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臨和單真一起調整熱氣球開始降落，那城牆上的炮口可不是裝飾。
    可以看到城牆上似乎本身就有專門停泊熱氣球的平台，看來不死城的人……屍體通過熱氣球出行看起來是很平常的事情。
    他們在一個位置停下。
    鄭反和薑思下來，看著軟下來後被他們規整折迭起來的氣球，為了心中的疑惑伸手摸了摸進行確認。
    “確實是人皮。”殺人魔對這個不熟悉不太可能。
    “應該是屍皮。”鄭反糾正。
    雖然說著像是鬼故事一樣，但這顯然不是正經的人皮，沒什麽縫合的跡象，這皮革也很厚，渾然一體。質感是人皮肯定不是“一般人”的皮。
    “這種皮，要多少？”薑思問道。
    “一般來說沒有特別貴，不過想要做一個當作外出工具的熱氣球那就不便宜了。哪怕是知名的皮屍，定期產出的皮也是有限度的，不過如果有認識的屍的話就比較好拿了，我們能也是托了單真的福。”徐臨笑著看向單真，而單真則是輕輕點頭回應。
    “皮屍？”
    “就是表皮以韌性特化的屍體。”
    你們屍體之間還帶轉職的？
    “我們要去上交這個月的靈素了，大佬你請自便吧，臨時駐留時間是三天，超出就要上交靈素，成為長期居民的話交納的靈素會少一些，請自己體驗過之後再做決定吧，再見！”
    “嗯，謝謝你們的順風車。”
    “不用謝！”
    四人揮揮手就離開了，除了單真又多看了薑思幾眼以外，他們沒有過多留念。對於他們而言這種在外撿回屍體應該不是少見的事情。
    頂多也就是這次撿回來了一個比較厲害的而已。
    薑思站在城牆邊看向眼前的不死城，範圍不小，放眼望去能看到遠處若隱若現的對側城牆。而且建築密度很高，除了中央那無比突出高聳入雲，並且形狀扭曲怪異，讓人懷疑它這個結構怎麽能搭這麽高的高塔以外。
    偌大的城池，能感受到的生命氣息弱得可憐，最濃厚的生命氣息也就是那座中央高塔裏有傳出。
    粗略估算一下，和一個中大型的灰色街區差不多。
    不過薑思的空間感一般，所以是亂估計的。
    “這個地方秩序不嚴格的話，靈素該是怎麽確定誰給收繳的呢？”薑思問道。
    沉默，沒有回話。
    薑思意外地看向身邊的鄭反，一般惡魔先生這個時候該給足情緒價值地給予回應才是。結果對於她這麽明擺著給的話題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鄭反隻是默默注視著遠處的尖塔，薑思沒有亂說話，在旁邊等著。
    片刻後，鄭反咧嘴一笑：“這裏不錯。”
    “怎麽了？”能讓鄭反露出這麽危險笑容的可不多，一般是在想找她跳舞的時候。
    “在下來的時候，有東西看到我了。”
    “看到你了？”薑思一愣。
    能看到惡魔先生？那這對於惡魔先生來說價值各種意義上來說都不小啊。
    “嗯，上麵那位。”鄭反指了指那座高塔。
    薑思循著鄭反的指引看去，依舊隻能看到高塔本身，沒有更多了。
    “是那個埃爾德裏奇嗎？”
    “應該沒有別人了，現在知道它怎麽做到精準地對每個居民收繳那什麽靈素了。”鄭反笑道。
    “那是不是有點太無聊和小題大做了？”
    原本幻想的一個超級王者居於高塔之上睥睨萬物，結果是個視奸全城查小屍體們有沒有按時納稅的“稅收官”？落差有點大。
    “納稅怎麽能是小事？”鄭反唐突嚴肅，“沒有納稅，一個政府機關如何運作？”
    “……說是這麽說，但我們不是在一個哥特風的末日避難據點裏嗎？”
    “所以納稅就更重要了啊，說明人家是懂管理的，而你一個黑道大小姐懂又不懂。”鄭反一副你腦子裏隻有愛恨裝不下數字的語氣，給薑思整得莫名火大。
    忍住再把鄭反推下去的衝動，薑思說：“那人家不死稅收官看到你了，還允許你進城嗎？”
    雖然各種不著調不靠譜，但惡魔先生的強度是實打實的，隻要能感受到他的存在，那換誰都是一副風聲鶴唳的樣子。
    是個管理者一般都不會容許一顆不確定的核彈在自己的地盤上亂晃。
    “沒關係，剛剛已經溝通過了，它還挺好說話的，我說我就看看不亂摸它就不管了，或者也可以說是明事理吧。甚至連我的靈素都給我免了。”鄭反兩手搖了搖，有些好笑。
    “那我的呢？”
    “你的？”
    鄭反一愣，連忙一拍腦袋：“哦～，不好意思我忘了。”
    “惡魔先生故意的吧。”
    “哪有，王對王的談話牽扯了我太多的心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鄭反假裝正經。
    “……”
    “你幹什麽？突然笑得這麽瘮人幹什麽？臥槽……”
    薑思突襲一下，再度把鄭反從城牆邊緣推了下去。
    皮癢了。
    鄭反在半空穩住身形踏空站穩，正準備回去教訓一下需要鬆鬆皮的小僵屍，一抬頭就見到薑思的身影也從天而降，帶著歡快的笑容落了下來。
    愣神間，薑思伸出的手已經攬過了他的脖頸，身體順著重力貼上他，兩人在空中旋轉著抱在一起向下落。
    “你是不是不知道這裏有多高？”
    “你知道？”
    “不知道，但把你摔個稀巴爛足夠了，到時候還要我給你拚回來。”
    “那你接住我啊！”
    “調皮。”
    鄭反伸手拉出紅線纏住薑思，一甩把她扔了出去。
    薑思在空中驚叫一聲，被鄭反當溜溜球雜耍一陣後，她終於被收回到鄭反懷裏，然後再度網上一拋，克服重力再度升空。
    之前被麻雀鄭反啄出來的腦洞沒縫緊怕是連腦子都要甩出來了。
    鄭反率先飄然地落地，隨後張開手，往後退散三步，向前張開雙手。“唰”地一聲，薑思恰好落在了他的懷抱裏，穩穩卸下所有力道。
    “好玩。”薑思的頭發都還有些亂。
    鄭反眯了下眼睛，鬆手。
    撲通！
    薑思落在了地上。
    “這下就無所謂了。”鄭反輕飄飄說了一句。
    薑思麵無表情的躺在地上，撓撓雜亂的頭發：“惡魔先生跟小孩子一樣報複心這麽強。”
    原本轉過身去的鄭反突然回來，雙手伸出把她抱起來。
    在薑思的意外間，她被直接舉過頭頂。這個時候薑思的眼睛就已經眯了起來。
    啪唧！
    她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嵌進地裏，雙手抱在胸前像是在參加葬禮——主角是自己。隻要把土填上倒是正正好。
    “這個才叫小孩子心性。”鄭反蹲在坑邊低頭看著她這副樣子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