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黑鍋你背,好處我拿(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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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蓮蓉城,東城門上空。
什麽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眼前這一幕就是了。
原本正道一方還以為,要與這群魔道賊子惡戰一場,最終擒下某個魔道,逼問一番,才能實現他們此次前來臨淵州的最終目的。
卻完全沒想到,竟然這麽輕而易舉實現了。
“蕭詫就是魔子?”
問出這話,並非是薛儒子,也不是卜算子。
而是那位最後跳出來,戴著一塊銀色麵具的黃袍人。
黃袍人出現後,薛儒子這兩位聖地的傳人,甚至後退半步,一副以對方為主事人的樣子。
顯然,這黃袍人的身份不一般。
而麵對他略帶幾分激動的質問。
“大膽,你是什麽東西,竟敢直呼我聖道聖子的名諱?”
沒等其餘人回答,錢四海再次搶先一步嗬斥道。
單純看其舉動,仿佛是為了討好這位眾人推舉出來的“聖子”一般。
而魔道一眾妖人也不奇怪,畢竟萬寶門一向是“牆頭草”,誰得勢便支持誰。
不過下方圍觀的韓墨,卻是微微皺起了眉頭。
當然,眾妖人之中,唯蕭詫最為滿意,見同道師弟如此捧場,心中得意之下,故作謙虛了幾句:
“好了,錢師弟……蕭某不才,承蒙眾師弟抬愛,忝為我聖道六宗的聖子。
還請諸位師弟放心,今日有蕭某在此,必然會讓偽道一方為他們的狂妄無知付出代價。”
“蠢貨!”
而蕭詫這相當於主動承認的話語一落,正道那邊還沒什麽反應,韓墨卻瞬間低罵了一聲。
“主人,為何您要罵這人‘蠢貨’,是因為他搶了您‘魔子’的身份嗎?”一旁的蕾沐自是有些疑惑地發問道。
“沒什麽,‘魔子’的身份既然他想要,那麽暫時借給他也不是不可以。”韓墨搖了搖頭,並未解釋什麽。
其實眼前的一幕,早在他的計劃之中。
而為了這個計劃,他不遠萬裏,親自來到這臨淵州。
不惜拿出自身血液引誘血殺宮妖女墮落,又出賣色相,誘惑古神教聖女情迷,甚至還與無痕道的暗影達成了某個秘密交易。
隻不過,他卻並未料到計劃竟然進行的如此順利。
本以為還要經曆一些波折,甚至之前他還準備了一些備用計劃,就是為了讓這“天生魔子”的鍋,被其他人順利背上。
卻沒想到,這蕭詫竟是此等蠢貨,主動替他背上了這口又黑又大的黑鍋。
枉他還以為這魔道六宗之中,也隻有這個蕭詫才堪堪入他眼。
畢竟對方無論天賦還是實力,乃至運氣,雖不是主角級別,至少也是個氣運之子。
可惜了,妄自尊大,腦子有些不好使。
不過,這也是某些書中擁有主角命格之人的常態,並不奇怪。
如此看來,這蕭詫應當不足為慮。
此刻,相比起蕭詫,他反而更關注另一個魔道妖人。
在韓墨這麽思索之際,目光落在那人身上時,正道那方卻是忽然傳來了一陣笑聲:
“嗬嗬嗬,好,很好,太好了,原來蕭詫就是魔子,得來全不費工夫。
隻要能殺了他,老師必然會高興,孤也能完成她的心願,與她關係更進一步,哈哈哈哈……”
發出陣陣笑聲的正是正道為首的那位黃袍人。
他的聲音十分低沉,像是在自言自語,以至於在場大多數人都沒聽清,隻聽得他發出一陣乍一聽十分滲人的狂笑。
“老師?”
當然,擁有元嬰神識韓墨自然是聽清楚了,這也令他稍稍一愣。
不過沒等他想明白這位黃袍人的身份,以及他口中的老師是誰?
“給孤上,不惜一切代價,滅殺蕭詫此子!”
黃袍人已然停止了笑聲,銀色麵具遮眼下,那黑眸卻是死死盯著蕭詫,隨即直接下達了不死不休的“必殺令”。
原本蕭詫還因為錢四海的吹捧,頗有些自得,甚至誇下海口,要替捧自己上位的師弟們,狠狠教訓一番這群偽道之人。
卻沒想到……
轟、轟——!
無數柄飛劍呼嘯而出,數尊金丹法寶當頭落下,帶著風雷激蕩之聲,恍若九天霹靂,轟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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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蕭詫的實力,放在魔門年輕一輩中可排第一,可即便如此,他也隻是一個假嬰修士,並未突破年輕一輩的極限——金丹期。
所以麵對正道這般不講武德,突然偷襲,甚至所有飛劍法寶,全數招呼在他一人身上時,哪怕他是魔道年輕一輩第一人,猛虎也架不住群狼啊?
“諸位師弟,快來助蕭某一臂之力。”
於是乎,剛才還誇下海口的蕭詫,一邊艱難地抵禦眾正道修士正義的群毆,一邊轉頭向後方的師弟們求援。
血屠子與姬無憂並未想太多,隻當是正常正魔之爭,二話不說,招呼門下弟子,提著法寶、飛劍支援了上去。
於是,很快一眾魔道修士與正道修士混戰在了一起,就像平常他們正魔兩道無數次爭端一樣。
暗影雖然也跟了上去,不過卻並未出什麽力,隻是像模像樣的在一旁“演戲”。
對於暗影這般出工不出力的作為,韓墨倒是清楚為何,畢竟他與自己有交易再身,雙方早就約定好了。
這可以理解,隻不過,另一人相似行為,就令韓墨有些不解了。
“不對,這萬寶門的錢四海有些不對勁。”
躲在下方觀戰的韓墨,憑借元嬰的神識,很快便瞧出了,同樣沒盡全力的錢四海。
再聯想起來之前他連續兩次吹捧蕭詫的行為,韓墨瞬間察覺到不對。
要知道,錢四海此人,按照遊戲中的說法,乃是個八麵玲瓏,對誰都是一副“笑臉相迎”和事佬的樣子。
而他之前看似吹捧蕭詫的行為,實則是在主動挑釁正道。
這顯然不符合他“和事佬”的人設。
人設相悖,其中必有貓膩!
所以之前韓墨一直在觀察的,便是這位商盟少東家。
而此時,錢四海雖然也加入了混戰之中,與其他魔道年輕一輩天驕一般,單對單挑了一個金丹修士鬥法。
但以韓墨元嬰的眼力可以輕鬆看出,這二人的鬥法不過是花架子。
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二人於混戰之中,身位不斷騰挪閃躲,越打越遠,逐漸遠離了戰場中心。
由於這一次正魔兩方都有近百人參與混戰,這東城門上空的一小片空間顯然是不夠他們鬥法用的。
所以也有不少似錢四海這般的金丹真人,越打越遠離了戰場中心。
畢竟金丹真人鬥法,其餘波便足夠尋常築基修士喝一壺了。
所以正魔兩道的金丹真人也是怕誤傷隊友,這才故意拉開距離的。
隻不過,錢四海跑得稍微遠了一些罷了,卻也不足以會引起眾人的懷疑。
隻是由於韓墨之前一直盯著他,這才發現其中貓膩的。
“走,跟上去瞧瞧。”
韓墨估摸著正魔兩道這邊的混戰,一時半會兒也分不出勝負。
畢竟雙方實力相近,雖然正道人數略占優勢,但魔道修為高深的修士更多幾人,可謂是勢均力敵。
於是便招呼蕾沐準備跟上去看看,這錢四海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當然,對於蕭詫替他挨打的行為,韓墨自然是十分感謝。
甚至他巴不得這群人鬥的越凶越好,最好的鬧的蕭詫“魔子”之名,人皆盡知。
如此,他的謀劃才算完美實現。
唉,可憐的蕭詫,不但幫世子背鍋,還要替世子挨打,也真是難為他了。
韓墨心中默默感謝了一遍蕭詫全家,隨後帶著蕾沐迅速退出人群,轉身朝錢四海的方向追去。
……
……
蓮蓉島,島北端相對安全的一處山崖。
兩道“激鬥”的流光一路飛遁,最終落在了這山崖之上。
所謂的“相對安全”,並非是指此地正處於蓮蓉島大陣的覆蓋範圍內。
事實上,外海十二島,商盟在每座島嶼上都布置了一座頂級元嬰大陣,以防禦海妖與某些不懷好意的外來修士圖謀島嶼。
否則光憑島上鎮守的元嬰上人,普遍還是元嬰初期,畢竟後期的大修士哪個願意來幹值守海島這種苦差事,自然是難以抵擋那些深海中神通廣大的元嬰妖獸。
而一旦島上大陣啟動,海中的妖獸估且不說,那些膽敢來島上鬧事的霄小之輩,自然是無法得逞。
然而此刻,蓮蓉城東城門都快打翻天了,大陣卻一直未開啟。
或許是因為正道人士早就知曉大陣的存在,派人前去幹擾了,連身為島主的文龍上人,與一些魔道的元嬰修士都無法騰出手來,自然也無法開啟大陣。
所以大陣不開啟,哪怕是大陣覆蓋範圍內的島北,也談不上多安全。
這裏的“安全”,是指此地地勢頗高,可以將整座蓮蓉島範圍內的一切盡數收入視線之中,又遠離戰場,不會被正魔兩道修士發現。
而成功避開正魔兩道修士的注意後,兩道原本“激鬥”的身影,卻是很快停止了鬥法,落在山頭上,對視一眼,紛紛露出一絲笑意。
“錢少主,如何,這樣可算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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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四海對麵站著的一位身穿灰袍中年人麵帶幾分殷切,開口詢問道。
這是正道一方的金丹修士,也是臨淵州西北麵的玄機州,天機聖地麾下,卻與商盟有著密切交易往來的某個正道二流宗門的宗主。
“本少主親自出馬,何來失敗之說?”
錢四海輕笑一聲,麵上帶著幾分得意之色,哪裏還有之前那副嗬斥正道的凶狠。
頓了頓,他警惕地瞄了一眼蓮蓉城方向,見並沒有什麽人跟來,這才繼續道:
“這蕭詫好大喜功,稍稍一挑唆,便得意忘形,如此,他與那群偽道也算是結下梁子,也不枉我將會盟的消息泄露給偽道了。
隻待他們在此大鬧一場,我們的目的就算達成了。
對了,你的靈石準備好了嗎?”
錢四海話音一落,中年人連忙點頭:
“早就準備好了,為了今日,我可是砸鍋賣鐵,隻待少東家你一點頭,我就能買下整座蓮蓉島產業。”
“如此甚好,接下來,我商盟會傳出消息:正道修士不講武德,偷襲我蓮蓉島,致使島上駐守修士的損失慘重,文龍上人因此重傷。
六宗會盟也因為正道搗亂不得不中止,我聖道前來參會的天驕也多數受傷,五宗對此大為不滿,蓮蓉島前途堪憂……”
聽著錢四海侃侃而談,中年人卻有些遲疑:
“文龍上人重傷會不會有些太假了,畢竟那是元嬰上人?”
“不會,此番正道也派出了不少元嬰上人,此刻他們正在城主府那邊對峙。
何況文龍上人乃是我親表叔,這其中利潤還要分他三成,讓他裝一裝重傷並不難。”
“那錢少主您招來那群正道修士圍攻蓮蓉島,萬一真死了某位聖道天驕,被其他五宗神通廣大的尊者追查下來,豈不是壞事了?”
見中年人還是有些擔憂,錢四海像是鼓勵一般拍了拍他的肩膀:
“怕什麽,你可不要小瞧我們聖道這群天驕,他們哪個沒有保命手段?
別看現在東城門那邊打的激烈,誰也不傻,會去生死搏命,如今的正魔之爭,也隻是為了爭一爭麵子罷了,誰沒事打生打死啊?
何況做生意,怎麽能一點風險都不擔?”
“還是錢少主有遠見。”在錢四海一番安慰一下,中年人總算是找回了些膽量。
還是錢少主說的不錯,做生意哪能沒風險,沒風險的它也不賺靈石啊?
不過,很快他又想起了另一個問題:
“可是這些消息一齊放出,大家會不會不太相信?”
聽的此言,錢四海卻是冷笑一聲:
“嗬,我說李宗主,這就是你不懂經商了。
莫說這裏麵的消息半真半假,就算隻要有一成是真的,能夠影響蓮蓉島的前景,也足夠這群投機者瘋了一般拋售名下的產業。”
“這群投機者來我蓮蓉島投注,本就是看重蓮蓉島前景,得虧我商盟此前放出消息,大肆宣揚此島前景如何美好。
可一旦失了這前景,會如何,那麵臨的可是血本無歸的下場,這事放在臨淵州還少嗎?
前不久因為海獸襲擊,長陵島的投注者損失慘重的一幕曆曆在目。
他們得知這些消息後,怕是會爭前恐後將手上的產業趕緊出手,甚至不惜低價拋售,以保留一二分本錢,又怎可能有這閑心,不遠千裏來這蓮蓉島上辯認真假?”
錢四海一番帶著幾分說教意味的話,也如醍醐灌頂一般,令中年人心悅誠服。
“不愧是錢少主,那敢問錢少主,我們在何時收購這些產業為好?”
“不急,等消息擴散,這些產業降價至少五成左右,我們再收購……”
錢四海心中估算了一下,很快給出回答。
然而他剛把話說完,很快就有人接上了他的話:
“五成嗎,看來你還是有些仁慈的,我還以為你會等到降了七八成再收購。”
“七八成也太黑了,凡事留一線,也好……”
錢四海說到一半,猛然反應過來,這並非是身旁中年人的回話,而是……
“是誰在那?!!”
他當即厲喝一聲。
韓墨帶著蕾沐悄然現身,卻是忍不住歎息一聲:
“果然,這臨淵州的修士,這商盟之人,還真是與眾不同,完全不像其他州那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