有人窺探似的。
    “嗯?東邊的話,那邊是警察廳了吧。”目暮十三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黑漆漆的很奇怪是吧?那邊的窗戶是警察廳方麵要求關閉的,估計是什麽保密部門吧。”
    “是保密部門嗎?能理解。”諸伏高明點了點頭,再次用餘光朝東側瞥了一眼,提起腳步,加快了步伐,“走吧,敢助他們已經抵達米花町了,我們抓緊時間。”
    “怎麽樣,他走了嗎?”鬼鬼祟祟蹲在窗戶下頭的鬆田陣平見諸伏景光重新站到了窗戶前,才重新探出一個腦袋,伸出指頭扒了一下麵前的百葉窗片。
    薄薄的金屬片微微變形,在密不透風的窗簾上再次壓出了一個眼睛形狀的空洞。
    “走了,別看了。”諸伏景光搖了搖頭,抽開鬆田陣平的手,重新將百葉窗撫平,“估計是有什麽任務,已經離開了。”
    “對別人的視線,你哥哥的感知還挺敏銳的。”鬆田陣平也不再繼續扒拉葉片了,抬起手拍了拍諸伏景光的肩膀,“其實……”
    其實,如果僅限於一兩個,而且是諸伏高明這樣能力不俗,各方麵都值得信任的警察,就算透露給他一些秘密,問題也不大。
    雖然降穀零交到他手上的手機已經無聲地說明了一切,雖然諸伏高明已經從弟弟過久的失聯與靜默當中體會到了發生了什麽,但這畢竟都是沒有言明的東西。
    以臥底的身份死去的諸伏景光是不可能有公開的訃告的,在組織的威脅徹底消失之前,公安方麵也不可能會給諸伏高明這位犧牲者的親屬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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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事實上,直到今天,哪怕每一個知情人都在心裏對此有了猜測,但諸伏景光是否已經死去,依舊是個秘密。
    如果是諸伏景光真的希望的話,以一些委婉的方式,比如告知諸伏高明之前的信息是斷聯導致的誤會,或者說諸伏景光其實沒有死去,隻是身受重傷,最近才醒來之類的,這和一個人直接死而複生這等驚駭的事情還是存在區別的,不是什麽很要命的機密。
    不管是降穀零還是唐澤,應該都很樂意替他圓這個謊。
    諸伏景光知道他想說什麽,抬了抬手掌,阻止了他接下去的話。
    “我明白。”諸伏景光深深吸了口氣,背轉過身去,不再看隻有一牆之隔的專案組會議室,“所以我更加不能猶豫。”
    六年前決定成為臥底的時候,他就是做好了將生死置之度外,拋卻過往,並且自己的努力和犧牲很可能永遠會被埋葬在黑暗中的準備的。
    沒有這種準備的人,就算勉強站在了同樣的位置上,也很可能因為這種優柔寡斷的猶豫不決而被輕易識破,根本沒有走下去的可能。
    當年的他有多堅定,現在的他依舊如此。
    那些通融的餘地和空間,他的朋友和戰友們願意給他,但正是因為這樣,他才不能給自己留。
    他也願意相信,哥哥會感受到他的決心,堅信他仍在世界的某個地方堅守著自己認定的正義。
    “走吧,我們還有事情要去做,木原川接觸過的病患資料還需要深度調查呢。”
    “哎,景老爺你還是老樣子啊,什麽東西都喜歡自己憋著,真執著啊你。”
    “就當你是在誇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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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嫌疑人的女友到了米花百貨大樓……”柯南戳了兩下自己的耳機,看著鏡片上顯示出來的、正在輕輕閃爍的定位器信號,一臉古怪。
    小蘭那天留在診療室裏的竊聽裝置,當時被唐澤交到了柯南手中。
    而十分擔心唐澤情況的柯南,猶豫再三之後,還是把它又貼回了唐澤包上。
    最近的米花町,又是足立透,又是木原川,又是組織成員竄來竄去的,誰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禍害到他這個展現出了一定超凡特性的倒黴朋友身上?
    所以雖然知道這樣有點不合時宜,他還是把這個東西留在了唐澤身上。
    這要是萬一,唐澤又被綁架挾持了之類的,有個定位器……是吧?
    柯南這麽幹完確實是感覺有點不合適的,但摸了摸手腕上攜帶著怪盜團定位器的手表,他莫名其妙又重新挺起了胸膛。
    情況特殊,沒事情當然最好,應付過去這個案子,他會主動向唐澤說明的。
    反正,被小蘭用粉色貼紙禍害過了的竊聽不幹膠也沒辦法收回去,就當二次利用了。
    然而東西擱在唐澤身上之後,信號就失蹤了,他還以為是貼紙被粘貼了好幾次,失去了粘性,在路上丟失損壞了呢。
    結果也不知道為什麽,他折騰眼鏡按鈕檢查電量的時候,意外地再次從那頭收到了聲音和訊號,而且從內容上來看,這個不幹膠好像被丟進了聯合專案組當中,不知道貼在誰身上了。
    這到底是怎麽傳遞過去的,柯南百思不得其解。
    難不成,失去了粘性的竊聽器粘在毛利小五郎的鞋底上,被他踩去了警視廳?這貼紙到底是粘還是不粘啊?
    因為距離確實有點遠的原因,聲音時斷時續,不算清晰,結果這會兒,信號突然穩定了起來,眼看著攜帶了竊聽器的人已經抵達了米花町,正在接近米花商店街。
    米花百貨大樓離商店街不算遠,看樣子專案組正在調查的嫌疑人這就送貨上門來了。
    想起組織對這起案件的關注,柯南皺了皺眉,腳下使力。
    滑板輕輕改變了方向,朝著百貨大樓的位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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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是大和敢助,是我在長野縣的同事,負責了這次追蹤的工作。”諸伏高明領著幾個警員與拄著拐杖一臉嚴肅的大和敢助碰了頭,目光向著商場內的某處轉了轉,沒有再多說什麽。
    在這樣人來人往的公眾場合,他們這點人手簡直是幾滴水落進汪洋大海,想要滴水不漏地做好布控工作可不容易。
    這不是適合提到彼此身份的時候,隱藏好身份,隱秘地保持對吉井理沙的監視,隨時準備逮捕深瀨稔才是正事。
    目暮十三淺淺地點頭打完招呼,也不多言,低聲吩咐起手下,一群人很快兩兩一組,散開進了商場的人流裏。
    商場四層,電梯附近的欄杆邊,神色期待又有些忐忑的吉井理沙正抱著雙臂,趴伏在那裏,定定望著商場正門的入口,明顯是在等人的樣子。
    諸伏高明帶著山村操,站到了她側上方的位置,同樣透過玻璃窗望著這個年輕的女孩。
    他的意見和搜查一課的目暮警部稍微有點出入。
    他覺得,在商場這種地方尋求高效的逮捕其實不太合適,公眾場合很容易刺激逃犯,而且比起警惕深瀨稔的反撲,反倒是應該多留心吉井理沙會不會有很大的反應。
    能在男友被確定為逃犯之後還和他保持聯係和關係,想必她和深瀨稔的感情是相當不錯的,在緊急情況出現時,她會不會在刺激之下有什麽過激反應,誰都說不清楚。
    她要是真的出手襲警什麽的還好說,21歲的酒吧女郎恐怕很難敵過訓練有素的警察,可她要是腦子一熱,爬到欄杆上去,威脅說警察敢抓人她就跳下去什麽的,那還真的是個問題。
    商場四層的天井啊,有點太高了,抓捕個逃犯鬧出人命就不合適了。
    他一邊觀察著現場,一邊輕聲提醒:“山村,胸口的手冊再往裏放一點,伱這樣太明顯了。”
    山村操低頭看了眼露出了一角的警察手冊和證件,短暫尷尬了一下,飛快將它們向內推了推:“哦、哦,我會留意,不讓犯人注意到的。”
    諸伏高明掃了眼他比大學生還清澈的眼神,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這位群馬縣的警部也是個職業組的吧,為什麽還會產生這種來見識一下現場的想法?
    這麽想著,他就開口問出了聲:“山村先生,你在群馬的時候,沒有來過這種現場嗎?”
    做刑警的,能不能破案不好說,抓人總應該是很熟練的吧,安排現場布控,便衣逮捕一個逃犯而已。
    “來過啊,我隻是想看看東京這邊的人是怎麽幹的。”山村操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也有點想感受一下東京的市內高速。”
    和東京比起來,群馬縣除了旅遊產業發達,各方麵都隻能算是個小地方了。
    “哦?您很喜歡東京的話,那您當初為什麽會去群馬呢?”一方麵是打發時間的閑聊,一方麵諸伏高明這下是真的有點好奇了。
    職業組出身的話,說想去什麽部門都能去有點誇張,但想留在東京肯定不是什麽難事。
    當初的諸伏高明自己,如果從東都大學法律係畢業的時候,他所追求的真的是職業上的成功和勝利,比起立刻應聘回長野去做警察,留下來考入職業組無疑會是更好的選擇。
    他隻是所求不同,誌不在此罷了,職業組意味著什麽,他還是很清楚的。
    “哦,這個啊。”山村操咧嘴一笑,“我隻是因為小時候看電視劇,覺得警察很厲害,想要當個警察,至於更多的嘛,我倒是沒什麽所謂啦。”
    比起東京這種複雜的都市,回家鄉去做警察,離家近,事少,重大案件不多,還是更適合他樸素的追求的。
    畢竟就算是罪犯往往也和人一樣,越高端的越喜歡往大城市跑。
    “比起這個,呃,我之前就想問您了。”山村操打量著下方因為等待,站在原地不斷調節著站姿,焦急又期待的吉井理沙,用氣聲小聲問道,“你姓諸伏的話,你,該不會是小景的親戚什麽的吧?諸伏家的小景,你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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