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祝璃:嚼碎,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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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麵一度非常安靜。
偌大的九王府裏,除了嗷嗚嗷嗚的狼嚎聲,再沒有了任何聲音。
方才還怒姿勃發的狼王,卻在淒慘無比地“嗷嗚嗷嗚”亂叫。
拖著已經被掰斷的上下頜,連滾帶爬地奔到馮天隙身邊。
一人多高的大塊頭,居然就這麽爬在了地上,一邊慘嚎一邊瘋狂地蹭已經昏迷的馮天隙,仿佛是在外咬群架沒咬過,回家訴苦的敗犬,再也不複剛才威風凜凜的樣子。
就在剛才。
一人一狼,配合無比默契。
狼在人的指揮下,殺招頻出。
人藏在狼的胯下,瘋狂輸出。
現在人昏迷了。
狼也變成了嗚嗷慘嚎的狗。
所有人都看傻了。
他們怎麽都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麽個結局。
昨天趙辭連勝十幾場他們都知道,但他們覺得換做馮天隙同樣也能做到如此。
可這……
這場比鬥,除了最後的變故,他們從頭到尾都覺得這兩人是勢均力敵的。
可看了趙辭的突然變招,他們徹底反應過來了。
趙辭其實一直都有一招致勝的能力。
看起來的不分上下。
好似都是為了這個最後的鋪墊。
現在。
馮天隙完全步了昨天去十王府挑戰的那些人的後塵,丹田真氣被震散,短時間內真氣是不能再用了。
而狼王……
也在體力耗盡之後,被強行掰斷了狼吻。
可偏偏這種情況,還不能視作失去戰鬥能力,必須接受後麵的挑戰,不然就直接判負。
好深的套路啊!
而此刻。
高台之上,趙雍麵色更白了,嘴唇都開始哆嗦起來:“皇,皇極散手?”
他是皇室子弟,怎麽可能認不出趙氏的看家本領?
於方寸之間,迸發移山填海之威能。
這便是皇極散手的終極奧義。
馮天隙的狼王,就算自己也要忌憚幾分,就是因為爪牙鋒利堅硬的要命,若突破肉身境,稱之為神兵利器毫不為過。
雖然現在還沒有突破肉身境,也足以比肩凡鐵的極致。
但這麽硬的狼吻,居然生生被趙辭掰斷了。
這手法,分明就是皇極散手。
趙雍心中又是忌憚又是酸妒。
皇極散手是趙氏頂級奧義,隻要是趙氏宗室之人,都可以無條件學習,但整個趙氏那麽多人,真正能學成的卻寥寥無幾。
原因無他,皇極散手對悟性的要求實在太高了。
想要皇極散手快速進步,不僅需要極強的天賦,還需要皇極散手已經登堂入室的高手手把手地指導。
時間成本極大。
現存的趙氏族人中,除了當年府爭功績卓著的太子和四皇子,沒有任何一個人有過這種待遇。
但現在。
有了第三個人。
父皇!
你偏心啊!
趙雍恨得身體都在發抖,但他知道,現在不是任嫉妒發酵的時候。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他已經確定,趙辭能從黑霧空間裏麵殺出來,自身的實力必定占據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百位同等級修煉者的包圍,這人都能殺出來。
持久力之恐怖,得是多少男人難以企及的存在。
能達到這種地步。
皇極真氣必定已經修煉到了圓融境界,皇極真氣本就以渾厚著稱,持久能力本來就強,達到圓融境界更是會有生生不息的效果。
跟這種人打車輪戰,跟朝劍上撞有什麽區別?
諸葛霄說的沒錯。
現在最好的策略就是認輸。
雖然他不認為自己會輸給趙辭,但交戰過後,怕是無力再戰祝璃,這人雖然控火能力很差,但火焰是真的爆裂得有點嚇人,隻要沾上一點火星子都不好受。
他轉過身去:“祝……哎?祝焱呢?”
諸葛霄指了指演武台上,有些無奈道:“已經下去了!”
趙雍:“……”
演武台上。
趙辭撇了撇嘴:“好好好!車輪戰這麽玩是吧?我這氣兒還沒喘勻呢,祝焱老兄你是不是太急了點?”
祝焱:“……”
他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但是也沒辦法不失態。
包龍濤的事情,雖然趙雍完全把責任扛了下來,但祝包兩家怎麽可能去找皇子的麻煩,即便嘴裏不說,也還是對自己很有意見。
還有祝璃這個祝家的肉中刺,現在背靠十王府各種耀武揚威,祝家內部的意見越來越大。
雖然祝璃是他老爹親手放出去的,但他老爹還是怪在了他頭上,還質問他當時為什麽沒有攔。
好不容易等來了這個機會,又冒出一個諸葛霄擱那陰陽怪氣。
這特娘的能不氣?
但……
他就算再氣,也不可能對一個皇子不敬。
深吸一口氣,擠出一絲笑容,指著旁邊的馮天隙說道:“殿下誤會了,我是幫他療傷的!”
說罷。
快步跑了過去。
朝人狼嘴裏各扔了一顆丹藥,然後把人扛了下去。
趙辭也回到座位上,衝馮苦茶挑了挑眉毛:“哥牛逼不?”
馮苦茶跟看鬼一樣看著他,他是馮家人,自然最清楚馮天隙的天賦有多恐怖,對於禦獸師來說,肉身境之前甚至二重神藏之前,絕對都是弱勢期。
因為缺少縛妖索這種禦獸神技,他們就隻能熬鷹一樣跟獸熬,直到熬到其精神崩潰完全臣服,才能達到部分縛妖索的效果。
馮家大部分年輕人,就算在肉身境之前征服契約獸,也大多都是些戰力不如狗的東西。
像這頭狼王,天生帶著傲骨,想要把他整崩潰,難度跟登天無
異。
偏偏馮天隙做到了,還靠著狼王一飛衝天,逆勢成為了九王府的中流砥柱。
結果……
這樣被趙辭摁死了。
可這是趙辭啊,三個月前還一起遛狗逗鳥來著。
他吭哧了一會兒,嘴裏蹦出了四個字兒:“算你厲害!”
趙辭看向祝璃:“等會打馮天隙,伱能贏麽?”
“看不起誰呢?”
祝璃梗起白嫩的脖子:“你這跟把飯嚼碎了喂我嘴裏有什麽區別?這我要是都咽不下……哎?好像不太對!”
她小臉一僵,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想到如此惡心的比喻,梗著脖子,揮舞著拳頭道:“等會把他烤的親娘都不認識!”
趙辭挑了挑眉毛:“不過你也別烤太狠,要真重傷昏迷,是有權將比鬥朝後拖延的,你得留給老墨!”
“放心,我下手有譜。”
“祝焱你們兩個已經打過了,不過你放心,我替你出氣。”
“好……”
祝璃忽然覺得,自從跟了這個老板,自己的幸福感好像爆了棚。
趙辭則是瞅向楊墨,隻見他腦袋上紫色字幕閃動。
【楊墨的當前願望】:大丈夫當如是也,希望有朝一日,能成為趙辭這樣的人傑。願望完成獎勵:領悟值+1000,易形符x1。
趙辭不由眼睛一亮,低聲道:“老墨!其實吧,你也不用太緊繃,我有幫你兜底的能力。若是有可能,我倒是更希望,你能趁著我還能兜底的時候,盡快成為真正的強者。”
“……”
楊墨沉默了一會兒,重重點了點頭。
他沒有任目光中感激流露,心中卻已經篤定,定要還趙辭的人情。
他一生行事,最不願意的就是欠別人。
最痛恨的,則是別人欠自己。
等會毒還是會用,但指定不能抱著頭挨打了!
而此時。
趙辭也站起身重新跳到了演武台上,衝等待已久的祝焱拱了拱手:“請!”
“殿下請!”
祝焱微微一笑,迅速拉開與趙辭的身位。
手捏法訣,每退後一步,便有一團火焰憑空在空氣中冒出。
僅僅眨眼的工夫,演武台上便已經出現了無數火團,火團的位置似雜亂無章,但又好像與某種玄妙的陣法暗合。
謔!
場下響起了一片片驚呼聲。
“一開始就把離火大陣使出來了?”
“啊這,這遠遠稱不上離火大陣吧?”
“稱不上是稱不上,但它脫胎於離火大陣沒有問題吧?這麽年輕便已經掌握了離火大陣的精髓,等他開辟火係神藏,恐怕會立刻悟透完整的離火大陣。”
“聽說這種大陣,萬團火焰隻有一團是真的,卻又都不是假的。未碰到人時,它是假的,碰到人時,就會變成真的。所以威力比起萬團真焰一點不弱,但消耗卻也隻是比一團真焰稍大一些。”
“這麽早就把絕活用出來了,而且還拉遠了距離,看來是打定主意不於十殿下近戰了。”
“有一說一,祝焱劍術相當可以,但換作我是他,也不可能跟十殿下近戰,那肉魄真的太恐怖了。”
“十殿下有些太托大了,居然直接讓他的火陣成型了。”
“是啊!可惜了,祝焱火陣殺傷力極大,身法也是一絕,十殿下恐怕隻有挨打的份……哎?”
驚呼聲此起彼伏,數百雙眼睛陡然睜大。
因為趙辭好像沒被火獄控製一樣,居然直挺挺的穿過一團團火球,徑直朝祝焱衝了過去。
“啊這!”
“這這這……”
“啊?”
所有人都懵了,別人都對祝焱的火畏如蛇蠍。
怎麽到趙辭這邊,直接衝臉了?
祝焱也懵了一下,旋即麵色大變:“壞了!”
他不知道趙辭哪來的勇氣硬剛自己的火焰。
也不清楚趙辭得受多麽重的傷。
但他很清楚。
隻要自己被趙辭近身,自己的下場一定老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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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的打算是用火獄限製趙辭,然後近戰取勝的,但看了剛才的戰況,果斷放棄了所有近戰的想法。
肉身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
必須要靠火係法術把趙辭耗到自己棄權。
卻不曾想,他都沒來得及對趙辭火攻,趙辭就自己朝火撞上去了。
就算扛著火燒,也得近身揍自己。
是個狠人!
“跑!”
“一定要跑!”
頃刻之間,祝焱便已經將真氣灌注雙腿,繞著一團團火焰飛快閃避。
他有自信,憑借著身法的優勢,再借助火團對視線的遮擋作用,一定能……
“祝焱!爺爺來咯!”
“啥?”
祝焱汗毛直豎,他也看不到趙辭,卻可以通過火焰感知到趙辭的位置。
竟然……正直直朝自己奔來!
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這個人是怎麽鎖定我的位置的?
而且聽聲音,自己的火焰好像根本沒對他造成影響。
壞了!
跑!
祝焱有些後悔下場,但現在隻能撒丫子狂奔。
演武台上。
他跑!
他追!
他插翅難飛!
祝焱懵了,不明白趙辭怎麽鎖定的他的位置,更不明白趙辭的速度為什麽比他還要快。
然後。
他感覺自己衣服後領被人攥住了,一把就提了起來。
趙辭嘴角一歪:“逮到你了!”
祝焱:“……”
他亡魂皆冒,提劍便刺。
結果趙辭槍杆一掃,直接把他右手震脫臼了,手中長劍也咣當飛出去老遠。
祝焱臉色刷白:“我認……嗚!”
趙辭捂著他的嘴,一把將他的頭按在地上:“娘的!都這樣了,你都認為自己不輸於我?那我隻能證明一下自己了!”
祝焱:“???”
他雙眼瞪大,視線已經被渾身冒著火光的趙辭占據。
趙辭的臉被燒得黢黑,頭發也掛著一縷縷火苗。
但偏偏,一雙眼睛明亮得很!
甚至有些猙獰。
這人是鬼吧?
嘭!
一拳落下,打在小腹上。
……
台下。
火獄成型之後,誰都看不清台上兩個人的身形了。
隻能看到真焰假焰火光騰騰。
不少人暗暗歎息,沒想到剛才還強得要命的趙辭,居然要輸於自大。
趙雍有些驚喜:“沒想到祝焱居然真成了,老十雖然實力很強,但有些太過托大,居然沒有研究過祝焱的打法,若他趁著火獄未成便先發製人,勝負還真未可知!”
諸葛霄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火獄脫胎於離火大陣,真焰假焰虛實隨便切換,的確能把人困死耗死。
隻是,事情有那麽簡單麽?
祝璃就是敗在這個火獄上,怎麽可能不告訴趙辭?
台下。
祝璃也急了:“老板這是什麽情況,剛才在馬車上,我不是告訴過他要防備這火獄麽?我這……哎?”
咣啷啷……
一柄長劍順著地板,滑出了演武台。
好像是……祝焱的佩劍。
祝璃:“……”
眾人:“……”
然後。
“嗚……”
演武台上的火獄頃刻間煙消雲散。
而祝焱躺在地上,被趙辭捂著嘴按在了地上。
沙包大的拳頭,一圈一圈落在他的身上。
他身上一陣陣異常鼓起,明顯是真氣失控,在經脈中亂竄的結果。
這……
祝焱:“嗚嗚嗚……”
趙雍懵了,騰地一聲站起身來:“老十!祝焱說他認輸了!”
趙辭一點停手的意思都沒有:“皇兄聽錯了,你聽音調,他說的是我沒輸!”
趙雍急了:“胡說!你聽他第二個音調的平仄,明明是去聲,他說他認輸!”
“別亂解讀!”
趙辭繼續揮拳頭:“他指定是跟東北那邊的人混久了,他說的是他妹輸,就是沒有輸。你別管了,反正認輸和輸了後果一樣,我繼續打了!”
“嘭!”
“嘭!”
“嘭!”
一拳一拳朝非要害部位上打。
不至於廢掉戰力,疼痛卻堪比酷刑。
老實說。
祝焱的火很嚇人,即便是他也被灼得不輕。
但也僅僅輕微燒傷而已。
方才他催動了體內鬱心焰從毛孔中溢出,形成了一道保護膜,再加上天魔身的紋路,短時間內能削弱祝焱火焰的九成威力。
不持久。
但是夠用了!
祝璃嘴角瘋狂下壓,卻還是忍不住發出壓抑的笑聲:“嘻嘻嘻嘻嘻……”
趙雍:“……”
他繃不住了,抬頭高喊道:“宗人府的大人在麽?祝焱已經認輸了,您能不能管管老十?”
天空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我也妹有聽見祝焱認輸啊!”
趙雍:“???”
眾人:“……”
良久。
良久。
趙辭抓起已經昏迷的祝焱,扔到了正在療傷的馮天隙旁邊,對一旁的大夫說道:“隻是昏迷了,算不上重傷,趕緊給他治,今天他還能再戰。”
大夫:“……”
趙雍:“???”
趙辭則是瞅了一眼名單:“下一場是諸葛霄對吧?可以下來了,我沒啥消耗,著急拿分。”
諸葛霄卻笑了笑:“在下土係神藏尚未開辟,奇門之術遠未大成,不是十殿下的對手,我認輸了。”
聞言。
趙辭眉頭不由一皺,事情好像朝自己不想看到的方向發展了。
他抬頭看向趙雍:“皇兄!諸葛霄認輸了,下一場是你。”
趙雍神情淡然:“我重傷未愈,不是你的對手,認輸了!”
譚匡上前一步:“十殿下!我……”
趙雍攔住了他:“你也認輸!”
“我……”
譚匡不由忿忿,但看趙雍目光堅定,隻能說道:“十殿下,我也認輸!”
此話一出。
全場嘩然。
誰都沒想到,趙辭隻用了兩場,便讓最強雙府之一的九王府集體認輸了。
這是何等的恐怖?
隻是。
被他們驚歎的趙辭,臉色卻並不好看。
他很自信,這屆府爭自己肉魄無敵,加上其他人普遍沒有進入鍛骨期,就算真有離奇的強者,也會被他耗死。
所以他的搶分戰術,就是這樣耗,不管實力強弱,都給揍到戰力減半,然後讓其他三人嘎嘎拿分。
如果建功,還是很有可能把烈王世子府拉下水。
但如果對麵認輸……就難搞了啊!
十王府的馬車繞這麽大一圈,就是為了把人都引過來,眾目睽睽之下,他們認輸的心理障礙肯定會大到沒邊。
卻沒想到。
雍子和諸葛霄居然這麽能屈能伸。
九王府剩下這三人保持狀態,祝璃恐怕贏不了幾場了啊!
趙雍麵色沉靜:“老十!下一場是天隙對戰祝璃,不過天隙現在還沒醒,我把時間安排到黃昏,沒有問題吧!”
“沒問題!”
趙辭也沒法阻攔,因為這合理合法。
自己捂嘴卡bug,在宗人府容忍的範圍之內,但要是強行搞這
些,宗人府可就不依了。
趙雍看了看天色,淡淡笑道:“時間尚早,諸位若不想等,可以暫時散去。若不想離開,我九王府也會設宴款待。”
說著轉過身去:“吩咐下去,給今日的貴客備餐。”
“是!”
九王府再度熱鬧起來。
趙辭臉上卻沒什麽笑容,靜靜盯著趙雍,心中不由高看他了一眼。
雍子這人……
成長了!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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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難搞!
祝璃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你也不用這麽為我出氣,把祝焱揍得太狠,他們都認輸我們就不好拿分了。”
趙辭撇嘴:“不想認輸的人,你再強他們都不會認輸。能夠接受認輸的,他們隻會當分奴。你不用自責,我是你的老板,你被欺負了,我不要麵子的?”
祝璃:“……”
跟了這個老板,幸福感真是爆棚啊!
但她還是有些遺憾:“那後麵怎麽辦?”
趙辭撇嘴:“涼拌!盡力就行,莫要因為能力範圍之外的事情折磨自己。”
祝璃怔了一會兒,笑著點頭:“好!”
趙辭瞅向楊墨:“不要有心理負擔,幹就完了!”
“好!”
楊墨重重點頭。
一行人沒有離開,隻是要了一間廂房研究戰術。
從上午硬等到了黃昏。
馮天隙和祝焱都蘇醒了,但經脈裏真氣凝滯,至少還要休息一晚才行。
狼王上頜骨下頜骨都斷了,明顯不能再戰。
祝焱火獄自然也不能用了,身體各處都有挫傷,劍都使不利索。
偏偏還沒有到重傷拒絕應戰的標準。
隻能硬著頭皮上。
結果馮天隙沒過多久,就被祝璃燒得半廢,昏昏沉沉之下,又被楊墨毒到了,用腦袋硬頂下了擂台,最後身心俱疲下連馮苦茶都沒打過。
這位九王府的中流砥柱,居然一天之內連輸了四場。
祝焱沒跟祝璃打,但狀態比馮天隙都差勁,根本限製不了楊墨投毒,緊接著麵對馮苦茶,也是連輸了三場。
至於後麵……
祝璃對諸葛霄,被奇門陣法一限製,全身火係法術被壓製得死死的,雖然很不忿,卻還是聽了趙辭的事先安排,為保體力直接認輸。
然後利用趙雍未愈的傷勢,險勝一場,麵對最弱的譚匡,也是險勝。
隻是趙雍和譚匡也在留力,根本沒跟祝璃死磕。
趙辭也幹脆讓楊墨和馮苦茶棄權帶人離開了九王府,免得被打得太慘,影響明日比鬥。
他心態倒是可以。
今日雖然沒有達到預期,但也不是沒有好消息。
至少楊墨有些支棱起來了,雖然還是有縮成披甲龍龜扛揍的衝動,但終究還是克製住了。
一步一步來,遲早能幫他克服心理障礙。
至於懸天蛛絲。
若真得不到,隻能說命裏沒有。
而且……即便真的輸了,也未必拿不到懸天蛛絲。
自己手裏麵還有一枚用不上的下品皇極丹,對自己沒用,但對於其他姓趙的肯定有用。
交換未必不可。
就是拿這玩意兒是宗人府禁止交易的。
風險大得有點嚇人。
……
入夜。
九王府冷清了許多。
廂房中,九王府五人都在,隻是氣氛沉悶得嚇人。
今日。
兩府九人共戰了十九場,九王府贏了九場,要知道這麵對的可是整體實力最差的十王府,簡直不能接受。
沉默良久。
趙雍笑著打破了尷尬:“其實倒也不用憂心這些,今日的確有些戰略失誤,不過至強雙府不可能掉出前三。
獎勵中的懸天蛛絲、淬火靈液和蝰蛇軟甲,我們需要的隻是淬火靈液罷了。
瑛王世子府沒有修火係神藏的人,不會跟我們搶。
今日失利,對我們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吃一塹長一智便好。”
諸葛霄淡淡一笑,並未有任何懊惱,雖然九王府自從開府以來屢屢受挫,但其實隻是趙雍天生倒黴,這個人的格局不算小,甚至心誌愈發成熟。
倒也不算跟錯人了。
祝焱哼唧了一聲:“今日是我太過衝動,下次不這樣了。”
“不過殿下。”
向來沉悶的譚匡開口問道:“若十王府的戰術繼續奏效,怕是還有肯定擠下烈王世子府……”
趙雍目光微斂,烈王世子府一點也不弱,但其實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麽威脅。
因為這次府爭,本身就是爭儲之戰的延伸。
烈王世子本人和其府官都是好戰分子,從未有站隊的傾向,以後隻會從軍,成為未來軍方的中堅力量,對他們不會產生任何影響。
反倒是趙辭……
這人野心有點大。
而且聽說,這次宗人府之所以拿出獎勵,很大的原因是父皇從私庫裏拿出懸天蛛絲,硬要塞到府爭功績庫裏。
這是為誰準備的,就不言而喻了。
他思忖片刻,便取出筆墨紙硯,開始伏案疾書。
譚匡看到信的內容,不由有些驚詫:“殿下,您這是要勸他們認輸?”
“自然!”
“可是府爭之中,大多心高氣傲之輩,他們會聽麽?”
“總有能聽得進去的。”
趙雍淡淡笑道:“隻要有三四個人能聽進去,十王府就差不多沒有希望了,就算強收一個積分比較多的大族子弟,也基本不可能追得上烈王世子府。
除非臨歌之中忽然冒出一個天才,將幾大府挑戰一遍,攬下二十以上的積分,加入十王府。
你覺得可能麽?”
譚匡頓時恍然,欽佩道:“殿下英明!”
諸葛霄也淡笑著看趙雍了一眼,這位
皇子的心性,比他預期還要好上不少。
隻不過……
唉!
他心中暗歎一口氣,老實說他對趙辭挺有好感,尤其是聽聞了北三郡賜丹事件之後。
這位十殿下,好似擁有著其他皇子不曾有的悲憫之心。
隻可惜各為其主。
隻能對不起他了。
……
夜深了。
即便夜生活最為繁華的臨歌都陷入了安眠。
城內宵禁。
四處城門也都關閉。
北城門。
一個身穿粗布麻衣的女子,牽著一匹腿腳不利索的高頭大馬緩緩走近。
值夜的城衛軍趕緊上前阻攔。
女子從懷裏掏出一枚令牌,衝城衛軍歉然一笑。
“原來是闞姑娘!”
城衛軍看到令牌,神情中的戒備頓時消失不見,這令牌是太祖皇帝賜給闞家的,能夠出入許多禁地,用以處理外人處理不了的問題。
區區宵禁,自然攔不住她。
當然。
一塊令牌隻限一人使用,不然就出大問題了。
“闞姑娘請跟我來,我給您開城門。”
“有勞!”
闞落棠拱了拱手。
片刻後。
城門打開。
她牽著她的瘸馬進了城,用厚布包上馬蹄之後,不聲不響地趕向闞府。
從後門進入,本想著夜深了,不想影響闞天機休息。
卻不曾想,大堂裏居然亮著燈。
她心頭跳了一下,趕緊跑向大堂,果然發現闞天機正在等待。
桌上。
還擺著熱氣騰騰的飯菜。
“爺爺!”
闞落棠眼眶有些發紅。
闞天機神情帶著一絲疲憊,笑著衝她招了招手:“莫要煽情,先過來吃飯!”
“嗯!”
闞落棠笑著點了點頭,清洗了手臉,便坐在餐桌前。
一路上,她沒有騎馬,浪費了不少時間,也真是餓壞了。
等腹中饑餓感稍緩,才驚奇地問道:“爺爺!您卜算之術又有精進啊,居然能算得到我回來。”
闞天機笑著撫了撫胡須:“不是!北三郡那邊有我的學生,飛鴿傳書告訴我你牽著馬離開了,我算了算腳程,應該就是現在到。”
闞落棠:“……”
本以為是占卜之術。
結果是算術。
闞天機看了她一眼,笑著問道:“這個時候,你應該在北三郡為百姓診病,為何提前回臨歌了?”
闞落棠抿嘴笑道:“我有一件大事,想要告知爺爺!”
告知?
都不是商量。
闞天機撫著胡須,假裝好奇:“哦?什麽事?”
闞落棠深吸一口氣:“我要入十王府當府官!”
“哦……”
闞天機淡淡地應了一聲。
闞落棠見他這般反應,頓時心頭一緊:“您就沒有什麽看法?”
“自然有看法!”
“那您的看……”
闞落棠忽然感覺腦袋有點暈,迷迷糊糊中聽闞天機說了一句“這就是我的看法”,便一頭栽在了桌子上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