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誰在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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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綿無奈,敞開衣衫,讓崔聿衍觀看他的寒症。
    “我去公海,是聽說那日那處會出現一株可以治療寒症的藥材。
    很明顯,我被算計了,做了背鍋俠。
    我可以賣個人情給你。
    既然你是龍焱,那你可知天氣預報所的那位出身和來曆?”
    崔聿衍不阻止對方的話,表示自己很有興趣,雖然檔案裏可以看到記載的正史,但是野史往往更接近真相。
    崔聿衍以為自己會聽到風流韻事的大八卦,或者是勵誌故事。
    秦綿道:“龍門赤河。”
    所以,那一位道尊不是人族,而是鱘魚化龍。
    崔聿衍蹙眉:正史上沒有記載過有鱘魚化龍的啊?
    其它異能所一定有記載。
    想到古雲墨破壞了其的秦嶺計劃,那麽,逆轉時空,篡改記憶,報複墨墨,嫁禍他人而不受天罰,是他一貫的招數。
    崔聿衍起身便離開,在跨出洞府時回頭,問:“你喝過鱘魚全骨泡的酒麽?”
    秦綿搖頭,它沒有吞食同類的習慣。
    它一心向道,隻為得道,他日百年盟約期滿後,飛升得道。
    崔聿衍唇角揚起邪魅一笑:“我請你喝。”
    說完大步離開。
    秦綿握著的茶杯在掌心碎裂,身後的千裏湖泊刮起有顏色的颶風,比湖水顏色還要暗沉。
    湖泊中心出現洶湧的漩渦,仿若一張帶著利齒的巨口,在吞噬湖水要吞噬湖泊所有水族生物。
    足足一刻鍾後才平息下來。
    湖水碧綠,光照進來,可愛到要發芽。
    秦綿放下新的茶杯後轉身走入湖泊,站在湖水漫過的石階處,脫下上衣。
    秦姝快速拿起藤椅上放的那件始祖黑龍袍給他披上。
    為其攏上衣衫時,看到秦綿胸前的金紅色魚鱗時,指尖壓不住顫抖。
    老祖身受重傷?這怎麽可能!
    誰傷得了他?崔聿衍沒這個本事。
    難道是鯉魚天敵?
    女兒香,讓秦綿回神。
    秦綿偏著頭,抬手撫摸秦姝的臉,問:“你在怕我?”
    秦姝搖頭,即便胸腔鼓跳如雷:“姝兒不敢。姝兒敬畏老祖。”
    “敬畏?”
    輕飄飄的空靈之音讓這一方天地都結了寒冰。
    秦綿身上的金紅色魚鱗變成黑色,每一片魚鱗上麵都綴著如鑽石般的寒冰。
    秦姝被凍得渾身發抖:“老祖?”
    秦綿抬起右手,指尖氣韻流動,劃破秦姝胸前的衣物,凝視那幅世間最美的風景。
    在秦姝驚呼聲中,秦綿低頭,俯下腦袋,享受美景。
    心裏卻在咒罵自己輕敵,咒罵古雲墨真狠啊,五息的時間裏所攻擊的皆是他身體最脆弱的部位。
    眼睛,魚鰓,魚腩,魚鰭,魚膽,魚頭,就差一點逼出它的內丹。
    秦綿齜牙,麵上突然閃過一抹他不自知的凶惡之相,心裏冒出奇怪的念頭:這是他們的第一次真正交手,即便之前已經間接交過手了。
    即便她破壞了他的計劃,他仍舊沒有把她放在眼裏,致使分身受損。
    隻有道醫才會有如此精準的刺穴手法而隻需要花費很少的力氣。
    隻有道醫才會敏銳的察覺他身患寒症並破開封印,讓寒疾快速蔓延至全身,冰凍他的筋脈。
    古雲墨,乃道醫也!
    天道助他,居然讓他發現世間還有一人能根治他的寒疾。
    道尊所卜之卦,靈也!
    秦綿甩頭,恢複正常,他心裏剛才冒出的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內容,一定是被古雲墨給打傻了。
    寒疾侵入肺腑,讓他失控。
    它即便是條魚,變做人後,就有了人的通病——忌憚死亡。
    差點在公海挺屍,還受了重傷,不得不提前使用他選好的命格之女的處子之血來緩解,耽擱他的化龍時機。
    罷,罷,罷,未嚐不是另一種機緣。
    百年盟約,還早著呢。
    寒疾不除,便是化龍時機未到。
    “玄令之主黑爺什麽時候到秦家?”
    秦綿一邊衝刺一邊問遠處避讓在假山後麵的秦老太爺。
    人族,掣肘太多,規矩太多。這個叫黑爺的,沒有人見過真麵目。
    否則他早擄了來。
    秦老太爺從假山後麵走出來,低垂著頭:“玄令的規矩是三個月以內。”
    “退下吧。姝兒留下,我自會傳授她秦家富貴生存之法。”
    “是,老祖。”
    得老祖賜子,秦家,又將興盛數百年。
    秦家大門外,崔聿衍快步迎上幾位舅哥,不待他說話,古二道:“交過手了。”
    崔聿衍抬起右手,掌心裏有一片魚鱗,是從秦綿的胸脯上扯下來的。
    古三拿過,摩挲,輕嗅,對比書上記載,推斷出快一千年了。
    化龍時機已到。
    “妹婿,你說一條修行快一千年的精怪居然不是你的對手?無可奈何你一個凡人,是否可疑?”
    古三把魚鱗遞給古七。
    崔聿衍蹙眉:“他有寒症。我也算得上異能佼佼者,勝個半招而已。
    席天慕地拍賣會上有過一麵之緣。”
    古七搖頭:“我懷疑龍袍化龍者,另有其人。此鱗,”
    古七不語。
    古二分析:“能在幾個呼吸扭轉空間讓我們都不能察覺異樣且沒有任何記憶視為正常,也隻有這樣的修為才會重傷幺妹。”
    崔聿衍有些不懂,問出他理解的意思:“此魚非彼魚,另有其魚。”
    也就是說魚也有孿生雙胞?
    但是,鯉魚,是通過卵生繁殖,是一大堆魚卵,這樣的卵生方式是以群計算的。
    七舅哥的推論似乎違背自然發展規律。
    古七解釋:“鳳尾魚就是直接下魚崽。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你認為沒有,是你的認知局限了你的想象。
    人和動物沒有區別。
    人,有孿生雙胎,數胎,那麽魚,自然也可以,何況是化為人形後繁衍。
    在修行的世界裏,還有一個詞叫做奪舍。
    這個詞也適用於修行的精怪。”
    古七露出陰狠的表情:“寧可是我推斷錯誤,也不許放過一個可能。
    我就當秦家那條老怪已被同類奪舍,又或者在同幺妹交手過程中被幺妹發現其弱點而加以利用,它失手了。
    幺妹趁機逃了。”
    幾人站在秦家牌匾下,看著秦家牌匾,冷笑著抬腳。
    古二製止,指了指天。
    夜黑風高時,風高放火天。
    幾個身穿黑色中山裝蒙著臉的七尺男兒舉著火把站在碧潭岸邊,往湖水裏麵扔煙花符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