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身為隊長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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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鎖……
基因鎖可以增強人體的力量,反應速度,作戰本能。一般而言,一個開啟了第一階基因鎖的普通人,哪怕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其實力也絕對可以達到特種兵的程度。若是一個身體素質較好的成年人開啟了第一階基因鎖,那麽輕鬆滅掉幾個甚至十來個特種兵也不再話下。
可以說,基因鎖這種東西,你本身的實力越強,所發揮出來的實力就越強。此刻所有人都看得清楚,開啟了第一階基因鎖的楚軒在氣勢上,已經壓倒了鄭吒!
話語權從這一刻起,倒轉了!
楚軒說得對,鄭吒現在還不能主動地去解開基因鎖,隻有當遇到危險的時候或許才能夠再次抓到那種契機……而在場也沒有人比鄭吒更懂開啟了基因鎖的感覺,相比起未解開基因鎖的普通狀態,完全是天地之差。
正因為體驗過開啟基因鎖的感覺,鄭吒才對那種狀態有著最直觀的感受,如果非得打一個比方,那麽鄭吒覺得開啟了基因鎖之後,他可以一個人殺死三個之前的自己,甚至被十個自己圍攻也可以輕易逃走……雖然很不想承認,但若是一對一的情況下,即便有著主神空間的強化,鄭吒也認為自己很難戰勝楚軒。
“好了,鄭吒,別意氣用事,你和楚軒都是隊伍中重要的戰鬥力,在這裏打起來像什麽話?難道還沒有見到異形皇後,我們的隊伍裏就要先來一場內訌嗎?”
“況且,你得為蘿麗考慮考慮……一旦你死亡,她也會同時消失不見啊。”
見場麵的氣氛完全僵住,張傑連忙走到了二人中間,將鄭吒和楚軒的目光隔開。而鄭吒聽到蘿麗二字的同時也是渾身一震,就這樣被張傑抱著按回了椅子上。
楚軒重新戴上了眼鏡,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默默不語的鄭吒後道:“那麽我們現在開始投票吧,願意接受我計劃的人請舉手,少數服從多數。”
結果是五票讚成四票反對,楚軒、霸王、零點、張傑、詹嵐五人都投了讚成票。而除了李帥西、楊雲、鄭吒三人選擇了反對之外,李蕭毅竟然也投了反對票……但終究是一票之差,李帥西的命運也就此被決定了下來。
看著這個其實早已定下的投票結果,李帥西的模樣已經是激動無比。而為了防止這個青年的突然暴起,零點和霸王都默默站在了楚軒身邊,當所有人都以為他將要爆發時,沒想到李帥西卻深吸幾口氣,漸漸平靜了下來,他神色怨毒的看著楚軒、李蕭毅和鄭吒三人說道:“好,我會去當誘餌的,就如你們所希望的那樣,我一定會去當誘餌!”
(楚軒倒還罷了,連鄭吒和李蕭毅也記恨上了嗎……)
楊雲暗暗歎息了聲,沒想到李帥西居然是如此天性涼薄之輩……旁的不說,記恨楚軒是事出有因,但無論如何李帥西都沒有理由,也沒有資格去記恨一直幫他說話的鄭吒,以及什麽都沒有做的李蕭毅。
——難道,就因為鄭吒一直在幫他說話,最後關頭卻沒有說到底?
——難道,就因為李蕭毅和李帥西同為沒有多少戰鬥力的人員,隻是李蕭毅無法去做誘餌?
因為這兩個原因,就要被一同記恨上?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能就這樣看下去了,必須得提前做好相應的準備……)
不提楊雲心中默默盤算,甩完這句話後,李帥西便冷笑了幾聲,向著控製室外走了去,看樣子是不想和這群決定了他命運的人待在一個房間裏。但在李帥西走到門口時,這個青年又忽然向著鄭吒問道:“如果我也是上一場就進入了主神空間,那麽這時候我還會是去做誘餌的人嗎?”
這話問的著實是誅心之極,李蕭毅的麵色漲的通紅,鄭吒也一時間不知道該去怎麽回答,而楚軒則是平靜的推了推眼鏡回答道:“是的,如果有必要的話……”
聞言,李帥西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憤怒,抄起身下坐的椅子,狀若瘋魔般的撲向了李蕭毅,仿佛下一秒就要將椅子直接砸在李蕭毅頭上。但好在楊雲就在李蕭毅身邊,身形一動便將李帥西推了出去,冷冷的道:“你幹什麽?”
李帥西被推的就地一滾,椅子倒在旁邊,發出當啷一聲巨響。當他再站起來之時,臉上的那副瘋魔之態已是收斂了七八分,僅留下一絲怨毒。對於楊雲的質問,李帥西隻是冷笑了幾聲,便走出去自己尋了一個角落,坐在那裏不動了。
不提嚇得臉龐煞白的李蕭毅,楊雲看了看同樣站起身來,想說些什麽的鄭吒,皺著眉頭問楚軒道:“……就算這樣,伱仍然要讓李帥西去做誘餌嗎?”
“他是最合適的人選。”楚軒平靜的回應。
楊雲歎了口氣,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沒有繼續開口,而在剛才的突發狀況後,李帥西也恢複了正常,他一個人坐在角落不出聲。眾人在留意到這個青年並沒有其他動作後,也都是看監控的看監控,休息的休息,準備執行楚軒的分隊誘餌計劃。唯有鄭吒一個人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看向李帥西的方向。
“在想什麽?”
鄭吒抬起頭,發現是楊雲走了過來,這個男人聞言苦笑一聲:“楊雲啊,你覺得我作為隊伍的領導者是不是很失敗?”
“不,我沒這麽覺得,你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楊雲搖搖頭道。
鄭吒苦笑道:“那你覺得我的想法是錯誤的嗎?我知道每個人都很害怕死亡,但既然在這個地方誰都不會真正安全,那為什麽非要把危險推給別人?剩餘人所獲得的也隻是暫時安全而已……”
“因為我們是弱者啊。”
楊雲一聽就知道鄭吒究竟在糾結什麽,他直接打斷了鄭吒的話:“鄭吒,我知道你是個什麽樣的人,你想讓所有人都活下來,大家一起安安穩穩的回歸主神空間,回歸現實世界去……但是有些事情,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不僅是你,也包括我們所有人……這裏是主神空間,不是什麽遊樂場,是真的會死人的。”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就像上一場生化危機沒能跑到樓梯底層的兩個人一樣,就像我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牟鋼被殺死一樣,你救不了他們。鄭吒,我理解你的想法,事實上我也很感激你救了我兩次,但我還是想說,我們目前隻是弱者,自身難保尚且困難,更別說有餘力保證每一個進入主神空間的新人都活下來了!”
“鄭吒,楚軒的話在某種程度上是對的,這個世界是個殘酷的世界,任何人都隻是拚命想要活下來,而你不可能用自己的道德觀和標準,去強行要求所有人按照你的標準去行事,甚至強迫他們犧牲自己的利益去對他人伸出援手……這種行為不是什麽聖母,已經到了聖母婊的地步了!”
鄭吒聞言半天沒有說話,過了好一陣子才喃喃道:“……我無法反駁,是的,或許你和楚軒說得很對,但是我還是希望所有人都能夠團結在一起,所有人都能夠盡可能活下來,而並非是實力強的人壓迫在實力弱的人身上。如果我們第一部恐怖片時遇到同樣的情況,我們心裏會如何去想?”
楊雲拍了拍鄭吒的肩膀道:“你說的那隻是理想情況罷了,這世界可沒有什麽救世主,這次你來救李帥西,那誰又來救我們呢?”
“沒有什麽是真的對,也沒有什麽是真的錯。夥伴固然重要,但是身為隊長卻不可以將自己放在和他們平等的位置上,因為這世界本就沒有絕對的公平,能力越強責任越大。你所負擔的是所有隊員的安危,該拋棄什麽,該堅持什麽,鄭吒,你好好想想吧……”
“雖然隻過了一部恐怖片,但我們都把你當成這個隊伍的隊長,你是這個隊伍的主心骨,你要做好一個隊長應該做的事情,要知道,你的一個決定,就有可能導致所有人全部死在這裏。現在不是迷茫的時候了,鄭吒,努力活下去……如果你覺得自己做錯了,那就好好想想,該如何努力彌補這個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