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死亡並不是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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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吳仇的背影消失的方向。


    女人從地上撿起膏藥,毫不猶豫的逃向了山外,奔向了自由,她向東而行,黑夜與血色則向西而去,背負著血海深仇的吳仇再次踏上了索命之路。


    “噗!”“噗!”“噗!”


    耍牙者,吞牙入口,咽釘入腹。


    一連三發長釘從吳仇口中噴射而出,就跟半自動槍支點射一樣,瞬間放倒了三個逃跑的村民,隻見吳仇衝上前,一個足球踢抽射在了其中一名村民的下巴上,那人脖頸一折,頸椎骨應聲斷裂,趁其斃命之前,吳仇拈出一支金針刺入了對方後頸之中。


    他還有話要對這人說。


    “呃……”村民瞬間雙眼瞪圓。


    剛剛那一腳已經踢斷了他的頸椎,眾所周知,脊椎是人體的第二大腦,這上麵擁有密集且複雜的神經突觸,掌管著諸如呼吸與神經協調之類的基礎功能,原本男子在被踢斷脖子以後,身體已經開始打起了擺子,眼看就要死於窒息,沒想到後頸突然刺入的金針,卻令他脊椎的神經同步協調功能再次運作了起來。


    當呼吸功能恢複,隨之而來的就是難以想象的劇痛。


    作為神經突觸十分密集的肢體器官,這上麵的疼痛神經也異常發達,男子品嚐到了有生以來都沒體會過的劇痛,就連淩遲都比不上人體第二大腦帶來的神經抽搐,隻消片刻,男子的雙眼中就已布滿了血絲,渾身青筋根根暴起,整個人就跟快要爆炸了似的。


    當他被吳仇踢斷脖子以後就已經沒救了,金針刺入他後頸的脊椎之中,隻會短暫延續他的呼吸功能與新腦循環係統,拔掉金針,他當場就會暴斃,但如果不拔金針,他就會持續感受人體第二大腦貫穿全身的疼痛,生不如死。


    但是比起那些被殘害的女童們,這種折磨根本償還不了他犯下的罪。


    從一開始吳仇就沒想過留著對方的命。


    究竟是繼續忍受超越了淩遲的劇痛,還是拔掉金針當場解脫,不管選哪個,這位頸椎斷裂的同胞都在劫難逃,吳仇放下對方正準備離去,忽然,之前被長釘放倒的另一名老婦人對著吳仇破口大罵了起來。


    那個黝黑精瘦的老婦人由於失血過多,掙紮半晌都沒從地上爬起來,眼看就快不行了,意識到自己無論如何都沒法從吳仇手中幸免之後,老婦人也沒有求饒的意思,反而開始對吳仇罵出了各種汙言穢語,用這輩子最惡毒的詛咒來咒罵吳仇,隻求在臨死前讓吳仇崩潰破防。


    老婦人的歹毒超乎了尋常人想象。


    “你娘就是個從雞窩裏買來的子,當年你們家把她從雞窩裏買回來以後,全村男人都來x過,最後就連你娘也不知道你到底是誰的野種,你個生出來就該溺進旱廁裏淹死的狗雜種,不得好死!你知道你的女娃娃是咋死的麽?哈哈哈哈,我跟你講啊,村裏人把她抓回來後,先是挖掉了她的眼珠子,然後剝掉了她的皮,把她醃進了壇子,當時她還在壇子裏喊爸爸救她……”


    吳仇冷漠的掃向了老婦人。


    任憑老婦人用多麽惡毒的話來咒罵他,他也沒有如老婦人所期望的那樣崩潰,在老婦人的咒罵聲中,他就這樣一言不發的聽著老婦人的侮辱,直到,他終於想到了適合老婦人的死法。


    然後,他來到了老婦人的麵前,跪了下來。


    這一跪,令老婦人有些微微愣神。


    “九幽玄冥,渡我真靈。”吳仇輕聲念誦出了“漓”的頌令,拋棄仙家倒頭納拜他人的吳仇,本已沒有了再向“漓”請仙借法的資格,但這次他不是要向“漓”借法的,而是準備把眼前這個老婦人當做**祭品送給“漓”。


    他從沒想過奢求“漓”的寬恕。


    仙家擁有著超越生死的無上神通,凡人眼中的生老病死隻在仙家一念之間,成為了仙家祭品的活人,此身將會享受到即使是死亡都無法解脫的恐怖,迎來真正意義上的永世不得超生。


    “漓”可從來不是什麽善於之輩。


    “九幽玄冥!”


    “九幽玄冥!”


    純粹的精神能量從吳仇腦海中迸發了出來,這股能量帶著他強烈的願望,跨越了時空,將他的呼喚聲送達了彼岸的虛空,冥冥之中,有一道視線緩緩睜開了眼睛,穿透虛空看向了位於太陽係中的地球。


    亞洲東部,淮南省吳王村。


    一個憨厚老實的中年男人跪在地上,正在呼喚著某個名字,當虛空彼岸的視線落在男人身上時,男人的臉上皮肉蠕動了片刻,形成了一條狹長眼線,當這隻眼睛緩緩睜開,老婦人蒼白的麵色頓時落入了這隻眼睛的視野中。


    老婦人沒想到吳仇的臉上會突然長出一隻眼睛。


    “這、這是你供奉的神仙?”老婦人雖然不知道吳仇想幹什麽,但她仍然能感覺到即將會發生某種十分恐怖的事。


    比起村裏懵懵懂懂的年輕人們,這個老婦人顯然知道的更多一些,比如關於仙神的傳說,雖然她不是宗家人,但也清楚這個世界上是真實存在著仙家的,眼看吳仇竟是把一位不知名的仙家請了下來,老婦人終於怕了。


    剛剛吳仇是在思考什麽樣的下場適合她,才會沉默著挨罵。


    而她卻忘乎所以的辱罵著吳仇,直到看見吳仇恭請的仙家附在了吳仇身上,她才真正傻了眼,被那隻詭異的眼睛盯上,老婦人徹底喪失了最後一絲勇氣,渾身止不住的開始發抖。


    這是人類作為動物的一種本能反應,動物在即將被吃的時候,身體往往都會大量分泌腎上腺素,在激素的加持下,動物也許可以憑著痛覺麻痹的掙紮僥幸從獵食者口中逃脫,再不濟,就算被吃掉,腎上腺素對痛覺的麻痹也不會令動物太過於痛苦……這就是老婦人此時的感覺。


    “不……不……”老婦人喃喃著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


    隻見吳仇臉上生長出來的眼睛微微一眯,那隻眼睛中的瞳孔頓時轉換成了蒼灰色,下一刻,某種不可名狀的力量鎖定了老婦人,老婦人身體一僵,全身上下都呈現出了融化的情況。


    以碳基分子作為結構的血肉與骨骼,在這種未知力量的約束之下,宛如液體一般融化成了血水,隨之湧向了吳仇臉上那隻獨眼之中,當最後一滴血水融入了獨眼,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了老婦人的痕跡,隻剩下一件空蕩蕩的衣物散落在了地上。


    獨眼眨了眨。


    眼線內的蒼白瞳孔微微轉動了一下,朝著吳仇的雙眼看了過去,那微微眯起來的眼線,就像是在審視吳仇這個叛徒,吳仇不敢怠慢,他自知罪孽深重,也清楚仙家不會輕易放過他這個隨便納拜別人的牆頭草。


    沒有什麽好狡辯的,吳仇閉著嘴,一言不發。


    他臉上生長出來的獨眼,再一次亮起了慘白的微光,以仙家的神通,仙家若是想要他的命,隻需一個念頭就能把他這個小螞蟻當場碾死,然而這股恐怖的仙力隻是持續了片刻,遠在虛空的仙家,似乎是透過吳仇臉上的這隻眼睛看到了什麽有趣的事,那隻獨眼再次轉動角度,瞥了一眼西邊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