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不去找你的姑娘？”
    “林一琳在忙，另一個在睡覺，還有一個也在忙，總之就是都忙，忙點好啊……”說到最後鄭反的聲音突然變成了老人的聲音。
    “你還有三個？”
    “都是可愛的姑娘喲~。”
    “這個倒是不必強調，幻覺還會在意宿主的性別嗎？”
    “那我問你，程非和蘇紅媛你選哪個？”
    “非得讓我在這兩個裏選嗎？”
    “那我問你，你剛剛是不是猶豫了？”
    “隻是因為你問的問題太離譜了。正常人都會愣一下。”
    “什麽？你瞧不起程非？！你怎麽敢瞧不起程非大哥！”黑麻雀發出尖銳的聲音。
    清野合司頭疼地按住太陽穴：“所以說怎麽話題又跳到這邊來了，該死，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幻覺也可以在意性別好了吧。”
    黑麻雀滿意地點點頭。
    撒潑打滾讓對方無奈不想理你而選擇順從，這就是互聯網的奧義！
    清野合司在位子上坐下來，一旁狐兔突然冒了出來，好奇地看著被鄭反拿著的黑麻雀手偶。然後鄭反笑著用黑麻雀手偶啄了狐兔一下，把它又嚇回隱藏狀態了。
    “我小弟們用著還順手嗎？”
    “很能幹，除了有時候下手不知輕重，動向難以琢磨，並且對我的服從度很低以外都不錯，而且精神很好。”
    轟！
    整棟樓突然在一聲巨響中震了一下。
    清野合司深吸一口氣：“稍等。”
    他來到門口，打開門：“小趙！說了多少次了給我輕一點！在事務所裏把你們的打火機收起來！”
    “好嘞清野哥！”
    轟！
    “不好意思，這個隻是意外！”
    清野合司猛地關上大門，冷冷地看著鄭反：“喏，就這樣。”
    黑麻雀手偶抬起翅膀捂住臉：“哦，天啊，他們玩得好開心的樣子。我應該立刻切回程非的號過來一起玩！”
    清野合司連忙抬手製止：“我們還是坐下來好好聊聊吧，你喝茶嗎？”
    開玩笑，要是鄭反用程非的號來，那這段時間事務所重建開銷又得猛漲一筆。雖然班目事務所賬上可以說很有錢，雖然前段時間還是被紅以嘉坑出去了不小的數目，說好合作但該下手的時候還是一點不手軟，說是合作費。總之他們得起錢，但清野合司肯定要精打細算，至少不該有白白消耗的無意義支出。
    看著歡快的小黑麻雀手偶，清野合司真想現在能有一群超強的正經麻雀上來把這隻異端啄死！
    “我剛剛來的路上看到那邊有人在采訪，說是拍紀錄片。我跟了他們一路，把臉都貼鏡頭上了但是都沒用，太可惜了。”
    “有的話就是‘太可怕了’。”
    “主題好像是地震十年後，林一琳真該出來被采訪一下，感覺會很有節目效果。”鄭反說道。
    “這種事情對於真正的親曆者而言會是件很沉重的事情。”清野合司委婉地說。
    “確實，她現在還在調查地震相關的東西。這背後的牽扯很不簡單的樣子。”
    清野合司眉頭微皺，隨後道：“現在在調查什麽？如果方便透露的話……”
    “比洛特。”鄭反直言道。
    “比洛特，是指之前的比洛特家族嗎？”
    “你知道啊。”
    “很難不知道，當初我父親和他們有一點關係，我小的時候也被帶著去參加過那邊人的聚會，雖然氛圍不是很適合我們。”
    “還有這種事情，那你認識這個嗎？”鄭反再現了一張那幅肖像畫的照片。
    清野合司一看，沉吟片刻。
    “怎麽？”
    “有點印象，應該在哪裏見過。”清野合司思索許久後忽然靈光一閃，“洛瑟薇·比洛特！當初在聚會上見到過。”
    “是個很厲害的角色嗎？”
    “正相反，隻是個比洛特家族的外姓遺孤，受人收養才冠上這個姓氏。在當時的聚會上和我一樣是個邊緣人。要說為什麽印象深刻的話，那大概就隻有她長得很好看這一點了。”清野合司比較直接地說道。
    “和畫上一樣好看？”“和畫上一樣好看。”
    “那還真想見見真人的，雖然不是很合我的審美。”
    “你喜歡什麽類型？”清野合司下意識問道。
    “二號機類型的，不過實際情況總會有點差別。”鄭反也是隨意回答。
    清野合司不知道鄭反說的二號機是什麽東西，但知道肯定不是林一琳。
    他回過神，繼續說：“不過你想見她真人的話是不可能了，她本人已經死了，在很久以前。”
    黑麻雀手偶捂住了鳥嘴：“死因？”
    “雅各布家族與比洛特家族的衝突，具體比較複雜，我想想……”這次清野合司沒有思考太久，道：“雅各布家族最初和比洛特家族的關係非常密切，二者之間甚至有多起聯姻，稱得上是蜜月期。洛瑟薇是比洛特方某次聯姻的對象之一。”
    “在兩邊家族撕破臉皮之後，這些聯姻對象也沒有好到哪裏去，最後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身死。洛瑟薇也在其中。”
    “原來如此，你知道她嫁給雅各布家族的誰了嗎？”
    “這個就不清楚了，畢竟隻是萍水相逢，我不至於對她了解到這個地步，如果還有疑問的話，林一琳應該會查出來的，這是她擅長的。”清野合司閉上眼睛說道。
    “你還想林一琳來你手下打工嗎？”鄭反見狀調笑著說。
    清野合司睜開眼：“沒有人不希望自己旗下擁有這樣的人才，借由你的聯係將一個工作室交給你們就有如此收益，雖然不完全可控，卻也不可忽視。而管理經營隻不過是她的冰山一角，行動力、洞察力、思維，她給了我太深的印象。”
    ……
    地震結束後的救災重建時期。
    清野合司為了找父親而回到了希希柯柯。
    見到了此生僅見的場景，入眼所見皆是廢墟，街道地麵開裂，時而低時而高，下水道水泥柱從中突出，給人以荒誕異常的感受。
    鼻子還能嗅到殘留的焦味，慘淡的街道無聲地訴說著這裏不久前所發生的一切。
    而當清野合司找到自己的父親時，望見他正在和另一個男人交談，那個男人的手上還牽著一個臉上纏著繃帶，神情麻木的女孩，年紀和他相仿。
    明明和自己一般大，但當時的林一琳氣質已經和現在沒有太大的區別了。
    父親和林一琳的養父在忙，讓找過來的清野合司幫忙照顧一下林一琳。
    然後林一琳就自己跑了，準確說當時是林一琳帶著他在希希柯柯廢墟間走。
    邊走，她一邊向清野合司描繪著一個個地方原本應該是什麽樣子的，繪聲繪色，相當詳盡，甚至能說出一些路上遇到的人本來應該是做什麽的。
    當時清野合司隻感覺很厲害，稱讚她居然能記得這麽多東西。
    然後就聽聞林一琳輕聲低語：“我不是希希柯柯的人，現在的記憶有點亂。”
    清野合司感覺林一琳在逗自己玩，不是希希柯柯的本地人，怎麽可能知道得這麽詳細？
    麵對他的質疑，林一琳沒有回答，隻是默默往前走。
    口中喃喃著：“那個幻覺……那個幻覺……在哪裏……”
    他覺得林一琳這個女孩很莫名其妙。
    當他們回到大人那邊，他就也不掩飾地詢問了林一琳的養父，然後得到了回答。
    至少在大都官方統計的身份信息中，林一琳確實不是希希柯柯的人，而是來自於旁邊的積雲城區，資料顯示她很少來過希希柯柯，如今已經舉目無親。
    那一刻帶給了兒時的清野合司極大的震撼。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林一琳在清野合司心目中的地位無形中不斷地拔高。
    隻是他後續怎麽試圖接近，林一琳卻都並不怎麽理會他。看他的眼神，一直都像是在看初見時侯的小男孩一樣。
    但那段時間，還勉強稱得上是比較冷淡的朋友。
    直到他年輕不成熟時，幾次有些冒犯的發言之後，大概就徹底被討厭了。
    ……
    從回憶中出來，清野合司難以理解地看著眼前滑稽又怪異的黑麻雀手偶。
    他還是想不明白，這個東西到底是哪裏討到林一琳歡心了。
    難道林一琳真的就喜歡這種類型？這就是癖好的力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