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生死看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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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星柔指了指隔壁,我這才發現,原來她給我安排的新住處,居然和她住的那棟房子就隻有一牆之隔。
    而這堵牆,還被她找人打通了。
    隻要她從那扇門進來,就能直接來到我的家裏。
    我無奈的搖搖頭,“你啊,真是個瘋丫頭!”
    傅星柔笑眯眯的挽著我的胳膊,走在前麵帶路。
    “那我不管,二哥,你可算是想開了,我覺得那個許織夢壓根就配不上你,你為了她放棄了那麽多,她還整天在外麵勾三搭四的,簡直不成體統!”
    “你……都知道了?”我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滿臉狐疑的看向傅星柔。
    我從小就被寄養在舅舅家,父母剛生下我沒多久,當時家裏經營的海綿廠就被人一把火燒了,當時他們頭上還背著不少債務,於是兩人覺得破釜沉舟賭一把,去海外投靠了表叔家。
    後來雖然父母靠著貴人幫助東山再起,並且擁有了一家規模相當不錯的投資公司,但我在外麵寄養多年,和舅舅他們一家的關係更加親厚,因此很少回家。
    我們兄妹三人,隻有我和大哥三妹的感情是最淡漠的。
    家裏為了尊重我,也很少打聽我的事,除非我需要的時候,他們才會站出來。
    沒想到星柔這丫頭居然連許織夢的事都知道的這麽清楚。
    傅星柔被我盯得有些心虛,卻故作鎮定的反駁我:“什麽叫做我都知道了?難不成我就該什麽都不知道嗎?我告訴你,二哥,許織夢這種女人弄出這種不三不四的事,你可千萬別被她迷惑,趕緊和她離了,往後有的人是想給我當嫂子呢。”
    說著,她還獻寶似的打開手機,從相冊裏翻出幾張漂亮女孩子的照片對我說道。
    “你看,這個女孩叫張瑩瑩,是張氏企業的千金,她可是家裏的獨生女,她家經營的珠寶生意可比許家那個小作坊強多了,而且她爸媽人特別好,我們倆從小玩得可好了,你要是和許織夢離了,我保證給你介紹她,她肯定喜歡你。”
    傅星柔一臉認真地說道。
    我卻忍俊不禁的笑了出聲,這傻丫頭還怪熱心腸的。
    可惜我現在已經沒心思考慮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了,畢竟我的壽命也就剩為數不多的幾個月,哪裏還有精力談情說愛?
    見我臉色忽然沉寂下去,傅星柔以為自己又說錯話了,便立刻拉住我的胳膊撒嬌似的搖晃著,軟糯糯的問:“怎麽啦二哥,我說的不對嗎?”
    “沒關係你要是不喜歡這個,我手上還有一大把能給你介紹的,反正每個都比許織夢強多了!”
    我搖搖頭,“不是,我暫時沒心思想這些。”
    “還是說回公司的事吧,我什麽時候能去上班?”
    傅星柔沒想到我這麽著急去上班,看我臉色不佳就關切的提議道,“工作的事兒家裏都給你安排好了,你要是想去,明天就能去。”
    “不過我看你好像挺累的樣子,要不先休息兩天再去吧。”
    我點點頭,“行,那我先回房間歇會兒,晚飯前你叫我吧,記得,我和許織夢的事先別給爸媽說,我不想讓他們擔心我。”
    “嗯呢,放心吧。”
    ……
    沒了那些糟心事的打擾。
    這一覺我睡到了晚上九點半才醒來。
    胃痛的滋味再次傳來,我伸手去摸放在床頭的鎮痛片,卻發現最後一顆昨天就被我吃完了。
    無奈之下,我隻能穿好衣服去醫院找王景濤,打算再拿點藥回來。
    誰知剛到醫院,就碰到了扶著周文下樓來散心的許織夢。
    周文一看到我,就轉頭對許織夢說道,“織夢姐,姐夫對你還真深情,你兩天沒回去,他直接找到醫院裏來了。”
    周文的話讓許織夢皺緊了眉頭。
    她冷眼瞧向我,嘴角揚起諷刺的笑容,“傅星洲,你可真夠賤的,嘴上說要和我離婚,轉頭就追到醫院裏來,我就知道,你怎麽可能輕易放手呢?”
    她抬腳走到我麵前,趾高氣昂的看著我,眼底似乎還帶了一點鄙夷和嘲弄,“我媽還生氣呢,你與其來這裏討好我,不如去找她道歉,她什麽時候氣消了,什麽時候我再考慮回家一趟。”
    周文站在旁邊,也幫腔說道,“就是啊姐夫,你一個晚輩怎麽能頂撞長輩呢?就算再生氣,也不能跑到醫院裏來找織夢姐大吵大鬧呀!”
    我懶得理他們倆,繞開他們繼續往電梯口走去。
    誰知道許織夢突然拉住我,“站住。”
    我扭頭看向她,問道,“還有事嗎?”
    “你以為我想見到你?要不是不想你老是過來打擾小文的安寧,我根本不想跟你廢話!”她的語調極度尖銳,甚至帶著濃烈的嫌惡和厭煩。
    “我警告你,以後不要再來找小文的麻煩,他的身體可不像你似的那麽硬朗,經不起你折騰。”
    許織夢用力甩掉我的胳膊,厭惡地瞥了我一眼後,踩著十厘米高跟鞋,傲嬌的轉身走了,周文則緊緊的跟在她身後,兩人還十分親昵的互相挽著胳膊。
    看著周文臉上那副挑釁的笑容,我心中半分波瀾也沒有。
    轉身就去王景濤的辦公室。
    王景濤見我終於肯來醫院,眉頭舒展開來,他指了指沙發,示意我坐下說話。
    “你總算來了,我已經提醒過你,你現在是癌症晚期,還是要盡早住院治療的,不要再拖下去了,不然等癌細胞徹底擴散的那一天,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我知道。”我淡定地答道,“我今天過來是來找你開止痛藥的。”
    “光吃止痛藥有什麽用?這東西隻能幫你緩解疼痛,又不能根治你的病,你還是要接受係統的治療才行。”
    他急切的開口,“我已經給許織夢打了電話,讓她看著你點,她就這麽由著你瞎胡鬧嗎?”
    “許織夢怎麽會管我的死活呢?”我無奈的搖頭苦笑,“我和她的婚姻根本就是一場錯誤,我打算放她走了。”
    王景濤似乎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
    沉默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麽回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