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克斯電視中心，11頻道的接待室裏。
    霍克轉過筆記本屏幕，推到梅根·泰勒麵前，說道：“我的新聞線人找到了巨石強森救下的女孩，女孩想公開向強森表達感謝，特意錄製了這個視頻。”
    梅根看到的，卻是糊了的臉：“沒有原版？“
    霍克搖頭：“她想保持平靜的生活，不想被媒體打擾。”
    梅根雙手抱胸，右手輕輕拍著左臂，語帶誘惑：“露臉與不露臉價格不一樣，相差很大。”
    霍克攤攤手：“我總不能讓你的節目侵犯肖像權，被人起訴吧？”
    梅根卻說道：“放心，我們有最專業的法務顧問。”
    “我也沒辦法，對方確實不想被打攪。”霍克轉而問道：“視頻能上頭條？”
    梅根想了一下：“視頻與節目引申出的主題不相符，我會在頭條新聞之後，預留一點時間。”
    “我看了你們昨天的節目。”霍克多說了一句：“犯罪向西郊富人區蔓延，很棒的主題，但感覺更適合社會新聞。”
    梅根野心十足：“好萊塢明星與犯罪集團，這方麵的新聞價值更高。小羅伯特·唐尼的新聞你其實可以繼續追下去，比如跟他交易的毒販是誰，與其他好萊塢明星有沒有交易，是否發展出了一個龐大的販毒網絡，據說好萊塢內部，存在著一些神秘組織……”
    霍克打斷她的話：“我隻想賺錢，不想玩命。”
    梅根盯著霍克看了一會兒，仍然說道：“你注意一下這方麵的新聞，如果能拍到，節目組會出高價收購。”
    “看運氣吧。”霍克取了11頻道提供的存儲盤，往外轉視頻。
    兩人隨後談妥了價格，這隻是一條衍生新聞，主角還糊了臉，隻有2000美元。
    梅根拿了存儲盤準備走，臨走前突然說道：“如果你還能找到好萊塢明星配合，生產出這種新聞，盡管拿來。”
    昨天英雄救美，今天獲救者致謝，還是同一人拿來的新聞視頻，她自然會產生聯想。
    對方能看破，霍克並不意外：“隻要你們出價合適。”
    梅根又說道：“別忘了我的明星與犯罪新聞。”
    霍克忽然想到一件事，那個流言傳到聖丹斯電影節閉幕，薇若娜·瑞德把核鑰匙都偷了。
    他趕緊用筆記本搜了一下，流言傳到了網上，暫時沒人拍到實證。
    從網上的新聞看，1月份以來，薇若娜·瑞德無論去哪裏，屁股後麵都跟著一堆狗仔。
    競爭太過激烈，霍克不打算去湊熱鬧。
    他簽了協議，領了2000美元支票，下樓回到車裏。
    丹妮·加西亞的電話這時打了過來，詢問這邊的情況，霍克快速說了一遍。
    今晚播出的致謝視頻，會把新聞熱度延續下去，隨後與強森的脫口秀相連，讓話題能持續到《蠍子王》上映。
    霍克隨後去了一趟強森推薦的會計師事務所，交稅季已經到了。
    美利堅稅務複雜，一般人根本搞不清楚。
    另外，irs名聲在外，拖欠稅款絕對不是個好選項。
    霍克從會計師事務所出來，接到了愛德華打來的電話。
    這家夥大呼小叫：“老大，接到線人打來的電話，布蘭妮跟她父親當街吵架，我正在趕過去！”
    霍克朝車那邊跑去：“在什麽地方？”
    愛德華說道：“比弗利伍德，西奧林匹克大道。”
    霍克放下手機，開車朝那邊趕去。
    他隔著有一點遠，趕到的時候，滿街都是拿著相機或者攝像機的記者，少說也有三十多個人。
    至於當事人布蘭妮父女，已經上了保姆車。
    仍有大批狗仔堵在車外麵拍照。
    獨家是不用想了，霍克幹脆就沒往人堆裏湊，下車跳上路邊的花壇，往車那邊看了看，隻有黑壓壓的人頭。
    人堆那邊過來個拿相機的家夥，一眼發現站在高處的霍克，走過來說道：“夥計，你來晚了，吃不到熱的了。”
    霍克低頭，發現是在小羅伯特·唐尼現場遇到的那個記者，試探問道：“丹尼爾·理查德？”
    “是我。”丹尼爾來到霍克這邊，說道：“上次忘了問你名字。”
    霍克從花壇上下來，自我介紹：“霍克·奧斯蒙。”
    丹尼爾點點頭，笑著說道：“我今天過來的最早，拍的東西至少能賣5000美元！”
    他揮揮手：“夥計，不跟你扯了，我要去賺錢了。”
    霍克聽得出其中的炫耀，也可能是對上一次的回擊。
    愛德華從人群裏鑽了出來，目光掃視四周，很快找到了霍克。
    他黑臉上全是汗，說道：“太可怕了，一個個都像瘋了一樣，完全沒有我們拍攝時的優雅自在，完全是群瘋子。”
    霍克問道：“拍到了什麽？”
    愛德華搖頭：“我過來的時候，布蘭妮和她父親爭吵已經結束，兩人正一前一後上車，拍下來的照片，價值不高。”
    霍克接過相機，翻動著看了一遍，說道：“沒什麽價值，回去吧。“
    來的記者太多了，這樣的照片賣不出價。
    愛德華上了那輛二手商務車，跟在霍克後麵，一起回了工作室。
    霍克取出兩瓶水，扔給愛德華一瓶，問道：“線人打的電話？”
    愛德華灌下小半瓶水，說道：“線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有記者在拍了，實際上我過去就晚了。”
    老板人好，介紹離異富婆給他，愛德華很為老板考慮：“跑了這一趟，賠了汽油費，還有20美元線人費，什麽都沒賺到。”
    霍克倒是看得開：“生意嘛，總有賠有賺。”
    愛德華今天就像打仗，在大批記者狗仔中擁擠，腦袋擠得冒了泡，難得靈光一回：“線人提供的新聞線索，我們拍了很多次，真正能搶到獨家新聞的沒有，依靠線人提供新聞好像很不靠譜。”
    霍克直接說道：“線人提供的新聞，最高一次賣了280美元，你拍的那次。”
    愛德華開始在心裏計算，算了半天根本算不清楚，幹脆說道：“單純依靠線人這種辦法，一個月賺不了幾個錢，跟打工仔差不多，還不如專業泡離異帶娃的女人。”
    他兩眼放空：“那樣雖然也累點，但最多躺著被榨汁……”
    霍克說道：“從普通人中發展新聞線人，其實就是碰運氣，哪次運氣好，就能撞上一次大新聞。”
    “上帝從不眷顧黑人。”愛德華最近賺到錢，心裏有底氣，泡妞時腰杆都硬：“老大，依靠新聞線人的線索不靠譜，我們還是要生產新聞，還是要自產自銷。”
    霍克完全讚同：“這種事也是要碰機會的。”他拿出一張邀請函：“《蠍子王》首映我能帶一個人，你跟著一塊去，準備身西裝。”
    愛德華想到穿正裝的別扭，連連搖頭：“我不去，我不去……”
    霍克輕鬆拿捏他：“運氣好，能遇到離異帶娃的好萊塢女明星。”
    愛德華神色一正：“老大，我覺得你缺一個拎包的。”
    霍克卻正兒八經說道：“你也要多學點東西，起碼算數能算對，工作室不會隻停留在生產製造新聞的層麵。”
    愛德華頹然而坐：“你殺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