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公園大道，推特的辦公樓。
    前後不到十分鍾，霍克分別接到了蘇茜和史蒂夫·納特的電話，內容全部與威爾·史密斯有關。
    卡洛琳頗為感慨：“全速公關公司的人脈關係網，與caa沒法比啊。”她看向霍克：“這才多長時間，caa就找到了你的朋友和熟人。”
    霍克說道：“畢竟好萊塢第一經紀公司。”
    弗蘭克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嗬欠，問霍克：“你怎麽考慮的？”
    “我們本就沒打算今晚刊發。”霍克手裏的視頻，就算要刊發，最快也要等到明天正式上班以後。
    他說道：“我讓他們轉達了，今晚不會刊發，至於其他的，我現在有了個新的想法。”
    卡洛琳跟霍克合作過數次，有霍克在，她的羊腦子懶得轉：“搞事的？”
    霍克簡單說道：“我們手裏有威爾·史密斯的視頻，還有賈達·史密斯的視頻，組一個特殊的夫妻檔如何？不知道史密斯夫婦感不感興趣。”
    弗蘭克接話：“短信當免費廣告？“
    話音剛落，霍克的手機響起鈴聲，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
    霍克接通。
    另一邊是威爾·史密斯的經紀人詹姆斯·洛克，想要約霍克麵談。
    霍克在電話裏跟他聊了一段時間，讓他們直接來推特這邊。
    他掛了電話，問弗蘭克：“caa的詹姆斯·洛克什麽情況？”
    弗蘭克自動切換到逼王狀態：“我輝煌的時代，他們還是收發室裏麵的小助理。”
    “我跟他接觸過。”卡洛琳接話道：“caa的高級合夥人之一，跟布萊恩·洛德和理查德·洛維特等人相似，是一個非常理性的家夥。”
    她想了想，又補充道：“caa能有今天，高層經紀人的理性，能壓過明星的跳脫，也是一個原因。”
    霍克微微點頭，說道：“讓安保人員做好準備，以防不測。”
    弗蘭克不講義氣：“我要回去睡覺了。”
    愛德華掏出一把手槍，拍在弗蘭克麵前的會議桌上：“拿著。”
    “不用，我陪著你們。”弗蘭克去咖啡機那邊接咖啡。
    卡洛琳摸了摸頭頂，又呲了呲兩顆小尖牙，覺得這些不夠用，對霍克說道：“回頭我也去考個槍證。”
    霍克看了看她的細胳膊細腿，從公文包裏掏出一瓶防狼噴霧，扔了過去。
    愛德華出門，下樓去找安保們。
    推特公司的安保，來自弗格森家族的安保公司，艾麗卡親自挑選的精幹人員。
    每個人都有隱蔽持槍證。
    安保們打開槍櫃，取了槍出來。
    甚至還有兩人，爬到樓頂，架起了長槍。
    真要有人襲擊這裏，西部分局那邊不到十分鍾就能趕過來。
    作為洛杉磯重點發展的高科技矽灘，這邊警車巡邏也較為密集。
    不止是霍克這邊很謹慎。
    威爾·史密斯和詹姆斯·洛克同樣如此。
    上車的時候，比拉爾收起扶手箱上的左輪手槍。
    詹姆斯·洛克和瑪哈·達克希爾全都看到了。
    汽車發動，兩人交換個眼神，瑪哈專門說道：“我仔細問了蘇茜，前段時間艾麗卡·弗格森在銀湖社區遇襲，視頻中未曾公布的另外一個槍手，就是艾麗卡的男朋友霍克·奧斯蒙，他一人幹掉了13個槍手，這些人全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墨西哥警察出身。”
    詹姆斯擔心黑人容易上頭，拍了拍駕駛座，重點對比拉爾說道：“如果亂來，我們會死得很慘。”
    威爾·史密斯無奈了：“我沒想過要動槍，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汽車來到海洋公園大道，隔著很遠就看到了樓頂的小藍鳥和推特字樣，比拉爾把車開了過去。
    詹姆斯率先下車，看了眼比拉爾，提醒：“你待在車上。”
    比拉爾聳肩，什麽都沒說。
    等到威爾和瑪哈下了車，三人一起朝辦公樓走去。
    門口出來三個人迎接，兩個身材壯實，穿著安保的服飾，腰間還配有手槍。
    另外一個黑人有些小帥，一身手工版商務套裝，看起來有點唬人。
    愛德華認出了威爾·史密斯，做了個請的手勢：“霍克在樓上等你們。”
    一行人進了正門，搭乘電梯上樓，進了一間會議室。
    會議室內還有三個人，詹姆斯發現這組合有點怪，一對年輕男女，外加一個邋遢老頭。
    女人從頭到腳全是大牌，像個奢侈品展架。
    男人相貌普通，氣質溫和。
    兩邊做過簡單的自我介紹，各自坐在了會議桌一側。
    詹姆斯直接對霍克說道：“之前我們在電話中交流過，你們從自由記者手裏，購入了關於威爾的一個視頻？”
    霍克有了新計劃，因此說道：“推特剛剛成立，這段時間一直在高價收購娛樂新聞，收到了幾十條，今晚我才得知，高價購入了威爾的視頻，然後我讓人清點了其餘收到的新聞，裏麵還有兩條與威爾有關。”
    威爾·史密斯忍不住說道：“什麽？還有兩條？”
    霍克衝卡洛琳比劃了個手勢，後者打開投影機，拖動筆記本鼠標，點了視頻播放。
    播出的視頻不是男男，而是男女，男人是威爾·史密斯，女人是布麗姬·穆娜。
    威爾·史密斯一看就記了起來，這是一周多前自己在華納製片廠時發生的事。
    詹姆斯按住威爾的手，示意他先別說話。
    霍克提醒道：“下一條與史密斯夫人有關，要播放？”
    威爾咬了咬牙：“播放。”
    卡洛琳換了下一條視頻，視頻是一男一女在院子裏，女的是賈達·史密斯，男的是說唱歌手奈特·道格。
    不是每個人都像布羅·德裏克那樣，喜歡看別人搞自己的的老婆，威爾立刻喊道：“關掉！”
    霍克衝卡洛琳點了下頭。
    卡洛琳關了視頻。
    威爾黑乎乎的額頭上全是汗，感覺血管突突直跳，他看向霍克：“你故意搞我！”
    “我跟你無冤無仇，為什麽要搞你？”霍克說的是實話，兩人確實沒有冤仇：“我做網絡媒體，還是剛剛成立，需要熱點新聞，別人賣給我，我自然要收。”
    世界上沒有這麽巧合的事。
    別說威爾·史密斯，霍克都不信自己說的話。
    但播出之後威爾·史密斯知道，跟他現在知道，也沒多大區別。
    威爾確定：“你在搞我！”
    羊腿子這時衝了出來，亮出銳利的羊角，呲起兩顆小尖牙：“你們夫婦不做這些，就不會被狗仔拍到，狗仔拍不到，自然不會賣給我們。”
    她快速一笑，尖牙在反射燈光，猶如女魔鬼：“你還是多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吧！”
    威爾還想說，詹姆斯按住了他，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帶著解決問題的誠意而來。”
    瑪哈特意說道：“蘇茜與我相交多年，caa的執行長理查德·洛維特先生與瑪麗·弗格森夫人多年朋友，也有生意往來。”
    小小的施壓過後，詹姆斯用了最能表達誠意的方式：“不管貴方以多少錢收購的這些視頻，威爾以500萬美元回購，我們欠貴公司一份人情。”
    瑪哈的話適時跟上：“威爾和賈達有兩個孩子，這些新聞會對他們造成莫大傷害，我們總不能讓孩子受到傷害吧？”
    這一瞬間，霍克感覺自己成了逼良為娼的大反派。
    既然做了反派，他就有反派的覺悟：“三位，你們的立場擺的很正，讓我和我的公司站在了道德與情理的對立麵上。”
    霍克抬手製止詹姆斯說話：“威爾與杜安·馬丁的視頻，播放出去是什麽後果，你比我們更加清楚，好萊塢主流商業製作，不會讓一個基佬擔任男主角。”
    威爾盯著霍克：“你一定要刊發？要毀掉我的演員生涯？”
    “恰恰相反，推特想要與你合作，真心合作。”霍克平靜說道：“詹姆斯給我打過電話後，我將他的話與這三個視頻錄像相結合，突然想到一個節目創意，能轟動全世界的那種。”
    詹姆斯問道：“什麽創意？”
    霍克看向威爾：“你與賈達很早之前就達成了開放式婚姻協議？”
    對方都拿到視頻了，威爾否認沒有任何意義，隨口回道：“沒錯，有幾年了。”
    霍克問道：“過往沒有被拍到？”
    瑪哈抓住機會就施壓：“有過，其中包括很多一線媒體，但全都被我們擺平了。”
    霍克微微點頭：“這樣的話，圈內外關於你們夫妻的傳聞肯定不少。”
    威爾·史密斯沒說話，實際上自從結婚開始，圍繞他們夫婦的各種出軌傳言就沒斷過。
    如果單純的出軌，他也不會這麽著急。
    “不如這樣，我們合作一期節目。”霍克就是個名副其實的混蛋，搞了威爾的視頻，還想讓對方配合：“威爾，你與賈達一起來推特上麵做客，我們通過網絡直播，搞一個紅桌脫口秀，你與賈達敞開心扉，一對一探討你們的夫妻關係。”
    搞基的明星曝光的不少，但在節目中探討開放式夫妻關係的明星，極為罕見。
    其轟動效果可能更好。
    霍克也隻是嚐試，威爾·史密斯不同意，不耽擱原計劃進行。
    威爾想都沒有想，直接拒絕：“不可能！”
    霍克說道：“出軌在好萊塢從來不算什麽，開放式的夫妻關係在好萊塢也很常見，我聽說布魯斯·威利斯與黛咪·摩爾就是，還半公開了……”
    威爾梗著脖子說道：“我拒絕。”
    “明白了。”霍克看向詹姆斯·洛克：“我們就到這裏吧。”
    詹姆斯說道：“我們抱著萬分誠意而來。
    霍克說道：“我邀請你們合作也很有誠意。”
    詹姆斯明白他的意思：“威爾拒絕你的邀請，你會曝光他與杜安的視頻？”
    “推特是一家正規的社交媒體，具有社會責任感。”對方之前能唱高調，霍克同樣也會：“公眾一直被人引導欺騙，我們有責任有義務告訴他們真相，這也是新聞自由存在的意義。”
    威爾怒道：“卑鄙！無恥！”
    卡洛琳這隻羊腿子又衝了出來：“嗬嗬，告訴公眾你們的真麵目，就是卑鄙無恥了？你們公然欺騙全社會，營造虛假的模範夫妻，算什麽？”
    威爾一時間竟然無話可說。
    卡洛琳昂起她的小下巴：“媒體具有監督社會與公眾人物的義務，這是新聞法案賦予我們的權力！”
    愛德華悄悄對卡洛琳豎起拇指。
    黑小帥這時記了起來，卡洛琳可不是溫順的小山羊，最早他們認識的時候，這女人一張利嘴整天冷嘲熱諷。
    瑪哈這時問霍克：“一對一探討夫妻關係，包括出軌與開放式婚姻？”
    霍克說道：“這是主要內容。”
    詹姆斯和瑪哈這兩個經紀人，遠比威爾理智，更容易從第三者角度觀察。
    前者說道：“這件事不止涉及到威爾，還涉及到賈達，我們不能單方麵做決定。”
    霍克略一沉吟：“我可以等你們到明天上午八點。”
    詹姆斯清楚，對方想要刊發，隨時都可以，沒必要說這麽多，點頭道：“明天見。”
    瑪哈給威爾·史密斯使了個眼神，威爾跟著她和詹姆斯，一起離開了。
    霍克掏出手機，電話打給艾麗卡：“我今晚應該回不去了，這邊出了點事情，你馬上回家裏。”
    艾麗卡沒有任何廢話：“我這就走。”她轉而問道：“很嚴重？”
    霍克笑了笑：“我能解決。”
    掛斷電話，他看向愛德華：“通知安保部所有人回來上班，加班費三倍支付。”
    愛德華拿出手機打電話。
    霍克叮囑道：“明天中午以前，都不要離開公司。”
    樓下，比拉爾發動汽車。
    威爾剛要開口，詹姆斯手機響起鈴聲。
    他接通電話，caa執行長理查德·洛維特打過來的：“威爾的事，我剛聯係過瑪麗·弗格森，她說太平洋投資集團隻負責投資，不幹預企業正常運營。”
    詹姆斯依一陣頭疼。
    掛斷電話，他看向威爾：“這件事終究要由你來做決斷。”
    威爾的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我腦子有點亂，你幫我分析一下。”
    “目前狀況清晰明了。”理查德的電話，也斷絕了詹姆斯最後的幻想：“時間非常緊張，私下的手段最好不要用，即便我們想使用武力，也未必是他們的對手。”
    瑪哈看了眼身後的樓房：“這裏是洛杉磯大力發展的矽灘科技園，直接攻擊這裏，等待我們的會是整個swat和fbi。”
    詹姆斯不做此考慮：“霍克·奧斯蒙隻給了我們兩個選擇，不合作的話，他公開你與杜安的視頻，你的事業會直線下滑，一線製作不會再用你，甚至其他製作上麵，所有異性戀角色，也不會考慮你，你以後隻能出演一些配角。”
    好萊塢的一線明星，沒有一個是基佬，尤其還是受。
    詹姆斯繼續說道：“合作的話，你的事業不會受到太大衝擊，出軌在好萊塢從來不算問題，開放式婚姻也不算什麽，你和賈達會遭受一些非議，但由此也可以帶來長時間的話題熱度。”
    瑪哈本來還想說孩子，但想到聽說過的一些事，最終忍了下來。
    這對夫妻都不在乎，她一個經紀人考慮這些做什麽？
    威爾是個有頭腦的明星，現在的情況該如何選？
    拚到兩敗俱傷？自己的事業完蛋，推特發布視頻後關門？
    對方完全可以改頭換麵，再開一個網站。
    但他會被主流觀眾拋棄。
    好萊塢正在力捧另一位黑人明星丹澤爾·華盛頓，他並非不可替代。
    幾人沒有返回caa，威爾·史密斯給賈達打了個電話，比拉爾開車去了卡拉巴薩斯市的夢幻城堡。
    比起威爾，賈達·史密斯果斷多了。
    她想到了自拍門的艾莉森·費斯，反而覺得這是個機會，擴大她知名度與影響力的好機會！
    賈達想做一個獨立、自由的女性，而不是威爾·史密斯的附庸。
    想要達成這個目標，賈達必須要有自己的事業。
    史密斯太太的好處她想要，屬於個人的事業，她還同樣想要。
    好萊塢一直走在時代的前沿，這位新時代的好太太，當然既要又要。
    史密斯夫婦達成了一致。
    沒有等到第二天，詹姆斯就代表史密斯夫婦，打電話通知了霍克這邊。
    翌日一早，詹姆斯和瑪哈陪同他們，一起來到推特公司，確定一係列後續事宜。
    昨晚接到電話，霍克口述過計劃框架，讓卡洛琳通宵工作，寫出以詳細的計劃書。
    兩邊商討了一上午，簽訂了正式的合作協議。
    正所謂反抗不了，不如躺平享受。
    明星從來不怕話題熱度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