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四章 虛假婚禮(二合一,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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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晶燈下,金箔飛舞著從天而降,金子般閃耀的光暈晃得路明非睜不開眼。
    路明非緩緩站起身來,他花了很長時間才看清眼前的場景。
    這是一間教堂,但同時也是一間金色的大廳,大廳的一半是兩排整齊的天柱式長椅,最前方是牧師用的禱台,禱台後麵是一個巨大的木十字架。
    而大廳的另一側卻是一座華美的舞池,好幾百枚精致的水晶燈被金色的絲線串著從穹頂吊落,透明的窗戶上貼著大小契合的剪紙,每一片都像是一張工藝品那樣精美,地板是用金銀色丙烯顏料點綴的大理石,反射著晶瑩剔透的霓虹。
    士兵們拉著手風琴,吹著薩克斯和小號;護士們褪下白色的長裙,換上了高跟鞋、吊帶絲襪和抹胸,在舞池裏跳著豔麗的舞蹈;孩子們圍坐在弧形的舞池邊,唱著歡快闔樂的歌,每個人的手邊都放著一捧花,還有一個係著蝴蝶結的精致禮盒,似乎是送給某人的伴手禮,牛肉湯、烤甜餅的味道和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混在一起,彌漫在整個大廳裏,溫暖的燭光映襯著燈火輝煌的彌撒,這裏的氛圍就像是節日一樣歡慶。
    有人發現了路明非,是雅可夫,他手指著路明非大喊:“零號,是零號來了!”
    “哦,天呐,零號今天可真英俊,我都差點認不出他了!”孩子們中間傳來了驚呼聲,是朱洛娃,她是霍爾金娜最好的姐妹,朱洛娃的願望是長大後能留在黑天鵝港擔任護士長的職位。
    “噢,新娘呢?新娘怎麽還沒登場?”金色頭發的霍爾金娜也忍不住跟著一起起哄,“她不想早一點親吻她英俊的新郎麽?如果她不想的話,可以讓我來,我一直想試試婚紗來著,長這麽大我還一次都沒穿過呢!”
    “霍爾金娜這你就不懂了吧,新娘通常都是最後登場的。”塞巴斯蒂安插話,大聲的賣弄他的學識,“婚禮的日子新娘就是最美的那個女孩,所有人都想見到新娘的樣子,大家都很期待,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新娘不能太早登場,這就叫壓軸!”
    “快看啊,安東吃醋咯,他正生悶氣呢。”雅可夫吹著口哨打趣道,“因為安東也喜歡新娘,大家都知道,他想取代零號成為今天的新郎,看他的模樣,恨不得要把零號給吃掉咯!”
    “閉嘴,雅可夫!”安東惡狠狠地說,他原本不是這樣的性格,安東比其他男孩都要膽小,但他此刻色厲內荏的,雅可夫真的戳中了他的逆鱗。
    安東縮在人群後方的角落裏,他手邊的花束是幾朵漫不經心的菊花,禮盒上的蝴蝶結也沒有別人係得用心,安東正用幽怨的眼神看著路明非,就好像路明非搶走了這個男孩最喜歡的玩具。
    路明非有些迷茫,什麽新郎什麽新娘?這些人圍在教堂裏載歌載舞的,是要舉行婚禮麽?那他呢,他也是來參加婚禮的麽?誰是新郎誰是新娘?今天是誰的婚禮?
    路明非愣住了,他站在原地想了很久,他發現自己忘了為什麽來到這裏……好像真的是為了參加一場婚禮,那婚禮的主角呢?為什麽所有人的目光好像都在看著他?
    “女士們先生們,我親愛的朋友們,大家晚上好。”一道渾厚低沉又富有磁性的男音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過去。
    在聚光燈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教堂最前方的牧師講台上,那個男人褪去常穿的白大褂,他高挺的鼻梁上架著金邊的眼鏡,身上是一身筆挺的黑色燕尾服,襯衫熨帖沒有任何褶皺,領帶係得一絲不苟,腳上是鋥光瓦亮的定製款皮鞋。
    這個男人一登場就引起了孩子們和護士們的歡呼,所有人都為他鼓掌,掌聲如雷鳴般響動,因為這個男人是赫爾佐格博士,赫爾佐格博士不僅僅是這座黑天鵝港的負責人,更是所有人的偶像,這裏的護士們愛慕他,士兵們愛戴他,孩子們崇拜他。
    “對所有人而言,今天都是一個特殊的日子。”赫爾佐格朝所有人虛按雙手,示意狂熱的眾人冷靜下來,“幾天前,黑天鵝港迎來了一位重量級的客人……下麵有請我來自莫斯科的摯友,我們的邦達列夫少校!”
    在赫爾佐格博士的介紹中,一名穿著軍裝的男子緩緩登場,眾人的目光紛紛被那名英挺的男子給吸引。
    “邦達列夫少校已經向我確認過,並且聯絡了莫斯科那邊,我們黑天鵝港的研究工作已經得到了蘇維埃政府的高度讚揚。”赫爾佐格紅光滿麵地說,“表現優異的孩子有機會被送去莫斯科留學,護士們擁有回家探親的權利,士兵們的軍銜全部提升一級,黑天鵝港的每個人都會得到不同程度的獎勵,我們都有勳功章。”
    赫爾佐格的話聽起來實在太不可思議了,眾人被龐大的驚喜砸中,一時間還無法適應,於是紛紛求證般的望向那位來自莫斯科的少校。
    “沒錯,赫爾佐格博士說的也正是我想告訴大家的,國家一直沒有忘記你們,你們每一個人都是國家的功臣。”邦達列夫少校對所有人微笑,“接下來是一項臨時的私人決定,今夜會舉行一個特殊的賓果遊戲,遊戲的最終大獎是地中海的度假資格,由我個人出資……唱歌吧,跳舞吧,在場的每一位,在這個美好的夜晚,蘇維埃的榮光照耀我們!”
    “蘇維埃的榮光照耀我們!”所有人都歡呼雀躍,雷鳴般的掌聲比迎接赫爾佐格時還要大聲。
    士兵們情不自禁地衝進舞池中,和護士們擁吻了起來,孩子們也高興的手牽著手,扯著嗓子大喊著“莫斯科”和“地中海”這兩個地方……赫爾佐格和邦達列夫的承諾太激動人心了,在這座海港待了好幾年,每個人都想離開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哪怕僅僅是為數幾天的放鬆也好,如果一直被困在這座孤島,所有人都會被逼瘋掉。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能理解諸位的心情,在這個特殊的日子,令人愉快的事實在是太多了,剛才那些和今天的重頭戲比起來也不過是助興的節目而已。”赫爾佐格微笑,“孩子們,我們於今日歡聚在這裏,你們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麽?”
    “情人節剛剛過去!”朱洛娃搶答。
    “今天是婚禮的日子!”雅可夫舉著手高聲說。
    “沒錯,在我們黑天鵝港,在這個上帝都快要遺忘的地方,誕生了我們第一對新人。”赫爾佐格像是婚禮的司儀,又像是虔誠的牧師,他雙手舉過頭頂鼓掌,“在掌聲和祝福聲中,讓我們把今天的新郎給請上來!”
    路明非下意識的望向教堂入口的方向,可那裏的門是關著的,沒有任何人進來,就在路明非茫然的目光中,孩子們紛紛從舞池的邊緣跳了下來,簇擁著他往教堂聖台的方向走去。
    透過如鏡麵般的琉璃棱窗,路明非看清了他的樣子,白色的西裝,打著紅色的領結,頭發在腦後梳得一絲不苟,腳上白色的皮鞋被鞋油擦得幾乎能反光……明明是個孩子的模樣,裝扮得卻像是個大人。
    原來新郎竟然是自己,路明非被孩子們推搡著走上聖台,顯然他沒有過這方麵的經驗,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我理解你,孩子,緊張是正常的,手足無措也是正常的。”赫爾佐格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雖然我沒結過婚,但是我明白,一個人在即將進入人生的另一個階段是多麽迷茫,不過你的新娘是個好女孩,相信我,你們會幸福的,主在注視著你們。”
    赫爾佐格指了指天,然後把寬大的雙手搭在路明非的肩膀上,他的聲音低沉又充滿磁性,寬慰路明非的模樣就像是一位慈祥又深遠的父親。
    在喝彩聲中,新娘也閃亮登場了,不是從正門,而是從教堂側麵的一條通風管道裏,可似乎沒有人覺得奇怪,當那個穿著純白色的婚紗、麵戴頭紗的女孩登場時,大廳裏的歡呼聲能把穹頂掀飛。
    朱洛娃和斯圖西自告奮勇地捧著女孩的紗裙,士兵們用手風琴和薩克斯演奏起一首雄渾的“婚禮進行曲”,孩子們在教堂的座椅兩端高唱“聖歌”,歌聲伴隨著漫天飄落的金箔粉,將穿著白紗的女孩送往聖台的方向。
    “多麽聖潔的一幕,多麽感人肺腑的一幕,這是我們黑天鵝港十年難有一次的盛事。”赫爾佐格看著款款走來的新娘,他聲情並茂地說,“今天是月圓之夜,圓月象征著完滿,讓我們祝福這對新人,上帝為你們祈禱!”
    “親吻她,零號,吻上去,她已經是你的新娘了,讓女孩們看看我們男生的魄力!”
    “‘博士’都已經為你們念好誓詞了,還在等什麽呢!”
    “掀起她的頭紗,零號,讓我們看看今晚的新娘有多美!”
    孩子們大聲起哄,就連一旁的邦達列夫少校也叼著雪茄鼓勵路明非:“嘿,小子,還在等什麽呢?你們的婚禮儀式結束後就該是今天的賓果遊戲了。”
    路明非深吸一口氣,他伸手拉住了女孩頭紗潔白的一角,一口氣扯開了女孩的頭紗。
    那張素白的精致的臉暴露在空氣中,長長的金發在頭頂纏繞成鳳鸞尾翼般的模樣,朱紅的唇瓣鮮豔欲滴,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涼氣,每個人都忍不住讚歎新娘的美麗。
    是零,雖然化著妝,但路明非一眼就認得出來這是零,路明非的臉朝零貼近過去,看上去似乎要親吻女孩。
    看到路明非的舉動,所有人都在歡呼,雅可夫壯著膽子把手放在霍爾金娜纖細的腰肢上,士兵們把護士們摟在懷裏,蠻橫地親吻。
    “蕾娜塔?”路明非盯著女孩的眼睛,叫出了這個名字
    女孩羞澀地點點頭,不敢看路明非的眼睛,扮演花童的朱洛娃跑了上來,她不知從哪摸出了白色的戒指盒。
    接下來的環節誰都能想象到,路明非接過戒指,戴在女孩的無名指上,在眾人的祝福聲中他們擁吻,一切都在往美好的方向發展……忽然,路明非扭頭抓住了朱洛娃的手腕。
    “零號,你在幹嘛!”朱洛娃吃痛大喊,“你又發瘋了麽,快放開我!”
    “零號,你想對朱洛娃做什麽?”赫爾佐格在一旁厲聲說,“蕾娜塔才是你的新娘!”
    路明非沒有理會朱洛娃也沒有理會赫爾佐格,他一巴掌拍掉了朱洛娃手中的戒指盒,戒指盒滾到角落裏,從裏麵掉出了尖厲的刺針。
    戒指盒裏放著的根本就不是戒指,朱洛娃也不是什麽花童,刺針上抹有劇烈的毒素,朱洛娃的目的是殺死路明非。
    路明非掄起手臂,他使出渾身的力氣,狠狠地抽在朱洛娃的臉上,力道極重極狠,朱洛娃整個人都被抽翻在地。
    “‘言靈·催眠’。”路明非看著癱倒在地上、被抽懵的朱洛娃說,“這就是你的能力,對麽?”
    “你是怎麽察覺的?”路明非的身後傳來詢問聲。
    “破綻太多了,比如我認識的蕾娜塔已經改名叫零了,稱呼她為蕾娜塔時她不應該是那樣的反應,比如這個世界的地麵有我的倒影,但我在零的眼睛裏依舊看不到我的樣子,我夢到過我參加婚禮的樣子,所以如果新娘不是我喜歡的那個女孩,我的潛意識會抵觸。”路明非低聲說,“我認識擁有‘催眠’這個言靈的人,類似於夢境和幻境的能力我已經經曆過太多次了。”
    “歸根結底還是朱洛娃不夠了解你。”赫爾佐格沉聲說。
    “也許吧,‘催眠’的確是麻煩的能力,我認識的那人血統也沒有朱洛娃這麽高,她製造的幻境很逼真。”路明非扭過身來,他周圍的景色迅速變了樣子。
    金碧輝煌的大廳變成了破敗的殘垣,教堂的桌椅東倒西歪,神聖的十字架從中間開裂,沒有漫天的金箔也沒有水晶的燈光,四周燃燒著熊熊的火焰。
    爭取馬上路明非複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