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將小念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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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小念離開的第三天,湛封病倒了。
他躺在病床上,茶飯不思,滴水未進,雙眸猩紅而空洞,整個人像是被抽了魂,沒有一點生氣。
陸景昱的狀態也好不到哪兒去。
警方那邊,還沒有找到小念屍體的消息。
但估計也找不到了。
想到小念還那麽小,那麽鮮活年輕的一條生命,最後卻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
陸景昱沒辦法原諒自己的粗心大意,回到湛家後,他把自己關在房裏,誰也不見。
溫晴確定紀小念已經死了,再也回不來了。
而那個男人,也躲了起來,她會在警方找到那個男人前,派人去將他殺了。
到時候就算警方找到他,也死無對證。
確保萬無一失後,為了邀功,溫晴讓湛家下人將她送去了醫院,來到了邱淑雅的病房。
等湛城離開後,&bp;溫晴才看著邱淑雅道,
“伯母,您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妥了,紀小念再也回不來了。”
邱淑雅也接到消息了的。
之前兒子還以為是他們派人傷害的紀小念,還跑到她這兒來鬧了半天。
沒想到,殺害紀小念的凶手,竟是坐在輪椅上手無縛雞之力的溫晴。
邱淑雅很滿意,坐靠在床頭,對著溫晴毫不掩飾的誇道,
“你做的很好,我很滿意,我會讓人往你的賬號裏轉一筆錢的。”
溫晴頷首說了謝謝,又貪婪地問,“那……您還要我做幹女兒嗎?”
她本來想說,不做湛家女兒,就做湛家兒媳,哪知道她的話剛問出來,邱淑雅就沉了老臉,很不高興道,
“這些天我身子不適,這事兒以後再說吧。”
她怎麽可能會收這樣上不得台麵的女人做幹女兒。
現在紀小念死了,邱淑雅覺得,她又可以給兒子張羅她滿意的兒媳的事了,哪兒還有心思管溫晴。
溫晴坐在輪椅上,見邱淑雅翻臉比翻書還快。
她深知,這個老太婆肯定是靠不住的。
所以還不如能拿多少錢就拿多少錢。
趁著湛封還對她有點情義在,她應該再從湛封身上撈點好處。
禮貌的對著邱淑雅道了一聲後,溫晴識趣地製動輪椅離開病房。
邱淑雅現在心情極好。
畢竟紀小念死了,再也不會有人能讓她煩心了。
她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給靳太太打電話。
靳太太得知邱淑雅病了,秉承好友的關心,還是親自前來探望。
見靳太太過來,卻沒帶她那可愛的小公主,邱淑雅問,“悄悄最近在忙什麽?怎麽沒跟你一起過來。”
靳太太年紀也不過五十多歲,一襲華麗的絲綢長裙,裙擺隨著她走來的步伐輕輕搖曳,盡顯高貴優雅。
精心打理的棕色卷發,輕盤與腦後,麵容雖不如少女般緊致,但細膩的膚質仍透露出了她年輕時候的嬌美。
脖子上戴著的一串璀璨鑽石項鏈,跟手腕上的翡翠手鐲相互輝映,彰顯著她的尊貴身份。
她除了是靳太太,靳氏總裁靳北祁的母親,還是雲國王室的公主。
所以她的女兒靳悄悄,才一直被圈內人稱之為小公主,眾星捧月。
也正因為靳太太有另外一個高貴身份的存在,邱淑雅才一直想要跟他家聯姻。
哪怕現在的靳家,資產不敵湛家。
她也願意讓自己的兒子,娶靳家小公主。
邱淑雅叫靳太太過來,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坦白了還是想跟靳家聯姻。
靳太太優雅的笑笑,含蓄的拒絕道,
“湛太太,你家湛封都結婚了,就別再逗我了,我們家悄悄還小,而且她有自己喜歡的人,就不勞你費心了。”
這一聽,邱淑雅追問,
“悄悄喜歡的人是誰啊?我兒子是結婚了,但也離婚了,他現在單身。”
“算了吧,倆人年齡差的太大,悄悄不願意,我也不想逼她。”
靳太太還是拒絕。
不過想到自己的大兒子,也是三十好幾了還沒對象,她看著邱淑雅道,
“你要真想給我的孩子介紹對象的話,要不幫我家北祁找一個?
就是跟你家湛封在商場上有合作的那個,他好像跟你家湛封是一年的,到現在還單著呢。”
邱淑雅沉默。
靳北祁她見過,跟湛封來過她家裏,那人也是生得一表人才,能力不比他家兒子差。
沒想到他居然是單身。
邱淑雅忽然想到了溫晴。
要是收溫晴做幹女兒,然後再把溫晴嫁到靳家去,她跟靳家也算是聯姻了。
隻是這樣的話,還真是便宜了溫晴。
思至此,邱淑雅笑起來,拉著靳太太的手跟她推銷起了溫晴。
紀小念離開的第七天,湛封終於振作了。
他回了他跟小念住的海星灣別墅,收拾了小念的一些物件,跟那隻鞋子燒成灰燼後,用骨灰盒裝起來,親自送到墓地去埋葬。
紀小念下葬的這天,墓地隻有湛封,陸景昱,還有江堯。
天空中灰蒙蒙的,下起了小雨。
江堯站在一邊給湛封打傘。
湛封一身黑衣,筆直挺立地站在墓地前,懷中抱著紀小念的骨灰盒,卻久久不願意放去下葬。
陸景昱提醒他,“時間到了,讓她安息吧!”
這些天,他一直徹夜難眠,一直渴望著警方那邊能傳來一個好消息。
可是沒有,警方那邊連小念的屍骨都沒找到。
甚至連殺害她的真凶也沒找到。
他們知道小念回不來了,總不能讓小念的魂魄一直飄蕩在外麵。
所以他們得盡快讓小念入土為安。
湛封還是無法接受小念已經徹底離開他,再也回不來的事實。
看著懷中的骨灰盒,跟盒子上小念笑得無比燦爛的照片,他又沒忍住,讓淚浸濕了整個眼眶。
他的心,像是被萬千隻無形的螞蟻在上麵肆虐,每一隻都帶著尖銳的刺痛,啃噬著他最柔軟的部分。
這股疼痛,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不僅占據了整個胸腔,更蔓延至四肢百骸,
讓他連最簡單的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每一次吸氣都像是在吸吮著冰冷的空氣,直抵靈魂的深處,帶來窒息般的痛苦。
湛封再也無法抑製心中的悲痛,雙膝一軟,仿佛整個人在這一刻失去了支撐,重重跪倒在地。
他的身軀緩緩匍匐,直至完全貼在骨灰盒上,哭得撕心裂肺,肝腸寸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