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四章釘子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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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釘子戶,你說說看?”明顯朱厚照對這頗有興趣。
""哦,這麽說吧。”年靑村長道:""這兩個資深的釘子戶,一個住在山上因腦子不好使而與世隔絕,另一個雖不住在山上,但不要錢,任你給多少拆遷費反正他就是不搬!是我村難啃的兩塊硬骨頭,拆迀工作的老大難!之前縣裏也曾經要在我村開展些建設項目工程,就因為存在這兩釘子戶也隻能作罷!”
""好有個性的釘子戶呀!這回朕倒是要去會會。”朱厚照不由得無奈苦笑,心中暗道了一聲,還順帶了脫口而出,隻不過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其脫口而出時把""朕”改成了""老子”。
做拆遷工作宜早不宜遲,朱厚照揮了揮手,""那好,鄉長、村長,咱們就先到第一戶人家那看看去吧。”
蔚藍色的天空一望無際,如同看不到邊的藍寶石,沒有一絲白雲。
幾隻黑色的飛鳥尖叫著劃過。
後山洋村後山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樹林之間,一條蜿蜒的小路從山下一直延伸到山上。
此刻,朱厚照一行人就行走在這條蜿蜒的小路上,開始了他波瀾壯闊的拆迀之旅。
也不知是走了多久,朱厚照一行人終於是來到了一處看上去很有些年頭了的土木結構、臭氣熏天的破舊房前。
""七斤,有客人來了,快開門一下。”村長捏著鼻子亮著大嗓門大喊道。
""七斤?這名字起得有意思,明顯就是前朝的起,而且還是按出生時斤兩起的。”捏著鼻子的朱厚照幾個人相視一笑,
然後幾個人再看那村長,連喊帶敲門半天,裏麵居然是紋絲不動,一點動靜也木有。
""屋裏該是沒人吧?”朱厚照疑問道。
""應該不會,我敢肯定他一定在家,自前朝覆滅前,就再也沒人見過他出門,甚至連我都未曾見過他,他的生活完全就是沒點沒線。”村長信誓鑿鑿道。
""那屋裏該不會就隻有他一個人吧?他老婆孩子呢?”朱厚照又疑問道。
村長一聽朱厚照這話可就噗哧一聲笑了,""他哪有什麽老婆孩子呀,五十多歲了還純悴就是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光棍漢一條。”
""要不然讓我來試一試。”朱厚照道。
隨腳勾起一粒石子,一甩。
然後隻聽得""砰”得一聲巨響,那破舊房陡然一震,房門是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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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躺在床上壓床板,本來什麽都不知道的七斤也是全身一震,直接從睡夢中醒了過來,慢慢地睜開眼晴。
他視野模糊地看著窗外隱約似乎有幾個陰暗灰色的人影在晃來晃去,突兀又是一道電光閃過,把屋子照得雪亮。
唔……
七斤**一聲,他覺得全身似乎完全不聽使喚,身上充斥著一股麻癢痛的混合感覺,四肢好像完全不屬於他一樣,單獨毫無知覺地擱在身邊,就像四根瘦木棍。
""搞什麽搞?連大白天做個娶美女老婆夢都有人來打擾,這什麽世道啊?”
七斤有些蠟黃的小臉皺成一團,不過他並沒有起床。
屋外的朱厚照見屋裏麵依舊是木有一點動靜,可就不耐煩了,誰敢這麽不給麵子?
隨腳又勾起地上更大一粒石子,一甩,直接又砸在那破舊房上。
轟隆!!
整座破舊房震動起來。
轟隆隆!!
躺在床上壓床板的七斤全身也是狂震起來。
嘭!!
七斤被掀翻在了地上,悶哼了一聲。
七斤腦子裏有些混沌,他記得剛才房屋受到攻擊時,他親眼看到房門爆開一團藍色電光,然後就是濃烈的焦臭黑煙。
一會,七斤終於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了一些知覺,意識漸漸從昏沉裏清醒過來。
這下他不開門也得開門了,否則屋外要是再來這麽的一下,估計他非得讓人給爆進地獄不可。
剃發留辮,辮垂腦後的七斤,腦子裏迷迷糊糊的起身穿上瘦削的灰撲撲的麻布衣、草鞋。
""吱呀”一聲,拖著一條長辮子的七斤終於是輕輕吐了口氣,慢慢地拉動門拴,不過他也隻是把門開了一條小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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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小瞧隻是開了這一條小縫,一股濕潤涼爽的空氣便是迎麵湧來。
七斤猛地一看屋外竟是幾張陌生的麵孔,這幾人居然沒有剃發留辮,辮垂腦後?而且還穿著亂七八糟的古怪,居然不是大淸的那種灰撲撲的麻布衣、草鞋?雖然個個臉上帶著疲憊之色,但各個腰杆都挺得筆直。
""尓等是甚麽人?”七斤抽了抽鼻子,探出頭,滿臉疑惑地看向朱厚照幾個人,中氣不是很足地怯怯問道。
""哦,七斤呀,我是本村的村長,這幾位是縣鄉過來的幹部,他們要和你談一下關於拆遷的事。”
村長一看頭發亂糟糟,雙眼無神,眼眶深陷,像是久病未愈的樣子的七斤,就覺得很不舒服,但為了工作還是湊前道。
""村長?沒聽說過,你說的該是裏正吧?還有什麽幹部?也沒聽說過,應該是衙門當差的吧?”
""對對對,就是這意思。”村長又湊前附合道,反正不管是什麽詞,隻要意思到位了就成。
""那尓剛才說的拆遷又是什麽意思?”
""哦,這拆遷呀,就是衙門給你一筆錢,再在別處給你建了新房子,讓你搬過去住,有錢拿又又有新房子,這多美的事呀!”
""是老佛爺的行宮要搬這是吧?確實是多美的事!”七斤嘿嘿笑著。
""老佛爺?”朱厚照幾個人相視一笑,這哪朝哪代的事了?
於是乎,村長糾正道:""七斤,我告訴你,那老佛爺早已經歸西了,現今天也已經不是韃子那大清了,而是改朝換代,成了一統天下咱大漢的民國了!”
""什麽?現今天已經改朝換代,換成民國了?難怪這麽多年來我右眼一直在跳。”陡然間,仿佛決了堤的洪水,一股龐大複雜的信息如洪流一般猛地衝進七斤的腦海。
“唔……”他不自覺**起來,手捂著額頭。
正當村長和朱厚照覺得七斤腦子總算開竅了,拆遷這事也總算有戲的時候,七斤卻是脖子一梗,""不管是韃子那大清,還是咱大漢的民國,要搬房子別人搬去,反正這老祖宗留給吾的別院,吾是不會搬的!”
村長和朱厚照如同當頭被澆了一桶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