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商務車上，霍克看著呲牙咧嘴的大醜，問道：“需要去醫院嗎？”
    大醜連忙擺手：“不需要，不需要，我緩過來了。”
    愛德華說道：“他們三個身體都很好。”
    霍克掏出一疊紙幣，每人多給了50美元，說道：“這件事不要亂說。”
    二醜樂嗬嗬的接過錢，說道：“我們都是些無家可歸者，誰會聽我們說話？“
    愛德華叮囑道：“錢要收好，別被人搶走。”
    霍克想起一件事，問道：“他們幫忙發名片了？”
    三醜點點頭：“有的，有的，順便還幫愛德華收集名單……”
    愛德華無奈了，什麽都往外說，這三個混蛋。
    霍克難得提醒一句：“你們身體好，在街頭混，最好染點壞毛病。”
    大醜和二醜互相看看，又問三醜：“什麽意思？”
    三醜搖頭：“我也不清楚。”
    愛德華想到霍克說過的話，直接一些：“不要參加那些福利體檢，明白嗎？”
    大醜不懂，但他覺得愛德華人不錯，點頭：“記住了。”
    二醜撓撓頭：“那些不是慈善嗎？”
    三醜說道：“阿克曼慈善基金會好像在搞慈善體檢，說還會幫無家可歸者們治療身體疾病，前段時間就有幾個患隱性疾病的人被他們帶走了，治好後沒回來，聽人說在外地找到了新工作，不少人都很羨慕他們。”
    霍克指了指愛德華：“你們聽他的。”
    愛德華先開車送下奇醜三人組，又拉著霍克來到世紀城，一起進了威廉莫裏斯。
    還是那間會議室，霍克進去的時候，強森、丹妮和卡洛琳已經等在裏麵。
    強森正拿著冰袋敷臉，臉上紅腫了兩個地方。
    霍克趕緊製止：“不要讓傷痕消失，一定要留著，越明顯越好，等記者采訪你的時候，這就是功勳章。”
    卡洛琳接話：“我勸了，道恩不聽。”她比劃著手：“鄉巴佬，你繼續勸。”
    霍克衝她那邊豎起中指，對強森說道：“萬一消腫，鑒於合同規定，我隻能親自上手。對了，我的風格與他們不同，比較擅長踢襠、鎖喉和插眼。”
    卡洛琳吹了下口哨，說道：“道恩最喜歡了。”
    強森受不了她，也對她豎起一根中指，放下手裏的冰袋，問霍克：“上次你叫她什麽？”
    霍克說道：“咩小姐。”
    強森有樣學樣：“咩……小姐。”
    卡洛琳臉皮超級厚，說道：“先生們，我們在討論工作，別岔開話題。”
    霍克已經把筆記本接在投影儀上，點擊播放，說道：“道恩表現的很好，英勇無畏。”
    視頻不算長，從風景轉女人喊救命開始，到強森上車和女子離開結束，完完全全的路人角度拍攝。
    期間，還能看到畫麵急劇變化和跳動，拍攝人奔跑的腳步聲和喘息聲。
    拍攝的角度也很特別，看不清傑奎琳的正臉。
    丹妮說道：“拍得很棒，隻看視頻，我以為強森真阻止了一起犯罪。”
    霍克不用謙讓：“我說過，這方麵我是最專業的。”
    卡洛琳在工作上比較正經：“不錯，視角轉換快速粗暴，喘息聲堪比叫床，拍攝水準相當業餘，真實性拉滿。”
    她不知道誇獎還是損人，對霍克說道：“果然，你在偷拍方麵最專業。”
    霍克當沒聽見，說道：“視頻可以的話，稍後我送去11頻道。”
    最近《午夜娛樂》節目火爆，丹妮強調道：“一定要上《午夜娛樂》。”
    “沒問題。”霍克轉而問道：“媒體方麵你們安排好了？”
    卡洛琳接話道：“我聯係好了記者，等會道恩出去的時候，會被記者拍到受傷的照片，記者會詢問發生了什麽，道恩不會回答，隻說發生一點小事。”
    她做事的方法屬於傳統派：“六點鍾之前，道恩受傷的相關新聞會出現在雅虎娛樂、電影論壇和一些娛樂博主的博客上麵，為明天造勢。”
    霍克把握到了精髓：“做好事不要留名，而是被媒體曝光，效果更好。”
    卡洛琳笑了笑：“不算笨。”
    霍克回道：“咩……”
    卡洛琳的臉沉了下來，手機響起鈴聲，她接通說了幾句，看向強森：“記者到位了，我們下去吧。”
    強森指了指臉：“我需要化妝嗎？”
    卡洛琳推著他就走：“抓緊，別耽擱時間。”
    霍克關掉筆記本，拆下投影機數據線，稍晚了片刻才出去。
    他也想看看傳統的媒體運作方式，來到正門出口，站在玻璃門一側，往外看去。
    強森從正門出去，獨自走向停車場，突然跑出來幾個記者，衝著他拍照。
    其中有人好奇強森臉上的傷，湊上前問道：“巨石，你怎麽受傷了？”
    強森露出專業練習過的和善笑容，說道：“沒什麽，一點小事。”
    記者追問，強森不再回答，上車離開。
    “看起來平平無奇，是嗎？”卡洛琳來到霍克旁邊：“不像你，玩得那麽野。”
    霍克說道：“時代在變化。”
    卡洛琳卻說道：“玩得太野，小心折斷，無法修複。”
    “保持溝通。”霍克提上筆記本包，出門上車，趕往同在比弗利的福克斯電視中心。
    中途，他直接給梅根·泰勒打了電話，約好見麵。
    沒過多久，霍克來到11頻道，在接待室裏見到了梅根。
    她新染的金發挽在腦後，用一支筆穿起來。
    “夠得上頭條嗎？”梅根直接說道：“不是頭條換別人跟你談，我時間很緊。”
    霍克說道：“我也是從別人手上得到的，絕對吸引人。”
    梅根轉過去，跟霍克一起看視頻。
    抖動的畫麵，沉重的呼吸，還有劇烈的奔跑，一看就是遇到了突發事件。
    視頻播放完一遍，梅根又看了第二遍，中間還點了暫停，讓強森的麵部特寫，出現在畫麵上。
    她仔細看了看，繼續播放，直到視頻結束。
    梅根看得出，視頻沒有經過拚接，沒有經過後期處理，問道：“你從哪裏弄到的？”
    “一個線人手上。”霍克說道。
    短短時間，三次頭條，梅根讚歎：“你總能弄到勁爆新聞。”
    霍克說真話：“因為我在洛杉磯發了幾萬張名片，給的線人費和版權轉讓費比任何工作室都高。”
    單看視頻，梅根並不懷疑，媒體的勁爆新聞大部分都是這麽來的。
    不過大媒體的新聞線人，就不是普通市民了，有很多來自大公司甚至國會。
    其中涉及到複雜的利益交換。
    新聞很有趣，不缺乏關注點，梅根要了，兩邊經過一番糾纏，最終以1萬美元成交。
    《午夜娛樂》今晚的頭條有了。
    霍克簽完授權協議，領到支票，出來時又遇見梅根。
    “有沒有興趣加入我的節目組？”梅根提議：“我可以給你留個好位置。”
    霍克彈了下手上的支票：“你們能給我開多少周薪？”
    梅根麵不改色：“當我沒說。”
    霍克背好包，獨自往外走。
    梅根進入製作室，問道：“新聞標題呢？有了嗎？”
    一名男性編輯說道：“有一個，巨石強森為救人與劫匪搏鬥，他是現實中的英雄！”
    梅根不滿意：“僅僅這些不夠頭條的份量！除了強森的救人與英勇，還要進一步拓展。”
    她拍了下屏幕上的三個黑人：“洛杉磯治安惡化，犯罪正在從市中心向著富人區蔓延。”
    其他人紛紛點頭，這樣一來，視頻不僅僅是八卦，還有社會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