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閃耀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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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璃月有句古話,道不同,不相為謀。多說不宜。”林野冷聲道。
    厄伯哈特千百年來奉為真理的堅信他的理念,認為怯懦的平民需要一位領導者指引方向、墮落的貴族需要一把達摩斯之劍督促警告,以及,蒙德城不需要魔神的存在。
    這份理念,是由厄伯哈特經曆的時代與他本人的性格所決定,林野來自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時代,並且在扮演帕西法爾的過程中見證許多人的苦難,林野無法認同厄伯哈特的理念。
    終究是要靠誰的拳頭更硬去“說服”對方。
    別無他法。
    逐漸趨向某種“魔神化”,呈現詭異邪祟姿態的厄伯哈特,他所使用的武器不再是凡間的獵槍,而是由神明之力構成一把前端冗長的超大規模重槍,媲美千岩古劍的重量與氣魄。
    魔龍、幻覺魔神,擁有特殊天賦的林野,無所畏懼,隻是厄伯哈特掌控的迭卡拉庇安的力量,令林野感到棘手。
    高塔孤王迭卡拉庇安是一個猛人,祂應該是魔神戰爭時期蒙德賽區種子選手,最強魔神,沒有之一,風狼王安德留斯多次挑戰均失敗,溫迪能夠戰勝這位狠人,有很大的運氣以及迭卡拉庇安本人心態崩了的緣故。
    盡管迭卡拉庇安已經消亡。
    可是魔神因為力量太強,就有了許多種可能性,比如說迭卡拉庇安在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處於壓迫者身份,而非庇佑者,子民並非讚揚,而是憎恨,堅持的驕傲崩潰之時猶如夢碎,[高塔孤王的碎夢]由此誕生。
    這是寄存一位魔神的[執念]的遺物,蘊含著高塔孤王原先的美夢,這份力量,絲毫不遜色於一些普通的魔神。
    雖說厄伯哈特現在的實力不如複活的泉台,但林野現在的鬼神狀態,是用在荻花洲一戰後剩餘殘餘的諸多力量維持,自然無法跟決戰泉台時相提並論,再加上等級的差距,導致林野打不過厄伯哈特。
    林野也沒有指望自己打敗厄伯哈特,一開始就弄不死他,現在厄伯哈特獲得魔神力量,那更不可能了。
    他在等待溫迪的趕到,漫畫裏溫迪就是在羽球節少女拋羽球那天,回到的蒙德。
    溫迪,救救啊。
    然而林野心心念念的溫迪,被博士拖住了腳步,周圍都是蒙德子民,祂放不開手腳。
    戰鬥過程中,林野注意到厄伯哈特的動作時常出現怪異的舉動,比如說捂住腦袋,發出嘶鳴的呐喊,庭院掉san的液體中的眼球也是尖叫。
    就好像,厄伯哈特腦子裏有好幾道意識在爭奪這具身體的歸屬權。
    最後,厄伯哈特身上呈現姆圖巴德權柄的形象消失,黑潮迅速蒸發,眼球腐爛,那雙異瞳成為了純粹的金色。
    碎夢是迭卡拉庇安尚未醒悟的象征,而祂的理念與厄伯哈特有不少相同之處,子民需要王者,需要領導者,他們不需要所謂的自由。
    於是乎,神與人的意誌融合在一起。
    至於另一位姆圖巴德,迭卡拉庇安本能的嫌棄丟掉。
    “厄伯哈特”一個重槍挾帶著無與倫比的風壓,砸向林野。
    鬼神狀態趨向解除的林野措手不及之下,用千岩古劍勉強抵抗,沒抗住,被震飛出去。
    厄伯哈特沒有乘勝追擊,而是停留在原地,他的背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兩個肉孢,隨後孵化出一對紫黑色的龍翼。
    抬起不知不覺間成為尖銳爪子的手。
    林野隱隱聽到某種東西高速移動時發出的呼嘯。
    原本晴朗的天空匯聚烏雲,空氣變得悶濕,氣氛壓抑無比,仿佛有什麽將要來臨。
    林野不清楚厄伯哈特想要做什麽,但是清楚自己必須要阻止他,於是衝了上去。
    厄伯哈特用重槍逼退退出鬼神狀態的林野,眼神中帶著某種神性的淡漠,“你已經失敗了!”
    時間仿佛停止刹那,在林野的眼中,他看到一位孤獨的背影,祂站在高塔,俯視匍匐的子民,並為他們的敬畏感到自傲。
    隨即,林野再次飛出
    厄伯哈特的一槍,將林野打出吐血狀態,他無奈裝死起來。
    …………
    蒙德的混亂仍舊在持續,魔龍被穆納塔少女討伐成功後,局勢回到了烏薩未進城前,甚至中立者被卷入後,變得更加糟糕。
    溫迪誘導博士出城,博士看出風神的心思,卻沒有拒絕。
    在城外,溫迪與博士對峙,哦,還有女士。
    女士通過博士的辦法,在地脈記憶世界保持清醒的理智,一直以來都在看戲,現在她對溫迪發出一頓嘲諷。
    五百年後,風神依舊是遲來,等到她的愛人戰死以後,才趕到蒙德擊敗黑龍杜林。
    你都保護了什麽啊。
    地脈記憶世界的溫迪無辜的背鍋,祂隻是一個剛晉升為風神的魔神,祂怎麽知道五百年之後發生的事情。
    溫迪施展千風,抵消博士與女士的聯手攻擊,祂心有所感,眸子瞥向西北方向,緊緊皺眉。
    “迭卡拉庇安,祂複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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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裏倒是有一個複活魔神的方案,如果您想要見見熟人,可以加入我的實驗。”博士微笑的推銷道。
    得到的是溫迪一聲嗬嗬。
    城內秩序混亂,或許大多數人沒有來得及感受到,城外的溫迪可是清晰的感受到草原上的草在匍匐。
    風要來了。
    來自西北方,高塔孤王昔日都城掀起的颶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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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宛若是觸達天空的颶風觸目驚心,它像是兩千年前一樣,包圍了凡人的城邦,剝奪了自由。
    厄伯哈特的等級還在提高,已經到了78級,快要接近泉台複活的水準。
    如今,地脈記憶世界出現了兩位魔神實力者,本就超負荷運載的地脈記憶世界終於崩潰了。
    天空呈現末日般毀滅景色,烏雲,電閃,而眺望遠方所看到的是巨人似的颶風。
    異象還沒有結束。
    在高地廣場突然裂開一條巨大的縫隙,地搖塔搖,所有人都匆忙逃跑,而高塔內的蘿拉在快要墜落的時候,被埃爾維斯及時救下。
    蘿拉望著從裂開的巨大縫隙之中散發出的熒藍色光芒的流光,失神道,“這是什麽?”
    這是地脈。
    不是地脈之花,那是吸收了地脈的養分開出的花朵。
    而這是至始至終都存在於提瓦特大陸的神秘地脈。
    龍脊雪山尤菲某種的白樹,正是地脈的一部分。
    這個世界的人的身體逐漸虛化,分解成藍色的粉末飛向地脈,被地脈所吸收,孕育結出包含這個時期所有[知識]的果實。
    伊蒙洛卡大廳的普莉希拉低頭看向自己緩緩透明的身體,在世界終焉之刻,她突然明白了一切,不顧一切的跑向庭院,她仰頭看見飛向天空的少爺。
    普莉希拉大喊著,像是在說什麽。
    這時意識與迭卡拉庇安同化的厄伯哈特已經聽不到普莉希拉的聲音。
    林野看到這個高冷的侍女一瞬間露出了落寞的表情。
    而後,消散了。
    林野看向厄伯哈特離去的方向,雖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仍舊苦笑幾聲。
    “失敗了啊。”
    看來任務是失敗了。
    閃耀之時的任務,沒有完成啊。
    厄伯哈特沒有擊敗。
    起義也沒有成功。
    自由啊。
    人們仍然沒有掌握。
    “你難道要放棄嗎?!”
    這時,一道聲音從林野的旁邊響起。
    林野猛然回頭,看到一道虛幻的身影。
    帕西法爾。
    在地脈記憶世界快要結束時,魔女小姐眼中另一道靈魂顯現。
    真正的帕西法爾似乎是出走蒙德時期,他飽經滄桑,臉上沒有了作為暗巷義賊時的高傲樂觀,但是他對林野欣慰而又鼓舞道。
    “朋友,我不知道伱的過去,但是你作為我,經曆的事情,我都看在眼裏。你比我做得更好,你救下了喬尼夫,救下了蘇珊,救下了索羅拉……”
    “你比我強,你向這個**的世界發起真正的反抗!”
    “至少你自己沒有輸!”
    林野聞言,默然,他的眼中,除了帕西法爾的虛影,又多出了喬尼夫、蘇珊的。
    “林野,你已經做的夠多了,謝謝。”蘇珊拉著喬尼夫,感激道。
    還有劍樂團。
    克留茲理德捶了捶林野,可惜穿過了,他痛罵林野欺騙了自己,埃爾維斯一直保持溫柔的笑,牽著蘿拉的手,凱拉則是低頭走到林野麵前。
    過了一會兒嘀咕道。
    “你救了我,還沒有對你說過謝謝吧。謝謝。你這家夥,跟我們一樣厲害,明明可以置身事外的,總之,你做的不錯,別灰心喪氣了。”
    林野所看到的,是他在這個世界遇到的人,世界破碎,夢也該醒來,他們在向林野一一告別。
    雖然沒有直說,但是林野已經與他們認識了,成為了朋友。
    林野看著他們消失,心中升起了一種不甘。
    明明害怕,但還是咬牙加入起義的蘇珊。
    本可以衣食無憂享受一切的貴族生活,卻為了心中的正義,大義滅親的克留茲理德。
    身為外國人,沒有責任,卻同樣因為正義,不顧生死的埃爾維斯。
    在人生最後一場演出,沒有向貴族屈服,綻放晨光劍舞的凱拉。
    為了族人,為了獲得自由身而搏命廝殺的溫妮莎。
    垂死之時看透一切,渴望自由的角鬥士的終幕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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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晨光動容並靠攏晨曦的騎士萊艮芬德。
    還有曾努力燃燒過自己的帕西法爾。
    舊蒙德,被稱為黑暗的時代,但是它並非完全的漆黑,仍然有光明的啊,那群閃耀之人曾經化作星辰璀璨。
    林野不希望他們的努力被辜負。
    可是,閃耀之時任務的完成是需要蒙德子民的覺醒。
    極少數人的覺醒,無法達成目標。
    “你想要傳達自己的意誌嗎?”
    一道聲音從林野的耳旁傳來。
    起風了。
    十分的輕柔,令人舒愜。
    “想。”林野毫不猶豫的答道。
    隨後,穿透城外的颶風,千風拂過每一位蒙德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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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野那顆反抗之心,傳達到他們的靈魂。
    並且,記憶地脈世界快要消失時,現實世界的蒙德子民也快蘇醒。
    風不僅把林野的意誌傳達給蒙德子民,也包括了現實世界的蒙德子民。
    黑暗時代後的千年,自由已經刻在每一位蒙德子民的骨子裏。
    這是未來對過去伸出的援手。
    跨越了時間與空間,跨越了現實與虛幻。
    獲得[自由與反抗]意誌的蒙德子民,生活在苦暗時代的他們在回到地脈之前,看到了千年後的蒙德,那個自由的、和平的、沒有壓迫的蒙德。
    有的人麵露羨慕,有的人落了淚,有的人卻笑了起來。
    地脈默默的回收這個時代的[知識],但是熒藍色的光很大一部分成為了金色,越過了地脈,飛向了林野。
    “[閃耀之時]任務完成。”
    “獲得獎勵……”
    “[鑰之座]第二顆命星點亮[高歌]。”
    “聖遺物流浪大地的樂團、角鬥士的終幕禮、宗室之儀……融合,獲得專屬風之翼[閃耀之時]。”
    “檢測到宿主吸收大量願望,天賦[諸願之力]觸發。檢測到宿主獲得風神祝福……”
    在林野的背後,一雙閃耀的羽翼出現。
    千岩古劍持續吸收蒙德子民的願望,那是對自由的渴望。
    等級65。
    提高至。
    等級75級。
    劍樂團他們已經消失了。
    林野握緊千岩古劍,朝厄伯哈特離開的方向飛去。
    …………
    現實世界之中,溫迪坐在長椅上,扶好倒下的葛羅麗,他望向從地牢盛開到外界的巨大的地脈之花,笑了笑。
    不知道,自己的祝福有沒有送達呢。
    林野。
    解決了璃月的問題,現在又來處理的蒙德了。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與璃月、蒙德產生了關聯。
    “等他出來,要不要給他專門譜寫一曲呢?該用什麽主題好呢?自由、反抗、高歌?”
    …………
    地脈開始盛開地脈之花,當花苞盛開,中心的果實被摘下,[地脈記憶世界]也將結束。
    此時的厄伯哈特,可以說是他本人,也可以說是高塔孤王的意誌延伸,祂知道這個世界的虛假,欲要重回蒙德,與巴巴托斯爭奪蒙德子民的歸屬。
    明天結束,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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