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嗎？”
    武慧騰看著已經徹底恢複人形的陳默，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
    陳默徹底地鬆了一口氣。
    他試探性地活動了一下，雖然還很虛弱，被這個維度次元所排斥，但卻已經能夠在房間裏基本地行動了，也在本能地進行著兩個維度次元之間基本法則、秩序、邏輯的對比。
    陳默感覺自己的呼吸在這裏變成了觀看，而他的觀看則變成了手舞足蹈，他的三妙壺更是變成了紋身，身體變成虛影，念力變成的口哨，神念術變成打噴嚏……
    當然。
    也有好的變化。
    九真劍法變成了快速移動，麥芒術變成了鬼穿牆，獅子吼可以讓物體臨時變輕。
    他這才算是初步理解，不可名所謂的兩個維度次元之間的基礎法則秩序天差地別。
    時間一點點流逝。
    陳默一邊和武慧騰聊天，一邊進行著細致的感知，他望向窗外時，突然怔住了。
    “等等！”
    他感到一股莫名的吸引力，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那是身體本能的激動，像是在渴望著。
    於是他注意到小區樓下汽車啟動時的尾氣管。
    那竟然是陳默無法拒絕的馨香！！
    “我操！”
    陳默想要離開房間，前往下去樓下，但他在這裏實在是太虛弱了，根本無法離開房間，武慧騰見此，將陳默背在了背上，隻有他才能看到、觸摸到陳默，由此陳默總結出了一個可能性，那就是隻有相信陳默真實存在的人，才能看得到他。
    “這……這不就是真理法則另類顯現嗎！”
    在舊日支配者的文化中，一切不信真理之人，都將被屠滅，然後真理自現。
    陳默隱隱感覺到，不同世界群落之間，也許法則秩序是不同的，但有一點卻可以共通，那就是世界觀，傳說中終極武器的奧秘。
    在武慧騰的感受中，陳默大約一百三十斤左右，他有些累。
    於是陳默發動獅子吼，讓自己臨時變輕，為武慧騰減少負擔，這是沒有電梯的老式小區，武慧騰邊走邊道：“你什麽時候還能再回來，我該怎麽幫你？”
    “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再回來，我在這裏的影響力太少了，對於這種能力的了解也太少了，不過我覺得隻要這個世界知道我存在的人越多，我回來的時間就越長。”
    陳默的話讓武慧騰麵露驚喜之色。
    但緊接著他又想到了自己這些年的遭遇，眼神有些黯然。
    陳默見此，趕忙道：“不要急，你先正常生活，我以後會給你帶來一些有價值的東西，也嚐試從兩個維度次元之間的不同知識，尋找一些你能夠用到的超能力，我們一起合作……”
    在陳默的暢想中，兩人來到了樓下。
    但此刻樓下的汽車早已離開，陳默貪婪地吮吸著空氣，他明白了，這個維度次元的汙染，對於他而言，竟然是提升基礎屬性的藥劑，就仿佛龍血一般，實在是不可思議。
    陳默感覺自己能夠在這裏停留的時間越來越少了，於是她環顧一周後，看向了遠處的煙筒，那似乎是一個工業園。
    “這還是國際莊嗎，發展得這麽快？”
    “嗯，這幾年確實變化很快。”
    “帶我去那裏吧，打個車，應該很快。”
    又過了二十分鍾，武慧騰帶著陳默，來到了一處工業園，陳默貪婪地吮吸著這裏的空氣，似乎快要沉醉了，武慧騰則是有些不適應，但在陳默的懇求中，還是帶著他小心翼翼潛入到了工廠，像做賊似地來到了猶如朋克世界的鋼鐵森林，朝著煙囪上爬去。
    “什麽人！”
    保安人員火急火燎跑了過來，看向已經爬到一半的武慧騰，焦急呐喊道：“快下來，你不要命了！！”
    武慧騰卻沒有理會他，繼續向高處爬去，速度反而更快了。
    保安隊長見此，咬牙切齒大叫道：“哪來的瘋子，我草泥馬，要死別連累我，快，快報警！”
    直到靠近煙筒頂部，武慧騰才停了下來。
    陳默麵露陶醉之色，他感覺自己仿佛被無盡溫和的能量包圍了，在白煙的灌注衝刷中，精神力猶如在溫水中不斷被刺激著，從871點不斷地提升，讓他不斷發出暢快的呻吟。
    武慧騰見此，竟也感到了無比幸福，仿佛一切都值了。
    此刻下麵已經圍滿了人，還有兩輛消防車駛來，保安隊長在他下麵十幾米處，苦口婆心道：“上麵危險，你千萬別，別緊張，有什麽想不開的事，或者傷心的事，和我說好不好，是不是受到了什麽委屈啊……”
    又過了一小時後。
    救援人員得知，武慧騰是一個瘋子，他的母親在下麵淒厲叫喊著，臉上充滿了痛苦，不斷勸說著武慧騰。
    “我的娃兒啊，你快點下來吧，媽媽求伱了，千萬別想不開啊，爸爸媽媽從來沒有嫌棄你……”
    陳默的臉上充滿了愧疚，但他就要離開這裏了。
    “對不起。”
    武慧騰聞言，坐在煙筒鐵梯上笑著道：“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至少你知道，我不是個瘋子。”
    陳默帶著深深的愧疚，低沉道：“等我下次回來，一定給你帶來更多的禮物，你好好地活著，正常的生活下去。”
    一邊說著，陳默的身體一邊漸漸變淡，在武慧騰的眼中逐漸消失。
    武慧騰見此，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即朝著下方圍觀的眾人，以及不遠處的保安大隊道：“我真的不是瘋子，你們為什麽不相信我，我現在就下去，對不起。”
    “我知道，我知道。”
    保安隊長趕忙道：“以後誰說你是瘋子，我第一個不同意，我年長你幾歲，就叫你一聲武老弟，你聽哥哥的，配合著慢慢地下來啊，哥哥家裏上有老，下有小，養老保險一年比一年貴，家裏老人吃藥，小孩要讀書，都在靠哥哥養活，實在是……”
    武慧騰不再多說什麽，按照救援人員的指示，一點點到了地麵。
    工業園區的風波很快平息，許多人都知道了這件事，一個瘋子爬到了園區煙筒上，被保安隊長救下，一些曾經認識武慧騰的老同學們在得知此事後，紛紛轉發朋友圈。
    王聰也偶然看到了朋友圈。
    “他……”
    不知道是不是出於心裏愧疚，此時已經事業有成、家庭美滿的他，猶豫了許久後，撥通了那個手機號。
    “王聰，陳默回來了！”
    出乎王聰的預料，武慧騰並沒有再生氣，反而說出了一個讓他眼皮狂跳的話。
    但他很快想到了對方也許是真的瘋了。
    “哦，那……”
    王聰猶猶豫豫回應，武慧騰似乎聽出了他的胡思亂想，當即道：“他還給我留下了三樣東西，並囑咐我好好的生活，他還會回來的，等我過兩天把爬煙筒的事解決後，帶給你看看，這個世上，隻有你知道我說的是真的，這次你一定要相信我！”
    不等王聰說話，武慧騰懇求道：“他說，隻有相信他真實存在的人，才能看到他，他才能再回來，我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