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亂葬崗的激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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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血霧外圈想著營救的時候,血霧裏麵的司若水可謂危機四起,險象環生。
杜寒山保持著雙掌撐地的動作一動不動,喝道“以吾之血,追汝之魂。”
一道道熱浪從地麵中串了上來,司若水展開靈活的身法,左閃右擊,勉強避開了幾道熱浪。饒是如此,她的額頭上香汗淋漓,呼吸也變的急促起來。
杜寒山見狀突然變掌為拳見狀猱身而上,沒有任何花哨,激蕩的拳氣如巨龍般的咆哮著,司若水避無可避,隻得雙手各持劍柄和劍尖,硬擋了這拳。
“唔。”司若水後退了四五步,一條細細的血線順著嘴邊留了出來。
“怎麽樣,你要再不出手,這司姑娘可就要香消玉殞咯。”佟博刺激著安大防。
“可是,連統領都無法突破結界,我能怎麽辦?”安大防急得直饒頭。
佟博一臉笑意“大防,你倒地是嘴硬心軟。看來你是真喜歡上司姑娘了。”
“哪有啊,這都什麽時候你還開我玩笑。”安大防埋怨道。
“好了,不逗你了。其實任何功夫術法都有它的弱點,而這種燃燒精血功夫弱點就是不能持久,你看杜院主剛才一陣急攻,又打出了極其剛猛的一拳,加之外圈有司統領的牽製,現在隻要對其結界最薄弱的那個點進行全力一擊,必可破之。”佟博收起了玩笑之心。
佟博接著用手一指“看,杜院主身後的那片血霧漸漸暗淡,正是薄弱之處。”
不等佟博說完,安大防利劍般的衝到了杜寒山的背後,分別以肘,拳,腿對著薄霧各出了一擊,隻聽得“轟”的一聲包圍二人的血霧就此散去。
杜寒山單膝跪地,大口的喘著粗氣;司若水乘著這個間隙迅速退了回來,安大防則上前一步,單拳護在司若水麵前。
稍歇了片刻,杜寒山讚道“了不起,大防,你居然看出了我的弱點,看來讓你當一個巡夜護衛真是委屈你了。”
“院主,請您不要一錯在錯了。”安大防哀求道。
“罷了,罷了。這是本院主的最後一擊,就讓我們之間做一個了斷吧。”杜寒山說罷不在給他們說話的機會,筆直的朝他著衝去。
安大防和司若水麵色凝重,同時擺出了迎擊的架勢,因為他們知道這將是杜寒山的驚天一擊。
可意外的情況出現了,杜寒山行至一半,突然倒地,氣息全無。安大防上前探了探杜寒山的鼻息,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痛哭起來。
葉無言也走上前來,檢查了一番“啟稟統領,叛徒杜寒山心脈已被完全凍僵,已經去了。”
司仲威點了點頭,歎了口氣“哎,並非本座無情,實在是你不該勾結北燕。不過人死為大,來人,把寒山好好安葬了吧。”
金陵城北的亂葬崗上,三三兩兩的小土堆淩亂的散落著,在這漆黑的夜中更顯荒涼,原本樹上茂密的樹葉都已經凋零,隻剩幾隻黑不溜秋的黑鴉偶爾發出“啞啞”的叫聲,讓原本寂靜的世界多了幾分毛骨悚然,陰氣森森。
此處一般很少有人會來,但今天卻有一高一矮的兩條人影推著一個板車艱難的前進著。
隻聽得高個子罵罵咧咧道“他娘的,接到這埋人差事真是晦氣。”
矮個子附和道“是啊,今天晚上本是玄武院新院主的慶功宴,所有的護衛都去參加了。偏偏輪到咱倆當值,被派到這鬼地方來。”
這兩人正是玄武院的巡夜護衛石三,賈四。他們被新上任的玄武院護衛長安大防給派來埋葬前院主杜寒山,所以心有不滿的發泄著。
“哎,你說,這杜寒山是不是夠倒黴的,本以為院主議事會讓他更上一層樓,沒想落了這麽一個下場。”石三拚命的拉著板車。
“司若水那可是統領的親兒女,誰讓杜寒山檔了他女兒的路呢。哎,我說你拉快點,說不定完了回去還能撈到一點剩酒喝呢。”賈四催促道。
“這屍體這麽重,你不推穩一點,我怎麽拉得快啊。”石三鬱悶道。
“我看,我們也別往深處走了,就地埋了算了,都扔到這鬼地方來了,還有誰來查啊。”賈四建議道。
“說的也對,統領還他媽說要厚葬呢,轉眼就給扔到這亂葬崗來了,還真是人死如燈滅。”石三又開始罵道。
說著兩人就抄起鋤頭“蹭蹭蹭”的挖了起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原本平展的土地上出現了一個三尺深的大坑,四周堆滿了沙土。
“挖坑這活太累了,賈四,你看這樣差不多了吧。”石三朝著賈四邊抱怨邊詢問道。
“嗯,我看夠了,我們趕快了事走人了。這鬼地方陰氣太重,老子一刻也不想多呆了。”賈四連連催促著。
此刻,布巾蒙麵的佟博穿著一身深黑色的夜行衣,潛伏在離二人不遠的樹幹之上,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土坑,右手扣著兩顆飛蝗石,時刻準備擊倒兩人。
“我的頭怎麽會有點暈啊,今天還沒喝酒呢。”石三說著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兄弟,你這是怎麽了?我怎麽也有點暈啊。”賈四隻覺天旋地轉也倒在了地上。
“公子,這幫京衛府的護衛真夠膿包的,這隻是普通的迷香,他們都能中招。”一個全色藏青色的錦衣人笑著從另一邊的土堆後麵走了出來。
“魏重,你哪裏這麽多廢話,去看看那個人是不是確實死了。”另一個錦衣人轉身作了一輯“公子,王前輩,請往這邊走。”
來人正是白天在浮雲亭下棋的年輕公子和六旬老人。
“怎麽樣,他還有氣嗎?”黃杉公子開口問道。
“公子,身體已經冰涼,並無呼吸,恐怕已經死去多時了。”魏重用手探了探杜寒山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肢體。
“哼,就算是屍體,我也不會放過。你們把他抗著,我們走吧。”黃衫公子冷聲道。
“是。”二人剛要去抬,兩顆飛蝗石如流星般的射了過來,打在了二人的虎口之上。
佟博朝了腳下的樹幹奮力一蹬,如雄鷹撲食般的掠至二人麵前,以己之身軀檔住了杜寒山的屍身。
“啪啪啪。”黃杉公子見自己的手下被襲擊卻不惱怒,反而一臉欣賞的鼓起掌來“兄台好俊的身手,但不知道為何會出現在這裏,還打傷我的手下。”
佟博近距離的一望,眼前的黃杉公子身長七尺,風姿特秀,氣質溫潤如玉,皙白的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
“人既已死,理當入土為安,各位連屍體都劫,難道不怕有違天道嗎?”佟博銳利的眼神直視著黃杉公子。
黃杉公子並不理會這句問話,幽幽的說道“看來兄台也是京衛府的人,否則何必要趟這趟渾水。不知道兄台怎麽稱呼啊?”
佟博聽得黃杉公子一下點破他的來曆,也莞爾一笑“這位公子的氣質高貴,可在下也從杜院主的身上看到了同樣的氣質,公子和杜院主是否係出同宗?不知道公子從何而來?”
“住口,不許你把這個死人與本公子相提並論。”黃杉公子突然情緒激動的厲聲道。
“若是在下猜錯了,公子又何必動怒。”佟博一邊應付著黃杉公子,一邊盤算著當下的應對之策“如果是自己一個人應付當前情況,當然不懼。如果要迅速想打發了這四人,恐怕很難。”
佟博的腦海裏又浮現出了院主議事的那一幕自己乘著安大防擊破血霧的混亂之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出了一顆珍貴的暗器冰魄彈,暫時凍住了杜寒山的心脈,以造成杜寒山倒地假死的表象,但若不及時醫治,恐怕真會性命不保。
“你敢對我們公子不敬,找死。”魏重剛才被佟博的暗器擊中,心中已經很是不爽,這時看見黃杉公子動怒,也壓抑不住的心中的怒火,瘋魔一般的衝著佟博就是一掌。
“不如就此擒下此人以試探對方反應。”佟博身體一矮,一指點中了魏重的期門穴,腳下片刻不停的閃至其背後,反手扣住了他的脖子,對著黃衫公子笑道“公子,你的手下如此的性急,未免也太不懂禮數了。”
黃杉公子也自知失態,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緒“是在下失禮了,還望兄台海涵。魏重,還不快快向這位兄台賠罪。”
魏重心中雖然有一萬個不服,但卻是重來不敢違背這位主子的話“還請兄台大人有大量饒過小人的莽撞之舉。”
佟博聽罷心中不禁暗暗喝彩“好厲害,他竟然主動示弱,讓我的挾持之策猶如重拳打在了棉花上。”
“無妨,在下本就無心計較。”佟博拿開了放在魏重脖子上的手,卻故意沒有解開他的穴道“不過,縱使如此,杜院主也是不能讓你們帶走的。”
“這位小兄弟,你覺得一人對我們四人,有勝算嗎?”剛才一直沒有說過話的六旬老人突然開口道。
“沒有。不過,即便如此,在下也不會退縮。何況以前輩的身份不至於以多欺少吧。”佟博心中卻暗罵“真是個老狐狸,一下子便看出我此刻的弱點。”
“王師傅,我想單獨會一會這位兄台,請不要插手。”還沒等老者開口說話,黃衫公子直接把話茬接了過來“如果兄台能贏過在下,我們轉身就走。若果在下僥幸勝出,那這個人便由我們處置,如何?”
六旬老者無奈的搖了搖頭“哎,公子的驕傲之心又開始作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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