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祝璃:嚼碎,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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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105章祝璃:嚼碎,喂我
    場麵一度非常安靜。
    偌大的九王府裏,除了嗷嗚嗷嗚的狼嚎聲,再沒有了任何聲音。
    方才還怒姿勃發的狼王,卻在淒慘無比地“嗷嗚嗷嗚”亂叫。
    拖著已經被掰斷的上下頜,連滾帶爬地奔到馮天隙身邊。
    一人多高的大塊頭,居然就這麽爬在了地上,一邊慘嚎一邊瘋狂地蹭已經昏迷的馮天隙,仿佛是在外咬群架沒咬過,回家訴苦的敗犬,再也不複剛才威風凜凜的樣子。
    就在剛才。
    一人一狼,配合無比默契。
    狼在人的指揮下,殺招頻出。
    人藏在狼的胯下,瘋狂輸出。
    現在人昏迷了。
    狼也變成了嗚嗷慘嚎的狗。
    所有人都看傻了。
    他們怎麽都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麽個結局。
    昨天趙辭連勝十幾場他們都知道,但他們覺得換做馮天隙同樣也能做到如此。
    可這……
    這場比鬥,除了最後的變故,他們從頭到尾都覺得這兩人是勢均力敵的。
    可看了趙辭的突然變招,他們徹底反應過來了。
    趙辭其實一直都有一招致勝的能力。
    看起來的不分上下。
    好似都是為了這個最後的鋪墊。
    現在。
    馮天隙完全步了昨天去十王府挑戰的那些人的後塵,丹田真氣被震散,短時間內真氣是不能再用了。
    而狼王……
    也在體力耗盡之後,被強行掰斷了狼吻。
    可偏偏這種情況,還不能視作失去戰鬥能力,必須接受後麵的挑戰,不然就直接判負。
    好深的套路啊!
    而此刻。
    高台之上,趙雍麵色更白了,嘴唇都開始哆嗦起來:“皇,皇極散手?”
    他是皇室子弟,怎麽可能認不出趙氏的看家本領?
    於方寸之間,迸發移山填海之威能。
    這便是皇極散手的終極奧義。
    馮天隙的狼王,就算自己也要忌憚幾分,就是因為爪牙鋒利堅硬的要命,若突破肉身境,稱之為神兵利器毫不為過。
    雖然現在還沒有突破肉身境,也足以比肩凡鐵的極致。
    但這麽硬的狼吻,居然生生被趙辭掰斷了。
    這手法,分明就是皇極散手。
    趙雍心中又是忌憚又是酸妒。
    皇極散手是趙氏頂級奧義,隻要是趙氏宗室之人,都可以無條件學習,但整個趙氏那麽多人,真正能學成的卻寥寥無幾。
    原因無他,皇極散手對悟性的要求實在太高了。
    想要皇極散手快速進步,不僅需要極強的天賦,還需要皇極散手已經登堂入室的高手手把手地指導。
    時間成本極大。
    現存的趙氏族人中,除了當年府爭功績卓著的太子和四皇子,沒有任何一個人有過這種待遇。
    但現在。
    有了第三個人。
    父皇!
    你偏心啊!
    趙雍恨得身體都在發抖,但他知道,現在不是任嫉妒發酵的時候。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他已經確定,趙辭能從黑霧空間裏麵殺出來,自身的實力必定占據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百位同等級修煉者的包圍,這人都能殺出來。
    持久力之恐怖,得是多少男人難以企及的存在。
    能達到這種地步。
    皇極真氣必定已經修煉到了圓融境界,皇極真氣本就以渾厚著稱,持久能力本來就強,達到圓融境界更是會有生生不息的效果。
    跟這種人打車輪戰,跟朝劍上撞有什麽區別?
    諸葛霄說的沒錯。
    現在最好的策略就是認輸。
    雖然他不認為自己會輸給趙辭,但交戰過後,怕是無力再戰祝璃,這人雖然控火能力很差,但火焰是真的爆裂得有點嚇人,隻要沾上一點火星子都不好受。
    他轉過身去:“祝……哎?祝焱呢?”
    諸葛霄指了指演武台上,有些無奈道:“已經下去了!”
    趙雍:“……”
    演武台上。
    趙辭撇了撇嘴:“好好好!車輪戰這麽玩是吧?我這氣兒還沒喘勻呢,祝焱老兄你是不是太急了點?”
    祝焱:“……”
    他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但是也沒辦法不失態。
    包龍濤的事情,雖然趙雍完全把責任扛了下來,但祝包兩家怎麽可能去找皇子的麻煩,即便嘴裏不說,也還是對自己很有意見。
    還有祝璃這個祝家的肉中刺,現在背靠十王府各種耀武揚威,祝家內部的意見越來越大。
    雖然祝璃是他老爹親手放出去的,但他老爹還是怪在了他頭上,還質問他當時為什麽沒有攔。
    好不容易等來了這個機會,又冒出一個諸葛霄擱那陰陽怪氣。
    這特娘的能不氣?
    但……
    他就算再氣,也不可能對一個皇子不敬。
    深吸一口氣,擠出一絲笑容,指著旁邊的馮天隙說道:“殿下誤會了,我是幫他療傷的!”
    說罷。
    快步跑了過去。
    朝人狼嘴裏各扔了一顆丹藥,然後把人扛了下去。
    趙辭也回到座位上,衝馮苦茶挑了挑眉毛:“哥牛逼不?”
    馮苦茶跟看鬼一樣看著他,他是馮家人,自然最清楚馮天隙的天賦有多恐怖,對於禦獸師來說,肉身境之前甚至二重神藏之前,絕對都是弱勢期。
    因為缺少縛妖索這種禦獸神技,他們就隻能熬鷹一樣跟獸熬,直到熬到其精神崩潰完全臣服,才能達到部分縛妖索的效果。
    馮家大部分年輕人,就算在肉身境之前征服契約獸,也大多都是些戰力不如狗的東西。
    像這頭狼王,天生帶著傲骨,想要把他整崩潰,難度跟登天無
    異。
    偏偏馮天隙做到了,還靠著狼王一飛衝天,逆勢成為了九王府的中流砥柱。
    結果……
    這樣被趙辭摁死了。
    可這是趙辭啊,三個月前還一起遛狗逗鳥來著。
    他吭哧了一會兒,嘴裏蹦出了四個字兒:“算你厲害!”
    趙辭看向祝璃:“等會打馮天隙,伱能贏麽?”
    “看不起誰呢?”
    祝璃梗起白嫩的脖子:“你這跟把飯嚼碎了喂我嘴裏有什麽區別?這我要是都咽不下……哎?好像不太對!”
    她小臉一僵,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想到如此惡心的比喻,梗著脖子,揮舞著拳頭道:“等會把他烤的親娘都不認識!”
    趙辭挑了挑眉毛:“不過你也別烤太狠,要真重傷昏迷,是有權將比鬥朝後拖延的,你得留給老墨!”
    “放心,我下手有譜。”
    “祝焱你們兩個已經打過了,不過你放心,我替你出氣。”
    “好……”
    祝璃忽然覺得,自從跟了這個老板,自己的幸福感好像爆了棚。
    趙辭則是瞅向楊墨,隻見他腦袋上紫色字幕閃動。
    【楊墨的當前願望】:大丈夫當如是也,希望有朝一日,能成為趙辭這樣的人傑。願望完成獎勵:領悟值+1000,易形符x1。
    趙辭不由眼睛一亮,低聲道:“老墨!其實吧,你也不用太緊繃,我有幫你兜底的能力。若是有可能,我倒是更希望,你能趁著我還能兜底的時候,盡快成為真正的強者。”
    “……”
    楊墨沉默了一會兒,重重點了點頭。
    他沒有任目光中感激流露,心中卻已經篤定,定要還趙辭的人情。
    他一生行事,最不願意的就是欠別人。
    最痛恨的,則是別人欠自己。
    等會毒還是會用,但指定不能抱著頭挨打了!
    而此時。
    趙辭也站起身重新跳到了演武台上,衝等待已久的祝焱拱了拱手:“請!”
    “殿下請!”
    祝焱微微一笑,迅速拉開與趙辭的身位。
    手捏法訣,每退後一步,便有一團火焰憑空在空氣中冒出。
    僅僅眨眼的工夫,演武台上便已經出現了無數火團,火團的位置似雜亂無章,但又好像與某種玄妙的陣法暗合。
    謔!
    場下響起了一片片驚呼聲。
    “一開始就把離火大陣使出來了?”
    “啊這,這遠遠稱不上離火大陣吧?”
    “稱不上是稱不上,但它脫胎於離火大陣沒有問題吧?這麽年輕便已經掌握了離火大陣的精髓,等他開辟火係神藏,恐怕會立刻悟透完整的離火大陣。”
    “聽說這種大陣,萬團火焰隻有一團是真的,卻又都不是假的。未碰到人時,它是假的,碰到人時,就會變成真的。所以威力比起萬團真焰一點不弱,但消耗卻也隻是比一團真焰稍大一些。”
    “這麽早就把絕活用出來了,而且還拉遠了距離,看來是打定主意不於十殿下近戰了。”
    “有一說一,祝焱劍術相當可以,但換作我是他,也不可能跟十殿下近戰,那肉魄真的太恐怖了。”
    “十殿下有些太托大了,居然直接讓他的火陣成型了。”
    “是啊!可惜了,祝焱火陣殺傷力極大,身法也是一絕,十殿下恐怕隻有挨打的份……哎?”
    驚呼聲此起彼伏,數百雙眼睛陡然睜大。
    因為趙辭好像沒被火獄控製一樣,居然直挺挺的穿過一團團火球,徑直朝祝焱衝了過去。
    “啊這!”
    “這這這……”
    “啊?”
    所有人都懵了,別人都對祝焱的火畏如蛇蠍。
    怎麽到趙辭這邊,直接衝臉了?
    祝焱也懵了一下,旋即麵色大變:“壞了!”
    他不知道趙辭哪來的勇氣硬剛自己的火焰。
    也不清楚趙辭得受多麽重的傷。
    但他很清楚。
    隻要自己被趙辭近身,自己的下場一定老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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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原本的打算是用火獄限製趙辭,然後近戰取勝的,但看了剛才的戰況,果斷放棄了所有近戰的想法。
    肉身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
    必須要靠火係法術把趙辭耗到自己棄權。
    卻不曾想,他都沒來得及對趙辭火攻,趙辭就自己朝火撞上去了。
    就算扛著火燒,也得近身揍自己。
    是個狠人!
    “跑!”
    “一定要跑!”
    頃刻之間,祝焱便已經將真氣灌注雙腿,繞著一團團火焰飛快閃避。
    他有自信,憑借著身法的優勢,再借助火團對視線的遮擋作用,一定能……
    “祝焱!爺爺來咯!”
    “啥?”
    祝焱汗毛直豎,他也看不到趙辭,卻可以通過火焰感知到趙辭的位置。
    竟然……正直直朝自己奔來!
    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這個人是怎麽鎖定我的位置的?
    而且聽聲音,自己的火焰好像根本沒對他造成影響。
    壞了!
    跑!
    祝焱有些後悔下場,但現在隻能撒丫子狂奔。
    演武台上。
    他跑!
    他追!
    他插翅難飛!
    祝焱懵了,不明白趙辭怎麽鎖定的他的位置,更不明白趙辭的速度為什麽比他還要快。
    然後。
    他感覺自己衣服後領被人攥住了,一把就提了起來。
    趙辭嘴角一歪:“逮到你了!”
    祝焱:“……”
    他亡魂皆冒,提劍便刺。
    結果趙辭槍杆一掃,直接把他右手震脫臼了,手中長劍也咣當飛出去老遠。
    祝焱臉色刷白:“我認……嗚!”
    趙辭捂著他的嘴,一把將他的頭按在地上:“娘的!都這樣了,你都認為自己不輸於我?那我隻能證明一下自己了!”
    祝焱:“???”
    他雙眼瞪大,視線已經被渾身冒著火光的趙辭占據。
    趙辭的臉被燒得黢黑,頭發也掛著一縷縷火苗。
    但偏偏,一雙眼睛明亮得很!
    甚至有些猙獰。
    這人是鬼吧?
    嘭!
    一拳落下,打在小腹上。
    ……
    台下。
    火獄成型之後,誰都看不清台上兩個人的身形了。
    隻能看到真焰假焰火光騰騰。
    不少人暗暗歎息,沒想到剛才還強得要命的趙辭,居然要輸於自大。
    趙雍有些驚喜:“沒想到祝焱居然真成了,老十雖然實力很強,但有些太過托大,居然沒有研究過祝焱的打法,若他趁著火獄未成便先發製人,勝負還真未可知!”
    諸葛霄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火獄脫胎於離火大陣,真焰假焰虛實隨便切換,的確能把人困死耗死。
    隻是,事情有那麽簡單麽?
    祝璃就是敗在這個火獄上,怎麽可能不告訴趙辭?
    台下。
    祝璃也急了:“老板這是什麽情況,剛才在馬車上,我不是告訴過他要防備這火獄麽?我這……哎?”
    咣啷啷……
    一柄長劍順著地板,滑出了演武台。
    好像是……祝焱的佩劍。
    祝璃:“……”
    眾人:“……”
    然後。
    try{ggauto();} catch(ex){}  “嘭!”
    “嗚……”
    演武台上的火獄頃刻間煙消雲散。
    而祝焱躺在地上,被趙辭捂著嘴按在了地上。
    沙包大的拳頭,一圈一圈落在他的身上。
    他身上一陣陣異常鼓起,明顯是真氣失控,在經脈中亂竄的結果。
    這……
    祝焱:“嗚嗚嗚……”
    趙雍懵了,騰地一聲站起身來:“老十!祝焱說他認輸了!”
    趙辭一點停手的意思都沒有:“皇兄聽錯了,你聽音調,他說的是我沒輸!”
    趙雍急了:“胡說!你聽他第二個音調的平仄,明明是去聲,他說他認輸!”
    “別亂解讀!”
    趙辭繼續揮拳頭:“他指定是跟東北那邊的人混久了,他說的是他妹輸,就是沒有輸。你別管了,反正認輸和輸了後果一樣,我繼續打了!”
    “嘭!”
    “嘭!”
    “嘭!”
    一拳一拳朝非要害部位上打。
    不至於廢掉戰力,疼痛卻堪比酷刑。
    老實說。
    祝焱的火很嚇人,即便是他也被灼得不輕。
    但也僅僅輕微燒傷而已。
    方才他催動了體內鬱心焰從毛孔中溢出,形成了一道保護膜,再加上天魔身的紋路,短時間內能削弱祝焱火焰的九成威力。
    不持久。
    但是夠用了!
    祝璃嘴角瘋狂下壓,卻還是忍不住發出壓抑的笑聲:“嘻嘻嘻嘻嘻……”
    趙雍:“……”
    他繃不住了,抬頭高喊道:“宗人府的大人在麽?祝焱已經認輸了,您能不能管管老十?”
    天空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我也妹有聽見祝焱認輸啊!”
    趙雍:“???”
    眾人:“……”
    良久。
    良久。
    趙辭抓起已經昏迷的祝焱,扔到了正在療傷的馮天隙旁邊,對一旁的大夫說道:“隻是昏迷了,算不上重傷,趕緊給他治,今天他還能再戰。”
    大夫:“……”
    趙雍:“???”
    趙辭則是瞅了一眼名單:“下一場是諸葛霄對吧?可以下來了,我沒啥消耗,著急拿分。”
    諸葛霄卻笑了笑:“在下土係神藏尚未開辟,奇門之術遠未大成,不是十殿下的對手,我認輸了。”
    聞言。
    趙辭眉頭不由一皺,事情好像朝自己不想看到的方向發展了。
    他抬頭看向趙雍:“皇兄!諸葛霄認輸了,下一場是你。”
    趙雍神情淡然:“我重傷未愈,不是你的對手,認輸了!”
    譚匡上前一步:“十殿下!我……”
    趙雍攔住了他:“你也認輸!”
    “我……”
    譚匡不由忿忿,但看趙雍目光堅定,隻能說道:“十殿下,我也認輸!”
    此話一出。
    全場嘩然。
    誰都沒想到,趙辭隻用了兩場,便讓最強雙府之一的九王府集體認輸了。
    這是何等的恐怖?
    隻是。
    被他們驚歎的趙辭,臉色卻並不好看。
    他很自信,這屆府爭自己肉魄無敵,加上其他人普遍沒有進入鍛骨期,就算真有離奇的強者,也會被他耗死。
    所以他的搶分戰術,就是這樣耗,不管實力強弱,都給揍到戰力減半,然後讓其他三人嘎嘎拿分。
    如果建功,還是很有可能把烈王世子府拉下水。
    但如果對麵認輸……就難搞了啊!
    十王府的馬車繞這麽大一圈,就是為了把人都引過來,眾目睽睽之下,他們認輸的心理障礙肯定會大到沒邊。
    卻沒想到。
    雍子和諸葛霄居然這麽能屈能伸。
    九王府剩下這三人保持狀態,祝璃恐怕贏不了幾場了啊!
    趙雍麵色沉靜:“老十!下一場是天隙對戰祝璃,不過天隙現在還沒醒,我把時間安排到黃昏,沒有問題吧!”
    “沒問題!”
    趙辭也沒法阻攔,因為這合理合法。
    自己捂嘴卡bug,在宗人府容忍的範圍之內,但要是強行搞這
    些,宗人府可就不依了。
    趙雍看了看天色,淡淡笑道:“時間尚早,諸位若不想等,可以暫時散去。若不想離開,我九王府也會設宴款待。”
    說著轉過身去:“吩咐下去,給今日的貴客備餐。”
    “是!”
    九王府再度熱鬧起來。
    趙辭臉上卻沒什麽笑容,靜靜盯著趙雍,心中不由高看他了一眼。
    雍子這人……
    成長了!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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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難搞!
    祝璃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你也不用這麽為我出氣,把祝焱揍得太狠,他們都認輸我們就不好拿分了。”
    趙辭撇嘴:“不想認輸的人,你再強他們都不會認輸。能夠接受認輸的,他們隻會當分奴。你不用自責,我是你的老板,你被欺負了,我不要麵子的?”
    祝璃:“……”
    跟了這個老板,幸福感真是爆棚啊!
    但她還是有些遺憾:“那後麵怎麽辦?”
    趙辭撇嘴:“涼拌!盡力就行,莫要因為能力範圍之外的事情折磨自己。”
    祝璃怔了一會兒,笑著點頭:“好!”
    趙辭瞅向楊墨:“不要有心理負擔,幹就完了!”
    “好!”
    楊墨重重點頭。
    一行人沒有離開,隻是要了一間廂房研究戰術。
    從上午硬等到了黃昏。
    馮天隙和祝焱都蘇醒了,但經脈裏真氣凝滯,至少還要休息一晚才行。
    狼王上頜骨下頜骨都斷了,明顯不能再戰。
    祝焱火獄自然也不能用了,身體各處都有挫傷,劍都使不利索。
    偏偏還沒有到重傷拒絕應戰的標準。
    隻能硬著頭皮上。
    結果馮天隙沒過多久,就被祝璃燒得半廢,昏昏沉沉之下,又被楊墨毒到了,用腦袋硬頂下了擂台,最後身心俱疲下連馮苦茶都沒打過。
    這位九王府的中流砥柱,居然一天之內連輸了四場。
    祝焱沒跟祝璃打,但狀態比馮天隙都差勁,根本限製不了楊墨投毒,緊接著麵對馮苦茶,也是連輸了三場。
    至於後麵……
    祝璃對諸葛霄,被奇門陣法一限製,全身火係法術被壓製得死死的,雖然很不忿,卻還是聽了趙辭的事先安排,為保體力直接認輸。
    然後利用趙雍未愈的傷勢,險勝一場,麵對最弱的譚匡,也是險勝。
    隻是趙雍和譚匡也在留力,根本沒跟祝璃死磕。
    趙辭也幹脆讓楊墨和馮苦茶棄權帶人離開了九王府,免得被打得太慘,影響明日比鬥。
    他心態倒是可以。
    今日雖然沒有達到預期,但也不是沒有好消息。
    至少楊墨有些支棱起來了,雖然還是有縮成披甲龍龜扛揍的衝動,但終究還是克製住了。
    一步一步來,遲早能幫他克服心理障礙。
    至於懸天蛛絲。
    若真得不到,隻能說命裏沒有。
    而且……即便真的輸了,也未必拿不到懸天蛛絲。
    自己手裏麵還有一枚用不上的下品皇極丹,對自己沒用,但對於其他姓趙的肯定有用。
    交換未必不可。
    就是拿這玩意兒是宗人府禁止交易的。
    風險大得有點嚇人。
    ……
    入夜。
    九王府冷清了許多。
    廂房中,九王府五人都在,隻是氣氛沉悶得嚇人。
    今日。
    兩府九人共戰了十九場,九王府贏了九場,要知道這麵對的可是整體實力最差的十王府,簡直不能接受。
    沉默良久。
    趙雍笑著打破了尷尬:“其實倒也不用憂心這些,今日的確有些戰略失誤,不過至強雙府不可能掉出前三。
    獎勵中的懸天蛛絲、淬火靈液和蝰蛇軟甲,我們需要的隻是淬火靈液罷了。
    瑛王世子府沒有修火係神藏的人,不會跟我們搶。
    今日失利,對我們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吃一塹長一智便好。”
    諸葛霄淡淡一笑,並未有任何懊惱,雖然九王府自從開府以來屢屢受挫,但其實隻是趙雍天生倒黴,這個人的格局不算小,甚至心誌愈發成熟。
    倒也不算跟錯人了。
    祝焱哼唧了一聲:“今日是我太過衝動,下次不這樣了。”
    “不過殿下。”
    向來沉悶的譚匡開口問道:“若十王府的戰術繼續奏效,怕是還有肯定擠下烈王世子府……”
    趙雍目光微斂,烈王世子府一點也不弱,但其實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麽威脅。
    因為這次府爭,本身就是爭儲之戰的延伸。
    烈王世子本人和其府官都是好戰分子,從未有站隊的傾向,以後隻會從軍,成為未來軍方的中堅力量,對他們不會產生任何影響。
    反倒是趙辭……
    這人野心有點大。
    而且聽說,這次宗人府之所以拿出獎勵,很大的原因是父皇從私庫裏拿出懸天蛛絲,硬要塞到府爭功績庫裏。
    這是為誰準備的,就不言而喻了。
    他思忖片刻,便取出筆墨紙硯,開始伏案疾書。
    譚匡看到信的內容,不由有些驚詫:“殿下,您這是要勸他們認輸?”
    “自然!”
    “可是府爭之中,大多心高氣傲之輩,他們會聽麽?”
    “總有能聽得進去的。”
    趙雍淡淡笑道:“隻要有三四個人能聽進去,十王府就差不多沒有希望了,就算強收一個積分比較多的大族子弟,也基本不可能追得上烈王世子府。
    除非臨歌之中忽然冒出一個天才,將幾大府挑戰一遍,攬下二十以上的積分,加入十王府。
    你覺得可能麽?”
    譚匡頓時恍然,欽佩道:“殿下英明!”
    諸葛霄也淡笑著看趙雍了一眼,這位
    皇子的心性,比他預期還要好上不少。
    隻不過……
    唉!
    他心中暗歎一口氣,老實說他對趙辭挺有好感,尤其是聽聞了北三郡賜丹事件之後。
    這位十殿下,好似擁有著其他皇子不曾有的悲憫之心。
    隻可惜各為其主。
    隻能對不起他了。
    ……
    夜深了。
    即便夜生活最為繁華的臨歌都陷入了安眠。
    城內宵禁。
    四處城門也都關閉。
    北城門。
    一個身穿粗布麻衣的女子,牽著一匹腿腳不利索的高頭大馬緩緩走近。
    值夜的城衛軍趕緊上前阻攔。
    女子從懷裏掏出一枚令牌,衝城衛軍歉然一笑。
    “原來是闞姑娘!”
    城衛軍看到令牌,神情中的戒備頓時消失不見,這令牌是太祖皇帝賜給闞家的,能夠出入許多禁地,用以處理外人處理不了的問題。
    區區宵禁,自然攔不住她。
    當然。
    一塊令牌隻限一人使用,不然就出大問題了。
    “闞姑娘請跟我來,我給您開城門。”
    “有勞!”
    闞落棠拱了拱手。
    片刻後。
    城門打開。
    她牽著她的瘸馬進了城,用厚布包上馬蹄之後,不聲不響地趕向闞府。
    從後門進入,本想著夜深了,不想影響闞天機休息。
    卻不曾想,大堂裏居然亮著燈。
    她心頭跳了一下,趕緊跑向大堂,果然發現闞天機正在等待。
    桌上。
    還擺著熱氣騰騰的飯菜。
    “爺爺!”
    闞落棠眼眶有些發紅。
    闞天機神情帶著一絲疲憊,笑著衝她招了招手:“莫要煽情,先過來吃飯!”
    “嗯!”
    闞落棠笑著點了點頭,清洗了手臉,便坐在餐桌前。
    一路上,她沒有騎馬,浪費了不少時間,也真是餓壞了。
    等腹中饑餓感稍緩,才驚奇地問道:“爺爺!您卜算之術又有精進啊,居然能算得到我回來。”
    闞天機笑著撫了撫胡須:“不是!北三郡那邊有我的學生,飛鴿傳書告訴我你牽著馬離開了,我算了算腳程,應該就是現在到。”
    闞落棠:“……”
    本以為是占卜之術。
    結果是算術。
    闞天機看了她一眼,笑著問道:“這個時候,你應該在北三郡為百姓診病,為何提前回臨歌了?”
    闞落棠抿嘴笑道:“我有一件大事,想要告知爺爺!”
    告知?
    都不是商量。
    闞天機撫著胡須,假裝好奇:“哦?什麽事?”
    闞落棠深吸一口氣:“我要入十王府當府官!”
    “哦……”
    闞天機淡淡地應了一聲。
    闞落棠見他這般反應,頓時心頭一緊:“您就沒有什麽看法?”
    “自然有看法!”
    “那您的看……”
    闞落棠忽然感覺腦袋有點暈,迷迷糊糊中聽闞天機說了一句“這就是我的看法”,便一頭栽在了桌子上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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