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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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景辭皺眉,他心底嘀咕著,這人不會跟原主是熟人吧。
    他試探性地開口,“我這兩天記性不太好,一時沒想起來,你叫什麽名字來著?”
    男人打量著謝景辭,意味深長地開口:“我們前不久剛見過。”
    謝景辭後背冷汗都冒出來了,他不能剛穿越就露餡吧,早知道就不搭理對方了。
    他幹笑兩聲,說道:“是嘛,醫生說我剛磕到腦子,現在腦子不太好使,我想起來,我們確實見過。”
    醫生剛給他檢查過腦子,沒毛病。
    男人嗤笑一聲,順著謝景辭的話往下說,“看來確實是磕到腦子,說話前言不搭後語。”
    謝景辭尷尬地笑笑,默不作聲拿起剪刀,轉過身繼續幹活,他心中懊惱,不是說穿越都能有原主的記憶嗎?怎麽到他這就腦袋空空。
    他忍不住偷瞄男人,男人也不知心底在想什麽,坐那不動,就盯著他看,被人盯著幹活實在難受,謝景辭停下手中的動作,剛想開口,一個聲音突然插進來。
    “池總,下午好。”
    穿著與謝景辭同款工作服的男人,手裏拿著剪刀,態度恭敬地向男人打招呼。
    謝景辭肩膀一塌,驟然鬆了口氣,原來是老板,怪不得說他應該認識他,給錢的能不認識嘛。
    又想到自己剛剛還指示男人幹活,謝景辭頭皮發麻,這下好了最大boss也得罪了
    謝景辭試圖找補,他默默拿起男人腿上的剪刀,將罪證藏到身後,“呃……池總真是平易近人。”
    所以不要怪他沒認出來!
    男人指節輕扣輪椅的把手,好整以暇地看著謝景辭,“上午擅離職守,扣工資。”
    謝景辭:“!?”
    不要啊!他上午人都沒來這呢,怎麽這鍋也要落在他頭上。
    男人望著謝景辭如遭雷劈的神情,麵上似笑非笑,他衝一開始向自己打招呼的員工微微頷首,坐著輪椅走人。
    看著噌一下跑遠的輪椅,謝景辭捶胸頓足,他怎麽沒發現這輪椅是電動的呢,這架勢看著也不像便宜貨啊,他怎麽就沒反應過來。
    “你沒事吧?”
    陳澄察覺到在自己來之前怕是發生過什麽,但他和謝景辭不熟,不好直接開口問。
    “有事。”謝景辭一手按著胸口,心如刀絞。
    被狗咬都沒這麽痛,一句話就丟掉工資,雖然不知道是多少,但這比殺了他還難受,簡直是身體與心靈的雙重折磨。
    謝景辭這回答給陳澄整不會了,他猶豫半天,開口道:“那你先休息會,是我來晚了,剩下的活我多幹點。”
    “你是個好人。”
    謝景辭抓住陳澄的胳膊,差點表演個淚眼汪汪,他之前也這麽回答就好了。
    吃虧是福,誠不欺他。
    下次還敢。
    謝景辭這人沒其他優點,就是心態特別好,沒一會兒,他又拿起剪刀爬起來幹活。
    雖說陳澄願意幫他,但他良心過不去,不過陳澄不愧是老手,速度甩謝景辭好幾條街。
    最後在陳澄的幫助下,兩人提前收工。
    謝景辭活動了一下酸痛的胳膊,剛想吐槽老板,想起下午的悲劇,默默將到嘴的話咽回去。
    這莊園裏的主事的一個比一個神出鬼沒,他真怕一回頭,管家又冒出來。
    謝景辭歎氣,抬起胳膊搭在陳澄肩膀上,“晚飯有什麽好吃的嗎?”
    陳澄脾氣好,謝景辭又是個標準的社牛,一下午的功夫,兩人混得像是認識多年的老友。
    “這的食堂味道一直挺好的,不過我想先回去洗澡。”
    謝景辭附和,“那我也一起。”
    雖然花園裏有室外空調,但忙活一天,有空調也頂不住,謝景辭感覺自己快發酵了。
    正好他不認識員工宿舍,有陳澄帶路,還免去一番折騰。
    謝景辭要從原本的部門宿舍搬出來,恰巧陳澄是一個人住,兩人一合計,謝景辭就將行李搬到陳澄的宿舍。
    在陌生的環境裏,還是熟人讓他安心點。
    這兒的員工宿舍是雙人間,但是兩室一廳,還有獨立衛浴,謝景辭覺得這和單人間也沒區別。
    不愧是莊園,員工住的都如此豪華,這宿舍快趕得上他之前那個小公寓的大小了。
    原主的東西不是特別多,大多都是一些花裏胡哨又沒用的東西,謝景辭本來想直接扔了,但想著萬一原主還能回來,他還是將那些東西帶上。
    簡單收拾好行李,謝景辭拿上換洗衣服走進浴室。
    他站在鏡子前,深吸一口氣,然後仔細打量鏡中的自己,還是那個熟悉的俊小夥,外表一點都沒變。
    謝景辭覺得詫異,臉懟到鏡子前觀察,這張臉無疑是他自己的,就連眼下那顆痣都一模一樣。
    他撩起衣服,扭頭看向自己的後腰,那裏有一塊疤,是他小時候從樹上摔下來留的,無論是大小還是顏色,這塊疤都和他記憶中一樣。
    謝景辭眉頭緊鎖,從頭到腳檢查了好幾遍,種種細節讓他確定這就是他原本的身體,除了胳膊上多了道牙印。
    怪不得他沒原主的記憶,感情他是身穿。
    謝景辭心情複雜,不要用別人的身體確實不錯,但這好像離他能回去好像又遠了一步。
    家人發現他突然消失大概會很難過吧,不過好在離婚後的父母各自都組建了新的家庭,應該很快就能走出來。
    他長歎一口氣,抬手揉了揉臉頰,想那麽多也沒用,先洗澡,陳澄還等著他吃晚飯呢。
    謝景辭匆匆洗完,換上幹淨的衣服,推開臥室的門,發現陳澄已經坐在沙發上等他。
    他一蹦二跳地走過去,“走,我們吃飯去。”
    陳澄起身跟上,看著仍精力旺盛的謝景辭,感慨道:“你體力真好。”
    謝景辭聞言,裝模作樣地歎氣,“沒辦法,生活所迫。”
    他說的都是大實話,之前工作的寵物醫院業務比較雜亂,也有幫寵物洗澡的服務,給大型犬,尤其是哈士奇之類的洗澡,用雞飛蛋打來形容也不為過。
    沒點力氣,就等著濕漉漉的哈士奇在室內拔足狂奔吧。
    在那工作了幾年,他愣是練出薄薄一層肌肉。
    也不知道原主是什麽樣的,想到這,謝景辭都要感歎一聲自己運氣好,一穿過來正巧碰上原主調離原本的工作崗位,不用麵對原主原本的同事,更不用戰戰兢兢地擔心周圍人發現自己有什麽不對勁。
    就是這個工作內容實在有點……太內什麽了。
    “澄澄啊,我們明天的工作還是修剪花園嗎?”
    陳澄點頭,“還有三個地方沒修剪,接下來三天都是修剪花園。”
    謝景辭發出一聲哀嚎。
    就是鐵打的胳膊,也經不起這麽折騰。
    感覺前途渺茫的謝景辭一下子蔫巴許多,但等他看到所謂的職工食堂,謝景辭覺得自己又可以了。
    這食堂就像個大型的美食街,麻辣香鍋,烤魚,燒烤,牛肉湯……各地美食都能在這看見。
    剛一走進去,謝景辭就被食物的香氣包圍,口腔內不自覺分泌唾液。
    他忍著饑腸轆轆的感覺,問陳澄,“在這裏吃飯要錢嗎?”
    原主的手機雖然沒有密碼,但付款可不是,他重置了密碼,要等上24小時。
    謝景辭並不想用原主的錢,可現在他實在是囊中羞澀,等這個月工資到賬,他再把用掉的錢補上吧。
    說起工資,謝景辭又是一陣肉疼,傻唄老板,居然扣他工資,也不知道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看對方那不苟言笑的模樣,這事懸啊。
    陳澄聽到謝景辭的問題,心底覺得奇怪,但還是老實回答,“不用錢,直接刷員工卡就行,不過如果第二次加菜就需要花錢了。”
    謝景辭眼睛一亮,跟陳澄打了聲招呼,立即奔向賣麻辣燙的窗口。
    不一會兒,他端著熱氣騰騰的麻辣燙坐到陳澄對麵。
    大夏天,吹著冷空調,吃熱食,也是一種享受。
    謝景辭咬了一口肥牛卷,濃厚的香味在口腔綻放開來。
    他不禁感歎老板是真的有錢,給員工吃的都這麽好,他短暫原諒對方一秒。
    陳澄見謝景辭碗裏的湯紅豔豔的,開口提醒,“你胳膊上有傷,不能吃辣的。”
    “沒事,這是番茄鍋。”
    陳澄雙眸微微瞪大,“我都沒吃過番茄鍋,甜的麻辣燙真的好吃嗎?”
    謝景辭一臉嚴肅,“番茄怎麽都不會難吃。”
    陳澄將信將疑地點頭,他視線落在謝景辭小臂上的咬痕上,略有些同情地開口,“看起來真疼。”
    “其實還好。”謝景辭動了動胳膊,“就最上麵一層皮破了,那隻狗根本沒用勁咬。”
    陳澄歎氣,“但它接下來的日子估計不太好過。”
    謝景辭夾菜的手一頓,“為什麽這麽說?”
    “池總很討厭傷過人的動物。”陳澄往謝景辭那邊湊了湊,壓低聲音,“寵物部的人基本都是看池總臉色行事,莊園裏貓狗就有二十多隻,不受寵的,三天餓兩頓也是常有的事。”
    謝景辭蹙起眉頭,確實有不少人認為狗咬過人就不能養了,因為見過人血,有凶性了,但兔子惹急眼還會咬人,更別說狗這種捕食者。
    而且馴養的現在,絕大部分狗狗性情都比較溫順,尤其是這種有錢人家養的接受過訓練的,很少會出現無緣無故咬人的情況。
    他手臂上這道傷,很大概率是原主惹毛那隻狗了。
    所以不管三七二一先怪寵物,怎麽想都不太合理。
    “多喂一頓飯又不是什麽麻煩的事,再說飯錢又不是他們付。”
    陳澄聳肩,“沒辦法,池總本來就不怎麽關心這些寵物,而且寵物部的主管好像上邊有人。”
    “這樣啊。”
    萬惡的職場裙帶關係,真是哪裏都有。
    謝景辭戳著碗裏的火腿腸,忍不住去想那條狗的處境,虐狗的新聞浮現在他腦海中,他越想越不放心。
    應該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