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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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一目瞪口呆。馬兮彤愣了片刻,然後撲哧一聲笑了。
”真......真的?“道一懷著一絲希望問。
珂兒點點頭。道一口中支吾。“那這......這功不練也罷。”
馬兮彤卻正色道:“不,你得練,這樣才能治好你的傷。”
道一還是不停嘟囔,這也太難為人了。
馬兮彤想了想說:“不如這樣,你先練上一個月,要是沒什麽進展,再來決定是否繼續。”
道一也想了想,隻好無奈地點頭同意。
馬兮彤隨即牽起珂兒的手說:”我們走,別妨礙毛少俠練功。“
然後對道一幸災樂禍的笑了笑,就拉著珂兒走了。道一呆立原地,半晌之後才想起來,這裏並不是他自己的艙室,隻好長長歎了口氣,狠下一條心,也離開了這裏。
......
就這樣,他們五人乘船一路北上。珂兒不斷地把譯好的經文送來給道一練,還時常告訴他那些詞的含義。
道一練著練著,竟然開始有了感覺。馬兮彤見狀,也不再和他親近,好讓他專心練功,爭取早日把受降魔金剛手的內傷治好。
船行近兩個月後,終於抵達通州。因為李保寧說要裝成是從綁匪那裏逃出來的,幾個人商量後,讓他下船後單獨行動。臨別時,張子銓這樣勉勵李保寧。
”但願公公順利官複原職,為匡扶我宋繼續出力。“
李保寧連聲答應。隻有道一和珂兒知道,李保寧根本就是回去向皇帝述職的。
李保寧離開後,道一等人也下了船,在張子銓的帶領下,一路西行,很快抵達大都城下,住進去年來大都時住過的那間離憫忠寺很近的客棧。
第二天,張子銓便帶著道一前往憫忠寺。去年在這裏時,道一奉張子銓之命去找憫忠寺的廣淵和尚,將開泉州少林寺銀庫的鑰匙給了他,並說明情況,讓他想想辦法。
結果廣淵一直讓道一等著,直到一天夜裏張子銓趕回來和道一等人連夜離開大都,道一也沒拿回那把鑰匙。
今天,張子銓便是帶他去找廣淵詢問鑰匙的情況。兩人來到憫忠寺,順利見到了廣淵和尚。廣淵說鑰匙已經準備好了,他立即去取,讓兩人在屋裏等著。
廣淵正要離開,來了個小和尚,說切裏大人和趙孟府大人來訪。廣淵一愣,示意道一和張子銓立即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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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一卻立即問道:”這位切裏大人可是宗室親貴,家住徐州,喜好儒術?“
廣淵點點頭。”正是。怎麽,少俠認識他?“
”他可是我的老相識了。”道一眉開眼笑地說,”我也認識趙子昂多年了。我與他可是好朋友。“
廣淵想了想,讓張子銓一個人躲起來就行,然後命小和尚請客人進來。過不多久,切裏和趙孟府出現在門口,兩人都是一身儒裝,沒有穿官服。道一忙起身相迎。
切裏又驚又喜,立即上前兩步道:”啊,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遇見少俠!“
後麵趙孟府也一臉驚訝,卻有點退縮的意思。切裏卻回頭一把拉住了他,要給他介紹道一。趙孟府臉上尷尬。道一忙說,他和趙孟府早就認識了。切裏一愣,隨即哈哈大笑。
“對,對,在杭州時我見過少俠與子昂兄在一起。”
道一也笑了。廣淵在一旁故作驚訝地問究竟怎麽回事。切裏便說了幾年前他奉旨到江南延攬人才時,在杭州學界領袖周密的宴會上見過道一。
“主持或許不知,毛少俠可了不得,曾隨皇上東征乃顏,並立下大功......啊,毛少俠,你這兩年都在何處?”
道一滿臉堆笑,說自己一直在江南做生意,然後反問切裏怎麽會和趙孟府來這裏。
談笑間,道一得知,切裏因為喜好儒術,已經成了趙孟府的好朋友,兩人今天是來憫忠寺鑒賞曹娥碑的,順便拜訪一下廣淵和尚。
道一說江南現在很亂,許多地方在造反,尤其是福建和廣東,都是因為那裏的官員對百姓不好。切裏聽了臉色凝重,說要是他去那裏當官,那裏一定會很快太平下來。
道一連連點頭。”大人說的是。大人身為宗室親貴,到了地方上無人敢惹。隻要大人出手,地方上一定會太平,實乃人民之幸......
不過,地方上也有厲害人物,嗯,比如江南釋教總統楊大人,深得皇帝寵幸,而且與丞相桑哥相交很深,大人若是遇上他,還是要小心才是。“
聽到桑哥的名字,切裏和趙孟府都臉上變色,立刻沉默了下來。幾個人的話題很快轉到了別的地方。
過不多久,切裏和趙孟府起身告辭,說他們還沒去過曹娥碑那裏。於是,道一與兩人道別。
兩人走後,廣淵和尚也離開了屋子。張子銓悄悄地回到座位上,詢問道一和切裏結識的事。
兩人沒說幾句話,廣淵和尚也回來了,手裏拿著一根一尺多長的東西。道一一時間沒明白那是什麽。
”子銓老弟,這便是貧僧想出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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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淵說著,將手中之物遞給張子銓。道一在旁邊仔細一看,立刻驚訝得睜大了眼睛。
那樣東西像是一柄一尺多長的玉如意,隻是由青銅所製,在頂端橫著生出一個六角形的端頭。再看上麵的花紋,道一頓時明白了。廣淵將少林寺的鑰匙鑄在了這個銅如意頂端。
”貧僧以為,那個鎖孔或許經年累月無人開啟,因而已經鏽死。“廣淵自信地說道,”有此長柄,憑子銓老弟你的功力,應該可以一試。“
張子銓十分驚喜,連聲說謝。他和廣淵又攀談了一番,便和道一起身告辭了。
這件事雖然辦得很順利,但道一知道,張大哥來大都的目的還是物色有意出山的趙室後人。
可是,由於不知道那些趙氏後人都在哪裏,又不能打草驚蛇,此外,這事基本隻由張子銓一個人在做,因此進展得很慢。
眼看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們四個幹脆搬出了客棧,在附近租了一個小院住下。張子銓依舊整日在外奔波,道一隻管在住處練功,也不能和兩位姑娘親近,日子過得很是沉悶。
轉眼到了年底,張子銓告訴了三人唯一的好消息,李保寧已經順利地在太醫院官複原職。道一和珂兒卻知道是怎麽回事,隻是不能說。
新年一過,京城裏出了大事。任職四年的尚書省丞相桑哥突然罷官入獄。很快,由他設立,負責鉤考天下錢穀的征理司也撤銷了。消息一出,百姓奔走相告,大小官員彈冠相慶。
緊接著,更令民眾振奮的事來了。江南釋教總統楊連真丟了官職,聽說隻等下詔逮捕入獄。
聽到這些消息,道一不由想起李保寧發誓說回京後會向皇帝進言的事,難道這其中真有他的功勞?
有了這些消息後,張子銓卻顯得比之前尋人未果時更加鬱悶了。
道一心裏明白,朝廷罷征理司,桑哥和楊連真也倒台了,這對穩定天下,尤其是江南各地作用很大,張大哥想趁江南動蕩而用趙氏後人號召民眾的計劃就更加不易了。
道一想著是不是該向張大哥提出,將尋找宋室後人暫且放一放,先去泉州開啟少林寺的銀庫。
這天,張子銓卻對他說,張留孫要見他。道一十分驚訝。
上回在大都時,張子銓帶著他去拜見過這位天師道在京城的代理人。道一已經知道,李保寧從宮中傳出的消息往往經由張留孫才能到張子銓的手中。
問題是,這些年張大哥幹的事張留孫有多大的份呢?這回他為何又明言要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