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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巧的孩子省心，調皮的孩子操心，但，隻要不是壞孩子，那都是好的。
    “他們的教養，我可不知道；我常年不在程家莊，他們怎麽成長的我去哪兒曉得去？”明儀戲謔目光掃向他們，眼底不乏調侃之色。
    她所言不差，在外多年，回來的時間極少，程家莊的孩子怎麽教養的，她又如何知曉？
    他們不過順嘴一問，想知道他們的教養方式是真；但，想從程小娘子嘴裏知曉他們的教養方式，不可能！
    於侍衛不覺得奇怪，程小娘子本身是個很優秀的人；然而，再優秀也不能否認，她是個十三歲不到的小女娘，沒成親，沒生養，哪裏知道怎麽教養孩子？
    “是我們想當然了，程小娘子勿怪。”於侍衛爽快認錯。
    李侍衛輕輕點點頭，跟在於侍衛後麵認錯認的快。
    春梅對李侍衛先發出個鄙夷的鼻音，走在明儀身側；一行人走到程大柱家大院外，李侍衛和於侍衛安排侍衛們在門外等候，紅綢也在於侍衛手中牽著。
    明儀帶春梅走進家門。
    “儀儀，我的乖囡囡。”下一刻，她已經落進一個溫暖馨香的懷抱。
    明儀伸手抱住她，親昵地喊了一聲，“娘！”
    “娘的乖乖，可算回來了。”陳大丫摟緊女兒，懷裏的女兒好似又長高了，心裏略帶些失落；半個月前給女兒做的一套新衣，不知能不能穿了，“儀儀，你怎麽回來了，你不是跟著世子爺去了平陽關嗎？”
    明儀道：“我是跟世子爺一起回來的，世子爺回王府了；女兒想你們了，轉道回了家。”
    “好好好，我兒回來就好，娘給你包餃子吃；今天咱們一大家子人都在，正打算包餃子呢，你回來的正好。娘記得你喜歡吃豬肉白菜餡兒的，娘這就調餡兒去，我兒回院子休息，到點兒了娘叫你。”
    母親的關懷疼愛，她感受頗深。
    “女兒聽娘的。”
    “我的乖乖囡囡，快回去；等會兒娘等你爹和哥哥送熱水去你的院子；你好好洗洗再睡一覺，等娘來叫你啊！”
    “知道了，娘。”
    一番溫柔關懷後，分道而行。
    明儀回到院子裏，發現院子裏打掃的很幹淨，一片枯葉也不見；在熟悉的環境裏，難免心有懷念，明明是她的院子，卻好似久不歸家的遊子驟然回到了屬於自己的家，那種久違的感覺沉溺胸腔。
    “主子，您的院子很幹淨呢。”
    “是幹淨，應該是趙嬤嬤時常有打掃。”明儀往院子裏各個角落掃了一遍，沒看到趙嬤嬤，幾個廂房和主臥也沒有生人的氣息，“趙嬤嬤怎麽不在家呢，去哪兒了。”
    春梅搖搖頭，目光穿梭在院子和廂房門口。
    “走，進去看看。”
    她們踏進主臥，先入目的是幹淨整潔，一塵不染的花廳；而後是旁邊的小書房，最後轉過屏風走進室內。
    室內床單被褥沒鋪陳，卻無一處不淨。
    “趙嬤嬤可真用心。”春梅也不得不感慨趙嬤嬤的用心。
    程家沒有下人伺候，容嬤嬤留在了撫城沒回來；隻有趙嬤嬤留在府城幫主子管著莊子鋪子，也隻有她時常回來住一日。就這樣忙碌的趙嬤嬤，依舊將院子保持的很好。
    明儀笑著點頭，坐到梳妝鏡前，一邊將頭發放下來，一邊吩咐道。
    “春梅，你也回屋整理一下，我這邊暫時不用你伺候。”
    “主子，您等會兒要沐浴，奴婢得伺候您沐浴洗漱。”沒人伺候怎麽行，自從跟在主子身邊，除了主子外出不方便帶她以外；她就沒離開過主子，主子沒有她伺候可怎麽行。
    春梅笑眯眯地堅持留下。
    明儀乜她一眼，隨她去了。
    頭發放下，發飾一樣不落的放置進妝匣，外麵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明儀抬頭看了看春梅。
    春梅含笑福身，繞過屏風走出花廳。
    “老爺，少爺，原來是您們呀；奴婢見過老爺、少爺，主子正在梳妝，不方便見您們，等主子洗漱好再相見可好？”
    程元西含笑搖頭，“無妨，這裏有四桶水，你提去洗浴房；跟你家小姐說，等晌午用午膳時再見麵也是一樣的。”
    “好的，老爺。”
    程元西拉著兒子離去。
    程明禮已經長成翩翩少年郎，考取了功名；年紀長了，彼此都長大了，男女避諱需格外重視。他秉持君子之道，即便再想見妹妹也不會在此處失禮。
    他們走後，春梅將四桶水送去洗浴房，再次回到明儀身邊，將事情回稟完，臉上的笑意就沒落下過。
    “主子，老爺和少爺對您可真好，親自給你提了熱水送來。”
    “爹和哥哥走了？”她聽見了聲音，形貌不佳便沒出去。
    春梅點頭，“嗯，老爺和少爺送了熱水就走了，奴婢看了水溫，這會兒用著正好；奴婢伺候您去洗漱，洗完了您好好休息，急匆匆的趕路您也累著了。”
    明儀順勢跟著她去洗浴房，從頭到腳洗了一遍。
    回到臥房，她看向春梅，“你也去提水洗洗，我擦幹頭發就睡了。”
    “奴婢給您擦幹了再走。”春梅拿著幹淨的毛巾上前。
    明儀趕緊伸手攔了，“不用你，你跟著我一樣的累，去洗洗休息去吧；都到家了，放輕鬆，好好休息。”
    春梅本來還是想給她擦幹了再走，可是，明儀的態度很堅決，作為下人的意識，選擇了遵從主子的命令。
    主子對她是很好，但她不會失了尊卑。
    春梅走後，明儀用內力烘幹頭發；躺進被窩裏，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這才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到正午太陽高照，陳大丫來叫，她才被吵醒。
    “儀儀沒醒嗎？門是關著的。”
    陳大丫站在房間外，想到女兒回來時的風塵仆仆，一時間，猶豫不決。
    不想打擾女兒的好夢，又怕她餓著。
    明儀坐起身，迷迷糊糊的開口，聲音軟糯嬌軟，“娘，女兒醒了。”
    門外的陳大丫喜笑顏開，推門而入，繞過屏風來到明儀床前，“我兒醒了，睡的好嗎？娘是不是吵著你了？”
    “娘，我睡的很好，早該醒了。”明儀拉住母親的手，感受著手掌的溫度，摸著掌中的老繭；發現母親兩鬢有了白發，似乎老了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