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報複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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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良】——“我本來正在吃飯呢,誰知道他會突然發瘋?”
    【呂媛媛】——“他太可怕了,我從來沒想過他竟然是這種人。”
    【店老板】——“這狗日的有人請他吃飯還BBBB個沒完,這就算了,我最討厭一個大男人當街跟小姑娘動手,踏馬的!啥?我要拿刀砍他?我有砍他麽,誰看見了?”
    【眾食客】——“什麽?老板拿刀砍人?沒看到啊!”
    派出所裏的民警於今夜接到群眾上門報警,該群眾報警稱,有一家火鍋店老板對他進行言語羞辱,還提刀要殺他,他見勢不對立刻逃跑才免去了被砍死的下場,於是民警就問他了,問店老板是怎麽羞辱他的。
    “他把我幹的事說了一遍。”
    這特麽絕對是個天才,見慣了各種奇葩的民警,立刻斷定了這是又遇到了一個奇葩,若非對方提到事件中有人動了刀,民警真不想搭理這個低能兒。
    持械的性質就不一樣了。
    即使再不情願,民警也得因為該群眾的證詞去現場一趟,結果來到當事人描述的火鍋店以後,民警才發現,原來實際情況比報警人誇大其詞的描述更離譜。
    有人作證報警人是突然開始發瘋四處咬人的。
    報警人的女伴也證實了這一點。
    店老板稱其沒有拿刀去砍報警人,他當時被報警人氣壞了,於是就想衝進廚房,拿刀再炫兩盤子手工牛肉改善一下心情……不行嗎?
    眾多食客紛紛點頭附和。
    火鍋店內洋溢著快活的氣息。
    淦!
    在這個沒有監控的年代,高度統一的目擊者證詞就是最有利的判斷依據,民警早就知道這個報警人在耍他們,隻不過本著對群眾治安負責的態度,親自過來了一趟,了解完事情經過之後,當地派出所客客氣氣把火鍋店老板和李良,以及那個叫呂媛媛的女孩請到了所子去,做了一份簡單的筆錄就放人了。
    三人從派出所出來。
    “小老弟,妹兒,這會兒已經挺晚了,你們倆路上不安全,哥送你們回去。”店老板別看麵向凶神惡煞的,他對女人和小孩要比想象中寬容的多。
    李良婉拒了店老板的好意:“不必,我和我的狗一起回去就行了,今天影響了你店裏的生意,說到底起因還是在我。”
    “關你啥事?”店老板凶惡的眼神一瞪:“你到店裏花錢吃飯就是客!別說帶一條狗,你就是帶一窩狗,隻要你初心不改,你就是我的客人,我看誰特麽敢在我店裏逼逼賴賴,以後你想來老哥我隨時歡迎,給你打八折!”
    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孩,一個凶神惡煞的中年男人,兩人在派出所門口稱兄道弟,主要是店老板一口一個老弟叫著,呂媛媛聽著好生奇怪。
    李良被店老板這意有所指的調侃逗樂了。
    初心不改的豪爽是麽。
    店老板看上去是個粗鄙的莽夫,實際上開起玩笑來還挺有水平的,李良帶著小黑告別了呂媛媛和店老板,臨走之前,他再次跟呂媛媛確認了一遍:“我給你寫下的兩個紙條收好了嗎?”
    那是李良在派出所做筆錄時跟民警要來紙和筆,寫下的東西,呂媛媛舉起握緊紙條的拳頭衝李良晃了晃:“放心,不會弄丟的!”
    “那就行,記得回去了再看。”
    “好的!”
    等到李良走遠了,呂媛媛轉身向店老板道謝,並婉拒了店老板送自己回家的建議,由於她家也離得不遠,沒多久她就回到了家中。
    呂媛媛悄悄溜回了自己的臥室。
    接著窗外悠悠的月光,呂媛媛攤開紙條,認真看起了上麵的字。
    第一封。
    隔天早上立刻把你男友的真實本性告知你父母,趕在你男友顛倒黑白孤立你之前,告訴你父母真相,並把紙條上我對他控製欲和暴力傾向的描述告知他們,如果你的父母已被洗腦,請看第二封。
    第二封。
    放棄勸說父母,接下來的七天之內,不論何時何地遇到危險,隻要大聲喊出【李玄心】,必有回應。
    第一張紙條上羅列著李良對男子的性格分析,以及這種性格將會對呂媛媛帶來的傷害,如果呂媛媛的父母不是什麽愚昧之人,相信二老自然會重新審視這個準女婿。
    本來呂媛媛和男友馬上就要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
    誰能想到他的真實麵目會是這個樣子。
    怪不得呂媛媛以前就有這種感覺,自從跟男友談對象以後,她總覺得哪裏好想不太對勁,然而淺薄的人生閱曆又她說不清這股不對勁從何而來,想不明白為什麽會壓抑,今晚李良的一席話,令她醍醐灌頂,她終於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看著紙條的內容。
    “喊【李玄心】就行了嗎?”呂媛媛心中憂慮。
    看來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了,懷著對未來的恐懼,呂媛媛胡思亂想了一整晚,到了第二天,她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準備去找父母跟他們說清楚。
    回想跟男友相識的經過。
    男友的母親跟呂媛媛的母親是同事,在兩位母親撮合下呂媛媛才跟他成為男女朋友關係,既然男友存在著人品與性格方麵的問題,呂媛媛第一個就找上了母親,以免母親被男友仗著長輩關係蠱惑。
    “有事嗎,媛媛?昨晚跟阿力玩的怎麽樣?”
    母親看上去好像是要出門,急匆匆的洗漱收拾,沒等呂媛媛開口她就反問起了昨晚的約會,就在呂媛媛猶豫著如何開口把這個艱難的事實告訴她時,母親根本沒有察覺到她的沉重心事,已經風風火火出了門。
    本來呂媛媛就不知道如何開口,這下母親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給她。
    於是她隻好把這些事告訴了父親。
    “我不想跟阿力處朋友了。”
    “嗯?”
    “我是說,我不想跟阿力處朋友了!”
    “你們昨晚不是去吃飯了麽,咋回事,是不是發生了什麽?”
    比起母親那種雷厲風行無視他人感受的性子,父親的溫吞隨和,就像是重新賦予了呂媛媛勇氣,她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不忍心開口說男友的壞話,轉而把李良寫給她的第一封紙條交了出去。
    上麵有事件經過和性格分析。
    起初父親還不怎麽在意。
    看到“強烈控製欲”“自戀虐待型人格”之類的詞匯時,父親皺起了眉,當他看到紙條上對這兩種人格的注解,以及接下來“三天之內必會報複”的預言,父親臉色劇變,他一把就將紙條拍到了桌子上:“胡鬧!!”
    呂媛媛嚇得渾身一哆嗦。
    生氣之餘,父親拿起紙條又看了起來,雖然上麵的內容看起來非常驚悚,不過仔細一想,說的好像還挺有道理的,強烈的控製欲確實會帶來極端行為,沒有任何一位父親會願意看到自己好不容易養大的女兒淪為沙包,任由別人以拳腳發泄暴力。
    如果紙條上說的是真的……
    不應該啊!父親記得準女婿挺懂禮貌的,不像是有暴力傾向的人,而且還有什麽“精神虐待”之類的詞匯,準女婿真有這麽變態的一麵嗎?
    雖然對女兒的疼愛令他沒法忽視紙條內容,但紙條上寫的東西太扯淡了,以至於他處於將信將疑的猶豫之中,他默默收起了紙條,打算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模樣,他決定用自己的眼睛去驗證準女婿接下來的行為。
    看看到底是紙條上在胡扯,還是這個準女婿果真是個變態。
    到了晚上。
    母親氣勢洶洶回了家。
    就連開門的力度都充滿了怒火。
    聽到這開門聲時父親心裏就是咯噔一下,果不其然,母親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衝家裏喊道:“媛媛!!”
    今天母親去上班以後,男友的母親,也就是她的同事,把昨晚的事告訴了她,隻不過事情的經過本來就是男友顛倒黑白後的版本,當媽的一聽兒子受了委屈,而且委屈兒子的還是同事家的閨女,這個婦人又把兒子顛倒黑白後的版本進行了一些藝術加工,添油加醋的告訴了呂媛媛母親。
    呂媽媽被數落的無地自容。
    一個不懂事、不守婦道、不知好歹的形象就在呂媽媽心目中成型了。
    她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女兒算賬,沒想到女兒躲在自己房間裏,不管說什麽都不願意開門,當時呂媽媽就給氣的七竅生煙:“反了天了你,再不開門,我把門給你卸了信不信!”
    女兒完全拒絕跟她溝通。
    這時,父親過來攔住了她,把她叫到隔壁臥室,問她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呂媽媽並沒有注意到丈夫眼中的陰沉,於是就把同事經過藝術加工後的版本告訴了他。
    “咱閨女水性楊花?”父親臉都黑了:“我草他奶奶的,媛媛隻不過是跟一個幾歲大的小孩多說了兩句話,這到了王力嘴裏,就變成媛媛水性楊花去獻媚一個幾歲大的小男孩?”
    呂媽媽愣了愣:“幾歲的男孩?”
    “王力那狗東西有沒有告訴你,就是因為他在那吃飯的時候逼逼賴賴,嫌隔壁帶了條狗,隔壁那小孩把他整晚消費的錢都給掏了,媛媛才過去道謝的?”父親越說越氣,平日裏性格隨和的他遇到這麽扯淡的事,徹底火了:“他幹了丟人的事,媛媛替他出麵去說好話,這就成了水性楊花?”
    “小孩?你胡扯什麽呢,小孩怎麽可能大晚上一個人去火鍋店!”呂媽媽反駁道:“王力還不至於小心眼到那種程度,要是個小孩他也就不會生氣了,明明是媛媛看人家有錢就倒貼了上去,真是不知廉恥,我怎麽會教出這麽沒臉沒皮的女兒!”
    父親一把將紙條塞給呂媽媽:“王力到底幹了啥你自己看吧!”
    “我不看!”呂媽媽刷刷兩下撕掉了紙條。
    幸好。
    幸好提前拉攏到了父親。
    躲在房間裏的呂媛媛抱住腦袋,委屈的哭出了聲,本來大家都是一家人,為什麽會演變成家庭內部還需要拉攏別人才能保護自己的局麵,這個家裏充滿了火藥味與懷疑和孤立,而導致這一切的就是她那位男朋友。
    李良沒有誇大其詞。
    那個王力竟然真的幹出了這麽不要臉的事,把整件事篡改了個麵目全非,通過長輩之間的關係向她打出了致命一擊,如果不是呂媛媛提前籠絡到父親,讓父親知曉了部分真相,搞不好她現在麵臨的就是絕境中獨自去麵對父母雙重打擊壓迫。
    原來母親根本不在乎她。
    王力吼她的時候,她沒有哭,王力欺負她的時候,她也沒有哭,當母親撕掉紙條喊出“我不看”的瞬間,呂媛媛就像被這句話一箭穿心,她崩潰了,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湧。
    門外父母的吵鬧聲持續了半個多小時。
    雖然王力沒有達成全部的目標,但也成功打垮了呂媛媛家裏的安寧,以往家裏就是呂媛媛最溫暖的港灣,然而此時此刻,她是一點都不想在家裏繼續待下去。
    偷偷傾聽了片刻,隨後呂媛媛趁著父母沒有注意到自己,她輕手輕腳打開了房門,三步並作兩步從屋子裏衝了出去,奪路而逃,母親後知後覺追上來,可惜呂媛媛已經跑遠了。
    聽著母親遠遠傳來的謾罵。
    她跑的越來越快。
    直到徹底擺脫母親之後,呂媛媛抓緊背包的背帶,孤單的走在街道上,漫無目的的四處遊蕩。
    晚上的街道已經沒有多少人了,在路過某個十字路口時,她並沒有發現,李良就站在十幾米高的紅路燈鋼架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既然我說過會幫她化去這一場劫數,我就一定會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
    李良看了一眼腳邊蹲著的小黑:“雖然我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讓她男朋友永遠消失,但那種方式終究隻是下乘,不如趁這次機會,幫她認清一些人,看清一些事,隻有真正經曆了血淋淋的殘酷現實,她才能真正成長起來。”
    “嗚……”小黑於心不忍的嗚咽著。
    它很喜歡這個大姐姐,所以當它被李良囑托保護呂媛媛七天時,小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隻不過李良給它立下了兩個條件。
    1,七天保護期內跟隨目標全程陪同。
    2,未被呼喚之前不可現身,如若目標遇到意料以外的危險,可在適當情況下自行調整。
    連續七日的暗中相隨不光是對呂媛媛進行保護,也是對小黑的磨煉,正如李良所說,隻有經曆過才會成長,隻憑口述是沒法獲得經驗的,他對小黑吩咐道:“行了,去吧,她要走遠了。”
    “嗷!”小黑應了一聲。
    小黑扭身竄下鋼架,撲向一旁的圍牆,它如鴻毛一般輕盈落到了牆頭上,悄無聲息追上了呂媛媛,在黑暗中,尾隨著呂媛媛逐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