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九章 愛爾蘭:優勢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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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過了營業時間的東都鐵塔隻剩下外立麵的照明,借著玻璃透出來的燈光,本上和樹看著站在桌麵的一大一小,臉上的猙獰和憤怒貨真價實。
    “不要把自己說的像是什麽聖人似的!你本來就配不上菜菜子,你連認罪的勇氣都沒有,懦夫!”
    “所以,菜菜子真的是主動讓出了電梯位置的嗎?”水穀浩介轉過頭,表情有些悲傷又十分不解,“為什麽要對我說謊?”
    “如果你真的對這件事毫不介意,你之前為什麽要去調查那七個人的信息?”本上和樹根本不理會他的質疑,隻是對他的震驚發出嗤笑,“還得感謝死在你手上的那個新堂堇。不是她的話,我壓根沒機會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什、什麽?!”水穀浩介愣了愣,這次臉上的詫異貨真價實。
    已經全然沉浸在自己情緒當中的本上和樹壓根不給他說話的空隙,自顧自敘說起來:“我了解了一下名單上的幾個人,發現新堂堇是個畫家,那會兒正好有公開的畫展,就想去問問她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也是這個時候,我聽到了她和龍崎的對話。”
    新堂堇是個性格柔和的女畫家,作品風格也非常細膩而溫柔,但龍崎努,也就是被警員在臨死前聽見了遺言的受害者,是個油嘴滑舌的不動產商的銷售。
    於是本上和樹原本沒多激動的情緒一下子被他話裏話外慶幸於自己幸存下來的後怕給激了起來,開始在心中構思起了向這幾個人複仇的計劃。
    “水穀先生去調查他們的名單很正常,他同樣痛失了愛人,當時依舊沉浸在悲傷和憤怒當中,想要一個說法情有可原。”柯南上前一步,擋在了水穀浩介麵前,手已經摸到了腰帶上蓄勢待發。
    本上和樹激動的有點誇張了,也不知道是否是身份被看穿之後徹底開始歇斯底裏。
    “那新堂堇呢?!”本上和樹這次的聲音異常的大,“水穀又是什麽好東西嗎?這個時候才假惺惺地表示自己也應該為菜菜子複仇,挑一個柔弱的女性動手,早幹什麽去了!”
    “你一直在說什麽……”水穀浩介抿起嘴,困惑地反問,“我什麽時候殺害了新堂堇?”
    “這難道不是你留下來的?少在這個時候往我身上推責!”本上和樹從包裏抽出那個信封,重重砸在地上。
    “我不知道為什麽會存在這樣的誤會,但我還是要說明一下,我從來沒有去見過這七個人中的任何一個。”水穀浩介搖頭否認著,從包裏拿出了一個袋子,“就當我真的是個懦夫吧,我怕站在他們麵前的時候,會因為想起菜菜子而控製不住情緒。他們在客觀事實上導致了菜菜子的死亡,我也是,但我想如今的局麵一定不是菜菜子想看見的。至於這個東西,還是還給你吧,哥哥。”
    本上和樹可以不認可他這個妹妹的男友,但對他來說,本上和樹和愛人之間的血緣關係是無法斬斷的。
    所以直到這個時候,他的用詞仍舊選擇了敬語,也沒有改變稱呼的意思。
    柯南的目光一下子凝聚在了他手中的袋子上。
    從受害者身邊拿走一件隨身物品,這是本上和樹整個計劃不可或缺的一環,因為他需要一個媒介,讓自殺的水穀浩介坐實凶手的身份。
    沒什麽比死者的隨身物品這種隻有凶手能掌握的東西更具備證明效力,在缺乏證據的環境下,警察迫於輿論的壓力草草結案,確實是很有可能的發展。
    照這麽說來,被組織關注的那個東西,此時就在……
    “少替自己狡辯了。”本上和樹看見那個束口袋,情緒再也無法控製,“他們也好,伱也好,如果真的為菜菜子的死感到歉意,想要對她道謝,為什麽本人從來不來!匿名送花束這種事情,除了讓你們自己良心過得去,有什麽其他用處!”
    這個理由也是他調查出了真實情況之後,從木原醫生那裏得到的回答。
    是啊,幾束廉價的、可笑的鮮花,能頂得上救命之恩嗎?這群享受了自己妹妹恩惠的無恥之徒,對恩人的報答就到此為止了嗎?!
    “那明明是因為他們愧於麵對菜菜子小姐的家人……”柯南皺起眉,感覺到本上和樹過分極端的情緒,一邊反駁,一邊不免心生疑慮。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本上和樹沒有說謊的必要,也就是說,新堂堇真的不是他殺的?
    那會是誰,是調查此事的組織?又或者……
    另外,本上和樹的狀態也很不對勁,像是鑽進了牛角尖裏似的,完全罔顧事實,陷入進了一種邏輯上的困局。
    他能脫罪全部建立在水穀浩介的性子好拿捏,主動替他頂罪上,他也不好好想想,萬一水穀浩介臨時變卦,他要怎麽辦?
    他們家一共就兩個孩子,本上菜菜子死於火災,他在因為殺人被判死刑,他們的父母又該怎麽辦?
    然而此時的本上和樹完全聽不見這些解釋了。
    他伸手直接從包裏抽出了一把短刀,衝著柯南就抬了起來:“少多嘴!這種沒意義的問題,你下去替我問問好了!”
    說罷,他就抬高了手臂,準備像他殺害每一個死者時那樣,給這個聒噪的小孩子致命一擊。
    早有準備的柯南架起手腕,正要打開表盤直接製服凶手的時候,手槍擊發的聲響傳來。
    “住手!警察!”
    本上和樹慘叫一聲,捏緊了自己的手腕跪倒了下去,柯南抬起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不出他所料的,足立透正快步從電梯的方向跑來,展示著手裏的手銬和手槍,板著臉靠近過來。
    “我是警視廳的顧問足立,你們幾個,沒有受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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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沒有……”水穀浩介愣愣地看著他,本能地回答道。
    “那就好,有什麽事情回警視廳再說吧。”他說著,上來扶住因為疼痛還沒能站起的本上和樹,直接銬住了他的手,不顧他的慘叫,將人同樣從地上拉了起來。
    被救援下來的柯南眉頭沒有放鬆的意思,反倒再次暗暗摸向手表。
    如果足立透真的就是那個人的話,那麽他此刻的目標一定不是什麽真相或者真凶……
    “這個東西,能交給我保管嗎?這可是重要的案件線索。”抓住了本上和樹的胳膊,足立透指向了還被水穀浩介捏在手中的束口袋。
    這是幾名死者身上的隨身物品,有了它,又有了凶手本人,即便本上和樹自認為自己處理罪證的能力再強,鑒識科想要建立起聯係也多得是辦法。
    “好、好的……”輕易被麵前的景象說服,水穀浩介抬起手,準備把東西遞交出去。
    愛爾蘭勾起嘴角,正待把自己的目標收入懷中,細小的破空聲響了起來。
    他本能地向側麵閃避了一下,於是麻醉針直接擊中了還沒緩過勁的本上和樹。
    高大壯實的男人哼都沒哼一聲地栽了下去。
    愛爾蘭冷冷地掃了一眼捏著手表的柯南:“你要是能真的像用槍似的連發起來,勉強還能算作是威脅吧。”
    他調查過了,除了毛利小五郎,這個小鬼周圍的其他人也多少出現過“沉睡的名偵探”現象。
    由此,他基本可以確定,對方手裏掌握的麻醉類道具應當每次隻能使用一次,否則的話,正在隱藏身份的工藤新一沒有必要冒險改換自己操縱的目標,這可都是會增加風險的行為。
    說完,愛爾蘭就上前一步,不顧水穀浩介試圖收回東西的動作,直接攥住了對方的手臂,將口袋拿進手中,順勢將水穀浩介整個人扔了出去。
    比起壯碩的本上和樹,水穀浩介本就是個瘦弱憂鬱的小年輕,哪裏受過過肩摔這麽沉重的打擊,一聲不吭地暈了過去。
    “你果然不是足立透。”現場沒有了任何其他觀眾,柯南也不裝了,沉下聲音,“你就是,愛爾蘭威士忌嗎?”
    “這都能看穿嗎?腦袋真好使啊。”愛爾蘭隻是哂笑,毫無慌亂之色。
    認了就認了唄,反正他都已經襲擊過其他警察了,足立透本身就是屬於組織的身份,事情結束之後,那個底層成員本人到底怎麽樣,關他什麽事。
    “你是怎麽認出我來的?”愛爾蘭鎮定自若地拉開束口袋,尋找那張害苦了他的存儲卡,還有閑心問起閑話。
    “因為你表現的像是根本不認識我們似的。”柯南繃緊了脊背,調整著自己與對方的站立位置,試圖尋找打出足球的機會,嘴裏平淡地解釋,“但在伊豆,我們就與足立透本人見過麵了。”
    伊豆的那樁連環殺人案,能破案準確來說也是他的功勞。
    然而當時的足立透需要用這個案件給自己的履曆增光添彩,當然不可能在報告裏提及他們這些協助了破案的“路人”。
    所以,隻是閱讀檔案,和他本人根本不熟悉的愛爾蘭,即便能演出幾分足立透的樣子,在這個問題上恐怕也很難反應過來,僅僅是遵照人設,對唐澤表露出了一些敵意罷了。
    但其實不止是唐澤,他和小蘭,真正的足立透都是見過的。
    “嘁,他也是個沒用的家夥。”想到在警視廳受到的種種不公正待遇,愛爾蘭的怨氣貨真價實,不過手上比對存儲卡的動作倒也沒閑著。
    他檢查過卡片上的編號,再確認好存儲卡沒有任何異常,立刻將它收進了懷裏。
    就是這玩意兒,一點點把他給逼上了絕路,從來給自己設想的結局都是在組織內部的爭權奪利中死於對抗的愛爾蘭可沒想到,現在的他竟是站到了和皮斯科差不多的位置上。
    “這就是,你們在找的名單。”柯南抿緊嘴唇,看著那張卡片被愛爾蘭裝進了口袋,暗暗捏緊拳頭。
    拔除組織力量的機會近在眼前,他這次,一定不能失手。
    “你對我們了解的還挺清楚的嗎。”愛爾蘭略有些警覺地掃了他一眼,想了想唐澤的臉,又諷刺地搖了搖頭,“不,說不定,你才是被那個家夥欺騙的團團轉的人,工藤新一。”
    庫梅爾就近在咫尺,工藤新一卻對此毫無察覺。
    真相展露的時刻,他臉上會露出怎樣的詫異和絕望呢?要不是需要把這家夥帶到boss麵前,愛爾蘭還真想此時就將這些事情全數說出來。
    不過,問題不大,這些事可以等到他失去利用價值之後,一點點講給他聽。
    柯南的表情因為他的稱呼瞬間僵硬了起來,空白了一瞬間之後,還是堅強地捏緊了拳頭,把情緒努力控製住。
    越是危急關頭,越不能失去冷靜的頭腦,他不能在這個時候自亂陣腳。
    “你已經向組織報告了這個情況嗎?”
    “……當然不會。”愛爾蘭斜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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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前後兩個來當輔助的,貝爾摩德和庫梅爾,都對這個小豆丁情有獨鍾,至於直接負責和他對接的琴酒,更是這件事的直接責任人。
    別提先一步報告了,他要是提前暴露出自己發現了對方身份,還準備帶回組織告狀這件事,他怕自己前腳說完,後腳身上就是六個洞了。
    把很可能被隊友圍剿的苦澀咽下了肚,愛爾蘭還是硬氣地露出冷笑:“我需要你活著作為證據,佐證琴酒他們的重大失誤。”
    他要是提前說了,指不定這個小鬼還會被琴酒先一步滅口呢,愛爾蘭琢磨了一下,自覺自己還算是難得當了回好人。
    雖然回到組織可能難逃成為實驗品的命運,但當個實驗品,總好過全家滅門吧?
    要是能證明自己的價值,指不定工藤新一還能活的不錯呢,同樣是實驗品的貝爾摩德和庫梅爾不也活蹦亂跳的?
    深感自己是組織裏的大善人,愛爾蘭伸手準備暴打小學生的時候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繃緊了神經的柯南向後猛烈地閃躲,正準備伸手打開鞋子的開關,愛爾蘭極快的攻擊又一次來到了麵前。
    糟糕,即便不是小孩子的身體,憑借他的個人力量想要反抗愛爾蘭這麽訓練有素的殺手,恐怕也是無稽之談……
    柯南閉緊眼睛,本能地調節好了姿勢,準備硬吃下這記拳頭的時候,愛爾蘭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咦,疼痛也遲遲沒有來襲。
    他忙不迭睜開眼,入目的卻是飛揚的黑色長發。
    “蘭……”柯南驚訝地看著這一幕,先是本能地感到驚喜和感動,回過神來神經又不禁緊繃起來,“你怎麽來這裏了?”
    一腳踢開愛爾蘭手臂的毛利蘭擋在他身前,聞言皺眉:“要不是園子正巧看見,我都不知道上哪找你。你這家夥……”
    現在不是算賬的時候,隻說了一句,她就收回注意力,準備全力對抗愛爾蘭的動作。
    “嗬,毛利小五郎的女兒啊。”一眼認出了她,愛爾蘭不禁嗤笑,同時準備分散她的注意力,方便抽出槍袋裏的槍,“也是個被耍了的可憐蟲。你知不知道,你身後的……”
    “我知道。”明白他想說什麽的毛利蘭打斷了他的話,弓起了脊背,“不需要你挑撥離間。”
    看看唐澤,看看現在發生的事,新一麵對的風險是真實存在的,一步踏錯就有可能害死許多人。
    對於這份不好說到底是善意還是刻意的謊言,她已經接受了唐澤明示暗示的理由。
    就像是臥底們那樣,新一需要一個不會引起他人懷疑的身份,那麽她沒有什麽可反對的。
    “……感情真不錯啊。”愛爾蘭瞥了眼她身後小男孩臉上同樣沒有驚訝之色的表情,再次挑了挑眉毛。
    他就講,庫梅爾肯定出問題了。
    連這麽一個普通高中生都發現了的事實,庫梅爾再怎麽說也是經過組織培訓的人,怎麽可能發現不了呢?
    等著吧,他這波要把這幫光會給隊友拖後腿的混蛋全端了……!
    在心裏構思著雄心壯誌,愛爾蘭抽槍的動作非常迅速。
    然而站在他對麵的毛利蘭動作比他還迅速。
    她反手抱起身後的孩子,頭也不回地向樓梯衝去,仿佛根本不在意背後暴露給對方這件事。
    愛爾蘭愣了愣,短暫困惑了一瞬間,幾步上前,準備繞到樓梯間的拐角,給這個不自量力的女高中生致命一擊。
    下一秒,他就看見一個麥色皮膚的年輕人緊貼在牆後,像是在等待他出現似的,迎麵一拳砸了過來。
    見識過京極真打人是什麽樣的柯南即便知道對麵的是組織成員,還是克製不住地吸了口氣,縮緊了脖子。
    愛爾蘭並不知道足立透在伊豆接觸過他們的具體情況。
    由此可證,他也不知道京極真。
    全國空手道大賽青年組冠軍的,一掌能直接拖住下滑的小轎車的,打的凶手到現在都還沒恢複意識的,京極真。
    所以下一秒,受到重擊的愛爾蘭就倒飛了出去,重重砸在他身後的欄杆上,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悶哼。
    雖然沒有發出慘叫聲,但看他那個樣子,根本不是不想叫,而是完全叫不出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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