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血路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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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篝火的微光映照在每個人疲憊的臉上。流民隊伍經過幾天的奔波,終於暫時停下歇息。然而,顧清霜卻坐在篝火旁,雙手緊緊握著一塊銀製的玉佩,目光複雜,似有千言萬語難以啟齒。
葉長歌注意到了她的異樣,走了過來,輕聲問:“清霜,怎麽了?”
顧清霜愣了一下,隨即將玉佩緊握在手心,壓低聲音說道:“葉長歌,我有件事一直瞞著你和大家……”
葉長歌眉頭微皺,坐在她身旁耐心等待下文。
“我有個弟弟,今年剛滿十四歲。之前我們村子被叛軍攻陷,他被擄走了,我……一直在尋找他的下落。”顧清霜的聲音微微顫抖,眼中泛起淚光。
葉長歌靜靜聽著,沉聲問道:“你找到什麽線索了嗎?”
顧清霜點點頭,壓低聲音說:“前幾天,我們打敗那支豪強武裝時,我搜到了他們的文書,上麵提到我的弟弟顧清風被關押在十裏外的一處山寨中。他們打算把他賣給南下的叛軍。”
“為什麽不早說?”葉長歌有些詫異。
顧清霜低下頭:“我不想拖累大家,但清風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帶走……”
葉長歌沉思片刻,堅定地說道:“帶路吧,我們去救人。”
得知顧清霜弟弟被關押的消息後,葉長歌立刻召集了孫大順等幾名骨幹商討對策。
“這事非同小可,叛軍可不是普通的山匪,他們比我們裝備好,人數也多。”孫大順皺著眉頭說道。
葉長歌點點頭:“我知道。但現在不是計較得失的時候,顧清霜的弟弟被擄走,我們不能坐視不理。更何況,這也是一次鍛煉隊伍的機會。如果我們連這點危險都不敢麵對,將來怎麽立足?”
顧清霜在旁說道:“叛軍的駐地雖然戒備森嚴,但地形複雜,隻要利用好地形,完全可以避開正麵衝突。我們隻需帶一支精銳小隊,伺機救人即可。”
經過一番討論,葉長歌決定帶上孫大順、李鐵柱和幾名身手敏捷的隊員,組成一支十人的突襲小隊,前往叛軍山寨。而流民主隊則原地待命,待他們返回後再作進一步行動。
夜色中,突襲小隊迅速接近叛軍山寨。山寨依山而建,外圍用木柵欄圍起,幾名叛軍士兵懶散地守在寨門口,偶爾聊著天,完全沒有察覺到危機的逼近。
顧清霜低聲說道:“寨子北側有條小路通向後山,守衛較少,我們可以從那裏潛入。”
葉長歌點頭,示意隊伍分成兩組:一組負責吸引正門的守衛注意,另一組則由他和顧清霜帶領,悄然從北側小路潛入。
“行動開始。”葉長歌低聲下令,隨即朝正門投出幾塊石頭,吸引了守衛的注意力。守衛們被驚動,紛紛向外查看,而葉長歌一行則趁機從北側小路快速攀上後山,進入了山寨內部。
山寨內部並不大,葉長歌等人小心翼翼地躲避巡邏的士兵,最終找到了一處關押俘虜的木屋。透過縫隙,顧清霜一眼就認出了被捆在木柱上的顧清風。
“是清風!”她激動地低聲說道。
葉長歌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急,我先進去救人。”
他觀察了一會兒,確認木屋內的士兵人數後,用手勢示意其他人準備行動。他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用力投向遠處製造響聲,引開了大部分士兵的注意力,隻剩下兩名守衛留在木屋附近。
孫大順和李鐵柱迅速出手,將兩名守衛擊倒。葉長歌推開木屋的門,三步並作兩步衝到顧清風身邊,用隨身攜帶的匕首割斷了他的繩索。
“清風,我是姐姐的朋友,別怕,我帶你回家。”葉長歌低聲說道,將虛弱的顧清風扶起背在背上。
然而,正當他們準備撤離時,叛軍的巡邏隊發現了他們的蹤跡,警鍾隨即敲響。
叛軍的士兵紛紛從四麵八方湧來,攔住了葉長歌等人的退路。山寨狹小的地形讓他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快走!我來擋住他們!”孫大順揮舞著手中的長矛,大吼一聲衝向敵人,為隊伍爭取時間。
葉長歌不忍心丟下戰友,咬牙說道:“所有人掩護撤退,不能讓他的犧牲白費!”
顧清霜強忍淚水,帶領幾人護著顧清風迅速向後山撤退。葉長歌則和李鐵柱留在後方斷後,用手中的武器不斷擊退湧來的敵人。
最終,隊伍成功衝出山寨,隱入夜色之中。而葉長歌和李鐵柱則身負重傷,幾乎是被其他人扶著回到營地的。
黎明時分,突襲小隊回到了營地,疲憊不堪卻欣慰地看到顧清霜和顧清風終於團聚。
“清霜姐姐……”顧清風聲音微弱,但眼神中充滿依賴和欣喜。
“清風,別怕,姐姐在這裏。”顧清霜抱住弟弟,眼淚滑過臉頰。這是她在戰亂中的第一絲溫暖,也是她對未來的希望。
葉長歌虛弱地靠在一棵樹上,抬起頭看了看漸亮的天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顧清霜,你弟弟救回來了,但我們這隊伍,也因此暴露了。”
顧清霜抬頭望著他,剛想說什麽,卻發現他臉上的疲憊和傷口讓人不忍開口。
孫大順走上前說道:“長歌,叛軍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們這支隊伍人多,行跡也不好隱藏,下一步怎麽辦?”
葉長歌點了點頭,努力站起身,對眾人說道:“接下來的兩天,所有人務必隱藏行蹤,不許生火,不許喧嘩。我們必須迅速轉移,避開叛軍的追擊。”
他掃視了一圈,又補充道:“還有一個重要的事,今晚必須選出一名副首領,負責協助管理隊伍。一旦我有任何意外,隊伍也不能亂。”
眾人聞言,紛紛沉默下來。他們意識到,葉長歌此次救人冒了極大的風險,已經用實際行動贏得了大家的信任。他的提議,是對隊伍未來負責。
當晚,隊伍召開了一次簡短的集會。經過討論,大家一致推舉孫大順為副首領。
“從現在起,我們分成三組行動。”葉長歌部署道,“第一組負責探路,尋找更安全的藏身之地;第二組負責收集食物,確保隊伍的生存;第三組負責警戒,隨時應對可能的追兵。”
孫大順點頭應下,帶領眾人分頭行動。而葉長歌則開始著手製定更長期的計劃。他知道,光靠躲藏不是辦法,這支隊伍需要一個明確的目標和歸屬,否則遲早會被擊潰。
顧清霜走到他身邊,低聲說道:“葉長歌,謝謝你救了清風。我會盡力幫你穩定隊伍。”
葉長歌抬頭看著她,認真說道:“清霜,我救你弟弟不僅是為了你,更是為了隊伍。你有能力,也有威信,接下來需要你站出來,帶動大家一起走下去。”
顧清霜點了點頭,眼中多了一份堅定:“我明白了。”
第三天清晨,負責警戒的小隊帶回了一個壞消息:叛軍的追兵距離營地不到五裏。
“他們人數不多,但裝備精良,比我們這些農夫和流民強多了。”李鐵柱焦急地說道。
葉長歌迅速做出決定:“我們立刻轉移,同時布置陷阱減緩他們的速度。”
他召集幾名機靈的隊員,用周圍的山林資源製作陷阱:偽裝的深坑、竹製的尖刺、滾落的石頭,所有能用的手段都被用上。
叛軍的追兵步入山林,很快就中了陷阱。一名士兵腳踩空陷入深坑,另一名士兵被滾落的石頭砸中。混亂中,隊伍的前進速度大大減緩。
葉長歌則帶領流民趁機拉開距離,並選擇了一處易守難攻的高地駐紮。他下令在高地四周布置更多的防禦工事,同時組織隊伍輪流站崗,確保安全。
叛軍追擊不成,最終選擇撤退。這場追逐戰,以流民隊伍的暫時勝利告終。
經過這次危機,葉長歌在隊伍中的威信空前提高。孫大順私下對他說:“長歌,你的本事不一般,咱們這隊伍要是沒有你,早就散了。”
葉長歌笑了笑,搖頭說道:“一個人再強,也需要大家齊心協力。這次我們僥幸勝了,但以後還會有更多的挑戰。我希望大家記住,隻有團結一致,才能真正活下去。”
顧清霜也走過來,鄭重說道:“葉長歌,我承認自己以前低估了你。從現在起,我會全力支持你的決定。”
葉長歌點頭:“謝謝。這條路不好走,但我們會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